關上門,一個人,鎖上自行車。
七拐八拐終于到達自己破舊房屋的羅粟,舒心地松了一口氣。
結束一天的學習與勞作,滿身煙火氣的羅粟推開咯吱作響的房門,檢查屋內沒有被人動過,微微點點頭。
畢竟,羅粟住的房子算得上是城市的貧民區,能住在這里的都是像羅粟一樣平凡無奇的人,各種各樣的人都有。
小偷、騙子、交際女、貨車司機、搬磚工人等都有自己的一技之長,卻偏居一偶。
從小到大都在這里生活的羅粟,對這里有著莫名的親切感,盡管它貧窮落后,不被人看起,常被人奚落。
但住在這里的人,都會不自覺的抱團取暖,互相幫助,真摯而淳樸。
這不,隔壁的某小姐又與隔壁的某大哥,風生水起,活色生香起來。
對此,習以為常的羅粟戴上耳機,開始背誦學校要求背誦的名句詩文。
由于他們的校長是來自舊地東洲的移民人才,在他的帶領與影響下,所有老師與學生耳濡目染,對舊地東洲的文化,擁有淡淡的向往與親近。
再加上,過不了多久,隔壁就又會打起架來,從全舞行變成全武行。
羅粟得抓緊這段黃金時間,好好學習,天天向上。
將耳機音量調到最大,心無雜念、血氣方剛的羅粟成功降服心中的心猿意馬。
夜深時,帶著學習完的疲憊,羅粟稍作洗漱便躺在床上熟睡起來。
作為孤兒的羅粟從小就懂得很多道理,在四歲那年被老爺子帶出孤兒院后,逃離孤兒院抓住機會的羅粟,為了過上夢想中的生活,一直努力至今。
直到一年前,不是至親勝似至親的老爺子,留下長大的羅粟,撒手人世,欣慰登天。毣趣閱
痛苦過一段時間,從小被刻意養成的樂觀與樂天派,支撐著他走過人生那段低谷與黑暗時期,再加上之后得到了許多善良人的幫助。
夜幕低垂,漆黑的夜色給燈火輝煌的城市拉下帷幕,時間似水流逝,偌大城區的一角燈光漸漸熄滅。
而羅粟所在的貧民區由于常年電費拖欠,又找不到具體的責任人,在種種因素下,每次熄燈停電,這里首當其沖。
古舊泛黃的指針,滴滴答答地挪動,伸手不見五指的黑暗將羅粟的房間籠罩。
但在一片寂靜的黑暗中,羅粟的房間大門悄然作響,好似有人在撬鎖開門,但又不像是,更多的像是某種東西在輕輕觸碰撫摸房間大門。
片刻后,靜止不動,一切重歸寧靜。
只因,如果有人透過羅粟房間大門的貓眼向外看去的話,就會發現,一只布滿血絲的眼睛,正向內窺探。
它竭盡全力的睜大眼睛,似乎要將屋內的所有收納進眼睛中,伴隨眼皮的不斷抬升,可怖的眼珠子死死緊貼住羅粟房間的貓眼。
終于,一聲輕響,過度的用力下,圓潤的眼珠子干癟下來,鮮紅中帶著不明斑點的血液將羅粟房間大門的貓眼團團包裹住。
如果將那些斑點放大,就會驚訝地看到,一顆顆長滿細小觸須的眼珠子在緩慢蠕動著。
——
第二天一大早。
早起的羅粟有早飯吃,吃完早飯的他便向學校趕去。
由于羅粟居住的地方與學校有一段距離,盡管羅粟早早起床,騎著他那輛自改自行車趕路,恰好能在上課鈴聲響起的前一刻抵達學校。
穿戴整齊的羅粟照照鏡子,帶上書包的他沒有任何防備的推開了房間大門。
而就在他推開房間大門的一瞬間,昨晚沾染在貓眼上的詭異血液,活物般地蠕動滴落在他后頸的皮膚上,一接觸便融入其中。
感覺皮膚有點涼快的羅粟下意識地摸了摸,卻看見手里什么也沒有,有些奇怪,但害怕遲到急忙趕路的他,也沒有將一時的錯覺放在心上。
終于在學校鈴聲響起的前一刻,羅粟到達學校,一路上,總有莫名的疲憊感縈繞心頭,讓他多次走神,差點被車撞了。
佇立在校門口的他,憑借著帥氣的容貌,挺拔的身材,成為一道風景線。
習以為常的他也不在意他人的目光,神色如常的向自己的教室跑去。
只是,與往常不同,羅粟總感覺他們的目光有些過于熾熱了,以至于羅粟產生淡淡的幻覺,好似自己像動物園的珍稀動物一般,被人肆意的打量著。
抬頭順著目光望去,與一個害羞低頭的女孩錯過視線,感受到熾熱目光消失的羅粟,好了許多。
但一轉身,那道熾熱的目光又直直地盯上了他,強忍不適的羅粟自我催眠,這一切都是錯覺。
可隨著眾人的目光如影隨形,熾熱的目光仿佛要將他一舉洞穿,甚至感覺到皮膚有些刺痛的羅粟拉了拉衣領子,以遮擋住自己帥氣的容顏。
“呼~”
感覺好很多的羅粟松了一口氣,但仍有部分目光不可阻擋地落到他的身上,帶來陣陣疼痛。
就這樣,度秒如年的羅粟,沒有理會同班同學的欣賞,走進教室后,直奔自己的座位,身心俱疲的窩在自己的角落里。
久久不能抬頭,竟直接昏睡了過去。
