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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5章 只因愛過

    ,一念路向北(電視劇《一念向北》原著小說) !
    <!--章節內容開始-->第105章 只因愛過
    “是什么?”童一念追問。
    “是……您先生的道行太高,我們自愧不如。”于先生很不愿意承認自己的無所作為,這在他這個行業來說,是個恥辱。
    童一念頓時覺得自己如冬風殘葉,耗盡生命的能量,再也無力翻飛……
    “太太?太太?還在聽嗎?”于先生見她不說話,喚道。
    “在。”她恍若夢醒。
    “其實這事件好事啊,有句話說的好,沒有消息就是最好的消息。也許您先生真的什么事也沒有呢?”
    “是嗎?謝謝。”她強笑。
    “那……您還要繼續跟進嗎?如果就此放棄的話,我們可以退費給你。”于先生自覺羞愧。
    “不!繼續吧!”對她而言,錢不是問題。有句話說,能用錢解決的問題都不是問題,如果用錢就能買來陸向北的澄澈透明,花多少她都愿意。人,不可能做到面面俱到,也許,所謂的百密一疏只是時間的問題。
    “那好吧!”
    說到這里,童一念忽然聽得門鎖在響,她趕緊掛了電話,重新拿起資料,假裝在看。
    陸向北果然進來了,門一開,便潛入一陣夜風,風里飄蕩著酒氣。
    他喝了佷多。
    她皺了皺眉。
    陸向北平日里回來也能聞到一點酒味,但是很少有喝這么多的時候,在她的記憶里,喝得酩酊大醉的情況只有一次,就是那次喝醉回來還和她滾床,最后叫如嬌的那次。
    她下意識地去看墻上的電子日歷,腦中如閃電,亮光劃過,居然又是這一天!兩年前的今天!
    這個日子對他而言有什么特殊嗎?
    念頭回轉間,他已經進門,反手重重地關了門,然后進了臥室,沒有和她說一句話,也不像往常那樣來膩著她。
    她暗暗松了一口氣,再看了一會兒資料,進了客房。
    自和他結婚以來,從來沒有哪一個夜晚像今晚這么平靜,她和他,各居一室,互不打擾。
    他今早說過的,哪怕她不鎖門,他也再不會走近她的房間。
    他還說過,世界上喜歡他那樣男人的女人還有很多……
    沒錯,她承認這個事實,就在她身邊,喜歡他的女人就好幾個,一菱不是嗎?伍若水不是嗎?只要他愿意開口,這些個女人就會竭盡所能地貼上他,取悅他吧?
    可他卻只是去找鶯鶯喝酒,難道兩年前他也是和鶯鶯分享這個特殊的日子?那去年呢?她腦子里沒印象了……
    她相信,鶯鶯對他而言,是個舉足輕重的人物,無論他是否和她有過肉體上的關系,有一點是可以證明的,鶯鶯是了解他的人,是能夠走進他心里的人……
    這個想法的產生,還是讓她的心酸楚得厲害。
    她已經無意吃醋,但長久以來的傷,不是朝夕就可以痊愈的,不過,她相信,這只是個過程,她仍舊相信,世上沒有讓人死的感情,除非是自己不想活。
    她還可以活得更好。
    這個世上,并不是非要男人不可,一個人也可以過得很好,想到很快就要遠離這里過獨身的日子,她的心才算輕松了一點。
    和陸向北的離婚,她一直知道是個持久戰,但只要不在身邊了,也許一切就會淡了。
    千頭萬緒,如麻難理,她在睡意朦朧中理出這一條,漸漸進入夢鄉。
    這一覺,居然睡得很沉。
    她醒來的時候,陽光已經穿透窗簾,照進了屋里,她拿起鬧鐘一看,居然九點了……
    每天都在下屬眾目睽睽中堂而皇之地遲到,雖然她是童氏大小姐,也是一件如針芒刺背之事。
    她一骨碌爬起來,忽的想起,今天是星期六……
    這個時侯的他,肯定已經不在家了,她出客房的時候,不經意地看了一眼主臥,門敞開著,被子鋪得整整齊齊,如果不是昨晚看著他回來,她真要懷疑這里沒人睡過。
    餐桌上,早餐依舊。
    粥煲里的粥,由于一直保溫的緣故,還冒著熱氣,白煮的雞蛋,鮮榨的果汁,還有放涼的叉燒包。
    她用手試了試叉燒包的溫度,已經很冷了,這至少擱在這里兩三個小時了,也就是說,他起床已經兩三個小時了。
    沒有給她留人任何字條,說去了哪里,不過,他本來就沒這習慣,發生了昨天那樣的事,他還知會她他的行蹤,那就更奇怪了。
