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總裁的美味嬌妻 !
“展顏呢?”她隨口問道。
“在吃飯呢,你進去吧。”季維揚隨口回了句,兩指輕彈了下指尖的煙灰。
杜小莫推門而入,房內,陸如萍正在喂展顏吃飯。
“怎么才回來?”展顏淡笑著詢問,當看到杜小莫頸間無法掩飾的吻痕時,她目光一頓,而后識趣的沒有再問。
杜小莫也沒有接這個話題,而是隨手將水果放在一旁,岔開話,“阿姨做了什么?好想呢。”
“鲅魚餡兒的餃子,清淡著呢,你也嘗嘗,我包了很多。剛讓維揚吃,他也不動筷子。”陸如萍又拿了雙筷子遞給杜小莫,她倒也不客氣,夾起來就吃。
“維揚說出去透透氣,出去好一會兒了也不回來。顏顏,你們是不是又吵架了?”陸如萍問道。
“沒有。”展顏笑著回答,但清眸卻暗淡了幾分。他們還在為換心的事兒僵持不下,季維揚不肯讓步,而她同樣有她的原則。
杜小莫又塞了個餃子在口中,含糊的說了句,“我剛進來的時候看到他站在走廊,眼巴巴的等著你喊他進來呢。”
杜小莫的模樣有幾分夸張,陸如萍笑著勸了展顏一句,“一會兒吃晚飯去喊他進來,男人嗎,總的給個臺階下。”
展顏悶悶的點了下頭,也不還口。
此時,陸如萍放在茶幾上的手機突然嗡嗡的響了起來,是一組陌生的號碼。
“喂,您好,是陸如萍女士嗎?這里是XX監獄,您女兒魏姍姍與獄友發生沖突,受了重傷,現在正在中心醫院搶救,希望您盡快過來一趟……”
陸如萍的臉色瞬間就白了,握著電話的手都在不停的發顫。
展顏自然看出她的異樣,詢問道,“媽,怎么了?”
“姍姍,她和人發生了沖突,正在中心醫院搶救。我,我得馬上去一趟。”陸如萍顫聲回答。
“姐怎么了?嚴重嗎?”展顏擔憂的繼續問道。
“還不知道呢,我先過去再說。”陸如萍慌慌張張的套上了外套。
“媽,讓維揚送您過去吧。這兒有小莫陪著我就行,那邊有什么情況,一定要第一時間通知我。”展顏撐著力氣下床,將陸如萍送到門口,并讓季維揚將母親送往中心醫院。
“嗯,你好好休息,如果不舒服,一定要立即給我打電話。”季維揚半擁著展顏,交代了幾句。打心里,他是一刻也不愿意離開展顏身邊的。
“我知道,有小莫陪我,你不用擔心。”展顏握了下他的大掌,安慰似的。
季維揚載著陸如萍匆匆趕到醫院,他們在手術室外等了整整三個小時,手術室上面的燈才熄滅。醫生從手術室中走出來,無奈的搖了搖頭。
“醫生啊,我女兒怎么樣了?”陸如萍顫抖著抓住醫生的手臂。
醫生無奈的一嘆,“對不起,我們已經盡力了。病人傷的太重,雖然極力搶救,但仍沒有脫離生命危險,她最多還能撐兩天,您盡量安排親屬見她最后一面吧,或者,她還有什么未完成的心愿……”
醫生接下來的話,陸如萍已經聽不下去了,她雙腿一軟,撲通一聲癱坐在地,緊接著是嚎啕大哭,“姍姍,我的女兒啊……你怎么能這樣丟下媽媽,你怎么能讓白發人送黑發人嗯……”
季維揚也勸不住,只能在一旁陪著,陸如萍哭了好一陣子,終于恢復了理智,她抹了把眼淚,哽咽著說,“我去重癥監護室看看姍姍,問問她還有什么心愿,你幫我通知一下老魏,讓他到醫院來見姍姍最后一面吧。”
陸如萍走進重癥監護室,也不知她們母女都說了什么,隔著厚重的玻璃,季維揚只見到陸如萍在哭,魏姍姍臉上扣著氧氣罩,默默的聽著母親說話,到最后,微弱的點了點頭。
季維揚給助理打了個電話,吩咐人將魏景年接到醫院來,交代好一切之后,陸如萍已經從重癥監護室走出來,眼睛都哭腫了。
“維揚,你上次說的從國外請專家給展顏做手術,什么時候能到?”
“明天晚上。”季維揚如實回答。
“嗯,那還好。”陸如萍點了點頭,又道,“你去將展顏也接來吧,姍姍也想見見妹妹,只怕是最后一面了……”陸如萍話說一半,又哽咽了。這些日子,她一直在為展顏的病苦惱,卻沒想到,到最后死的那個不是展顏,而是姍姍。
季維揚回醫院接展顏將魏姍姍最后一面,路上,展顏坐在副駕駛的位置上,一直沉默不語,她看起來很慌亂,雖然穿著厚厚的衣服,但手腳都是冷的。
“顏顏,別想太多,生死有命。你連自己的死都不怕,對于魏姍姍的死,也該能坦然面對。”季維揚沉聲安慰著。
展顏側頭,茫然的看著她,清澈的瞳眸模糊一片。
季維揚攬著她來到重癥監護室門前,意外的見到了高宇軒,他下意識的蹙起劍眉,摟在展顏腰間的手臂不由得緊了幾分。
“維揚來啦。”魏景年率先出聲,目光在季維揚與高宇軒身上流連了一周,打破了尷尬,“姍姍想見宇軒最后一面的,維揚,你別多想。”
季維揚冷然的勾動了下唇角,目光只停留在展顏身上,墨眸中滿是寵溺之色,并溫柔的為展顏攏了下領口。“記住我說的話,不要牽動太多情緒,以免傷身,知道嗎?”
