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誠連忙搖了搖頭,挽起袖子笑了起來:“好久沒看到老大你大殺四方了,想起來還有點激動?!?lt;/br> 說完,他看著車窗外的風景,又低頭看了一眼手機上的定位:“我們應該到了吧?”</br> 姜序點了點頭,讓楊誠把從刀疤臉那邊找來的車子停下,抬腿走進了酒店。</br> 酒店說是個酒店,其實就是個黑旅館。</br> 姜序和楊誠下了車一進門,就聽到女人的哀嚎聲,撕心裂肺。</br> 姜序只覺得自己的一顆心都狠狠地縮在了一起。</br> 他來不及多想,抬腿就朝著出聲的那個房間狂奔而去。</br> 黑旅館看門的是個一身黑衣的彪形大漢。</br> 見姜序下了車就要闖進去,大漢直接攔住姜序和楊誠:“你們干什么?”</br> 姜序皺眉掃了大漢一眼,然后一拳狠狠地砸在了他的臉上。</br> 大漢被打得頭昏腦漲,整個人下意識地后退了好幾步,姜序順勢掙脫開他,大步地朝著樓上的方向跑去。</br> 跟在身后的楊誠頓了頓,對大漢道了一聲抱歉:“我大哥找人比較急。”</br> 說完,他也直接朝著姜序的方向追了上去。</br> 上了旅館的二樓,女人的叫聲更兇了,男人們不懷好意的笑聲也更加囂張。</br> 姜序像是失去了理智的野獸,直接拎著他的武器就踹開了那間房。</br> 眼前浮現出無數個凌果曾經想要自殺,因為被侮辱而懷孕之后崩潰抑郁的場景來。</br> 他的眼睛迸發出一陣一陣的血紅。</br> 其實,在當初凌果受了欺負之后,他就在心里發誓,這輩子一定會好好地保護凌果,不讓她受任何的傷,不讓她再被人侮辱和欺負。</br> 為了她,他可以放棄生命!</br> 可是,他沒想到,當自己宣布死亡之后,當自己和弟弟共享身體茍活的時候,他看到的……</br> 是凌果沒有人保護,沒有人照顧的凄慘畫面。</br> 她的父親因為她被抓,她毫無辦法。</br> 她被人抓住,被一群男人侮辱,卻除了哀嚎之外,什么有力的反抗都做不了。</br> 他發過誓要照顧她一輩子的!</br> 可現在,他卻直接撒搜人寰,讓她一個人面對這個殘忍的世界!</br> 想到這里,姜序憤怒和悲傷的情緒瞬間膨脹到了極點。</br> 他直接一腳踹開了那扇房門。</br> 房間里的場景不堪入目。</br> 一個女人披頭散發地被鐵鏈鎖在床上,頭發遮住了她的臉,從發絲中隱隱能透出血跡來。</br> 床上也全都是血液混雜著不明的液體。</br> 幾個男人正對著她躍躍欲試。</br> 還有幾個,似乎已經完事兒了,在喝茶聊天。</br> 眼前這如人間地獄的場景,讓姜序直接失控了。</br> 他拿著手里的刀,開始大開殺戒。</br> 那些男人雖然平時都是出來混的,但大多貪生怕死。</br> 在姜序劃傷了兩個男人的手臂之后,這些人知道他是個不要命的主兒,紛紛討饒:“大哥,放過我們吧!”</br> “大哥,我們還沒碰她……”</br> “大哥,這女人讓給你……”</br> ……</br> 在一聲聲的“大哥”中,姜序抬腿,朝著那個女人緩慢地走過去。</br> 他聽不見現場其他人的任何聲音。</br> 滿心滿眼,只有那個受了傷的女人。
三月,初春。</p>
南凰洲東部,一隅。</p>
陰霾的天空,一片灰黑,透著沉重的壓抑,仿佛有人將墨水潑灑在了宣紙上,墨浸了蒼穹,暈染出云層。</p>
云層疊嶂,彼此交融,彌散出一道道緋紅色的閃電,伴隨著隆隆的雷聲。</p>
好似神靈低吼,在人間回蕩。</p>
,。血色的雨水,帶著悲涼,落下凡塵。</p>
大地朦朧,有一座廢墟的城池,在昏紅的血雨里沉默,毫無生氣。</p>
城內斷壁殘垣,萬物枯敗,隨處可見坍塌的屋舍,以及一具具青黑色的尸體、碎肉,仿佛破碎的秋葉,無聲凋零。</p>
往日熙熙攘攘的街頭,如今一片蕭瑟。</p>
曾經人來人往的沙土路,此刻再無喧鬧。</p>
只剩下與碎肉、塵土、紙張混在一起的血泥,分不出彼此,觸目驚心。</p>
不遠,一輛殘缺的馬車,深陷在泥濘中,滿是哀落,唯有車轅上一個被遺棄的兔子玩偶,掛在上面,隨風飄搖。</p>
白色的絨毛早已浸成了濕紅,充滿了陰森詭異。</p>
渾濁的雙瞳,似乎殘留一些怨念,孤零零的望著前方斑駁的石塊。</p>
那里,趴著一道身影。</p>
這是一個十三四歲的少年,衣著殘破,滿是污垢,腰部綁著一個破損的皮袋。</p>
少年瞇著眼睛,一動不動,刺骨的寒從四方透過他破舊的外衣,襲遍全身,漸漸帶走他的體溫。</p>
可即便雨水落在臉上,他眼睛也不眨一下,鷹隼般冷冷的盯著遠處。</p>
順著他目光望去,距離他七八丈遠的位置,一只枯瘦的禿鷲,正在啃食一具野狗的腐尸,時而機警的觀察四周。</p>
似乎在這危險的廢墟中,半點風吹草動,它就會瞬間騰空。</p>
而少年如獵人一樣,耐心的等待機會。</p>
良久之后,機會到來,貪婪的禿鷲終于將它的頭,完全沒入野狗的腹腔內。</br>,,。,。</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