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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一章喬木茂林森聳聳,青云衣兮白霓裳

    濆山中的機關是一個接一個的啟動,戚梧桐若是走的慢些,又不知會掉入什么樣的陷阱之中,戚梧桐臉頰腫起個大包,手腳也有許多傷,幸虧只是些皮肉傷,未傷筋骨,卻也足以叫她苦不堪言,磕磕絆絆好不容易才出了山,眼前又是一片樹林子,林子上陰氣森森,連晝夜都分不出,也無蟲鳥的叫聲,死氣沉沉,她安慰自己道,’如此一來也無需擔心會有野獸出沒。’
    這個林子,戚梧桐不大想進去,但如若是不往前,退回山里,方才她從這條山道一路摸出來也未見什么岔路,原路回去,不又是一條死路?
    戚梧桐是又累又餓,自己身上就有一只瓷瓶,和南宮先生給的錦囊,戚梧桐想錦囊泡了水,里面的字條多半也給泡化了墨,身上的衣服還濕濕的貼在身上,風在她身旁一過,她就連著幾個噴嚏。
    戚梧桐咬著牙走到一顆樹下,靠著樹坐了下來,從頭上摸出發簪,弄弄干凈之后,要將腳上腫起的血放出,簪子刺入肌膚那一下,疼的戚梧桐眼淚一顆顆啪啪的往下掉,她心想,’這鬼地方也不會有人來,自己干脆放開嗓子將這些日子的郁悶哭出來算了。’
    怪得是她越是這么想,淚水越是縮得緊,腿上的包消了,眼淚也不掉了,戚梧桐沿著林子外頭看了一段,這林子沒路倒也正常,但連一條獸道也沒有就奇怪了。
    何謂獸道,便是豺狼虎豹出來捕食,喝水,或者它們閑了出來逛逛,串串門子走過的地方,野獸一多,林子里頭自然而然就有了那么幾條獸道,但戚梧桐沒見著一條,這種情形一般有兩種可能,一則是這林子太大,雙目所能及之處只是林子一個邊角,二則是這林子里頭死過太多東西,苗疆一代又濕又熱,日子一長,尸體腐爛讓這林子滿是瘴氣,什么也活不了了。
    這不管是一,是二,對戚梧桐可都不是什么好事,她身上并未帶著能解瘴氣的解藥,要穿過連深淺都估量不出的樹林子,這可如何是好?
    戚梧桐盤腿坐在樹下,盯著破爛的裙擺看了半晌,又側過身子朝樹林看了看,最終仍是決定往里去。
    戚梧桐將裙擺扯下,撕成一些布條,先將身上幾處傷口包扎好,再捂上口鼻。余下的準備拿來做標記。
    戚梧桐不是大搖大擺的就往林子里闖,而是放低身子,一邊扒開樹叢,一邊往前,她只是記得一本醫術中說到,’毒蛇出沒之處,七步之內必有解藥’,許多毒與解藥往往是相生相克,戚梧桐想若是循著此理,興許運氣好了還能找著解藥,戚梧桐記性不好,模模糊糊,隱隱約約,大概記得,約莫是東漢末年之時,有人以一種黃顏色的,開有五瓣,花蕊特別繁茂的小花解瘴氣之毒。此物名為,’薤葉蕓香’。
    戚梧桐在林子里走了一段,她不知她這一段走的是長是短,只知道是越走越累,且前途茫茫,她想自己猜的那兩種不好的情形怕是都遇上了,這林子不單是瘴氣迷漫,更是林蔭蔽天,根本看不到盡頭,戚梧桐垂頭看看手中的布條,也所剩不多,她擔心再是往前怕是連回頭的機會也沒有了,但一回頭,心頓時發涼。她一路摸索進來時,系在樹干上的布條卻蹤影全無。
    ‘這林子有人。’戚梧桐腦中立即就蹦出這么個念頭,若是一般的飛禽走獸,她自信以自己的武功絕無未察之理。
    獨孤九的輕功算是到一高,他能飛奔草上,踏雪無痕,但據獨孤九言證他得輕功仍未到最高境界,戚梧桐一直對這’最高境界’心馳神往,卻十分不清遠在自己遇險時見到。
    戚梧桐定定神,仔細分析著眼下的情形,不論是誰將她困在這林子里頭,有一件事她十分肯定,她仍有活路,依此人如此了得的輕功,地勢上又占著先機,卻不在林間伏擊自己,而是要讓她自己耗盡氣力,可見她選的這個方向決計是條死路,人家知她必會折返,這才將后路都給斷了去。
    戚梧桐想向前已無路,她也沒法子打條地道出來,她吸入的瘴氣已有不少腦子也漸漸不大好使,戚梧桐揉著眼睛,她覺得自己得眼睛也開始不好使了,她在林子深處居然就瞧見了一群流螢,忽閃忽閃的,還排出個人形,再看兩眼,又像是一群流螢,圍著個人的樣子。
    戚梧桐瞧著那身影,越看越清,不禁一句道,“妖女?”
