幾支小隊分頭行動,確定了敵方之后就開始縮小包圍圈。
葉默趴在草叢里,跟隊友待在原地等著跟葉云他們會合,等注意到附近好像有些不一樣的動靜的時候,已經遲了。
【我們好像被包圍了,我右前方明顯有人,葉云,你們不要過來,注意避開。】
【收到。】
等葉云給出了回應,其他幾個人開始商量。
【我后面也有人,現在掉頭回去還來得及嗎?】
【要不,不動,等著出局?】
葉默也是這么想的,能趁對方還有彈藥的時候出局也很好,至少不會被揍。
幾個人都覺得很有道理,于是誰也沒動,等了一會兒。
【他們怎么還沒動靜?這個包圍圈夠小了吧?要不然我們先開槍。】
隊內頻道這條消息剛剛被發出,動靜就有了。
一個個混合著精神力活躍劑的煙霧彈就被扔了過來,有一個正好滾在了葉默旁邊。
葉默扭頭看了一眼,迅速捂住口鼻朝一旁滾開,煙霧彈里面一般還混合著催淚藥劑,葉默上課的時候訓練過。
但迅速冒出的煙霧里并沒有讓人感到不適,鼻尖還有一股清新的味道,葉默有些疑惑的放開了捂住口鼻的手。
這是什么?模擬戰場不允許使用有毒性的藥劑。
葉默一邊想一邊匍匐著前進,往旁邊挪,他突然停了下來,顫抖著弓起身體,忍不住悶哼了一聲,蜷縮起來。
全身所有的血液仿佛都要燃燒起來,實際上就如同不堪承受重擊的陶瓷娃娃一樣,他的身體也像有了裂紋的陶瓷一樣開始出現一道道的傷口,鮮血浸濕了黑色的作戰服。
但頭部的疼痛太過劇烈,劇烈到他無暇顧及身上的傷口。
龐大的精神力也開始不安分,蠢蠢欲動的活動著,它們不斷的壓榨主人的身體,絲毫不顧及主人是否能承受。
等到了一個臨界點,劇烈的疼痛停止了,龐大的精神力終于突破了束縛,它們被各種藥劑壓制太久了,這次爆發要比其他幾次更加猛烈,迅速以葉默為中心席卷了整個戰場。
葉默慢慢放開了按住腦袋的手,身體也逐漸也放松,并不是疼痛消失了,而是他的意識又被龐大的精神力無限稀釋,他并沒有失去意識,而是感覺跟情感都被無限的鈍化了。
不過一瞬間,兩個基地全部癱瘓,智腦停止了運算,指揮室陡然癱瘓。
眼鏡男抬起頭,面露訝色,“怎么回事?”
葉賀的精神力被強行驅趕出來,他伏在指揮臺上,大口大口的呼吸著,汗液從他的下巴滴落下去,他忍住疼痛。
“被誰驅逐了。”
怎么回事,敵襲?不,不可能,陛下今天在,還有誰能在精神力上與格蘭斯一較高下。
葉默的精神力還在整個戰場上肆虐。
指揮塔是整個戰場唯一不受影響的地方。
所有的監控也都還在運轉著。
諾頓·格蘭斯的精神力保護著這里。
整個指揮塔里的人都激動的低聲議論了起來。
“這個陣勢,s級,絕對是一個s級,而且看起來很有攻擊性啊,是適合做潛入破壞苗子,培養培養之后可以在戰場上一路碾壓過去。”
“很強力的s級,可惜還在發育期,不怎么穩定,否則第一軍校這次應該穩操勝券。”
“兩個基地都癱瘓了吧,破壞性太突出了,等度過了發育期,應該可以勝過阿普里爾。”
s級跟s級之間也是有差距的,目前在最頂端站著的是諾頓·格蘭斯。
屏幕上,葉默的嘴角已經開始滲出鮮血,這是身體被龐大的精神力逼迫到極限的表現。
林秘書長已經在聯系格蘭斯的醫療團隊,準備讓他們過來待命。
諾頓·格蘭斯能感受到葉默的精神力在試探著想要侵入到指揮塔,像張著一口奶牙齜牙咧嘴的小奶貓,本事不大,脾氣不小。
明明主人是那么柔軟的性格,精神力卻這么有攻擊力。
跟上次危急存亡關頭機體本能的發散精神力求助不一樣,那時候只要將往外擴散的精神力止住,引導回去就好,這次葉默的精神力是完全的失控。
諾頓·格蘭斯沒有暴力驅逐,而是耐心的慢慢用精神力覆蓋包裹以止住葉默失控的精神力,到了指揮塔附近,葉默的精神力就像在水里行動一樣,無論朝那里行動都一下子費勁了起來,有時候動彈厲害了,還會被一個不輕不重的浪頭給打回去。
諾頓·格蘭斯的精神力還在不斷的蔓延,他要將葉默的精神力全部覆蓋起來。
但是除了困住它之外,別的作用應該不大,除了強行破壞這種方式,他不能進入對方的精神力領域進行精神力撫慰,只有精神力撫慰劑或者父母的精神力才能將失控的精神力徹底安撫。
