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揚和蕭鍇聞言都有些意動。
    鐘揚沒好氣地說道，“林泉動機不純我早知道，你們二位不會也跟他一樣紈绔吧？橫著走有什么好處？就像剛才那樣吃死蟹一樣對待那位沈家的公子？反正我不是你們?nèi)ψ永锏娜耍銗墼趺礃泳驮趺礃樱覠o關(guān)。”
    李揚忙道，“我們把你當(dāng)兄弟，要是我們被欺負(fù)了，你看得過去？”
    “就是就是，”蕭鍇趕緊附和，“有個事情有必要先說清楚，誠然我們想結(jié)交你確實有我們的小算盤，但是有一點，不管你承不承認(rèn)，反正我是覺得咱們幾個就算不是一見如故，也算是投緣之人。我蕭鍇認(rèn)你這個朋友。”
    鐘揚倒不好說什么，拿過酒杯又滿飲了一杯，向三人示意。
    三人也照樣喝了，李揚酒量最差，喝得齜牙咧嘴，“喝酒完全不是對手，你到底是什么怪胎？”
    鐘揚說道，“我還是那句話，我們彼此身份懸殊是事實，我也有權(quán)保留自己的看法，不過林泉，今天那個沈凌還真是惡心到我了，他難道是劉濟昌故意派來的？”
    “這個怕是你誤會了，”蕭鍇解釋道，“沈凌這個人說不上太壞，自以為生的一副好皮囊，到處沾花惹草，而且還有點家族沒落風(fēng)骨高的自戀自大，很不招人待見。我多少還敬著沈家曾經(jīng)有過的輝煌，平日對他還算客氣。沒想到今天下午他就來找我，幫人批幾個項目，我正研究著，林泉就來電話了，他也認(rèn)得林泉非得一起，后來就這么樣了。”
    “我就說嘛，你們跟劉濟昌結(jié)了仇，然后就把我這個仇人的仇人當(dāng)朋友，對不對？”鐘揚似笑非笑地把玩著空杯，“如果我跟你們說，我跟劉濟昌也是朋友，那會怎么樣？”
    “絕對不可能！”這次三人異口同聲。
    “為什么不可能？你們難道沒有聽說過，‘沒有永遠(yuǎn)的朋友，只有永遠(yuǎn)的利益’這句話嗎？”鐘揚反問。
    “奪妻之恨，不共戴天。”林泉最是興奮，“還有，南天集團的解體都是劉希成上躥下跳逼走向南天的結(jié)果，你跟向南天至少是忘年交，你與劉家早就是一個不死不休之局。”
    “所以，我們絕對有足夠的朋友基礎(chǔ)，”李揚接過話題，“利益對絕大多數(shù)人來說難以抗拒，但是我覺得你可能是個例外，我研究過你，重諾、守信、負(fù)責(zé)至少我挑不出你什么毛病。”
    “我怎么覺得有點像是上了賊船的感覺呢？”鐘揚摸了摸鼻子，苦笑道。
    “這話不對，”蕭鍇的話顯得更坦率，“你需要我們這樣的朋友，而我們也需要你的支持，哪怕只是從相互利用的角度來講，也已經(jīng)足夠。”
    “我不覺得我現(xiàn)在能幫到你們什么，”鐘揚跟向南天相處多了，很自然地養(yǎng)成了一種要把主動權(quán)掌握在自己手中的習(xí)慣。
    “這個我們來安排，你放心，我了解你的原則，”林泉對今天的結(jié)果感到滿意，“你的醫(yī)術(shù)將會在最短的時間內(nèi)轟動整個四九城，到時候你自然就會明白我們的用意。”
    散場前，李揚偷偷跟鐘揚說了兩個字：“國士”。
    翌日，林泉和李揚早早地來找鐘揚，說是要帶他去見一位特殊的人。
    鐘揚覺得很奇怪，跟邵雪卿打了招呼就坐上他們的車，七彎八繞兩個多小時到了一個非常清靜的小宅院前下車。
    林泉和李揚在門前很認(rèn)真地整了整衣衫，由李揚上前按了門鈴。
    不多會兒，一位年約四十多歲的婦女開門，她認(rèn)得李揚，忙把三人先請進門，問道，“原來是李公子和林少爺，這位是？”
    “張媽，這位是我們的朋友，姓鐘。”李揚很有禮貌，哪怕面前的婦女似乎看上去只是傭人保姆。
    “原來是鐘先生，”張媽極有素養(yǎng)，李揚并沒有介紹鐘揚的背景，便以先生相稱，非常得體又不顯生分。
    鐘揚見機很快，忙微微欠身，“我叫鐘揚，您就叫我名字吧。”
    張媽聽出鐘揚帶著濃濃的鄉(xiāng)音，不禁問道，“小鐘先生是清源來的？”
    “咦？您怎么知道？我是長宜的，您也是清源人氏？”鐘揚仔細(xì)辨認(rèn)，還真發(fā)現(xiàn)她盡管說著一口流利的京片子，依稀還真有些清源口音，頓時心生親近。
    “原來還真是位小老鄉(xiāng)，我原籍是山南，跟長宜相鄰。”張媽說著，為三人分別倒了上好的山茶，茶香清淡、口感醇厚。
    李揚心細(xì)，他發(fā)現(xiàn)自己和林泉的茶水約是七八分滿，而鐘揚的茶水則是半杯，不由得問道，“張媽，您今天的茶水倒得可有什么講究？”
    張媽笑了笑，不搭茬。
    鐘揚解釋道，“我們清源山里人家有個規(guī)矩，但凡有客人來訪，如果是自家人就是倒半杯，有留人之意；如果是客人就倒七八分；如果是主人家不受歡迎的人，則倒?jié)M溢，其實就是趕人走的意思了。”
    “幸好張媽沒有趕我走的意思，不然我還不知道自己招不招人待見呢。”林泉顯然與張媽更熟一些。
    張媽問，“老爺今天一早就被車接走了，你們來得可不巧。”
    李揚一樂，“您老這是拿我們開涮啊，我們啥時候來能見著老爺子？”
    張媽也笑了，“就你們會貧，說吧，到底什么事？”
    李揚指了指鐘揚，“我們今天是特意帶他來見見開心妹妹，或許他能幫上什么忙。”
    “要見小姐？”張媽不禁多看了鐘揚幾眼，這個還略顯稚嫩的大男孩，除了陽光帥氣自信的外表，此時臉上還帶著幾分茫然，“你們確定要見小姐？”
    “是的，”林泉非常鄭重地點了點頭，介紹道，“鐘揚是我認(rèn)識的最好的醫(yī)生，沒有之一。開心妹妹的情況我們一直都很上心，我特意把他從長宜請來京城，就是想讓他為妹妹診治，我對他有絕對的信心。”
    “我了解長宜，那是個小山城，二十多年前我離開清源的時候，印象中似乎沒有聽說過有特別神奇的醫(yī)學(xué)世家呀”張媽喃喃自語道，“姓鐘好像是在哪里聽說過，真記不太清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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