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憑著所學去投軍,想要做軍師也不行,當時還年輕,心中的戾氣太重,只想要報仇,不懂迂回之術,很多次反而差點身死,也被投效的主公不喜。</br> 再到后來,我輾轉無數個地方,不斷地充實自己的所學和見識,后來我有機遇跟著一位老先生學習鱗王之術。</br> 所以,我就動了一個新的念頭,我要竭盡全力地輔佐一位皇子,待輔佐他登基后,我便有了大功勞。</br> 然后,我便可以請求皇上出兵幫我報滅族之仇,為我七黎部落的族人報血仇,建祭壇,安撫他們往生的痛苦。</br> 可惜,我學藝不精,選的皇子都不是真龍子,一次又一次地失敗了。可是,老爺并非無情,它還給我留了一次生機,那就是讓我能跟在王爺的身邊。</br> 王爺您來蜀中駐守,還有了要蕩平這些部落的想法,我便知道我報仇的機會來了……”</br> 葉青雨聽到這,不禁開口打斷了他的話,“你的族人為何會被滅族,又是誰滅了你們?”</br> 她倒是不懷疑辛先生的話了,因為都到滅族的血海深仇大恨,再謊就沒有什么意義。</br> 而且,她能感覺的出來,辛先生的每一句話都是真的,字字血淚,飽含了他濃濃的恨意。</br> “我其實是七黎部落的少族長,我父親是族長,我們的族人都很是單純良善,自給自足,不與世人爭。</br> 但是,我們部落有一個貴重的傳承之寶,是一塊白玉,是從很久遠的祖先上面一輩輩傳下來的。</br> 白玉本就可以滋養身體,我們族的傳承之寶觸手更加的溫潤,是一塊暖玉,而且潔白無瑕,誰見了都能看出是珍品。</br> 也不知道是誰傳出了這樣的傳言,將這塊白玉隨身攜帶,不僅可讓身體強健,甚至你活到百歲還可如壯年一般。</br> 而且,這種傳就越傳越離譜,最后竟是連長生不老都出來了,自然而然的,也引得貪婪之饒覬覦。</br> 這其中,白巖部落,當時他們的首領就想要搶奪我們族的白玉,剛開始,他們想要用其他貴重的物品交換。</br> 當時我父親自然不同意,這白玉可是我們的傳承之物,對我們來,即便沒那么神奇的功效,那也是無價之寶。</br> 而且,我父親拼命地向他們解釋這白玉沒有強身健體的功效,可是,他們根本就不聽。</br> 后來……后來他們更是禽獸不如地殺光了我的親人族人,搶走我們的東西,還放火燒光了我的部落。”</br> 葉青雨聽的也不由心臟縮緊,這也太畜生了!</br> “你如何逃過的?”徐靖南問。</br> “他們來屠殺那一晚,我與父親發生了爭執,就獨自跑去了一個山洞躲起來,不想回家,沒想到因此保住了性命……”</br> 辛先生哽咽地道。</br> “當時你多大?”葉青雨問道。</br> “十五歲。”辛先生。</br> 葉青雨一聽他這么大了,與父親爭執跑出門,恐怕家人也不會立刻尋找他了,而是放他自己也冷靜冷靜,倒也合情合理,不像是謊。
三月,初春。</p>
南凰洲東部,一隅。</p>
陰霾的天空,一片灰黑,透著沉重的壓抑,仿佛有人將墨水潑灑在了宣紙上,墨浸了蒼穹,暈染出云層。</p>
云層疊嶂,彼此交融,彌散出一道道緋紅色的閃電,伴隨著隆隆的雷聲。</p>
好似神靈低吼,在人間回蕩。</p>
,。血色的雨水,帶著悲涼,落下凡塵。</p>
大地朦朧,有一座廢墟的城池,在昏紅的血雨里沉默,毫無生氣。</p>
城內斷壁殘垣,萬物枯敗,隨處可見坍塌的屋舍,以及一具具青黑色的尸體、碎肉,仿佛破碎的秋葉,無聲凋零。</p>
往日熙熙攘攘的街頭,如今一片蕭瑟。</p>
曾經人來人往的沙土路,此刻再無喧鬧。</p>
只剩下與碎肉、塵土、紙張混在一起的血泥,分不出彼此,觸目驚心。</p>
不遠,一輛殘缺的馬車,深陷在泥濘中,滿是哀落,唯有車轅上一個被遺棄的兔子玩偶,掛在上面,隨風飄搖。</p>
白色的絨毛早已浸成了濕紅,充滿了陰森詭異。</p>
渾濁的雙瞳,似乎殘留一些怨念,孤零零的望著前方斑駁的石塊。</p>
那里,趴著一道身影。</p>
這是一個十三四歲的少年,衣著殘破,滿是污垢,腰部綁著一個破損的皮袋。</p>
少年瞇著眼睛,一動不動,刺骨的寒從四方透過他破舊的外衣,襲遍全身,漸漸帶走他的體溫。</p>
可即便雨水落在臉上,他眼睛也不眨一下,鷹隼般冷冷的盯著遠處。</p>
順著他目光望去,距離他七八丈遠的位置,一只枯瘦的禿鷲,正在啃食一具野狗的腐尸,時而機警的觀察四周。</p>
似乎在這危險的廢墟中,半點風吹草動,它就會瞬間騰空。</p>
而少年如獵人一樣,耐心的等待機會。</p>
良久之后,機會到來,貪婪的禿鷲終于將它的頭,完全沒入野狗的腹腔內。</br>,,。,。</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