諾頓·格蘭斯突然睜開了眼睛,坐直了身體,眼神冰冷。
整個指揮塔里的低聲議論也在一瞬間消失了,指揮塔里安靜的可怕。
葉默的精神力之前覆蓋了整個戰場,在這范圍之內的每個人都感受到了,葉默一直躁動不安的破壞著一切的精神力,在某一個瞬間,突然平靜了下來。
而更讓他們感到震驚的是,陛下跟那個孩子的精神力進入了共調狀態,在這個狀態,父母可以跟孩子相互開放彼此的精神力領域,進行精神力撫慰。
他們自然知道這是怎么回事,在座的每個人幾乎都在自己孩子精神力發育期或者在自己精神力發育期的時候接受過父母的精神力撫慰。???.??Qúbu.net
所有人都明白這意味著什么,那個孩子,是個格蘭斯。
葉默的精神力逐漸平和下來,幾乎在一瞬間,那種疼痛也隨之減輕到了足以讓人承受的程度,他身上的傷口也停止了擴散,隨著它們慢慢回到了精神力領域,葉默也終于脫離了那種明明有意識卻無法掌控自己的狀態,頭疼也止住了,只有身體還在疼痛的余韻中時不時顫抖一下。
精神力撫慰還在繼續,這個過程一旦開始,就必須完成。
葉默躺在草地上,輕輕的喘息著,他的眼前不受控的出現了一些破碎的畫面。
有時候是宮殿里,似乎是傍晚,光線昏暗,諾頓·格蘭斯站在王座前面,手握著劍,刺進了王座上的人身體。
葉默似乎離的很近,他可以看到王座上那個人也是黑發黑眼,穿著跟樣貌都跟那位陛下有些相似,除了對方似乎要年長一些。
年長者嘴唇張合,似乎說了什么,葉默只看見他一張嘴就鮮血就涌了出來。
葉默清楚的聽見了那位陛下在說。
“放心吧,父親,我會斷絕格蘭斯的血脈,我會親手殺死他們。”
說最后一句話的時候,葉默跟那位陛下對上了視線,他不自覺的后退了一步,一瞬間仿佛感覺自己也被貫穿了胸口一樣,開始疼痛起來。
會死掉,他莫名的想。
精神力領域跟腦域息息相關,在進行精神力撫慰的過程中,無論是撫慰的一方,還是接受撫慰的一方,彼此之間都會不受控的看到對方零星的記憶。
這也是為什么精神力撫慰劑大受歡迎的原因之一,不僅僅是因為方便,在進行幾次精神力撫慰之后,幾乎所有的家庭都會選擇精神力撫慰劑,父母跟已經成年的孩子都不想袒露自己的隱私。
……
葉默的精神力退出基地之后。
兩個基地就重新恢復了運轉,指揮室屏幕上突然又重新亮了起來,又重新交織成了一個格蘭斯的標志,然后基地里的一切又逐漸恢復了運行。
葉賀重新往后躺,將自己的身體嵌入作為終端的座椅,精神力迅速重新接入。
幸好葉默還佩戴著頭盔,葉賀循著坐標直接找到了精神力的主人,葉默。
幾乎是在確定對方身份的一瞬間,葉賀就將一切線索都串聯了起來。
格蘭斯,竟然是格蘭斯,他們也真的敢。
格蘭斯最小的弟弟曾經在屠殺中幸運逃走,逃竄了數月,最后在偏遠星系被捕捉,幫助他逃走還有窩藏他的家族,幾個家族都有上百個成員,每一個都被處決了。
尤其這次還是直接牽扯到那位陛下的直系血親。
葉賀難得煩躁的嘖了一聲,平日他是絕不會流露出一絲一毫的情緒的。
但這時候也難免有些懊惱,事情棘手了起來,自己應該早點去挖掘出真相的,果然所有事情都應該掌控在自己手里,如果是自己,決不會出現這樣的紕漏。
但很快他就脫離了這種沒用的情緒,顧不得考慮別的細節,開始快速思考起來。
不管真相怎樣,罪魁禍首是誰,葉家已經被牽扯了進去,不出意外應該是有大麻煩了。
葉默八成也難以保全,那位陛下可是說過,要斷絕了格蘭斯的血脈,也真正做到了。
葉賀快速的想清楚了目前的局面。
他深呼出一口氣,眼神重新堅定了起來。
至少,試試能不能將葉云還有葉默送出去,從那位陛下浩瀚的精神力之下。
再來最后指揮一次吧,贏了,他們就逃出生天。
葉賀開始控制著已經回到他掌控之下的基地,一個又一個的下達指令,將已經部署好的部隊往回掉。
第二軍校的指揮室也重新恢復了。
指揮中心已經炸開了鍋,都在紛紛議論著那位不知名的格蘭斯。
“這是怎么回事?我們就要有一位小王子或者小公主了嗎?”
