艾晴天:“大哥,二哥,你們有什么話直接說吧,別這樣,我慌。”
“你還會慌?”
艾權似乎是輕笑了一聲。
“不是玩的很開心?”
艾晴天猛搖頭:“今天這事是有原因的,柏謄歲想起了艾靈的存在才闖進來把艾靈帶走,我聽到消息就趕了回來,攔住了他。”
“結果把自己也送了過去?”
艾權一針見血,艾晴天縮了縮脖子。
“這不是回來了嗎?”
艾祟眼神一凜,“那如果回不來呢?”
艾晴天剛想辯解,看到艾祟的眼神立刻就慫了。
“對不起,我錯了,是我太沖動了。”
“艾晴天,你到底是怎么想的?”
艾祟很少連名帶姓的叫她,艾晴天的心沉了沉:“我已經盡量避著他了,但他很不穩定,我自己心里也清楚不能這樣下去。”
“但你狠不下心。”
艾權瞇眼笑了笑,繼續說:“如果他每恢復一段記憶就來找你一次,你難道要一直受著?別忘了他的奶奶害死了誰?”
艾晴天的心猛地一沉。
“對不起……”
“你對不起的不是我們。”
艾祟的聲音冰冷。
艾晴天的心猛地一揪疼。
她對不起的是她的爸媽。
“但你交了一個好朋友。”
艾祟又補了一句,他在提醒她某些事。
提到這件事,艾晴天的臉色一沉。
“哥,我懷疑真正殺死柏玉的人不是朵朵,而是王沛沛。”
艾祟皺起了眉頭。
“證據?”
“間接證據有,直接證據沒有。”
“我們只認證據,而且朵朵確實對她動手了。”
艾權摩挲著自己的手機。
艾晴天的眼神認真:“動手和致死是有區別的二哥。”
艾祟的眼眸微深,似乎在思考著什么。
“如果是朵朵殺的,我無話可說,那如果不是呢?我不想她死了都要背負不屬于她的罪責。”
艾晴天咬緊了下唇。
朵朵本可以多活幾天的。
可是朵朵為了她,自愿去赴死,甚至還帶上了林燁華。
她無法忘記這件事,這輩子都無法忘記。
而且她其實是心存僥幸的,如果柏玉真的不是朵朵殺的,那她和柏謄歲之間或許還會有回轉的余地。
或許……
“我會再調查。”
最后艾祟開口,算是允諾。
艾晴天微微松了口氣,只要大哥開了這個口,她就不慌了。
“現在說的不是你和柏謄歲的問題嗎?”
艾權笑瞇瞇的把話題帶了回去。
“你有沒有考慮過他徹底恢復記憶后想到這段時間發生的事會有什么反應?在他心里,你是間接害死他親奶奶的仇人。”
艾權的話語就像是一把刀一樣硬生生的挖開她的心里最不想面對的事實。
“我知道。”
她心里清楚的知道,也知道自己該怎么做,可有些事情,說的容易做的難。
“該說的不該說的都跟你說過很多了,你自己去思考吧,我們管不了你。”
艾祟起身離開,臉色并不是很好看。
艾晴天知道,大哥生氣了,對她失望了。
她的眼圈瞬間就紅了,但她不怪大哥,也不怪任何人,她怪她自己。
她心里也清楚,哥哥們對她更多是恨鐵不成鋼,她也恨,恨自己怎么這么不爭氣,明明這么好的條件,為什么要死磕在柏謄歲這里,她要去找個愛自己的優秀男人也并不是找不到啊。
艾權看了她一眼,也一言不發的站起來離開。
汀婷將手輕輕的放在了艾晴天的手背上,說:“晴天……”
她不知道自己該怎么安慰晴天。
“晴天,我們只是希望你幸福,柏謄歲他不是給你幸福的好人選。”
艾淵的神情嚴肅,最后拉著汀婷離開了。
艾靈早在進來時就被傭人帶走了,此時諾大的客廳,只有艾晴天一個人孤單單的坐著,她低下頭,慢慢的蜷縮起自己的身體。
隔天早上,艾晴天吃了飯就頂著一雙紅腫的眼睛趕去公司,剛來到自己辦公室所在的樓層就看到了蓀啟七。
艾晴天頓時想起了昨天的事,在蓀啟七開口前,她就說:“我記得,我會去找他的。”
蓀啟七松了口氣,又覺得自己這樣堵著人不讓進辦公室有點尷尬,說:“那,那我先走了,你盡快吧……我哥應該比較聽你的話。”
“行。”
艾晴天答應了,東西放下就直接去總經理辦公室。
她敲門進去的時候,蓀廉看到她時臉上是震驚的,像是沒想到她會來。
“你,你怎么會來?”
他站了起來,臉上帶著幾分緊張。
“最近你交上來的文件有一些問題。”
艾晴天將手里拿著的幾份文件放在了桌子上。
蓀廉眼神一暗,“這種事你讓助理送一下就行,不需要你親自走一趟。”
“我想起來上次的事還沒給你一個答復,自然要過來一趟的,這種事如果讓別人傳達,我覺得是對你的不尊重。”
艾晴天的眼神認真,蓀廉愣了一瞬,說:“好,我聽著。”
他像是已經做好了心理準備,等著她的拒絕。
艾晴天看了一眼沙發,半開玩笑的說:“你就讓我站著跟你說?”
蓀廉看她笑了,也跟著放松了些許,擺出了一個請的姿勢。
“坐。”
兩個人面對面坐在了沙發上,艾晴天倒也不急著進入主題,只是緩慢的說:“還記得我們再公司里第一次見面嗎?”
“怎么?”
蓀廉有些意外她會說起曾經的事。
“我當時覺得你這個人很不可一世,就是你說話時給人一種老子最厲害的那種感覺,那個時候我將這個稱為裝……后面是一個字母,你知道是什么。”
她說著調皮的眨了眨眼睛,蓀廉問不覺得生氣,反而是笑了。
“是嗎?真難為你當時還配合我演戲。”
“是啊,可難為我了。”
艾晴天故意用責怪的語氣,話鋒一轉,卻說:“但其實我后來去了解你這個人,我才知道你確實是有點真材實料的,我空降到副總這個位置,看上去確實像是搶了原本你的位置,面對你的敵意,我受著,可其實你不知道,這個位置是二哥讓出來給我的,他們想讓我有一些事情做不至于那么傷春悲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