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早上，孫哲到了蔚然集團的辦公樓。當著趙繼海的面在合同上簽了字，隨即與趙繼海握了手，“趙總，以后合作愉快。”
    “合作愉快！”
    溫寧送了孫哲離開，原本是要請他一起吃午飯的，但孫哲婉拒了，說是一會兒就得坐飛機離開，因為還有別的事情要忙。
    溫寧也不好強留，專門送到了大樓門口，目送他上了車。
    趙繼海在辦公室給安明打了個電話。
    安明簽了字，這事已經是板上釘釘。但孫哲一接手，安明的臉又丟了一回。
    趙繼海出言安撫，他手底下幾個廠子在華東地區的銷售還是交給他。并且在利潤上又給他讓了五個點，才讓安明心里好受一點。
    趙繼海掛斷電話，抄起手邊的資料狠狠的砸在了地上。
    他竟然還是敗給了一個黃毛丫頭。
    溫寧從外面回來，就有秘書處的同事走上來小聲說，“趙總在辦公室發火呢。”
    溫寧彎唇笑笑，“趙總最近火氣比較旺。”
    同事笑一笑，“這次多虧了你。咱們都是秘書處的，你要是被趙總趕走，我們的日子也不會好過。”
    “都是一條繩上的的螞蚱，就別謝我了。安心回去工作。”
    溫寧回到辦公室，坐在辦公椅上，手里捏著手機，一直在考慮一件事。
    思考了幾分鐘，溫寧還是給周翊撥過去一個電話。
    電話響了幾聲，那邊才接通。
    接通之后，卻沒有出聲。
    “周總？”
    “嗯。”十分清冷的聲音，辨不清出電話那頭人的情緒。
    “孫哲的事情，是你幫的忙吧？”
    “嗯？”
    溫寧說道，“我明知道是你，不能假裝不知道。這件事無論如何也得謝謝你。”
    想起嚴闖說的那件事，溫寧想了一下沒有提。
    “不是我。”周翊否定的很干脆。
    溫寧怔了一下，笑一下，“真不是周總？周總這是想當活雷鋒？”
    “我說過了，不是我。”
    周翊的再次否認倒讓溫寧這通電話打的有幾分尷尬了。
    她一時間沒有接話。
    “沒別的事，我先掛了，這邊還在忙。”
    “哦。”
    周翊掛斷了電話，溫寧手里捏著手機百思不得其解。
    如果不是周翊，那會是誰？
    如果真是他，他有必要否認嗎？
    溫寧沒再深想。
    在溫寧的方案之中，蔚然要壯大屬于自己的銷售隊伍。第一自然是培養銷售人才，尤其是專業知識過硬，時機成熟就會在全國各地設立辦事處，與總公司直接聯系。
    第二便是現在新型且已經很成熟的銷售模式，借用網絡平臺。這其中包括開設網店，還有直播帶貨模式。
    聯合幾個部門，這些事情都已經在同步進行。
    銷售部和行政部在協商之后，給了溫寧一份名單。秦楠解釋，“這是目前敲定的直播帶貨的主播，具體還得溫秘和高層領導拍板。”
    溫寧打開來掃了一眼，光看名字都是些昵稱，加上她關注娛樂新聞很少，所以看到這些基本就是個門外漢。
    看到溫寧犯難的表情，秦楠笑著遞過來一塊平板，“這里面是這幾個主播的幾場直播的錄播視頻，溫秘可以看著感受一下。還有幾乎每天晚上都會有不同場次的直播，溫秘也可以關注一下。”
    溫寧撇嘴，“好吧。”
    秦楠看溫寧的樣子，又說，“其實大差不差，有點名氣的主播，只要產品性能介紹到位，銷量都不會差。蔚然的產品早就已經打出去牌子，溫秘不用有什么壓力。”
    “我看了以后再說吧。”
    有微信進來，秦楠便先退出去。溫寧撈起來看了，是簡唯的信息，約她吃晚飯。
    兩個人約了一家韓式烤肉店。
    有服務員在一邊幫忙烤肉，溫寧得了空就拿著平板在看。
    “看什么呢？都下班了，能別這么忙嗎？”
    “直播帶貨。”
    “啥？你不是一向不怎么網購嗎？”
    “公司準備請主播直播帶貨。”
    簡唯伸手，“我看看，你們準備請誰。”
    “你懂？”
    “我買的多。”
    ……溫寧把平板電腦遞給她。
    簡唯在上面劃了一遍，知道了個大概名單。
    最后她暫停某個頁面，只給溫寧看，“就這個烈火寶貝，我一直關注她，看她直播我都敗家好幾回了。她很有激情，口才又不錯。而且我們同事采訪過她，性格很好。首推……”
    “那我重點關注一下，不過最終還得高層決定。”
    “行了，先別管這個了，咱們先吃飯。”
    溫寧點頭，恰好服務員把烤好的五花肉給他們分好在盤子里。
    簡唯用生菜包了一片五花肉配了一點料，一整個塞進嘴里，咀嚼幾次咽下去，臉上露出了滿足的表情。
    她去夾一個烤雞翅，問，“我這個月存了兩千，你要嗎，我轉你。”
    “不用了，錢的事情已經解決了。”又想到其實一直沒還給周翊。
    距離上次那通電話，兩個人有一個多禮拜沒有任何聯系了。
    她沒有周翊的賬號，總不能又提著幾十萬的現金找過去吧。多少有點過了。所以錢，到現在都沒還上。
    她想了一下，把筷子放下問，“你說，我把債主罵了一頓，然后發現債主其實沒那么差，這錢該不該主動找人還了？”
    簡唯看她一眼，問，“你欠的是周翊的錢啊？”
    ……
    溫寧小臉大大的問號，不知道簡唯是怎么一下子就猜到了周翊。
    簡唯解釋，“你這人我還不了解？真心的朋友沒幾個，有事不會輕易開口的。我這不能幫你，想來想去也只有周翊了。”轉而抓住了重點，問，“你怎么把人得罪了？”
    “拿著錢砸他，還說他唯利是圖！”說出來，溫寧都覺得有點理虧。
    說完，溫寧就把那天的事情和簡唯大概說了一下。
    簡唯聽完，真誠說道，“姐妹，沖動了吧？這種人我們能輕易得罪嗎？他要是想整你，我看你怎么辦。”
    “除了錢，我也不欠他什么。”
    “關鍵人不缺錢，你知道什么意思了吧？”
    “什么意思？”溫寧還是遲鈍了一下。
    簡唯說道，“喜歡你唄。”
    溫寧不由一怔，隨即立刻否認，“這不可能。”
    “還有另一種可能。”
    “什么？”
    “就是有錢人的把戲，對你好一點，把你弄到手玩弄一下。你覺得會不會是第二種？”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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