“嗯。”展顏順從的點了點頭。
重癥病房內,魏景年與陸如萍夫婦,以及展顏、高宇軒圍坐在魏姍姍的病床前,事到如今,他們已經連哭都哭不出來了,只能無奈的接受命運。
魏姍姍虛弱的握著母親的手,目光在幾人之間流連而過,這些曾經都是她的親人,本來,她擁有的很多,只可惜,她從未真正的珍惜過。
“媽,爸,女兒不孝,不能繼續陪伴著你們了。”魏姍姍的聲音很虛弱,說出的話都吞吞吐吐的。
陸如萍忍著不讓淚落下,溫柔的手掌輕輕的撫摸過她沒有血色的臉。魏姍姍無力的回給母親一個笑,然后,將視線轉移到展顏身上,她顫抖的伸出手,握住展顏冰涼的小手,“展顏,對不起,是我從你身邊搶走了宇軒,奪走了你的幸福,也是我,害死了你的孩子,對不起,對不起,展顏,你能原諒我嗎?”
人之將死,其言也善,鳥之將死,其鳴也哀。在臨死的這一刻,魏姍姍終于知道自己錯了,她的人生,真是糟糕透頂,如果可以重來,該有多好啊。
展顏雙手緊握住姐姐的手,冰涼的淚珠滴落在她手背,“我們是親姐妹,我重來沒恨過你的,姐姐,你別死,你快點好起來,求求你別死……”展顏的頭抵在魏姍姍手背,淚濕了一片。
魏姍姍溫笑著,記憶中,她還是第一次這么心平氣和的與展顏說話,當然,也是最后一次了。
魏姍姍轉而又看向了高宇軒,她顫抖的向他伸出手臂,高宇軒遲疑了片刻,才伸手握住她的。“姍姍。”他低沉的喚了一聲。
魏姍姍看著他,淚水順著眼角滑落下來,“你呢?宇軒,你愿意原諒我嗎?”
高宇軒沉默了,的確,魏姍姍曾經做過很多錯事,如果沒有她,現在的他和展顏會幸福的生活在一起,對此,他是真的怨恨。可是,她就要死了,人死燈滅,還計較這些愛恨做什么呢。
“姍姍,我原諒你。”高宇軒握住她的手,回給她一個寬慰的笑。如此,讓她安安靜靜,毫無遺憾的死去,也好。
魏姍姍微笑著,合起雙眼,一手握著妹妹,一手握著高宇軒,她真的想告訴他:她是真的愛他的,從遇見開始,就愛著他,所以,她才嫉妒展顏,發瘋一樣的嫉妒著,她不知廉恥的將他從展顏手中搶奪過來,那幾年并不和諧的夫妻生活,卻是她魏姍姍一生最快樂的日子。
也許,她該知足了。
陸如萍抹了眼淚,然后對幾個人說道,“你們幾個先出去,我還有幾句話要和姍姍說。”
魏景年點了點頭,帶著高宇軒和展顏走出重癥監護室。而季維揚一直站在外面等著,見展顏出來,立即上前扶住她,修長的指尖撫摸過她額頭,“累了嗎?我們回去吧。”
“嗯。”展顏點頭應了聲。
“顏顏,什么時候出差回來的?也不回家看看。”魏景年出聲說道。
展顏抿著唇不說話,她是不太會說謊的人。
“顏顏昨天剛下的飛機,我直接接她回家了。”季維揚半擁住展顏,代為作答。
魏景年了然的點頭,只以為兩人小別勝新婚,也不曾多想。他嘆息了聲,又側頭看向病房內,透過厚重的玻璃窗,他只見陸如萍哭著和魏姍姍說著什么,兩個人的神情都有些古怪。
此時,重癥監護室內,陸如萍緊緊的握著女兒的手,聲音哽咽,“姍姍,你妹妹,她得了很重的病,需要換心才能活下去,你愿不愿意死后將你的心臟給她?媽媽知道,人死后是講究留個全尸,入土為安的。可是,媽已經失去你這個女兒了,不想再失去展顏,這些年,我們沒有好好對待過她,媽媽的確是虧欠她太多了……”
魏姍姍的目光呆滯的盯著頭頂的天花板,一顆淚珠順著眼角滑落下去,她罩著氧氣罩,說話十分吃力。
“媽……媽,姍姍不孝,不能為您和爸養老送終,把,把我的心臟給妹妹吧,讓她,一定要堅強的活下去,我,我不是個好姐姐,如果,人真的還有來生,我還想和她做姐妹,我,我會做個好姐姐,將最好的,都,都讓給她……”
她說了太長的話,幾乎耗盡了所有的力氣。陸如萍緊握著她的手,哭的歇斯底里的。“姍姍,好孩子,我和你爸,我們都沒有怪你,你,你安心的去吧……”她溫熱的手掌輕撫著魏姍姍的臉頰,就好像小的時候一樣,她第一次當母親,她喜歡抱著小小的女兒,手掌輕輕的撫摸著她的面頰,告訴她:我的寶寶,快快長大。
“媽,你再給我唱一次搖籃曲,好不好?就像,就像小時候一樣。”魏姍姍微弱的說著。
她記得,小的時候自己最黏母親,她睡覺的時候,總是要母親唱歌哄著才肯睡,有一次,母親在屋內哄她睡覺,隔著半敞的房門,她看到展顏眼巴巴的站在門外,當時的她只顧著炫耀,卻沒想到,展顏該有多難過,她還那么小,她同樣需要母親的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