    那女子咯咯嬌笑道,“若不想葬身在這樹林之中,便跟著這些螢火蟲來。”
    戚梧桐也沒什么力氣三思,只是覺得這人若是要害自己,又何必費這多事,便跟在這一堆堆,一串串的流螢之后。
    戚梧桐本想能見這女子身形,出口大抵是不遠,可走起來,走得卻不是一般二般的長,她想靠著樹歇歇,又聽那女子道,“歇不得,再一個時辰天該亮了,到時霧氣一起,你便再難瞧見我了,我又無法進去接應你,你這身子可是再熬得住一天一夜?”
    戚梧桐聽罷,嘆了口氣,又接著趕路,她走出林子的最后一段幾乎是手腳并用爬出去的,累的她連這救命恩人的臉都來不及看一眼,就已累昏了,那女子對身旁的一人道,“她吸入的瘴氣過多,睡上一覺就好了。”說著她又看向濆山,笑道,“沈三爺真是好手段,到了這時辰,若是還未能逃出山中的人,怕是一個也活不了了。”
    這女子身旁的男子低聲道,“不知那位少主是否離開?”
    這女子笑道,“他?他吃不了虧。”女子看看戚梧桐,轉向那男子道,“山腰那好像有個空屋,先帶她去那歇歇,等她好一些了,我們便啟程回去。”她說著,停了停又道,“還是叔叔,想去瞧沈夫人一眼?”
    那男子搖首道,“下山。”
    那女子笑嘻嘻的走到前頭,那男子背起戚梧桐跟在她身后。
    次日一早,黃鶯、殷紅鸞、獨孤十三、穆良,四人到山門外求見,但沈夫人未將他們請進來,前一日,她才從沈慕白口中得知這一行人前來沈家,為的是沈三爺的金蠶蠱,只是沈三爺已死,何來的金蠶蠱給她們幾人,沈夫人不想招惹這么些麻煩到家中,猛地又記起放在戚梧桐房中的枯花,這才明白那人的意圖,原來是怕戚梧桐為了追尋解藥而去了西域,沈夫人就此斷定此人必仍在山中,這么些年,生死一線反復來往最后到底是活了,有時沈夫人會把練秋痕當作是個妖人,當她面對一件事堅信不移時,那件事情往往會變為現實,就好比這個不露面的人,練秋痕曾對其說,’活下去’,果然他就是沒死的。
    沈夫人命人將那朵枯花交給穆良幾人,讓他們離開,又聽人回來稟報說這幾人向她打聽戚梧桐與任子游,她起先并不知任子游是與他們同來,一想這任子游其他毛病沒有,就是什么事都非追根究底不可,定是對濆山之中的機關動了心思才只身犯險,便責人將任子游抬到外面,交給他們。沈夫人以為戚梧桐早已離去,對她則說沒見過。
    下人將任子游和沈夫人的回復帶出,獨孤十三可是萬萬不信這套說辭,但凡是在這苗疆之內,豈有沈夫人不知之事,他斷定在戚梧桐一行人剛踏入苗疆的那一日她便已經知道。
    任子游死里逃生,可對濆山的心念不死,便在黃鶯身邊吹耳風,他早已看出這幾人無論男女都是看這姑娘的眼色行事,到底是鳳儀山莊的大總管,年紀雖輕但處事沉穩,心思縝密,不在江湖上走動,卻對江湖之事了若指掌,有這姑娘在,鳳天翔這甩手掌柜倒也是做的心安理得。
    黃鶯心中也多少能察覺這沈夫人對他們有所隱瞞,只是對著濆山地形不明,她不敢貿然闖入,便問任子游可探出如何進入沈府,只見任子游眉頭緊鎖的擺弄著手中的折扇,留在孫老頭身上的藥粉此時氣味淡去,但仍可一試。
