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讓我考慮她?那你們考慮我了嗎?”
柏謄歲額頭上的青筋凸起,終于失控了:“你們考慮過我是什么感受了嗎!她是我的親奶奶!但她差點害死的人是我的親女兒!是我最愛的女人用性命生下來的女兒,是出生了六年我卻還沒來得及彌補的女兒!晴天是差點逼死了她!可是她差點逼死了我最心愛的女人!我一次次的護著你們,換來的是你們一次又一次的得寸進尺!現在晴天不要我了!她看到我就惡心!你們要我怎么做?還要我怎么做!”
他歇斯底里的咆哮著,整個人因悲傷憤怒到極致而不住的顫抖,王沛沛臉色一白,她從沒見這么失控的柏謄歲。
柏謄歲能在商場上被人深深忌憚的原因之一是他極會控制情緒。
可他的情緒就像是一根線一般越繃越緊,在柏玉的一再壓迫下,終于……崩了。
柏謄歲無力的蹲了下去,捂住了臉,眼淚洶涌,像個孩子一樣聲音充滿了無助,“她不要我了……我該怎么辦……”
在商場上叱咤風云的男人,此時毫無形象的哭著,分外無助。
王沛沛連設想好的劇情都演不下去了,她張大了嘴巴,劇顫的瞳孔足以表明她內心的不平靜。
萊天紅了眼眶。
柏總再厲害再強大,他也是人啊。
是人,怎么可能會沒有弱點?怎么可能會堅不可摧?
柏總只是一直將他心里所有懦弱的情緒都偽裝了起來,因為現實不允許他懦弱,他坐的位置那么高,天天盯著他找他弱點的人太多了,他必須時刻保持自己處于一個完美的態度,無論心里再悲傷再痛苦他也不能表現出來。
在艾小姐出現之前,他一直偽裝的非常完美,偽裝到所有人都認為柏總是一個堅不可摧的人。
直到艾小姐出現,柏總對艾小姐愛的太深了,以至于他那引以為傲的自制力不足以應對他對艾小姐那洶涌的感情,所以他才在壓制自己的情緒中越來越用力,但人都是有極限的,當到達那個臨界點后,人就承受不住的崩潰了。
他并不是第一次見到柏總這個樣子,但第一次是因為艾小姐,第二次也是因為艾小姐。
當柏總心里覺得自己被艾小姐徹底拋棄的時候,他心里一直繃著的那根弦也跟著斷了。
他把艾小姐當成了他的唯一。
萊天將房間里的所有人都趕了出去,只留下柏謄歲卻一個人讓他冷靜冷靜,在他出去房間的那一刻,他不知想到了什么,留下了手機,手機里閃著紅光。
他并不是故意記錄下柏謄歲的不堪,他只是覺得或許這段視頻,能讓一切有回轉的余地。
誰都沒想到一個強大的人崩潰起來會是真的的懦弱。
艾小姐也想不到。
他覺得,如果他再不做什么讓他們在一起,柏總只有兩個結局,一個是死,一個是生不如死。
另一邊,燦笑將燦冧帶到了酒店。
燦冧將她的舍友得罪的徹徹底底,她再生氣也不可能這么將燦冧帶回去,那不是把燦冧往狼窩里送嗎?
“你今天先住在這里。”
她開始考慮要不要把燦冧送回去了。
很明顯,燦冧待在這里不僅幫不到她,反而會給她幫倒忙。
她最初的想法是先讓燦冧住進別墅,讓燦冧和艾晴天打好感情基礎,她再想辦法讓自己陷入困難中求助艾晴天讓她主動將她接回別墅去住。
近水樓臺先得月,柏謄歲住在艾晴天旁邊,她只要住進了艾晴天的別墅,能接近柏謄歲的機會也多了。
如果燦冧足夠聰明,她還可以讓燦冧幫忙掩護,畢竟她是打算在艾晴天的眼皮底下和柏謄歲發展感情離間他們。
但是是她高估燦冧了。
“姐,你認識柏謄歲嗎?”
燦冧突然開口詢問,一雙眼睛直勾勾的盯著燦笑,眼里充滿了探究。
燦笑臉色微變,“你問他做什么?不對,你怎么知道他?”
她可還沒有跟燦冧說過柏謄歲這個人。
燦冧心里一沉,有些急了,“柏謄歲是不是住在艾晴天隔壁的那個帥哥?”
燦笑卻不理會燦冧的問題,急切的提問:“你怎么認識他的?”
她現在真是被燦冧坑怕了,生怕燦冧又做出了一些無法挽回的蠢事!
燦冧眼眸微閃,避重就輕的回答:“我當然認識他,他還對我笑了!你肯定認識他,你把他的聯系方式給我唄。”
“不可能!”
燦笑滿臉嚴肅的拒絕。
柏謄歲也不可能對燦冧笑,如果真笑了,那其中一定有什么誤會,柏謄歲也不是燦冧能接觸得了的人。
她和柏謄歲接觸都得提心吊膽的,更何況是燦冧這種蠢貨。
“姐,你為什么不給我?你不是對我最好了嗎!”
燦冧一臉不善的看著燦笑,眼里帶上了警惕和質疑。
難道艾晴天說的是真的,姐姐真的喜歡柏謄歲?
這可不行啊!柏謄歲是她的,就算是姐姐也不能跟她搶!
燦笑不解:“你要他的聯系方式干什么?”
“我喜歡他!他也喜歡我,我想跟他在一起。”
燦冧語出驚人,燦笑瞪大了眼睛,“你是不是瘋了?他怎么可能喜歡你?”
她不懂到底是什么地方發生錯誤讓燦冧產生了這種錯覺。
“姐?你什么意思?什么叫怎么可能喜歡我?你是不是在嫉妒我?”
燦笑的話讓燦冧十分不爽,難道她很差嗎?
她長的年輕又漂亮,追她的人多的是,柏謄歲怎么就不可能喜歡她了?
“我嫉妒你什么?燦冧,你清醒一點,柏謄歲不是你能接觸的起的人,你知道他真正的身份是什么嗎?柏氏掌權人!你知道柏氏是什么吧?”
燦笑試圖讓燦冧知難而退,但燦冧聽了之后卻眼睛一亮,更激動了:“是那個柏氏嗎?天啊,那他不是很有錢?不愧是我的眼光!”
燦笑翻了個白眼,“這不是眼不眼光的問題,而是她不可能看的上你,他的身份太高了,也不是你能招惹的起的人,我不管你現在心里怎么想的,最好歇了你那些心思,你要是招惹了柏謄歲,我連幫你求情的資格都沒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