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何時學的帝王之術?你你師從一位老先生?對方姓甚名誰,住在哪里?你當初又是怎么接觸到的老六?”</br> 徐靖南一一地向他追問道。</br> 而辛先生也是一一回答,對答如流,將事情,人物,事件都交代的清清楚楚,聽起來根本就不像是在扯謊。</br> “回王爺,王妃,屬下剛才的話句句屬實,屬下就算是再有圖謀,也不會拿一族饒性命開玩笑。”</br> 辛先生開口道。</br> 葉青雨不由點頭,“你口中的仇人白巖部落,可是現在的白巖部落?”</br> “正是!他們還是一如既往的強盜作風,一直劫掠商隊,百姓,王爺,這樣的畜生,就應該滅族!”</br> 辛先生憤恨地道,已經絲毫不掩飾他對白巖部落的恨意了。</br> “我能理解你的仇恨,但是,一個部落中的孩還有一些婦人都是無辜的,本王是要蕩平白巖部落,摘掉這顆毒瘤,但是,并不會滅族。”</br> 徐靖南道。</br> “那我們七黎族呢?!我們部落的幾百人口,里面也有數十個孩子,可是,白巖族還是將他們全部都殺了!”</br> 辛先生聽到徐靖南的話,卻是雙眼赤紅,不甘地憤怒叫喊道。</br> “殺他們的并不是白巖部落的幼子。”徐靖南還是沉穩有力地道,“對方是畜生,難道你為了報復他們,也要變成畜生嗎?”</br> 這一句話,讓憤怒嘶吼的辛先生頹然地安靜下來,他苦笑一聲,內心的良知告訴他。</br> 不,他不愿意做這樣泯滅人性的畜生!</br> 可是,滅族的血海深仇,沒有足夠的鮮血和人頭,根本就不足以澆滅他心中的怒火。</br> 他恨了三十多年啊!</br> 每一日每一夜都飽受折磨,只要做夢,他就好像能看見他的父親滿身是血的在火海中掙扎慘叫,讓他一定要給族人們報仇。</br> “本王可以答應你,會誅殺白巖首領的所有血親,還有當年參與滅族的饒家人。</br> 至于族里的其他孩童,還有無辜的人,只要他們愿意歸順,服從教化,本王會給他們一條活路。”</br> 徐靖南看著辛先生,衡量了片刻后,做出了他的讓步和承諾,</br> “只要你幫著本王蕩平白巖部落,本王可以上書朝廷,為你的族人立碑,重新厚葬他們,給他們一片安息之地。”</br> “多謝王爺仁慈!多謝王爺大恩!”辛先生聞言,頓時淚流滿面,然后跪地叩拜,“屬下一定竭盡全力,助王爺蕩平白巖等部落!”m.</br> “快起身吧。”徐靖南道。</br> “多謝王爺。”辛先生抹了抹眼淚,開口謝道。</br> “之前英國公駐守在這里,你應該知道他也想蕩平白巖部落的。</br> 你怎么不向他出你的仇恨,然后協助英國公除掉白巖部落,而是要選擇去輔佐皇子,這豈不是一條更難也更遠的道路?”</br> 葉青雨疑惑地問道。</br> “回王妃,就如剛才王爺承諾的那般,屬下還想為族人立碑立祭壇,想要朝廷分一塊地給我部族,作為我族人們的安息之地。”
三月,初春。</p>
南凰洲東部,一隅。</p>
陰霾的天空,一片灰黑,透著沉重的壓抑,仿佛有人將墨水潑灑在了宣紙上,墨浸了蒼穹,暈染出云層。</p>
云層疊嶂,彼此交融,彌散出一道道緋紅色的閃電,伴隨著隆隆的雷聲。</p>
好似神靈低吼,在人間回蕩。</p>
,。血色的雨水,帶著悲涼,落下凡塵。</p>
大地朦朧,有一座廢墟的城池,在昏紅的血雨里沉默,毫無生氣。</p>
城內斷壁殘垣,萬物枯敗,隨處可見坍塌的屋舍,以及一具具青黑色的尸體、碎肉,仿佛破碎的秋葉,無聲凋零。</p>
往日熙熙攘攘的街頭,如今一片蕭瑟。</p>
曾經人來人往的沙土路,此刻再無喧鬧。</p>
只剩下與碎肉、塵土、紙張混在一起的血泥,分不出彼此,觸目驚心。</p>
不遠,一輛殘缺的馬車,深陷在泥濘中,滿是哀落,唯有車轅上一個被遺棄的兔子玩偶,掛在上面,隨風飄搖。</p>
白色的絨毛早已浸成了濕紅,充滿了陰森詭異。</p>
渾濁的雙瞳,似乎殘留一些怨念,孤零零的望著前方斑駁的石塊。</p>
那里,趴著一道身影。</p>
這是一個十三四歲的少年,衣著殘破,滿是污垢,腰部綁著一個破損的皮袋。</p>
少年瞇著眼睛,一動不動,刺骨的寒從四方透過他破舊的外衣,襲遍全身,漸漸帶走他的體溫。</p>
可即便雨水落在臉上,他眼睛也不眨一下,鷹隼般冷冷的盯著遠處。</p>
順著他目光望去,距離他七八丈遠的位置,一只枯瘦的禿鷲,正在啃食一具野狗的腐尸,時而機警的觀察四周。</p>
似乎在這危險的廢墟中,半點風吹草動,它就會瞬間騰空。</p>
而少年如獵人一樣,耐心的等待機會。</p>
良久之后,機會到來,貪婪的禿鷲終于將它的頭,完全沒入野狗的腹腔內。</br>,,。,。</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