    黃鶯暗自忖道,“穆良也已拿到能醫治清風道長的解藥,而此人卻仍是一心想進沈家,不會只是為看梧桐與那孫老頭比試這般簡單,他再怎么厲害,也不可能一早便料到孫圣會追著梧桐到此,聽說沈家這座山中暗道極多,更是崎嶇復雜,萬一這廝生了二心。”黃鶯同穆良道,“穆公子,紅鸞傷勢未愈,我們又還得去找我另一位妹子的下落,不知能煩公子,護送紅鸞回鳳儀山莊,或者江南任何一處鳳家產業皆可。”
    穆良應道,“哪里,哪里,幾位若不是為了家師,也不必不遠千里而來,殷姑娘更不會受傷,我定將她平安送回鳳儀山莊,請各位放心。”
    殷紅鸞本是要拒絕黃鶯這般安排,但黃鶯問她能幫什么忙,她又說不上,其實連她自己也不清楚似乎在這苗疆她存在的本身就是一種禁忌,但也正因如此她才更想弄弄清楚,她到底是犯下了如何滔天大罪,那苗人婆子和那個姓方的小子,她心中極為清楚那兩人一定知道自己的身世,可她卻不能回頭去查個究竟,走了幾千里路好不容易有了一些線索,就這么離開,叫她如何安心。
    黃鶯自是看透殷紅鸞這點心思,同她道,“可記得南宮先生說的。”殷紅鸞當下一愣,黃鶯又道,“許多事,往往是不知的好,若是只讓你徒增煩惱的身世,何須知道,庸人自擾之,回山莊去好好歇息,出來太久了,莊里頭還有許多事要辦。”黃鶯的手輕輕的從殷紅鸞臉頰拂過,卻讓殷紅鸞心頭一舒,或許正如南宮先生所言,六親疏離,是命。
    任子游對鳳儀山莊的這幾人愈發生了興致,竟險些忘了自己的本意想要同他們交交朋友,任子游只是在心中笑了笑,但似乎他那心念一動便被黃鶯察覺了一般,任子游一抬眼便瞧見這黃鶯姑娘正盯著自己,一雙眼眸似看盡了各種玄機,便不好再多說些什么,怕引得她生疑,卻聽黃鶯同獨孤十三說今日我們先到山下休息,明日再到附近打聽打聽,或許梧桐真已離開也說不定。
    任子游起身對他幾人道,“獨孤公子,黃鶯姑娘,在下就不與幾位同行,就此別過,后會有期。”
    就在任子游話音落下時,便聽黃鶯帶著笑意道,“我相信我們很快便會再見的。”
    說罷便留下那任子游一人在沈家山門之外,任子游打著折扇,望著他們離行得背影,不禁一笑道,“在下也這般想的。”折扇在掌中一攏,轉身沒入林中。
    獨孤十三不解為何黃鶯不同那任子游同行,“此人雖是啰嗦,但確實見多識廣,他們沒了紅鸞在身邊,已如缺了一臂,若能借玉筆書生一力未嘗不可。”
    黃鶯笑道,“我們不正是在借他這力么?投石以問路,總得先將這石頭扔出去不是,你看此人來去自如,必有后招,總歸是我們在明處,要多吃些虧,靜觀其變為上,況且她覺得沈夫人不像騙他們,戚梧桐說不定真的不在濆山之內,我們且下山去,有件事我得先弄弄清。”獨孤十三問是何事,就見黃鶯拿出那孫老頭給他們的英雄帖,道,“這英雄大會的目的興許不若我們想的這般單純,只好讓梧桐再等等。”
    戚梧桐只覺自己一直在走,走的是渾身乏力,口干舌燥,喉頭奇癢,被嗆醒過來,啞著嗓子道,“水,水。”
    那女子給了戚梧桐一個水囊,戚梧桐猛灌了幾口,但身子起得太急,有些頭重腳輕,差點滾到地上,那女子上前一步扶她,女子腰間的玉佩與裙裾相碰叮叮當當的響,聲音同戚梧桐在冰室時聽見的聲音極為相似,戚梧桐頓時冷聲問道你是何人。這女子蹲下身子,微笑道,“我?我是你的姊妹,你相信?”
