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總裁的美味嬌妻 !
“月兒明,風兒靜,樹葉兒遮窗欞啊,蛐蛐兒叫錚錚,好比那琴弦兒聲啊,琴聲兒輕聲兒動聽,搖籃輕擺動啊,娘的寶寶閉上眼睛,睡那個睡在夢中啊……”
陸如萍邊哭邊唱,淚流成柱。魏姍姍說了太多的話,她真的很累了,她合起眼簾,用最后的力氣呢喃了句,“媽,別難過,展顏會替我活著的,你,好好對待她,我們,永遠是一家人。”
陸如萍從重癥監護室走出來,幾個人居然還等在門外,展顏還在偷偷的拭淚,她太心軟,也太善良,她也許能坦然的面對自己的十萬,卻無法接受親人的離世。
陸如萍已經擦干了淚,堅強的站在所有人面前。她率先看向展顏,溫聲開口,“展顏,別哭了,情緒波動太大會影響你的病情。”
“媽!”展顏急切的喚了一聲,目光下意識的看向父親。
魏景年身體一震,一連串的打擊已經讓他的鬢角添了白發。“展顏怎么了?生病了嗎,嚴不嚴重?”
陸如萍嘆了聲,“事到如今,也沒什么好隱瞞的了。景年,我們只有兩個女兒,姍姍怕是不行了,所以,我們必須保住展顏……”說到此,她的聲音再次哽咽。
“什么意思?你說清楚,展顏究竟怎么了?”魏景年再也無法壓抑住情緒。
“展顏得了心肌壞死,必須要換心,我已經和姍姍說過了,她同意將自己的心臟給展顏。”陸如萍強忍著淚,終于把話說完整。
展顏震驚的睜大了眼眸,手掌緊捂住唇,顫抖的哭泣。
季維揚緊擁著她,眸色很深,有些辨不清喜怒。
魏景年與季維揚商量了一下,都覺得為展顏轉到中心醫院比較穩妥,畢竟,魏姍姍現在這種情況,不宜挪動。
魏景年雖然一瞬間蒼老憔悴了許多,但畢竟是見過大場面的人,表現出了出奇的鎮定,說話做事都很有條理,甚至還能安慰展顏。
“爸,我不要姐的心臟,我不想她死。”展顏緊握著父親的手,情緒依舊不太穩定。她得了重病,而此時,魏姍姍又發生了意外,父母就她們兩個女兒,白發人送黑發人,一送就是兩個,讓他們如何承受得住打擊呢。
魏景年拍了拍她的手背,似在安慰,又似無奈。“展顏,你姐姐不行了,我們必須接受現實。將心臟捐給你,這是姍姍最后的心愿,你姐姐的心臟能在你身上重生,這是我們都希望看到的,展顏啊,爸爸老了,你難道要讓爸爸同時失去兩個女兒嗎?”
“爸。”展顏哽咽了一聲,再也發不出聲音。
“展顏,爸爸雖然不懂醫學,但也知道換心是大手術,可能這輩子你都要依靠藥物來維持生命,可是,展顏,只有活著,才有希望。你來死都不怕,還有什么好怕的呢。你是我魏景年的女兒,你一定要堅強的活下去。”
季維揚讓助理去辦轉院手續,沒想到卻遭到了趙副院長的強烈反對,冠冕堂皇的理由,列出了一堆堆。無奈之下,季維揚只好親自去了趟醫院。
辦公室中,趙副院長的情緒十分激烈,甚至稱為激動。
季維揚劍眉輕蹙,目光深沉而犀利。“我不太懂您的意思,展顏的病既然無法在這里得到很好的醫治,家屬要求轉院是非常合乎情理的。我希望您可以配合。”
“季先生,我也希望您能弄清楚,魏展顏得到是絕癥,根本無法醫治,任何醫生能做的都只是拖延她的生命,她的病情一直是我接手的,中途轉院對她的病情沒有絲毫好處,我是出于負責才拒絕轉院。”趙副院長說的慷慨激昂。
然而,‘絕癥’兩個字明顯的刺痛了季維揚敏銳的神經,他墨眸遽然一冷,唇角含著的笑靨都讓人不寒而栗。
“展顏的人生,我會負責,其他的人,還沒有這個資格。我是她的家屬,我有資格要求轉院,而作為醫生,您似乎沒有權利拒絕。如果,您繼續反對下去,我只會認為您別有用心了。”季維揚刻意的咬重了‘別有用心’四個字。因為,趙副院長的反應,完全不在情理之中。
趙副院長明顯的心虛,但仍在據理力爭,“季先生,我希望你明白,即便是動心臟移植手術,我也是不二的人選,沒有人比我更了解展顏的身體狀況,并且,在國內,我也是一流的心臟內科專家。”
季維揚沉默了片刻,墨眸一片深諳,目光卻一瞬不瞬的盯著趙副院長,看的她越發的心虛慌亂了。
沉默良久后,季維揚才再次開口,“您能保證一定讓展顏活下來嗎?如果能,我就不要求轉院。”
“我……”趙副院長剛要開口,卻被季維揚冷冷打斷了。
“如果我讓展顏留下來,您卻沒有讓她活下去,那么,我會送你和你全家去陪葬,我說到做到。”季維揚的神情很認真,完全不像是在開玩笑。
趙副院長愣住了,她自然不敢拿全家的性命去賭。正是她猶豫的之際,季維揚已經將轉院的確認書甩在了她面前。
遲疑片刻,她最終還是在上面簽了字。
季維揚離開后,她的神情一直恍惚不定,開會拿錯了文件,為病人看診翻錯了病例,她帶的助理醫生擔憂的詢問,“趙院長,您是不是身體不舒服?”
