記著曾經走過的一條路,走到了盡頭,卻還未到自己想到的地方,也許,這條路一開始就是錯的。
劉夫子,你究竟住在哪里啊……
“唉……”
早知道讓周璞陪著,也只能這樣了。
可是,怎么才能回去?
“怎么?迷路了?”
從竹林里忽然傳出一個聲音?
李楓探頭尋覓——“南宮夫子……”
南宮從竹林里跳了出來,頭上還插著幾片竹葉。
李楓被南宮夫子的樣子逗笑了。
“笑什么?”
“沒,只是,覺得,夫子你與其他的夫子不一樣。”
“那當然。”
南宮靠近李楓:“我對女孩子,都和其他夫子不一樣。”
李楓的心被撼動了一下。
“我不是女孩子。”
李楓說,順手將南宮頭上的竹葉取下。
這場景,南宮似乎經歷過。
有那么一個女子,也曾……
“你和你娘真的很像。”
“我娘?”
“丫頭,想不想聽一聽你娘的故事。”
李楓猶豫了 ,可她還是點了點頭。
“你要去哪里,我們邊走邊聊。”
其實,南宮是一個路癡,可是他卻記得去那個地方的路,那個寂寞的地方。
“要不先把事情放下,我帶你去一個地方。”
“好”
“你知道,芙蓉亭嗎?”
“知道。”自己的師傅,王太師,就曾是芙蓉亭十二大才子之一。
“每年的七月七,芙蓉亭就會舉辦一次才子大會,以前是只有男子參加的,自從你娘之后,就有女子參加了。你娘參加那一年,奪得了十二項魁首,令所有男子望而卻步。其實在你娘之前就有人拿過十二項魁首,那個人就是你娘和我的師傅。世人不知道,師傅她,也是女子。”
……
“女兒又怎樣。”
她低語。
“這萬丈的江山,一定會是我的。”
她抬頭。
……
“師傅的音容笑貌,似乎還在我的眼前。”
李楓靜靜的聽著,感受著南宮夫子的悲傷。
“莫失莫忘,故人在何方……師傅她……終生未嫁……我想,她是沒有遇到入得她眼的男子吧……你娘不一樣,就像你父親,也是入不得你娘的眼,可是,卻入了你娘的心。”
“我父親是怎樣的一個人?”
“若卿,他也是很有才華的,那年你娘參加的芙蓉亭,你父親也參加了,而且每一項均在你母親一人之后。起初,你母親很看不起你父親,但是你父親并沒有放棄,日復一日的在你外公家門口等著。……不知發生了什么,你母親懷上了你。于是,柳丞相才把你母親嫁給了你父親。”
嘆了口氣,南宮繼續說:“你的父親為人灑脫,是個及其善良的人,每次聽說書的聽到難過時,總是淚流滿面,每到這時,你娘總是說他,是塊豆腐。久而久之,同僚們也知道了此事,你父親便被叫做是,豆腐侍郎。”
“你父親也是個極其忠貞的男子。娶你母親七年,未納過小妾。直至他死,他的心里都只有你母親一人。一人而已。你父親常對我說,‘此生有迎秋一人足以’。”
走著走著,便走到了一處衣冠冢前。
“這是……”
“這是我師父的墓……我悲傷的時候常來這里。”
不知不覺,南宮的淚已經落了下來。
“南宮夫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