    戚梧桐心中覺得這是不能之事,但不知為何,要她說這人騙自己,她又怎么也說不出口,戚梧桐笑笑道,“喔,那是我們的爹娘要你來尋我的?”
    那女子卻突的抓住戚梧桐的手,道,“不,是你我靈犀相通,我知你有難,特地前去解救于你。”
    戚梧桐本就沒坐穩,心一抖,摔了,暗道,’都瘋的這般厲害了,也不找個大夫瞧瞧病。’
    戚梧桐再看向那女子時,見她正朝自己微笑,笑得叫她發憷,就聽這女子裝著哭腔道,“你怎好在心里罵我。”模樣十分委屈可憐。
    戚梧桐翻了她一記白眼問道,“你說能與我靈犀相通,怎么就你通我,我通不著你。”
    女子嘟起嘴,愁眉道,“定是因你將我忘了,斷去了你我之間的聯系,故而只有我,能感應到日夜思念的你,你卻再也感應不到我了。”說著衣袖拂面,還抽泣了兩聲。
    戚梧桐啐了一聲。
    又聽女子道,“你曾是我唯一的朋友,有一天你忽然消失了,后來才聽說,你親生爹爹,鳳天翔,將你接走。”這回她倒是說得正經,又瞧了眼戚梧桐,站起身,問道,“你當真一點也不記得了?雖說我心智一直比你好,三歲便已識字,可不管怎么說,你可是練秋痕的女兒,照理你的資質不會差的太多才是。”這女子說完還不忘對著戚梧桐上下打量一番,實在不知該說些什么。
    女子端著胳膊,看戚梧桐冷眼的模樣,呵呵一笑,湊到戚梧桐眼前,盯著戚梧桐的眼睛,戚梧桐的雙眸似一彎碧水,一眼便能望到底,卻不知是深是淺,這姑娘的眸子亦很清透,卻像是水底有著一處水渦,戚梧桐不知不覺間就給吸了進去,越陷越深,但她似乎覺得,只要她能看到底,那就能知道許多事。腦中忽的有了些零星的片段,和一個男子的聲音,她越是專心,那男子的聲音便能越清晰,戚梧桐失神道,“靈衣兮被被,玉佩兮陸離。”她雙目對上女子的雙目,驚道,“靈衣!”
    靈衣笑道,“瞧,你并非是全忘了,只是沒記起。”靈衣默默的站起身,道,“其實,其實你走后,我一直很孤獨,我以為你會像我一樣孤孤單單,幾年前我去找過你,卻不敢現身見你。”
    戚梧桐說自己能有何不好。
    靈衣垂目道,“這你該是最為清楚,鳳天翔那么個絕世孤高的劍客,即便手中無劍,心中的劍,也早已磨得銳利萬分,叫人無法靠近,難以親近,更別提了解于他,同他相處。我想即便是獨孤家的那位九叔,時常也是束手無策,在這世上,除了你的娘以外,還有誰能留在他身邊。”這姑娘說著忽然又否了自己的說法,連聲道,“不,不,不,你娘最后也沒能留在他身邊。”
    戚梧桐微微一笑,覺得靈衣對鳳天翔還是挺了解的。
    靈衣見戚梧桐笑了,也笑道,“你爹不親近人,故而不懂人,縱使那人對他極為重要,他仍是不了解,可你娘死后,他瘋了,這是誰也沒料到的,若他不瘋,你們應該也不會相認。”靈衣蹙眉問道,“你可知練秋痕的尸體在紫金頂被人奪走,鳳天翔也險些喪命,他在紫金頂日曬雨淋七日,才被人救下。”
    這件事戚梧桐聽鳳天嬌提起,據說是九死一生。
    靈衣微笑道,“你父女二人,是誰離了誰,都活不到今。”靈衣轉頭就見戚梧桐臉上有些津津有味的笑意,道,“冬凰,你要不要跟我一起,我定會好生照顧你。”
