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來葉飛鸞還在想,誰那么陰狠要毀自己的臉。看見姬束,她忽然就明白了。
情仇。
只有情仇,才會嫉恨至此。
自從告御狀那事兒一出,姬束就和她扯上了關系,在那之前從未登過靜安侯府大門的姬二公子,卻在那之后數次拜訪。再加上昌帝想要撮合姻緣的心思并沒有刻意掩飾,既是拿她當情敵,自然就是姬束的桃花了。
果然每次見這家伙準沒好事。
剛才她發生意外的時候這家伙在做什么?
她想得出神,也沒注意到沈珞說了什么,謝素華捅了捅她的胳膊,她才回神。
“這里風沙大,表哥還是回營帳呆著吧,我們出去走走。”
沈珞似乎想說什么,最后只是笑笑。
“你們注意安全。”
他一介書生,除了會拿筆桿子,什么也做不了。
謝素華看了眼他離去的背影,這也是個有心人,只可惜…她又看了看葉飛鸞,“你手都傷成這樣了,也拿不動弓箭,確定要跟著一起去湊熱鬧?”
葉飛鸞看了看自己包扎得嚴嚴實實的右掌,目光深深。
“我總得知道,到底是誰要害我。”
“行。”謝素華道:“你還是去跟你爹說一聲吧,到時候就跟在我身邊,不然他不會同意你跟去的。”
“嗯。”
……
昌帝要回自己營帳午睡,卻沒讓慧嬪跟著,走的時候對姬束說,“朕險些忘了,沈卿是葉侯亡妻的娘家侄兒,聽說之前一直住在靜安侯府。同一屋檐下,抬頭不見低頭見的。人家可是近水樓臺先得月,也不見你著急。”
姬束道:“有些事情,急也無用。”
昌帝看他一眼,笑道:“早前朕說與你說媒,你不甚在意,現在終于開始上心了。”
姬束笑了笑。
“陛下莫要打趣懷清了。”
他素來溫雅雍容,倒是難得這般為情所擾的模樣,昌帝呵呵一笑。
“不過你也不用擔心,沈卿嘛,確實有才,但出身差了些。葉侯不會舍得將女兒下嫁的。”
姬束沒說話。
在明德大長公主沒有對付沈家之前,葉見池可是一心想讓沈珞做自己的女婿。
“行了,知道你掛心佳人,不用留在朕身邊了,去吧。”
昌帝頓了頓,神色微冷,“朕倒是想看看,到底是誰敢在獵場行刺,謀害朝臣女眷。”
馬兒突然受驚疾馳,姬束就看出不對勁。見葉飛鸞安全落地,才對昌帝說了此事。謝素華的馬,那是上過戰場的,豈會被喧嘩聲所擾?偏在葉飛鸞準備下馬,防備最為松懈的時候。這世上哪有這么巧合的事?擺明了是人為。
昌帝看重武將,葉飛鸞又是他親封的縣主,有人謀害她,就等同于皇帝的臉。更何況還是當著他的面行兇,更是膽大包天不將他放在眼里。
是為大不敬。
昌帝怎能不怒?
眾目睽睽都敢兵行險招,更何況獵場之中林木茂盛,箭矢亂飛,最易渾水摸魚。
背后之人,必然會再次對葉飛鸞下手。
“護好丹陽縣主,切莫再讓她有所損傷。否則葉侯那里,朕可不好幫你說情。”
姬束恭敬道:“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