“沒有,可能是太累了,我出去透透氣。”她獨自一人走在醫院的廊道中,不知不覺間,竟來到了陸安琪的病房前,透過玻璃窗,她看到陸安琪呆呆的坐在病床上,一雙漂亮的大眼卻空洞的沒有半分光亮,甚為母親,她真的很心疼。她為了給安琪找到一雙眼角膜,她已經盡了最大的努力,甚至違反了她一直以來崇尚的醫德,可最終還是無法如愿,或許,魏展顏真的命不該絕吧。
只不過,魏展顏一轉院,她千方百計籌劃的事情即將曝光,她即將面臨的是法律的制裁。
此時,陸曼蕓從長廊的另一端走來,趙副院長慌忙的躲入角落,然后,在陸曼蕓推開房門的那一刻,她聽到安琪脆生生的喚了一句,“媽。”
一個念頭在趙副院長腦海中極快的閃過,是啊,沒有人知道她是陸安琪的生母,而安琪現在的母親,是陸曼蕓,逼著展顏簽署捐贈協議的人,也是陸曼蕓。
……
夜色深沉,一輛黑色奧迪車穿破夜色,緩緩的在中心醫院門前停下來。唐楓親自下車為坐在后面的人拉開了車門。
車門打開,從車內走出的是一個身材高大的外國男人,有藍色的眼睛和棕色的頭發,人到中年,氣度依舊從容。
唐楓不會英文,只能通過翻譯與男人交流,那種感覺特別扭,要不是季維揚的吩咐,他可懶得伺候洋鬼子。
唐楓直接將人領到內科高干病房,并做了簡單的介紹。季維揚一口流利的英文,與約翰遜教授進行著交流。
“我太太是重度心肌炎引起的心肌壞死,這里是她住院期間全部的病例資料。準備給她換心的人是她的親姐姐,已經做過初步的檢查,姐妹二人的血型相符,我希望可以盡快安排手術。”
約翰遜教授象征性的看了眼桌面上的資料,然后用標準的美式英語對季維揚說道,“這些只是你們的檢查報告,換句話說,這些東西只代表過去式,病人的病情在沒一分一秒都有可能在發生改變,變好,也或許變糟,在動手術之前,我必須要為病人做全面的檢查,以確定她目前的狀況,然后才能制定手術和治療計劃,季先生,我非常了解您的心情,但是,盲目與焦躁反而會害人性命。”
季維揚蹙了眉,約翰遜教授的強勢讓他多少有些不悅,他早已習慣了高高在上,早已習慣了服從。但對于這個費盡心思請來的國際知名心臟專家,他還算尊敬,于是,淡淡的提醒,“捐獻者病入膏肓,最多只能再撐兩天,我希望您把握好時間。”
約翰遜教授了然的點了下頭,“我會掌握好,作為病人的家屬,你們需要做的是配合,而不是指揮醫生怎么做,OK?”
季維揚的眸色更深了,隱忍著不悅,并未發作。
約翰遜教授卻不善于察言觀色,當然,他也是不必看臉色的人,他是醫生,醫者的目的只是治病救人。“現在,我想見一下病人。”
季維揚引領他來到展顏的病房,彼時,展顏正在無趣的翻看一些醫學典籍。
“約翰遜教授?”見到約翰遜,展顏明顯的眼前一亮,作為從醫人員,幾乎是沒有人不知道這位世界頂尖的心臟內科醫生。
約翰遜教授點頭溫笑,然后與展顏簡單的攀談起來,兩人之間的談話似乎很愉悅,展顏的英語不是太好,偶爾還需要季維揚的翻譯,但氣氛卻頓時活躍了起來。
聊到最后,約翰遜教授提出明天早上要為展顏做全面的檢查,展顏點頭應允,因為時間不早了,約翰遜告辭,并且,離去之前,禮貌的吻了下展顏的手背,并叮囑她今晚好好休息。
一旁,季維揚的臉色卻不大好看,雖然他也接受過西方教育,但畢竟是中國傳統男人,還是個大男人,對于別人吻他老婆這件事,頗為不悅。
“你是怎么請到約翰遜教授的?”人都走了,展顏還按耐不住喜悅之色。
季維揚在她病床邊坐了下來,隨手抽出一張紙巾給展顏擦手背,來回來去只擦一處,嫩白的肌膚都被他搓紅了。展顏無奈又好笑的甩開他的手,“你干什么,這是美國人的禮節,你在英國見面打招呼的時候難道沒吻過女士的手背嗎?”
“這是中國,何況,我砸錢請他來是給你治病的,可不是讓他來親別人老婆的。”季維揚一副理直氣壯的模樣。
展顏嘟唇,反駁道,“季先生,我似乎應該提醒你一下,我不是你老婆,而是前妻。”
季維揚臉色一沉,“等你病好了,咱第一件事兒就是去扯證。”
展顏溫笑著,掌心下意識的撫摸上心口的位置,約翰遜教授的道理,仿佛一道希望的曙光。可是,她不知道自己該不該去相信希望,因為,她害怕從希望到絕望的滋味。
“不早了,睡吧。”季維揚給她蓋上了被子,關掉了白熾等,只剩下床頭一盞昏黃的臺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