綁匪更換了無數(shù)個交易地點, 一會小山坡上,一會海邊上, 一會又在某棟沒有電梯的大廈頂樓。
他騷操作了多久, 周彥就跟著把幾十公斤重的箱子推了多遠(yuǎn), 一點都不夸張的說, 當(dāng)眼罩被揭下來時,累到虛脫的周彥真的想跳起來打人。
而當(dāng)周欽堯看到站在自己面前一身狼狽的女人竟然是葉媛時,那種心情也是難以言說。
好像一秒之間,心從懸崖邊上被誰拉了回來。
虛驚一場,果然是這世上最美好的詞。
他和周彥離開了廢棄工廠。
綁匪在身后一臉茫然,還在問著他們:
“你真的不管你女人了嗎?”
雖說對葉媛不感冒, 甚至還有一些反感,但好歹也是一條人命,萬一綁匪做出什么過激的舉動, 也是傷害無辜。
看在這個女人幫棠悠擋了一劫的份上, 周欽堯也不是那么見死不救的人。
只不過, 棠悠,他要親自救,并且不能讓人傷她分毫。
但葉媛的話, 就交給偉大的人民公安吧。
隨身攜帶的隱形對講器里知會了一聲, 早已在外面布下天羅地網(wǎng)的便衣們從四個角落破門而入。
綁匪措手不及,原以為手里的籌碼足以換來后半生的無憂,沒想到姓周的竟然走了!
還沒來得及反應(yīng)他突然的變卦是怎么回事,警方又從天而降, 團團包圍了他。
綁匪拿刀子的手在打顫,頭上也滲出一層冷汗,盡管慌張不已,卻還是仗著手里的人質(zhì)強自鎮(zhèn)定地反抗著。
可是,一個人的力量終究是有限的,尤其是當(dāng)心理層面首先就已經(jīng)崩潰的時候,被擒住也只是早晚的問題。
海城和a市最精英的團隊,怎么可能還拿不下一個只有刀的犯罪分子。
摘下面具,綁匪被帶上了手銬,當(dāng)場逮捕。
而葉媛,也在爭執(zhí)過程中受了輕傷,被送往了醫(yī)院。
一出鬧劇就此結(jié)束,或許連周欽堯自己都沒有想到,人生中第一次經(jīng)歷綁架這種大事件居然會這么荒唐可笑。
最后千鈞一發(fā)之際,還是棠悠的一條短信及時的傳遞了進來,才阻止了鬧劇的繼續(xù)發(fā)生。
周彥聯(lián)系到了棠悠,得到了她的地址,周欽堯匆匆趕過去。
路上,他拿著棠悠掉了的手機,看著屏幕上兩人的合影。
那是他們上一次在兒童樂園玩的時候拍下的一張照片,當(dāng)時周欽堯坐在秋千上,棠悠坐在他的腿上,兩人一前一后抱在一起,拍下了這張照片。
棠悠還把兩人p上了萌萌的圖案,在周欽堯的臉頰上打上了小紅暈,一慣冷肅的臉產(chǎn)生反差感的萌。
怪可愛的。
周欽堯嘴角微微笑著,心里想——她可真是我的小福星。
原本5000萬就要這樣損失,偏偏她挑準(zhǔn)了時機,在交錢之前擠進來了一條短信,化解了這場烏龍鬧劇。
也不知怎么,或許是經(jīng)歷了大起大落的心情,周欽堯這會兒特別想見到棠悠,滿心滿腦的都是她。
雖然她沒事,但經(jīng)歷過這種劫后余生的感覺,他現(xiàn)在只想把她抱在懷里。
車開到海藝在a市下塌的酒店,周欽堯走到棠悠住的酒店房號門口。
這時候已經(jīng)是晚上十點,大家?guī)缀醵夹菹⒘?。他的到來并沒有引起別人的注意。
敲了兩下門,小姑娘從里面謹(jǐn)慎地開了門,看到是他,愣了下:“你怎么來了?!”