這也讓一旁的男女生們竊竊私語起來。
“這小子這么疲憊,肯定干壞事了”
“我就知道這小子裝的一副純潔無瑕的樣子”
“嘿嘿嘿……”
“小聲點,別讓其他人聽到了”
“不然又要被他的簇擁們圍攻了”
“嘖,那群看臉的俗氣女人”
一臉麻子的男孩忿忿不平地進行八卦,讓一旁的好友直接堵住嘴,四處張望后警告道。
“哇哦,羅粟好帥啊”
“疲憊的他更吸引人了”
“……”
這是女生們的八卦。
直到上課老師進入教室,亂糟糟的教室才平復下來,掃了掃睡覺的羅粟,自認為他又努力學習一夜的老師,放任自流。
人群中,紛雜各異的目光中,唯有身為同桌,心地善良的美少女擔憂地為羅粟思慮,抽屜里精心準備的小禮物,塞進去,又拿出來。
如此反復。
這一切,昏睡的羅粟一點都不知道,事實上他也無心關注。
睡夢中,他正努力地逃脫噩夢的追獵。
羅粟的身影出現在無窮無盡的大霧里,大霧將模糊的城市幻影籠罩在一片霧霾中。
空無一人的街道上,羅粟慌張地逃跑。
只因在他身后,一個個頭部只長有一只眼睛的怪人,正瘋狂地追趕他。
狂熱而又癡迷,像極了他的同學們。
拐過一個街角,以為逃出升天,緊靠墻壁的羅粟大口喘氣,就在他最放松的時候。
墻壁上淡淡的坑洼浮現,密密麻麻的眼珠子睜大眼睛,齊齊看向羅粟的后背。
如鋒芒刺背的羅粟僵硬地緩緩轉身,不好的預感早已籠上心頭。
看到這狂掉理智的一幕,無數雙眼睛閉合張開,死死地打量羅粟。
終于,心理壓力過大的羅粟,在原地崩潰掉,繼而大喊大叫。
在他瘋狂大叫的一瞬間,被迷霧籠罩的世界一片一片的支離破碎開,化作一只只細小蠕動的眼珠。
——
“哇……”
從睡夢中驚醒的羅粟竟當場嘔吐出來,早上吃的早餐直接宣泄一空。
被同學們震驚的目光圍觀時,察覺到這熟悉而又驚悚的目光,以為噩夢追到現實的羅粟竟直挺挺地倒在了美少女同桌的懷里。
美少女下意識抱緊懷里昏迷的羅粟。
少女竊喜。
與此同時,一抹焦黑的眼睛狀印記從他白皙的脖頸處,悄然浮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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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兄!”
“嗯!”
沈長青走在路上,有遇到相熟的人,彼此都會打個招呼,或是點頭。
但不管是誰。
每個人臉上都沒有多余的表情,仿佛對什么都很是淡漠。
對此。
沈長青已是習以為常。
因為這里是鎮魔司,乃是維護大秦穩定的一個機構,主要的職責就是斬殺妖魔詭怪,當然也有一些別的副業。
可以說。
鎮魔司中,每一個人手上都沾染了許多的鮮血。
當一個人見慣了生死,那么對很多事情,都會變得淡漠。
剛開始來到這個世界的時候,沈長青有些不適應,可久而久之也就習慣了。
鎮魔司很大。
能夠留在鎮魔司的人,都是實力強橫的高手,或者是有成為高手潛質的人。
沈長青屬于后者。
其中鎮魔司一共分為兩個職業,一為鎮守使,一為除魔使。
任何一人進入鎮魔司,都是從最低層次的除魔使開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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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后一步步晉升,最終有望成為鎮守使。
沈長青的前身,就是鎮魔司中的一個見習除魔使,也是除魔使中最低級的那種。
擁有前身的記憶。
他對于鎮魔司的環境,也是非常的熟悉。
沒有用太長時間,沈長青就在一處閣樓面前停下。
跟鎮魔司其他充滿肅殺的地方不同,此處閣樓好像是鶴立雞群一般,在滿是血腥的鎮魔司中,呈現出不一樣的寧靜。
此時閣樓大門敞開,偶爾有人進出。
沈長青僅僅是遲疑了一下,就跨步走了進去。
進入閣樓。
環境便是徒然一變。
一陣墨香夾雜著微弱的血腥味道撲面而來,讓他眉頭本能的一皺,但又很快舒展。
鎮魔司每個人身上那種血腥的味道,幾乎是沒有辦法清洗干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