戴坤氣的咬了咬牙,甩袖走了。
鄭墨無奈的坐到了她的身旁。
“我知道你心情不好,一般情況你也不至于動手的,簡潔,你心里不痛快,可以罵我兩句,甚至打我一頓都可以,別這樣好嗎?”
“呵,怎樣啊?我說過了,打都打了,我不后悔。”
擱在以前,看到他來,她一定會像一個正常戀愛中的女孩子,受了委屈,第一時間是撲進(jìn)男朋友的懷里,痛哭流涕一場。
好好的訴說自己的情況,說自己不是有意的,事情不該是這樣的。
可是今天看到他,想起小梵那丫頭犀利冷漠又刺激的言語,全部因他而起,她那顆堅硬外殼包裹著的脆弱的心。
立刻又開始把自己包裹的嚴(yán)嚴(yán)實實,不允許自己哭,不允許自己示弱,努力不讓心里的委屈展現(xiàn)出來。
“你不是這樣的,你一定不是這樣想的,簡潔,你怎么了?你心里在想什么,麻煩告訴我好嗎?”
她將頭轉(zhuǎn)向另一邊。“我沒什么好說的,小梵家如果要起訴,要怎樣,隨便。”
至于渣爹會不會想辦法幫她善后,她不敢打包票。
手里的項目是要緊,可她,在戴坤心目中的份量,她怎敢賭?
“你怎么能這么消極呢?她們家要怎樣,我可以和我媽去溝通,爭取她們的諒解,該賠償多少,給她就行了。”
呵,這男人該不是傻吧?
“你去找她們談?她們會提出你直接跟她女兒結(jié)婚,馬上可以諒解我,你,答應(yīng)嗎?”
“我為什么要答應(yīng)?她們也不會這樣提條件的。”
還在自己的臆想當(dāng)中呢,女人才最了解女人,小梵母女的打算,包括鄭太,她們幾個人可都是一個鼻孔出氣。
好不容易有這么個機(jī)會,小梵頂多受了點傷,他倒好,上門求和。
那一對母女,正好可以開口提條件,將她們給湊成一對,怎么會錯失這樣的好機(jī)會呢?
至于他答不答應(yīng),就看他舍不舍得將她扔在這鐵窗里了。
“你回去吧,她們大不了起訴我,我不在乎。”事情都做了,她從未想著退縮。
“現(xiàn)在不是倔強(qiáng)的時候,你......”鄭墨有些無語。
倆人一度陷入了沉默。
“簡潔......”她正準(zhǔn)備起身回到監(jiān)室,就聽到唐恬恬的聲音傳來。
“怎么回事?你還好吧?”
簡潔的眼淚,一下子就沒忍住了。
見到渣爹沒反應(yīng),見到鄭墨偽飾著自己,見到多年的好友的時候,她再也繃不住了。
她靠在閨蜜的肩上,淚水抑制不住,眼淚鼻涕毫無形象可言。
鄭墨拿出紙巾過來幫她擦眼淚,被她用手擋開了。
等她哭得差不多了,漸漸平靜了下來。
“說說,怎么搞的?誰值得你這樣啊?”聽說,暴力的場面挺讓人震撼的。
“她說我是天煞孤星,從沒得到過父母的寵愛,誰跟我在一起都沒有好下場,說我沒資格跟她爭......”
“她有病吧?什么樣的人家,這么狂妄?”說著,唐恬恬瞄向了鄭墨。
他尷尬的低下了頭。
“這樣的猖狂,活該被打,你手有沒有受傷?”
她拉過她的手,倒是還好,只是在她脖子上發(fā)現(xiàn)了幾條抓痕。
“看看,被抓傷了吧?鄭墨,你眼瞎了還是聾了?沒看到你女朋友傷成這樣?”
他連忙起身。“我這就去買點藥,馬上回來。”
“人走了,你可以好好說了。”
“沒什么可說的了,反正就是這樣,被那丫頭給激的。”
說完,她自己都苦笑了起來,折著手里的紙巾。
自嘲道:“也許,是因為忍太久了,她那些話,把我心里的壓抑著的陰暗情緒,全都掀起來了。”
“恬恬,我不后悔打了她,有些賤人就是該打,我知道我的行為暴力了一點,但是如果我不做,我都恨自己。”
憑什么她們可以站在道德的制高點,來羞辱她的短板和過往,她害過人、騙過她們錢了、還是搶人男朋友了?
是別人搶她的好嗎?
唐恬恬擁抱著她的胳膊,輕輕的拍了拍她的臂膀。
“我懂,我都知道,想哭就哭出來吧,憋著難受。”
簡潔的眼淚,在一處措不及防的又上來了一波。
“你也覺得我矯情,沒有人性嗎?”
唐恬恬搖了搖頭。“不,你要是沒人性,那我們就一起沒人性好了。”
“我還以為你真的是因為搶男朋友跟人發(fā)生爭執(zhí)的呢?鄭墨他?”
“別問了,我現(xiàn)在不想說。”
發(fā)生了這樣的事,她們該何去何從,她不想去想。
說她無情冷漠也好,下手太狠也罷,反正人已經(jīng)打傷了,外面還不知道亂成什么樣楊呢。
反正戴坤她是指望不上的,事情已經(jīng)這樣了,愛咋咋地吧,她只想安安靜靜的待著。
“我會讓韓陌找人打點的,接下來,可就要看對方什么態(tài)度了。”
“算了,她們是不會輕易放過我的。”
對于她這樣一個爹不疼姑媽不愛的戴家二小姐,她出了事正好可以放棄瓜分戴氏的股份。
也正是那倆兄妹愿意看到的。
小梵說的沒錯,她就是一個天生討人厭的煞星。
鄭墨跟她辦好了保釋手續(xù),剛走到門口,戴坤就已經(jīng)坐在車?yán)锏人恕?br/>
“走,去醫(yī)院探病。”
“我不去。”
“這可由不得你,你將人傷成那樣,還想就這樣甩手不管了?我真是不知道,你竟然是這么冷血的一個人。”
隨便戴坤怎么諷刺,她就是不挪動步子。”要去你自己去,你還能綁著我去不成?”
“你......”
“戴叔,簡潔不想去就算了,我送她回去吧。”
“你真的不去?你還指望人家跟你和解嗎?”戴坤怒了。
對于這個女兒的油鹽不進(jìn),他也是傷透腦筋。
“我去就能和解了?她想起訴,想怎樣,放馬過來好了。”
說完,走到了鄭墨的車邊。
自從看到她倒在閨蜜肩頭失聲痛哭,見到他卻是一臉冷漠淡定的模樣,鄭墨就開始變得有些小心翼翼了。
誰都沒想到事情會演變成這樣。
“回去好好睡一覺,我會在中間協(xié)調(diào)的。”
她靜靜的看著車窗外,“她們讓你和小梵訂婚,你別答應(yīng),不是為了我,我也不想你因為我,而為難自己。”
即使他答應(yīng)了,她也不會感激,更不存在恨。
她只是討厭被人拿捏,向人低頭的滋味。
即使是為了她,也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