    既是周末,那么便是悠閑的。
    她不急著梳洗,在陽臺上開始練瑜伽。
    才練了不過幾分鐘,她的手機再度響了,居然還是于先生……
    “太太,您先生的家人或者朋友中,有誰去世了嗎?”于先生問了個奇怪的問題。
    童一念想了想,她對陸向北的家人什么的還真不了解,“他……是個孤兒。”孤兒的意思,是父母雙亡,難道不是嗎?而他,也從沒提過他父母是什么人,有時問起,他只說,他的記憶最早遠便是在孤兒院,其它的都記不得了。
    “是這樣的,太太,昨晚我們的人在您先生回家以后就改變策略,盯著鶯鶯了,而鶯鶯在深夜里,還出了一趟門,去的是墓園,并且,在墓園里坐了一夜。而后,今天早上,您先生又去了墓園,和鶯鶯一起呆了一個小時,然后兩人一起回的市區。”
    如嬌?童一念腦中忽然跳出這個名字。
    “那座墓是誰的?”她急問。
    “不知道,墓碑上沒有名字,寫的是,my/love,誰立的碑,也沒有落名。”
    My/love……
    她無聲地念出這個詞組,舌尖從上齒齦輕輕彈開,感受著這個音符的美妙……
    她笑,心,化作一片羽毛,在無底的深淵里輕輕下沉,失重的痛從心底爆發,漸漸將她吞噬……
    吸了吸氣,臉上有涼涼的東西滾下來,“謝謝,繼續吧,有什么事再給我電話。”
    手機從掌中滑落,自己好像進入一個無人的黑屋,周遭一片漆黑,什么也看不見,孤獨的感覺仿佛自己與世隔絕了一般。
    為什么鶯鶯會在“他的愛”墓前守一夜?墓穴里的那個人和鶯鶯是什么關系?為什么他可以和鶯鶯心靈相通,彼此默契,和她卻像兩個世界的人?他和鶯鶯,究竟又是怎樣的關系?
    陸向北,你的陪伴呢?
    當你孤獨的時候,你會想起誰?而我孤單的時候,你在誰身旁?
    陸向北,永遠在猜測中的生活,真的好累……
    不!她不能在把自己關在這個黑屋子里,她會孤獨而死,她會累心而死……
    她飛快地站起來,洗漱換衣,她要出去!隨便去哪里!逃離黑屋子!她要到陽光底下去!
    沖出了家門,陽光炙熱一片。
    她深深呼吸著陽光的味道,才感到心漸漸活了過來。
    眼淚愴然而出,活了又死,死了又活的滋味真難受……
    難道這是蝴蝶破繭之前的黑暗嗎?她不得不佩服那小小的生命,怎么可以忍受那煉獄般的黑暗、孤獨和痛苦?
    在陽光中行走,走出小區,人漸漸多了起來,只是,漫漫人海,哪一張面孔是她熟悉的?
    第一次,在人來人往的時候,也感到了孤獨。越過每一個陌生人的肩膀,世界,
    仿佛仍然只剩下她一個人。
    忽然好想能有個人擁抱她,給她溫暖。
    她要的真的不多,一個擁抱就夠了,比兩年前陸向北向她求婚那天還要的少,可是,
    陸向北,你在哪里?
    一輛車在她身邊停下,數聲鳴號她都沒聽見,車里的人只得打開車窗叫她,“念念!”
    她回頭,原來是沈老。
    此時此刻,沒有比看見熟人更讓她暖心的了,何況,還是親如家人的沈老……
    “沈伯伯!”她差一點涌出眼淚來。
    “丫頭,怎么一個人在街上逛?去哪?稍你!”沈老打開車門,讓她上去。
    她毫不猶豫就上了車,坐在沈老身邊,親熱地挽住沈老的胳膊,“沈伯伯要去哪?”
    沈老笑著拍拍她的手,“準備回家去!你呢?要不要跟沈伯伯回去玩?”
    “好啊!真愁沒地方可去!”很久沒去沈家了,她想起那塊摔壞的玉,心里又起了疙瘩,“沈伯伯,康祺最近有電話回來嗎?怎么樣?”
    “才來個電話,說是到達任務地了,那小子,平時很少打電話回來,孩子長大了,就由不得父母了,你伯母可是天天埋怨我把他送去部隊,說是有兒子就和沒兒子一樣,所以你啊,還是多來家里玩玩,陪你伯母解解悶,不然我這耳朵要起繭了。”沈老笑道。
    童一念笑了笑,沒說話。
    還真如沈老所說,他們一進沈家的院子,就聽見沈伯母的聲音在埋怨,“這老頭子!一大早就跑出去!又把我這老婆子一人扔家里,既然這么不著家,當初就別把兒子送走,害得我現在成天守著這空房子……”
    沈老對著童一念一笑,“你看,就是這樣……”
    童一念也笑了,在門口喊道,“沈伯母,在說誰呢?”
    沈夫人一聽,驚喜地跑出來,“呀,是念念啊!快進來!正好老家有人帶了點土特產,昨天才送到,你有口福了!”