她穿著周欽堯送她的那套草莓睡衣,頭上還裹著毛巾,應(yīng)該是剛洗完澡不久。
周欽堯看著他,好像失而復(fù)得的寶貝一樣,關(guān)上門進去,深深的把她擁在懷里。
“幸好不是你……如果是你,我會瘋掉。”
棠悠被這樣一個突然空降的男人搞得莫名其妙,現(xiàn)在還說了這么一堆莫名其妙的話,她聽得一頭霧水:
“發(fā)生什么事了?”
周欽堯把她的手機拿出來。
棠悠眼睛一亮:“怎么會在你這兒啊?”
周欽堯把事情的來龍去脈原原本本地告訴了棠悠。
棠悠聽完好一會兒都沒敢說話,怔怔的看著周欽堯,嘴唇有點發(fā)白,似乎也跟著經(jīng)歷了全程似的,心有余悸:
“那葉媛現(xiàn)在沒事了嗎?”
“應(yīng)該沒什么大事,送醫(yī)院去了?!?br/>
棠悠雖然跟她互不對付,但是也不希望她因為自己的緣故而遇此一劫。
她想了想,后怕地喃喃道:
“葉媛?lián)炝宋业氖謾C,如果老老實實的還給我,可能今晚遇險的就是我了?!?br/>
“所以?!敝軞J堯說:“人不能存壞心思,一旦存下了,上天會加倍的懲罰你。”
棠悠默默地躲到他懷里,心情沉重。
兩人互相抱著,很久都沒說話。
這時手機鈴聲突兀的在房間里響起來,周欽堯看到是周彥,猜想或許是那邊的審問有了什么結(jié)果,馬上接起來。
果然,周彥說:“人招了,叫馮霽翔,目的就是想綁小表嫂,敲詐你5000萬?!?br/>
周欽堯問:“吳夢的那個男人?”
周彥:“你猜的沒錯,他就是吳夢的那個姘頭,兩人在一起已經(jīng)10多年了?!?br/>
周欽堯:“……”
后來,從周彥斷斷續(xù)續(xù)的轉(zhuǎn)述當(dāng)中,周欽堯才知道,自己給了吳夢500萬,可這個叫馮霽翔的男人貪婪不滿足。
他原本想綁架周瑞來做要挾,可或許是周瑞被保護的太好,經(jīng)常都在家里,這周家在湖里的宅子又很難進去,需要游艇載入,所以便放棄了周瑞,把目標(biāo)盯上了棠悠。
可他從來都沒有見過棠悠,只知道她是個拉大提琴的,偷偷混入演出現(xiàn)場演出時問臺下的人,也不知是誰給他指了下,指了個模糊不清的位置。
坐著棠悠跟葉媛。
之后結(jié)束了,馮霽翔就跟著這倆姑娘,恰巧兩人進了同一個廁所,恰巧棠悠落下了手機。
等葉媛出來想要丟手機的時候,馮霽翔打出了一通試探電話,然后,看到葉媛接起了手機。
馮霽翔當(dāng)場就鎖定了目標(biāo)。
這個巧合巧到眾人都覺得無厘頭。
周欽堯叮囑對面的周彥:“把之前我在c城房東家的孩子遇襲的事兒一起問問?!?br/>
周彥回他,“放心吧,今天審問的是個出了名的老刑警,死了都能給你問活了的那種,保準(zhǔn)吐得一干二凈?!?br/>
有這種保證,周欽堯就放心了。
今晚注定將會是不平靜的一個晚上。
吳夢這個一直藏在暗處的男人,周欽堯也曾經(jīng)通過各種方式想要把他挖出來,無奈沒有人知道他叫什么名字,而他總是用著不同的無認(rèn)證手機號,想要撈他就仿佛大海撈針。
可這一次,這顆針終于不甘心,自己從海里跳了出來。
周欽堯自然不會放過這個機會。
他坐在靠窗的沙發(fā)上一直在思考著什么,沉默地等著周彥那邊的消息。
棠悠倒了杯水給他,知道事態(tài)嚴(yán)重,便安靜地坐在他旁邊,陪著,守著。
總算,幾十分鐘后,周彥再次打來電話,告訴周欽堯:
“全都招了?!?br/>
馮霽翔這人原本就不老實,游手好閑,一直以來都是靠吳夢來養(yǎng),連勾引周澤林上位做豪門闊太以及后來鉆石造假獲取利益,都是這哥們一手策劃的。
一個愿意嫁老男人養(yǎng)小男人,一個愿意樂呵地給自己戴綠帽,當(dāng)真是絕配。
周彥感慨了兩句,語氣遲疑下來:“對了,他還說了一件事。”
周欽堯正要問下去,忽然有人插了電話進來。
他拿開手機看了眼,是吳夢。
這通電話比自己想象中來得還要快一點。
于是周欽堯暫時掛了周彥的,接了吳夢的。
吳夢一開口便是卑微求饒的姿態(tài),毫無往日里不可一世的態(tài)度,她不停地道歉。不停地祈求得到周湛的原諒。
周欽堯冷笑了下:
“你們設(shè)計綁我的女人,現(xiàn)在還想讓我算了。怎么,以為我周湛是在跟你們玩過家家嗎?而且還由你們說停就停?”
