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刀疤臉被姜序這一套行云流水的動作嚇得大氣都不敢喘。</br> 尖銳的刀鋒就抵在脖子上,他感覺姜序的態度不像是在嚇唬他。</br> 一旦他說了什么不該說的,這刀子真的有可能會劃破他的喉嚨!</br> 想到這里,刀疤臉咬住唇,小心翼翼地看著姜序的臉:“兄弟,有話好好說……”</br> “凌果在哪。”</br> 姜序瞇起眸子,依然面無表情地冷聲問道。</br> “我……我不知道!”</br> 刀疤臉嚇得都快哭出來了:“我只知道他們今天要把她送到蘇城來……”</br> “按照時間估算的話,現在應該已經到了……”</br> “至于有沒有被人給……我就不清楚了,那邊說明天早上聯系我……”</br> “真的?”</br> 姜序挑了挑眉,眼底全都是不信任。</br> 刀疤臉心驚膽戰就差尿褲子了:“兄弟,我說的都是真的!”</br> “如果有一句是假的,你就捅死我!”</br> “真的是真的!”</br> 見他信誓旦旦,姜序這才皺了皺眉,把刀從他的脖子的位置拿走,然后在刀疤臉的大腿上扎了一刀。</br> “嗷——!”</br> 刀疤臉的痛呼聲響徹了整個巷子。</br> “死不了。”</br> 姜序淡淡地看了他一眼:“捅你一刀,是要讓你記住,不管男人女人,你不該詆毀,就不要隨便詆毀。”</br> 說完,他轉頭看了楊誠一眼。</br> 楊誠連忙默契地拿過一旁的麻繩,利落地將刀疤臉綁了起來。</br> 做完這一切之后,楊誠又跳進水里,打算去撈他和姜序被刀疤臉扔進水里的手機。</br> 撈了一圈什么都沒找到,楊誠爬上岸,一邊用毛巾擦著身子,一邊低聲道:“老大,你要是早想好了用武力,就不應該等到這個時候。”</br> “這樣的話,我們的手機還不會丟呢。”</br> 姜序淡淡地掃了他一眼:“我開始也沒想用武力。”</br> 如果不是刀疤臉提起了凌果,說他們想要侮辱凌果……</br> 他還是會繼續帶著楊誠暗中潛入。</br> 但人總有逆鱗,凌果就是他的逆鱗。</br> 當對方把手伸到凌果的身上的時候,他也就沒有辦法再繼續保持理智了。</br> 說完,男人轉頭看了一眼還在抱著大腿哀嚎的刀疤臉,從他身上翻出了手機,給凌果的號碼打了過去。</br> 電話是關機狀態。</br> 姜序皺了皺眉,狠踹了一腳刀疤臉:“手機里哪個是和你聯絡的人的號碼?”</br> 刀疤臉連忙抱出了對方的名字。</br> 他倒是沒有撒謊。</br> 姜序把電話打過去,很快就知道了對方的地址。</br> 是在蘇城的一個酒店里!</br> 電話里,他能明顯地聽到那頭人聲嘈雜,男人的邪笑聲混雜著女人的哀嚎聲,此起彼伏。</br> 他心臟狠狠一痛,強壓著怒火帶著楊誠朝著酒店趕了過去。</br> “老大。”</br> 去酒店的路上,楊誠皺眉問了一眼面色嚴肅的男人:“如果……”</br> “我是說,嫂子如果真的被……”</br> 他頓了頓:“你今晚要大開殺戒嗎?”</br> 姜序轉眸淡漠地看了他一眼:“怎么,怕了?”</br> “你要是怕場面太血腥不敢去,你現在就可以回去。”</br> “我一個人也可以。”</br>
三月,初春。</p>
南凰洲東部,一隅。</p>
陰霾的天空,一片灰黑,透著沉重的壓抑,仿佛有人將墨水潑灑在了宣紙上,墨浸了蒼穹,暈染出云層。</p>
云層疊嶂,彼此交融,彌散出一道道緋紅色的閃電,伴隨著隆隆的雷聲。</p>
好似神靈低吼,在人間回蕩。</p>
,。血色的雨水,帶著悲涼,落下凡塵。</p>
大地朦朧,有一座廢墟的城池,在昏紅的血雨里沉默,毫無生氣。</p>
城內斷壁殘垣,萬物枯敗,隨處可見坍塌的屋舍,以及一具具青黑色的尸體、碎肉,仿佛破碎的秋葉,無聲凋零。</p>
往日熙熙攘攘的街頭,如今一片蕭瑟。</p>
曾經人來人往的沙土路,此刻再無喧鬧。</p>
只剩下與碎肉、塵土、紙張混在一起的血泥,分不出彼此,觸目驚心。</p>
不遠,一輛殘缺的馬車,深陷在泥濘中,滿是哀落,唯有車轅上一個被遺棄的兔子玩偶,掛在上面,隨風飄搖。</p>
白色的絨毛早已浸成了濕紅,充滿了陰森詭異。</p>
渾濁的雙瞳,似乎殘留一些怨念,孤零零的望著前方斑駁的石塊。</p>
那里,趴著一道身影。</p>
這是一個十三四歲的少年,衣著殘破,滿是污垢,腰部綁著一個破損的皮袋。</p>
少年瞇著眼睛,一動不動,刺骨的寒從四方透過他破舊的外衣,襲遍全身,漸漸帶走他的體溫。</p>
可即便雨水落在臉上,他眼睛也不眨一下,鷹隼般冷冷的盯著遠處。</p>
順著他目光望去,距離他七八丈遠的位置,一只枯瘦的禿鷲,正在啃食一具野狗的腐尸,時而機警的觀察四周。</p>
似乎在這危險的廢墟中,半點風吹草動,它就會瞬間騰空。</p>
而少年如獵人一樣,耐心的等待機會。</p>
良久之后,機會到來,貪婪的禿鷲終于將它的頭,完全沒入野狗的腹腔內。</br>,,。,。</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