    戚梧桐卻不以為意,仍是一臉笑意。
    靈衣正色道,“你同你爹在一塊久了,連心境也如止水,你也要以劍為生,那么心無旁騖的過活?豈不無聊。”
    戚梧桐沉聲問,“你那義父是誰。”
    靈衣調皮的同她眨眨眼,一副世外高人,天機不可泄露的語氣道,“這是另一樁,得靠你自己去記起的事,恕我不便相告,我誠然是望你能早日記起,一旦你記起了,你就會明白更多,要知道練秋痕并不像江湖傳的那般是個殺人不眨眼的女魔頭。”戚梧桐噗一聲笑了,靈衣嗔怒道,“我并未同你說笑。你娘同我義父尚有一盤未完的棋,義父總說,棋局能幫他看清一個人…”靈衣似要說出一件了不得的事,感覺住口,“我此次救你也算是機緣巧合,你不必放在心上,如果你不跟我來,那也不要同任何人提起。”
    戚梧桐點頭道,權當未見過罷。
    靈衣也點點頭對戚梧桐道,“你看著也無大礙,快些起來,我們好走。”戚梧桐說他們還是各走各路。靈衣登時雙眼瞪得圓圓大大的,驚訝道,“你身無分文,莫不是要一路乞討回中原去?”
    戚梧桐心里一沉,發現不單是身無分文,自幼習武的她,什么紫釵步搖的金銀細軟亦是一件沒有,頭上唯一一支發簪是楊柳姑姑給的,說是她娘生前自己做的,這要是刀劍拿去換錢大概能換上不少,可這發簪,姑且不論值幾個錢,值不值錢她都不大清楚,這么個窮鄉僻壤的地方,怕是連當鋪也找不著,總不能真行乞回中原。戚梧桐估計殷紅鸞幾人一旦脫險必定會直接返回中原,要同他們會合也決計得在中原,戚梧桐瞧靈衣滿臉都在瞧好戲的神情,真想賭氣甩手讓她別管,可好漢不吃眼前虧,要笑話,就讓她笑話好了,決定搭她一段。
    與靈衣同行的還有一個男子,武功頗高,看年紀應該不比鳳天翔與獨孤九年長,戚梧桐見他對靈衣是唯命是從,戚梧桐順嘴問靈衣這人是不是隨從,靈衣忙著搖頭氣鼓鼓說那是長輩,還讓她也客氣些,不讓半道也把她拋下。戚梧桐對靈衣的態度大為震驚,不承想這成天滿嘴都是俏皮話的丫頭會這般尊敬這位隋六叔,頓時心中對這人生了幾分好奇。
    其實戚梧桐只是曉得隋六,要是換作殷紅鸞,也該是同靈衣一般的態度。
    隋六名叫隋東云,隋六的名號雖簡卻委實是位響當當的人物,此人不涉江湖之事,但他若出手,卻未曾有失。
    靈衣到苗疆的走的路子和戚梧桐差不了多少,皆是乘舟行水路而來,但她走水路不光是因水路比陸路好走,更是為了掩人耳目,他們回中原的路上有許多能停靠的地方,他們第一次靠岸,是為了給戚梧桐買合身的衣裳,戚梧桐和靈衣身形差不多,可由于他們修習的武功不同,戚梧桐的手臂比起靈衣要長一些,自那次停靠之后,他們的船,除非是糧草或清水不足,不然絕不停靠,日夜兼行,趕得急。
    靈衣的話非常多,但許多都是廢話,頭一兩日,戚梧桐還會同她聊聊,想從她嘴里套話,關于靈衣的義父,和隋六叔的事,但戚梧桐沒想到靈衣比她滑頭,吃喝拉撒扯一統,連靈衣小時候養過幾只貓狗馬羊,雞鴨魚蝦都能打聽到,只是每每說到關鍵之處,靈衣便又東拉西扯些沒用的。之后靈衣再來找戚梧桐拉話茬,戚梧桐就用一個大大的哈欠加懶腰回敬于她。
    那之后一整天二人都在相互捉弄,一旁的隋六叔看的是滿頭大汗,平日一個小魔頭他已提心吊膽,而今雙劍合并,著實威力無窮。