吳夢聲音都在顫抖:“我不知道,我真的不知道!我拿了500萬就打算跟他一起離開,是他偷偷背著我策劃了這件事?!?br/>
她語不成聲:“我求求你,我可以把那500萬還給你,求你能不能撤銷饒他一次!看在瑞瑞的面子上!”
“瑞瑞的面子?”
周欽堯譏諷地輕笑一下:
“你配?還是那只爛魚臭蝦配?”
雖然看不見,但身邊的棠悠都能感受到吳夢此刻的難堪和狼狽。
她應(yīng)該是無話可說,周欽堯冷冷淡淡留下一句:“你們作死,我當(dāng)然要送你們一程。”
便掛了電話。
平復(fù)了幾秒,周欽堯才重新給周彥回過去,問他:“你剛才要說什么?”
周彥似乎站在風(fēng)口,風(fēng)瑟瑟的吹過,有烏拉拉的聲音。
他欲言又止了很久。還是不敢直說:“我告訴了你,你要冷靜一點。”
周欽堯耐著性子,“到底是什么?!”
周彥沉默片刻,平靜說出:“剛剛馮霽翔為了減輕自己的量刑,還主動招了一件與他無關(guān)的事情?!?br/>
周欽堯隱隱約約感覺到了什么,嗯了聲:“說下去?!?br/>
周彥:“大伯母出車禍的那天,曾經(jīng)見過吳夢?!?br/>
周欽堯當(dāng)場怔住。
大腦里好像有被什么電流沖擊了一下,忽然之間一片空白。記憶瞬間就穿回了四年多前,他在意大利,忽然收到家里傳來的電話,說母親出了車禍去世。
震驚的他回到國內(nèi)不甘心的調(diào)查了很久,最后方方面面都證實,的確是姚月超速,把車失控地撞上了路邊的護欄。
周欽堯覺得這一刻,渾身的血液都沸騰了起來,思緒一波接一波的往外涌。
他拼命壓抑住情緒,冷聲問:“然后呢?”
周彥很艱難地說出真相:“她挺著肚子找到剛做完產(chǎn)檢的大伯母,故意說了很多刺激她的話,還放了和大伯的那種視頻給她看……后來大伯母大概一時崩潰,情緒失控,才會支開司機,自己開車發(fā)泄出了事……”
周欽堯連夜趕回了海城。
棠悠不放心他,只好跟老師說了聲,跟著他一起回去。
吳夢離開周家過后,周欽堯其實一直都有派人掌握她的行蹤,也知道她住在三環(huán)的一處高級公寓里。
凌晨十二點五十,他和棠悠一起回到了海城,卻沒有回市區(qū)的家,反而直奔海城最大的蓮花公墓。
夜風(fēng)瑟瑟,今夜的天空被濃云遮蔽,像一張黑色的畫布,暗沉得看不見任何星光。
天氣很壓抑,就跟周欽堯現(xiàn)在的心情一樣。
他現(xiàn)在的神情,棠悠其實是有些害怕的。
從沒見過他這樣陰沉暴戾的樣子。
蓮花山的半山腰上,有一點極微弱的燈光。
這個時間,根本不可能,也不會有人愿意來墓地這種陰森又恐懼的地方。
周欽堯帶著棠悠下車,快速踱步到母親姚月的墓前。
大理石墓碑上刻著姚月的名字,以及她最后的音容笑貌。
棠悠一直不知道接了電話就從a市披星戴月趕回來的原因,可男人神情是從未有過的陰冷和暴戾,她不敢多嘴,直到跟著來到這里,她才驚訝發(fā)現(xiàn)。
墓地旁,周欽堯的助理早就等在了那。
周欽堯冷聲問:“人呢?”
