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總裁的美味嬌妻 !
“什么?我沒請假啊。”展顏一頭霧水。
主任一笑,“你就是你家里人幫你請的假,你先回去吧,這個手術我已經安排孫醫生了。”
“可我才是病人的主治醫生,病人的情況我最了解。”展顏據理力爭,畢竟人命不是兒戲。但主任根本不聽她的解釋,直接將她推出了手術室。
因為是院長下達的命令,展顏換下手術服,直接去了院長辦公室。
“王院長,您好。”
“魏醫生啊,坐吧。”王院長堆了一臉的笑,態度好的有些過了火。沒想到這個看似普通的女孩,卻是將軍家的兒媳婦。
“院長,關于我請假的事,是不是有什么誤會?”展顏直截了當的詢問。
“怎么能是誤會,季總剛剛親自打來的電話。你和季總好好去玩兒,醫院這邊不用擔心,如果半個月不夠,還可以延期。”
展顏緊繃著神經,表情十分嚴肅。“院中,我并不需要假期,并且,我有一個很重要的手術,我現在必須進手術室。”
王院長的臉色也變了,他可是拍著胸脯向季維揚打了包票,沒想到這丫頭這么固執。“醫院也不是只有你一個醫生,手術的事不需要你操心。總之,我已經答應過季總,半個月內不會給你安排任何工作。”他的語氣沒有絲毫商量的余地。
離開院長辦公室,展顏一直坐在手術室外等候,她眼前不遠處,病人的丈夫焦慮的來回踱步。病人是高齡產婦,懷孕兩個月的時候被查出子宮肌瘤,情況有些棘手,手術帶有一定的危險性。
漫長的五個小時等待后,手術還是以失敗而告終,如果這個手術是展顏來做,應該有八層的把握,而孫醫生雖然經驗豐富,但對于病人的情況并不了解,這也正是展顏一直擔心的。然而,悲劇還是發生了,病人懷胎十月,孩子最終還是沒有保住。
病房內傳出女人歇斯底里的哭喊聲,他的丈夫扯著展顏怒聲質問,“你不是說只要手術就沒事了嗎?為什么割了子宮,我的孩子也沒有了?你們這群庸醫……”
展顏低垂著頭,無可辯駁。
孫醫生走過來,安慰道,“展顏,別放在心上,我們已經盡力了。”
展顏吃力的牽動了下唇角,可是,她連敷衍的笑都沒有了。“我有些累,先回去了。”
“嗯,別想太多,回去休息吧。”
離開醫院,展顏直接開車去了季維揚公司。
頂層會議室中坐了滿屋子的高管,季維揚坐在主位上,認真的聽著銷售總監的調研報告,而就是這時,會議室的門砰地一聲被從外推開,展顏怒氣沖沖的站在門外。屋內高管面面相覷,都不知道發生了什么事。而季維揚面不改色,放下手中文件,吩咐道,“今天的會先到這里,都去忙吧。”
高管陸續離開,展顏走到他身邊,拳頭緊握著,眸中含著星星點點的淚光,“季維揚,你有什么資格讓主任停止我的工作?你知不知道,就因為你的一個決定,一個生命就這樣沒有了。季三少,季總裁,難道你高高在上,就可以任意踐踏別人的生命嗎?”
季維揚沉默,深諳的目光一直鎖在她身上,半響后,起身將她輕擁在懷中,“顏顏,對不起,我沒想到會弄成這樣。”就好像,他沒想到他們之間會演變成今天的局面。這世界上總有一些人、一些事不在掌控之內。
他低姿態的道歉,反而讓展顏無話可說,她被動的被他困在懷中,淚無聲的落在他胸膛。
季維揚輕輕放開她,溫熱的指尖輕拭掉她面頰的淚,“明天和我一起去杭州,我帶你去散散心,好不好?”