    不過戚梧桐還是從靈衣那里打聽到一些關于隋六叔的皮毛,他之所以稱’隋六’并非他排行老六,而是因這人會六門不同的絕學。戚梧桐聽聞少林有七十二門絕技,是由佛法無邊達摩祖師所創,能同時通曉三四門的也屬罕見,隋六先生若身在少林那可算得上是得道高僧。
    戚梧桐大多時候都在艙里睡覺,一連睡了幾天,她躺的骨頭也酥,身子也僵,她想上外頭吹吹江風松松身子,一只腳剛伸出去,又縮回艙里頭,她瞧見靈衣和隋東云在外頭說話,便趁機附耳一探,可他兩人坐在船尾,江上風大浪大,戚梧桐聽不全,但她大概弄清靈衣他們日夜趕路的原由,并非是’歸心似箭’而是他們要趕去某個地方,接應什么人。
    戚梧桐想,再過相熟的人,十多年不往來,彼此究竟長成什么心性難說的很,好在她這人從沒忌諱,沒什么不好意思,戚梧桐尋思著明日得找靈衣問問,他們辦的事要是不麻煩,她又順路,那能幫就幫上一把,但萬一事情麻煩,那下次他們再靠岸,他們是分道揚鑣的好。
    次日清早,戚梧桐喝完小米粥,按著她這幾日的習慣,她不會再吃其他干糧,頂多是抓一把花生磕巴上一會兒,就回艙里找周公去,但今日,她喝完粥,又多抓了一張餅,掰著吃。
    靈衣自然覺察反常,坐在戚梧桐對面,也摸了張餅,吃起來,兩人都沒說話,都在等,看誰先耗不住,不成想兩人都磨人,一張餅都吃完了,仍是一聲不吭。
    廚娘正打算進去收拾桌子,瞧她倆坐那,不出聲,干瞪眼,有些害怕,便跑去找隋東云,隋東云正支根根子在船尾釣魚,聽廚娘這么一說,趕緊起身,又忽的坐回去,讓廚娘別去管她們,直接收拾。
    廚娘戰戰兢兢地進了艙,低著頭趕緊把桌子收了,退出來時偷偷看了她們一眼,那兩人笑瞇瞇地盯著對方,神情都有那么點陰險。
    靈衣將手拍拍干凈,走到戚梧桐身旁,摟著戚梧桐的肩膀,面頰貼著戚梧桐臉,蹭了蹭,咯吱得戚梧桐直癢癢,戚梧桐把她的腦袋推開,但靈衣仍圈著雙手不放,戚梧桐將另一只抓過餅,還油膩膩的手伸出,朝靈衣笑笑。
    靈衣定定的看著在自己粉臉前晃動的手掌,看準了時機,反手將戚梧桐的手掌定在桌上,面上波瀾不驚,但戚梧桐能清楚的感覺靈衣的內力,壓在她手掌上。
    戚梧桐一手動彈不得,另一手抓到靈衣腕上,一股內勁從她體內傳到靈衣手上,她們重逢至今還未武藝上一分軒輊。戚梧桐面不改色,輕聲道,“你究竟是如何得知我在那林子中的,別再胡鄒什么靈犀相通。”
    靈衣笑笑的易開戚梧桐的手掌,從自己袖中出一個手掌大小的小球,發出一種淡淡地幽香,像個香囊,上面密密麻麻的遍布小孔,里頭忽閃忽閃著微光。靈衣打開一個缺口,戚梧桐伸頭去看,靈衣輕聲道,“這些小東西能嗅到奇花異草的香味,它們雖長得似流螢,但習性卻同蜂,你瞧,這最里頭。”戚梧桐順著她指的地方,里面還有一處更小的籠子,里頭單處關著一只飛蟲,靈衣又道,“它是蟲王,只要它在我手中,這些小蟲就會再飛回來,我特地養來尋一味草藥,這種草藥唯有在這個季節才能采摘,沒料到草藥沒尋著,但見著你嘞。”
    戚梧桐問道,“那你怎不繼續找?反倒是急急忙忙往中原趕?”