小助理朝后面陰暗處的地方拍了拍手,接著,三五個大漢押著一個穿睡衣的女人走過來。
迷蒙又詭異的夜霧下,是吳夢略顯驚悚的眼神。
她瞪大眼睛,聲音有一些顫抖,卻又揚著一絲憤怒:“周湛你要干什么?你要殺人嗎?!找一幫人闖進我家里,還把我押到這里來,你就不怕我報警?!”
周欽堯的聲音就跟周圍的環(huán)境一樣,沒有一點溫度,灌滿了寒意:
“隨便你。但是在這之前——”
周欽堯走到她旁邊,粗魯?shù)匕讶俗Я诉^來,面朝著姚月的墓碑,腳在她后膝蓋窩里踢了一下。
吳夢身體不受控制地跪了下去。
周欽堯就那么踩著她的雙腳,身體微微傾下,“從現(xiàn)在開始,跪到天亮。一邊跪,一邊給我媽磕頭認(rèn)錯?!?br/>
男人的聲音在夜色中顯得陰冷又刺骨,說完這些,他直起腰點了根煙,不耐煩地看著不動的吳夢:
“不磕是嗎?”
這個時候的吳夢還是帶了點硬氣的。
“我憑什么跪她?我又不欠她的!”
周欽堯冷眼看著他。
他眼里好像有一把凌厲鋒利的刀子,只是一瞥,刀光便能見血。
吳夢的聲音頓時弱了下去,卻還狡辯:
“她自己出了車禍,又不是我讓她出的?!?br/>
如果不是還有僅存的一些理智攔著,周慶堯很有可能已經(jīng)掏出一把刀刺向吳夢的心臟。
他背過去深深地吸了一口氣,竭力控制著自己的情緒。之后冷冷地轉(zhuǎn)過來,也不再看吳夢,也不想跟她再浪費口舌,揚了揚手——
“是。”旁邊的幾個高個子男人馬上就走過來,兩個左右扣住吳夢的手,一個負(fù)責(zé)按她的頭。
“嘭”,結(jié)結(jié)實實地一聲悶響。
是額頭撞在大理石地面的聲音。
吳夢想要反抗,想要說話,這幾個男人卻根本不給她機會,一個接一個的磕著響頭,中間沒有停息。
周欽堯就這么在旁邊看著,靜靜地抽著煙。
這一夜,誰都沒有睡。
從凌晨一點,一直到天微微亮早上六點,吳夢連續(xù)磕了五個小時的頭。
她的聲音越來越低,到最后無力掙扎,也無力求饒,任由旁邊的幾個男人輪流來著控制她。
在快要昏迷癱下去前的一秒,周欽堯從背后拽住她的頭發(fā),絲絲縷縷拉扯著頭皮的痛感刺激到了吳夢,她睜開眼睛。
周欽堯:“跟我媽說對不起?!?br/>
吳夢額頭紅腫,意識接近模糊,神志不清,整個大腦只剩一絲強烈的求生欲吊著。周欽堯說什么便是什么。
她沖著墓碑一遍又一遍地說:“對不起,對不起…對不起……”
有氣無力的,像一條茍延殘喘的牲畜,跪在姚月的墓碑前,祈求能得到生存下去的機會。
不知說了多少個對不起,吳夢昏沉地問:“可以放我走了嗎?”
周欽堯笑,“當(dāng)然可以,山下已經(jīng)有人在等你了。”
“…?”