“共調的范圍好廣闊,這也太驚人了。”
另外一個人神色復雜,顯然想到了那位陛下的事跡跟歷來的行事風格。
“不一定吧……”
陛下確實在格蘭斯之中都是佼佼者,臣民都心甘情愿的臣服,但是他當年斷絕了格蘭斯,帝國內部當年對此也頗有爭議,連帝國外都熱議了很長時間。
眼鏡男盯著面前還在不斷更新著信息的屏幕,直到葉賀的很多部隊開始主動暴露行蹤回撤,他才知道那些地方原來已經埋伏好了士兵,為什么會在那些地方?那些人,都是什么時候過去的?難以置信。
那么多部隊同時放棄了埋伏跟攻擊,不顧一切的回調,在主動暴露的那一刻,他能感受到的,就只有恐懼。
眼鏡男突然深呼出一口氣,一下子放松了,這大概,就是葉賀吧,a級的精神力也絲毫不輸擁有著s級的他們。
……
那邊葉賀迅速聯系上葉云。
葉云正靠在一處土坡,仰著頭,圍觀戰場上的共調。還在跟旁邊僅剩的一個同伴八卦了一陣,突然就接到葉賀通訊。
“大哥!陛下跟誰共調了——”這個共調范圍也太廣了。
葉賀打斷了他,一連串的命令就過來了。
【現在立刻去找葉默,然后跟他一起回撤,過河往西,我會在那邊停好戰艦接應,你們要是順利到達,記得破壞掉戰艦的精神力接入裝置,之后進行手動駕駛。】
這樣可以防止被陛下的精神力接入強行攔截,但是就算順利起飛了,行星上還駐扎著格蘭斯的軍團,外面還有港口,就算一切順利,這里離帝都太近,也很難逃出帝國范圍之外,難度太大了,但是不試就是死路一條。
這么一連串下來,葉云還有點搞不清楚狀況,他有些呆愣的反問。
“什么?”
【還不明白?正在戰場上方,跟陛下進行共調的是葉默,沒時間廢話了,具體細節我也不清楚,但是那可是格蘭斯,不逃的話,葉家一個也跑不掉。】
葉云有一瞬間的慌亂,他張了張嘴,本來想問葉夫人怎么辦,但是咬了咬唇,又將話咽了回去,其實他跟葉賀心底都已經知道了答案。
葉賀隨即一個坐標發給葉云。
葉云也已經起身,迅速往葉默那邊前進。
【如果我們失敗了。】
葉賀輕輕嘆了一口氣,他們都知道,希望渺茫。
【那就一起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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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兄!”
“嗯!”
沈長青走在路上,有遇到相熟的人,彼此都會打個招呼,或是點頭。
但不管是誰。
每個人臉上都沒有多余的表情,仿佛對什么都很是淡漠。
對此。
沈長青已是習以為常。
因為這里是鎮魔司,乃是維護大秦穩定的一個機構,主要的職責就是斬殺妖魔詭怪,當然也有一些別的副業。
可以說。
鎮魔司中,每一個人手上都沾染了許多的鮮血。
當一個人見慣了生死,那么對很多事情,都會變得淡漠。
剛開始來到這個世界的時候,沈長青有些不適應,可久而久之也就習慣了。
鎮魔司很大。
能夠留在鎮魔司的人,都是實力強橫的高手,或者是有成為高手潛質的人。
沈長青屬于后者。
其中鎮魔司一共分為兩個職業,一為鎮守使,一為除魔使。
任何一人進入鎮魔司,都是從最低層次的除魔使開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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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后一步步晉升,最終有望成為鎮守使。
沈長青的前身,就是鎮魔司中的一個見習除魔使,也是除魔使中最低級的那種。
擁有前身的記憶。
他對于鎮魔司的環境,也是非常的熟悉。
沒有用太長時間,沈長青就在一處閣樓面前停下。
跟鎮魔司其他充滿肅殺的地方不同,此處閣樓好像是鶴立雞群一般,在滿是血腥的鎮魔司中,呈現出不一樣的寧靜。
此時閣樓大門敞開,偶爾有人進出。
沈長青僅僅是遲疑了一下,就跨步走了進去。
進入閣樓。
環境便是徒然一變。
一陣墨香夾雜著微弱的血腥味道撲面而來,讓他眉頭本能的一皺,但又很快舒展。
鎮魔司每個人身上那種血腥的味道,幾乎是沒有辦法清洗干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