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重星稍有空余時間,請假去了一趟a市,不為別的,只是想去探望一下他高中的班主任王俞學。
他用自己的工資買了一輛好車開回去,給王俞學買了不少補品,想告訴她他現(xiàn)在過得很好。
王俞學到這個年紀也依然沒有結(jié)婚,她一個人過得很好,只是執(zhí)教這么多年,她很惦記一個學生,見到謝重星的時候想問他很多,但看著他西裝革履文質(zhì)彬彬的模樣,忽然又覺得其實沒什么好問的,她只要知道他現(xiàn)在過得好就足夠了。
王俞學領(lǐng)他上樓,遇見鄰居,都十分驕傲地跟他們介紹,“是我學生,我學生來看我了!”
大家看看謝重星都嘖嘖稱奇,問他有沒有對象,謝重星揚起手,上面婚戒熠熠生輝,他說:“我結(jié)婚了。”Xιèωèи.CoM
王俞學有些驚訝,帶他進了屋,才問:“你就結(jié)婚了啊?”
謝重星低低地“嗯”了一聲。
王俞學想了想,說:“是該結(jié)婚了,也不小了。”
又問:“你對象人怎么樣啊?”
謝重星說:“對我很好,很尊重我。”
王俞學聽這話有點不對勁,“你們談戀愛結(jié)的婚嗎?”
謝重星頓住,回答:“差不多。”
他一直這樣不茍言笑,王俞學也沒察覺到他表情有什么不對,揭過這一茬,她和他聊起了他那個班的同學,不知怎的,又說到了鐘一鳴,她問:“你還記得鐘一鳴嗎?”
謝重星說:“記得。”
王俞學嘆了一口氣,說:“那孩子在高考在即的關(guān)頭跳了樓,他成績那么好,要是好好的,現(xiàn)在也畢業(yè)了。”
謝重星愣住了,“跳樓?”
王俞學說:“是啊,跳樓,他喜歡男生的事情被他媽知道了,來學校鬧,那個年紀自尊心都強,就算真的生氣,也不能在這種時候來壞孩子心情啊。”
她又說了些什么,謝重星沒心情聽了。
他還記得鐘一鳴的模樣,也記得他刻苦的學習,以為他能有一個很好的前程,到頭來也是一場空。
他前腳探望王俞學回來,后腳那名義上的父母就追過來鬧了。
也不知道是怎么知道他在秦家的消息,總之來的很突然,秦向前竟也放他們進來,聽了他們對謝重星的指責,讓人將他們狠狠地揍了一頓,丟了出去。
謝重星知道秦向前是在為自己出氣,心里微暖。
其實他很早就懷疑自己并非謝國旭他們親子,而秦向前當初給他的資料,也證實了這一點。
他還沒有去找他們麻煩,他們竟然還自己找上門來。
謝重星面上沒有說話,心里卻一直盤算著這么報復他們。
以前是不能,現(xiàn)在他有很多種辦法能讓他們吃苦頭。
謝重星覺得自己依然沒有從那泥沼中爬出來,他變得很惡毒。
當夜,秦鐘越?jīng)]跟他求歡,還支支吾吾地問:“下午那幾個人真的是你父母嗎?”
謝重星看著他的眼神,看出了些許的不贊同,他沒有說話。
秦鐘越從小在蜜罐里長大,有時候的確會流露出何不食肉糜的姿態(tài),謝重星卻對其珍視,如果可以,他也的確希望秦鐘越覺得他是一個正常長大的人,他也有美好的父母和家庭。
對他說出自己的傷痛也會是讓他感到卑怯的事情,他并不需要秦鐘越的同情和憐惜。
謝重星保持了沉默,秦鐘越為他找理由,“他們一定對你不好,你才趕他們走的。”
謝重星看著他不說話,過了一會兒,才說:“做不做?”
他解開了領(lǐng)帶,目光微微傾斜地看他。
秦鐘越?jīng)]有正面回答,又問:“你真的輟學了嗎?我以為你這么聰明,至少也應該是985畢業(yè)的。”
謝重星:“……”
他忽然想問他,“你是不是嫌棄我?”
但話到嘴邊,卻沒有說出口,只是鼻子有些酸。
謝重星脫下衣服,也不再說什么做不做之類的話,徑直躺到被窩里,冷淡地說:“不做就睡覺,現(xiàn)在開始閉嘴。”
秦鐘越就沒了聲。
過了好一會兒,秦鐘越問:“你睡了嗎?”
謝重星沒有說話,秦鐘越便以為他睡了,有些沮喪地嘟囔道:“我們倆是夫妻吧?可是都結(jié)婚好幾個月了,我都不知道你的經(jīng)歷,你以前干什么的,你家里幾口人,這些你都不跟我說。今天的事情你也不跟我解釋一下,你是我老婆,你無論說什么我肯定都信的,但是你就是不說,為什么啊?你不相信我嗎?”