吳夢干裂著嘴唇,迷迷糊糊的看往山下。有幾盞紅燈在迷蒙的山霧之中閃爍著。
是警車?!
她臉色慘白,茫然不解地看著周欽堯
周欽堯很絕情地把真相告訴她:“你還不知道吧?你那個姘夫為了自保,把你做過的丑事都抖出來了。”
吳夢不敢相信自己聽到的,“什…什么?”
周欽堯順手拿走棠悠手里的礦泉水,擰開瓶蓋,沖吳夢的頭毫不留情地潑了下去,冷冷的聲音跟著落下:
“洗把臉,準(zhǔn)備和他一起蹲著吧。”
吳夢:“………”
其實在周欽堯剛剛接管公司之初,就已經(jīng)開始收集吳夢在財務(wù)上造假的證據(jù)。只不過當(dāng)時吳夢也很聰明,推了一個經(jīng)理出去頂罪,自己瀟灑脫身。
周欽堯是個很沉得住氣的人,他一邊暗中收集證據(jù)布網(wǎng),一邊等著機會。如今這個機會終于來了,他當(dāng)然要一網(wǎng)打盡。
不是不報,時候未到。貪婪是一切罪惡的源頭,如果不是馮霽翔想要把500萬變成5000萬,也就不會生出這么多的事。
吳夢和她的男人自此也算可以比翼雙飛,互相禍害終身了。
當(dāng)天吳夢就被海城的公安給帶走了。她身上不僅有經(jīng)濟犯罪,更有傷害宋小洋的故意傷害罪,短時間內(nèi)是不會出來了。
重要的是,周欽堯也不會讓他們兩個出來。
一夜之間,天翻地覆,但對周欽堯來說,所有的一切也算是有了一個了斷,塵埃落定,壞人全部受到了懲罰,而他的心頭肉——安安全全,毫發(fā)無損。
這是他對上天最大的感激。
周三晚上,周欽堯在公司加班到七點半,回家的路上意外接到棠悠的電話。
昨天一夜沒睡,早上周欽堯回公司前把小姑娘送到自己家里,叮囑她補個覺。
周欽堯隨意接起電話:“睡醒了?”
棠悠沒回,卻反問他:“你什么時候回家呀?”
周欽堯這時剛好也到了,把車停好在等電梯,正要告訴她在樓下,電話那頭忽然傳來女孩的一聲尖叫——
“?。?!”
緊接著便是一些東西散落,以及棠悠匆亂之中帶著慌張的聲音:“你別過來!別過來啊??!”
周欽堯聽到聲音就自動腦補出了無數(shù)畫面,心想難道是馮霽翔還有什么兄弟姐妹,來幫他報仇了。
他幾乎是從電梯里沖了出來,直奔家門口,輸入密碼開門。
然而客廳很安靜,并沒有想象中的可怕場面。
再一聽,小姑娘的聲音顫顫巍巍的,是從廚房里傳來的。
周欽堯迅速趕了過去。
到了廚房門口,只見棠悠手里拿著一把鏟子,身上圍著一個卡通圍兜,像模像樣的宛如一個大廚,可人卻緊緊貼在墻壁上,退無可退地對著面前的空氣喊——
“嗚嗚嗚,你們別再過來了。”
周欽堯不知道她在跟誰說話,皺眉朝地上一看,心里頓時一個咯噔。
操……
一個碩大的盆倒扣在了地面,成群結(jié)隊的活體龍蝦,正以一種植物大戰(zhàn)僵尸里的各種級別的僵尸,分成了好幾個隊列,四面八方的朝棠悠緩緩移動過去。
滿地的龍蝦,看起來的確有一些瘆人。
周欽堯心里提著的那口氣瞬間就松了下去。
他進去,把棠悠拉了出來,然后把地上的盆子撿起來,又把越了獄的龍蝦一個一個重新收押。
全部清理收拾好才走出廚房,看到縮在一角的小姑娘,問:
“你要干什么?”