    靈衣笑意更深,問道,“想知道?”
    戚梧桐見她笑得益發詭異,擺手道,“不必,下回你們靠岸時,放我下去便可。”
    靈衣點頭道,“這是自然,下回,我們都得下船去。”
    船身一晃,砰的響了幾聲,戚梧桐在船上幾日已能分清浪打在船身上的聲音或是與經過礁石、灘涂的動靜,而這幾下子,顯然是撞上了什么東西,艙外隋六叔讓靈衣出去瞧瞧。
    戚梧桐留在艙內,不想出去,但聽幾個船夫在低聲竊語,覺得事情蹊蹺,便走到艙門探出個頭,就見靈衣、隋東云,還有船老大三人迎風,站在船邊上在往江中看。
    戚梧桐聽那船老大問靈衣是否將東西弄上來?
    靈衣搖頭說不,讓他們盡快趕路,兩日之內,一定得趕到,不然怕是要遲了。
    船老大應了一聲,立馬便召喚起伙計。
    戚梧桐靠在艙門上,算著兩日路程他們能到的地方有哪些,夜里戚梧桐沒睡躺在船艙的頂棚上吹風。聽見兩個船工在說白日里飄在江上的東西。
    靈衣這船上的船工是分了幾撥,晝幾個,黃昏之后再換一兩個掌舵揚帆,如此一來便不會耽誤工夫,白天睡覺的幾個船工向其他同伴打聽白日里的情形,這幾人講得玄乎,更邪乎,一個說河神移魂,一個說水鬼找替身,戚梧桐長嘆一聲,見這些人竟能將子虛烏有之事,說的如此真切,怪力亂神,果是害人不淺。
    但后來一人說的就有些情理,說這事還得從瘟病一事說起,戚梧桐記得他們帶著顏如玉時好像是有過這么一件事,當時各處封城,害他們急匆匆的上路,他們這一去一回,算算也將近兩月。戚梧桐聽船工繼續道,“其實那會根本就沒什么瘟病,是刺史家的孩子丟了,那刺史家幾代單傳,一根獨苗,便四處尋找,一直找到了臨縣,到那一打聽才知道,半月不到,附近幾個州縣已經丟了七八個孩子,都是男童,七八歲。”說著還感慨到,窮苦人家丟孩子,哭碎了心,沒法子就是死等,不像人家做官的,人一丟,就有人給找。
    戚梧桐正覺得此人說的算是合情合理,但又一人道,“不對,不對,瘟病是真事,我哥和他內弟給人搭棚子的,到村里親眼瞧見的,一圈的牛羊,病殃殃的躺著不動,后來官府下了紙,全給藥死了。”旁邊人問那人呢?那人道,“人倒是沒聽說有死的,不過一村人,這一年的生計是沒找落咯。”
    說著幾人無不是唉聲嘆氣,感概世道。
    戚梧桐打了個哈欠,聽著聽著,卻睡著了,睡著前她便在想,今日江上的那個東西不論是什么,總之不是好東西,不看是對的。
    艙頂搖搖晃晃戚梧桐睡的十分安穩,一個大浪頭打來,濺得戚梧桐一臉睡,她沒睜眼,往臉上抹了一把,翻身繼續睡,船又是一晃,沒有先前劇烈,但船卻突然動了,劃得十分快。
    戚梧桐方才起身,東張西望,就瞧見船尾系著一條小船,一人站在小船上,正是隋東云。只見隋東云,以雙掌之力推帆疾行,戚梧桐不禁撫掌,贊道,好內功。想多少江湖中人自詡高手,倘若見著此情此景,只怕無一不羞愧汗顏。
    戚梧桐正瞧的出神,卻聽隋東云朝自己瞪了一眼,高聲喊道,擔心。
    在船的東側,一個巨浪正以排山倒海之勢朝他們這船卷來,戚梧桐正站在這風頭浪尖之上,她微微一笑,飛身一躍,跳向這巨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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