謝重星依舊屏息,保持沉默。
秦鐘越聲音都有些哽咽了,“你到底……你這樣你干嘛還答應嫁給我啊,我還以為你至少還挺喜歡我的,但我都跟你透底了,你什么都不跟我說。”
謝重星聽他聲音哽咽,心里有些刺痛,他想張嘴說些什么,卻發(fā)不出聲音。
秦鐘越很快收住了情緒,吸了吸鼻子,說:“算啦,你不說就不說吧,你是我老婆,我要相信你,我要對你忠誠,別人說什么我都不要聽,我相信我眼睛看到的,我老婆很好!”
他這么說著,又高興起來,小聲嘟囔道:“我老婆超級棒!又漂亮,又能干,別人找得到這樣的老婆嗎?只有我才有這個福氣娶到這樣的老婆!”
秦鐘越一邊說著,一邊湊過來親他的臉,“我老婆好漂亮,來親一下。”
謝重星:“……”
他心里的那一點酸意忽地消散了。
他假裝被他親醒了,聲音沙啞著開口:“你在做什么?”
秦鐘越被嚇得立即坐直了身體,一臉深沉地說:“我在看你臉上有沒有痘痘。”
謝重星聲音冷冷地問:“看痘痘用嘴看?”
秦鐘越說:“……好吧,我是在親你,你是我老婆,我親你,天經(jīng)地義理所當然!”
謝重星沉默了一會兒,說:“來做。”
秦鐘越小聲問:“我今天好好表現(xiàn),能不能多給我一點零花錢?”
謝重星沒有說話。
秦鐘越跟他賣慘,“一百塊真的太少了,我攢了一周,才七百塊,連一盒好煙一杯好酒都買不起……”
謝重星說:“戒煙,戒酒,省錢。”
秦鐘越:“……老婆你路走窄了。”
謝重星說:“我討厭喝酒抽煙的人。”
秦鐘越心里一跳,“那我戒!”
謝重星仔細地看看他的臉,微微笑了起來。
昏暗的燈光下,秦鐘越好像瞥見了這一抹笑容,但也只是驚鴻一瞥,再去看,謝重星又恢復了冷漠的表情。
秦鐘越心跳得厲害,他問:“老婆你是不是笑了?”
謝重星脫掉衣服,叉開腿,看了他一眼,“不要浪費時間。”
秦鐘越:“……”
他只好埋頭苦干,這一次突破了極限,做了足足七次,最后出來的時候,秦鐘越整個人都困得說不出話來。
謝重星強撐起半邊身體,給他摸了三張鈔票,對他說:“買點好吃的。”
他的意思是戒酒戒煙可以用這筆錢買些糖果代替,但顯然秦鐘越誤會了,對著他露出了悲憤的表情。
謝重星也不知道他在想什么,便對他微微笑了一下。
今天心情其實還是很好的,以至于他屢屢破格對秦鐘越笑。
而秦鐘越看見他這微末的笑意,那悲憤的表情也漸漸消散了,委屈巴巴地接過了那點錢,忍不住對他說:“我感覺我像鴨子一樣。”
謝重星:“?”
秦鐘越說:“但鴨子都比我值錢,我就值三百塊!”
謝重星收斂那抹似有似無的笑意,冷冷地看著他。
秦鐘越:“……”
秦鐘越一臉深沉地說:“我在說什么鬼話,服侍老婆是我的榮幸,鴨子可沒我這么幸福,能伺候這么漂亮能干的老婆。”
秦鐘越彈了彈三張鈔票,“這是鈔票嗎?不,這是我老婆對我至高無上的獎賞,它們意義非凡!我要終身收藏!”說完,一臉珍惜地將那幾張鈔票放進了自己空蕩蕩的錢包里。
謝重星:“……”
他有些想笑,憋住很困難,只好躺了下去,背對著秦鐘越。
過了一會兒,秦鐘越嘶嘶地叫喚了起來,謝重星起身去看,秦鐘越捂著下、身,一臉凄慘地對謝重星說:“老婆……為什么我的幾把越來越痛了?”
謝重星:“……”
火速喊來家庭醫(yī)生,診斷后的結(jié)果是因為房事太多摩擦太多,導致的表皮損傷。
謝重星萬萬沒想到秦鐘越會嬌氣到這種地步,大概秦鐘越也是這么想的,羞憤得幾天沒敢見他。
不過他們房事的確太頻繁了,秦鐘越身體好,能撐住,但謝重星不太行,即使表面再怎么冷漠,再怎么端著,也還是拉下了臉面,吩咐廚房阿姨給他燉起了補湯。
這當然是背著秦鐘越喝的,他也要臉。
但這一天秦鐘越早早地回來,于他之前看到了阿姨送上來的補湯,一臉羞憤,“你居然給我做補湯!”
謝重星:“……”
秦鐘越:“你是不是看不起我!”
謝重星冷冷地看他,一語不發(fā)。
秦鐘越:“……”
秦鐘越眼角濕潤,將那碗補湯一飲而盡,對謝重星說:“老婆你對我真好,還給我做補湯,太費心了。”
謝重星:“……”
那**是他的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