棠悠眼神閃了閃:“沒想干什么?!?br/>
頓了頓,似是知道騙不過周欽堯似的,又主動地小聲承認(rèn):“我只是想做一頓飯……”
周欽堯又不缺錢,用的都是最好的名牌,棠悠想來想去不知道送他什么,最后在看一檔美食節(jié)目時,忽然有了想法——
給他做一次家常便飯,讓他感受那種家的溫暖,或許就是送給他最好也最有意義的禮物。
為了準(zhǔn)備這餐飯,棠悠特地把那檔節(jié)目看了幾十遍,每一個步驟都背得滾瓜爛熟,可萬萬沒想到,剛把龍蝦買回來拿出的一瞬間她就給嚇懵了。
蝦哥們一個一個的舞著鉗子,沖她張牙舞爪。
棠悠小聲地嘟噥:“這些龍蝦怎么那么兇,是公的嗎?!?br/>
周欽堯好笑又心疼:“你想吃龍蝦我?guī)愠鋈コ跃褪橇?,何必自己動手,你都沒進過廚房。”
他這么一說,棠悠更生氣了。
生自己的氣,氣自己竟然連只龍蝦都制服不了。
小姑娘悶悶地轉(zhuǎn)過去,過了會,才委屈地說:“可我是想做給你吃的,這是我給你準(zhǔn)備的生日禮物?!?br/>
周欽堯:“……”
男人心里愣了下,有些驚喜,也有些意外。
他原以為棠悠忘了這件事,所以也沒打算過這個生日,可現(xiàn)在棠悠這么一說…
男人視線望出去,這才發(fā)現(xiàn),客廳是被布置過的,綁著好看的氣球,桌上還擺了一個生日蛋糕。
他頓時明白了棠悠想要做的一切,感動地去拉她的手,棠悠卻嘶了一聲倒抽著冷氣彈開。
周欽堯皺眉,“怎么了?”
棠悠躲開,支支吾吾:“沒什么。”
周欽堯當(dāng)然不會相信她,強硬地把棠悠的手拽過來看。
可能是剛才在跟龍蝦的大戰(zhàn)當(dāng)中被鉗子傷到了手,燈光下,棠悠的右手食指上有一道淺淺的傷口。
被發(fā)現(xiàn)了這個傷口棠悠更加覺得抱歉了,低著頭:“對不起,生日禮物都被我搞砸了。”
周欽堯當(dāng)然是溫溫柔柔地哄她:“沒關(guān)系,剛學(xué)做菜是這樣的,不過…”
男人頓了頓,假裝遺憾地問:“我可以要別的禮物嗎?!?br/>
愧疚的棠悠馬上認(rèn)真點頭:“只要我辦得到,一定送你!你想要什么?”
周欽堯唇角隱隱劃過一絲笑,托著棠悠受傷的那根食指,送到嘴邊輕輕親了下,舌尖若有似無地舔過傷口,將上面殘留的一點血絲帶走。
緊接著,男人突然將半截手指沒入口中。
溫?zé)岬臐駶櫢邢褚还呻娏?,從指尖直達(dá)大腦。
棠悠身體顫了顫,有些不知所措地想要抽回手,卻被周欽堯拽住不放。
男人靠近,壓低炙熱的聲音:
“你。”
作者有話要說: 蝦哥:我不入地獄誰入?我不努力一點,身體乳大哥在衛(wèi)生間都快自閉了,希望評論區(qū)姐姐們今天多給我一點掌聲,接下來有請乳哥表演??!
咳,作者發(fā)出了滴滴的聲音(不是
ps昨天的紅包我明天睡醒了發(fā)啊啊啊啊
所以今天留言還繼續(xù)送紅包好啦,讓我們快樂的迎接xxxxxx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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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納特鉆石:重達(dá)102.07克拉,呈現(xiàn)著不可思議的嬌艷黃色。阿納特鉆石的名字來自其前一位擁有者——阿納特少校,他是一名軍人,同時也是藝術(shù)與馬匹愛好的名家。1950年代初期, 阿納特少校將此鉆托付給卡地亞,將其鑲在一枚花朵圖案的精致胸針上,花瓣由明亮型、長階梯型、圓型及方型等各種不同切割的鉆石組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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