展顏脫離他懷抱,手背用力的抹掉臉上淚痕,清澈的明眸直視著他雙眼,“我不認為即將離婚的夫妻還有必要一起旅行。”
季維揚目光微沉,唇邊含著淡淡的笑,手臂重新環上她腰身,展顏的身體被迫撞入他堅硬的胸膛,略帶邪氣的聲音在頭頂響起,“說不定旅行回來,我會考慮下離婚的事呢。”
季維揚的決定,一向容不得別人反抗,展顏還處于懵懂的狀態,人已經被他壓上了飛機。
展顏坐在頭等艙中,目光茫然的看向窗外,飛機在跑道上加速行駛,沖破云層,地面上的景物越來越渺小,看起來就像沙盤模型一樣。
“大概兩個小時左右就能抵達杭州蕭山機場,你先睡一會兒吧。”季維揚脫下西裝外套蓋在她身上。
展顏淡漠點頭,然后靠在座椅上合起雙眼。她一心都想著如何才能讓季維揚同意離婚。希望這次從杭州回去后,他能如約和她辦理離婚手續。
兩個小時的旅程似乎并不漫長,飛機平穩著陸。只是,之后的兩天,展顏幾乎沒見到季維揚的身影,他看起來真的很忙。
展顏每天將自己關在酒店中,除了吃飯看書,無所事事。這樣的狀況持續到第三天傍晚。
她獨自一人站在窗前發呆,窗外是夕陽籠罩下的西湖,雷峰夕照,霞光萬里,美得不似人間。
一雙結實的手臂悄無聲息的從身后纏上她腰肢,淡淡的熟悉煙草香將展顏籠罩其中。“在看什么?”他問。
展顏回頭,看到的是一張英俊的臉龐,隱藏著些微的憔悴。她自然不會知道,為了多些時間來陪她,季維揚持續工作了兩天兩夜,幾乎連覺都沒睡過。
“雷峰夕照。”她隨口回答。
季維揚溫笑,牽起她柔軟無骨的手,“我陪你去西湖邊轉轉,整天呆在屋子里也不怕憋出病來。”
兩人相攜著坐在西湖邊的木椅上,眼前是波光粼粼的湖面,雷峰塔的倒影在湖光中若隱若現。六月的西湖,倒是應了那句接天蓮葉無窮碧,映日荷花別樣紅。荷花香夾雜在風中陣陣襲來。
“好久沒這樣悠閑的看過風景,顏顏,以后我多抽出時間陪你到各處走走,好不好?”季維揚的手掌覆蓋在她手背。
展顏下意識的掙脫,遲緩的抬眸看著他,卻仍是沉默不語。
季維揚溫笑,隨手點燃了一根煙,優雅的吸煙,微蹙著眉心遙望著對岸,“顏顏,你說我們要怎樣才能完整無損的從此岸到達彼岸呢?”
展顏有短暫的沉默,她知道季維揚在暗喻著,他們如何才能繼續走下去?
“從出發的那一刻起就注定是殘缺的,我們又如何能完整。”
季維揚不語,一直蹙眉吸煙,直到一根煙蒂燃盡,他高大的身體半靠在椅背上,目光凝重深沉,他的手掌抓住展顏柔若無骨的小手,是那樣用力,根本不允許她掙脫。“展顏,如果我們坐在這里看,看上千年萬年,甚至幾億年,是不是就能把彼岸看成此岸?”
展顏微諷的一笑,“可惜,我們沒有幾億年的時間,也許,我們連以后都沒有。”
“展顏,一定要說這些煞風景的話嗎?”季維揚看著她的目光,憂傷了幾分,一字一頓道,“展顏,我不會離婚的。等我們百年之后,我們的兒女會將我們的骨灰埋葬在一起,這樣,我們就有幾億年的時間,看著海枯石爛、滄海桑田,總有一天,彼岸會成為此岸的。”
他的情話一如既往的纏綿動聽,可展顏真的受夠了,她一次次給他信任,可出來傷害,她又換回了什么?!
沉默半響后,她再次開口,“季維揚,不如我們來玩一個游戲吧,我們分別向不同的方向走,如果天亮之前還能遇見對方,我們就不離婚。”
季維揚聽罷,淡然失笑,伸手寵溺的揉了揉展顏的頭,“這么大人還玩小孩子的游戲,真幼稚。”
展顏抿唇不語,看著他的目光怯怯的像小白兔一樣可愛。“維揚,你向左,我向右,開始吧。”她說完,起身向右走去。
季維揚含笑看著她的背影逐漸消失在人群中,而后取出手機,打開定位導航,屏幕中緩慢移動的紅點就是展顏的位置。
因為季維揚大部分時間都在忙,極少回家,所以讓人在展顏的手機上安裝了衛星定位,每當工作到深夜疲憊不堪之時,只要打開導航,看到她在家的位置,他就會溫暖安心。而這些,展顏并不知道。
彼端,展顏已經走到斷橋的一端,天色逐漸黑了下來,游湖的人很多,只要混跡在人群中,她不相信季維揚真的可以找得到她,他本事再大也不能通天。
她一步步向斷橋上走去,身旁經過的人都是三兩相伴,這讓身處異鄉的她越發感覺孤單。
傍晚還是晴空萬里,入夜后卻突然下起雨來,展顏站在斷橋上,茫然的看向遠方,任由細雨淋濕衣衫。斷橋上人群逐漸散去,而展顏依舊靜默原地,眸光淡漠,一張小臉蒼白的沒有任何情緒。
雨越下越大,而頭頂的那一片天空卻突然晴朗,她微揚起小臉,頭頂多了一把暗黃的油紙傘,握著傘柄的是一只干凈而修長的手。
“下雨了也不知道躲雨,真是傻丫頭。”季維揚將外套裹在她身上,而后連人帶衣服一并擁入懷中,“你說我們算不算是斷橋相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