    每一次童一念來,都是這樣,沈夫人定然忙前忙后給她準備吃的,還不讓保姆插手,好像她是從難民營出來的似的,而她,則可以如在自己家一樣,隨心所欲,想干什么就干什么,甚至于,累了的時候,就自己去康祺的房間睡一覺,一切,都那么自然。
    只是今日,心緒不同,對于之下,反讓她更覺得沈家的溫暖,以致,她在沈家的餐桌上,面對豐盛的沈家家鄉菜時,竟然沒有控制住,眼眶一紅,淚水便溢出了眼眶。
    “喲,怎么了這是?念念?怎么哭了?”沈老見了,疼惜地問。
    “我……”她一時凝噎,她和陸向北的關系,許久以來,都像一顆巨大的石頭,壓在心頭,壓得她喘不過氣來,卻無人可以訴說,她不知道自己的心,究竟還能承受怎樣的負荷,她可以說出來嗎?她一直那么懂事,那么驕傲,今天,在將自己視如己出的沈家老人面前,可以當一回小女兒,撒撒嬌嗎?
    “念念,是不是姓陸的欺負你?你告訴我們,伯母說過,我們會給你做主的啊!”沈夫人更是將她摟進懷里,用紙巾給她擦著淚。
    沈夫人的話像催化劑,給了她增添了勇氣,也讓她的委屈爆發到了極限,哇的一聲就在她懷里大哭起來,“沈伯母,他不好,一點也不好……我想離婚……”
    “離婚就離婚!我們支持你!怕什么!難道我們如花似玉的念念還會沒人要?”沈老憤憤不平,還是年輕時的軍人脾氣,一拳打在餐桌上。
    “可是……可是他不同意……”她抽泣著說出自己的顧慮,包括陸向北不小的影響力和極好的人脈。
    “這是什么世道?他不同意?他不同意就要你吃一輩子的苦?什么東西!他有影響力?那我沒有影響力了?法院院長是他兄弟,還是我老部下呢!別怕!打離婚起訴狀,馬上就打,打好了我親自給你送到院長手里去,我看他眼里到底是有兄弟還是有我這老上級!來來來,現在就跟我去書房!”沈老部隊里歷練出來的性子,最是雷厲風行,把她送沈夫人懷里拉出來就往書房走。
    沈夫人不滿地道,“著什么急,先吃了飯不行?”
    “不行!念念這事不解決了,我吃不下飯!”他不再多說,直接拉著童一念進了書房,把沈夫人和一桌子菜給撂在外面。
    起草起訴狀是一件很容易的事,沒有孩子,財產的事童一念也早就想好,只需打印出來而已,只是,真的將起訴狀交給沈老的那一瞬間,心里還是狠狠地痛了一下……
    人海茫茫,并非每一個人都有擦肩而過的機會,而那些擦肩而過的人們,并非每一對都有相識的緣分。
    和陸向北的兩年,從陌生,到熟悉,再到不知何時無緣無故地愛上,這一段心路歷程,縱然是苦楚,可那其中,有多少的銘心刻骨,只有她自己知道,真正到了要剝離的時候,那痛處,終究還是一片血肉模糊……
    并非優柔,并非寡斷,只因為愛,只因,愛過你……
    眼前浮動著他的眉,他的眼,他的淺笑疏然,她淚如雨下。
    割離是必然的,蝴蝶在破繭的那一瞬,不也痛如切膚?而她,期待著的不正是這樣一天?痛過之后,天高海遠……
    “好了,不哭了,萬事還有沈伯伯給你擔著,放心,禮拜一一上班,我就親自給你送到法院去,你這兩天把需要的證件備齊,拿給我,禮拜一你都不用去了,我就不信他不賣我的帳!出去吃飯吧!哭過了,再飽飽地吃一頓,一切啊,就都過去了!”沈伯伯慎重地把起訴狀收好,再牽著她的手出去。
    吃飯的時候,沈伯母又好好安慰了她一番,不斷給她夾菜,童一念眼淚漸干,不時也露出笑臉來安慰兩位長輩。有些事,心里一直沒找到發泄口,一旦發泄過后,還是舒暢不少,將那些深刻的痛重新埋入心底,她還是懂事而驕傲的童一念。
    飯后,她便陪著兩位長輩說話,看電視,一直到快十點了,她才告辭。
    沈家二老一再留著她就在沈家住,她拒絕了,說不上來為什么。沈家便派了司機送她,一直將她送到家門口。
    回到家里,她再看了一眼掛鐘,十點四十,家里一個人也沒有。
    她吸了一口氣,胸口還是覺得悶悶的,換了拖鞋,在公共浴室里放滿水,滴了幾滴精油。
    主臥那個浴室,有太多的記憶,她不想進去,或者說她懦弱,現在還不敢進去,畢竟,從今晚開始,就算是新的起點了……
    她把自己泡進浴缸里,在精油的氣味里緩緩閉上眼,疲憊,就這樣將她掩埋。
    “念念!念念!”她聽見有人在大聲叫她的名字,聽見砰砰砰砰的敲門聲。
    恍恍惚惚張開眼,發現自己還在浴缸里泡著,水早已變冷,而在外面猛喊猛敲的是……陸向北。
    她還沒從半夢半醒之間徹底驚醒,浴室門便被他撞開,巨大的撞擊力連門鎖都被彈開了。
    她看見他驚惶未定的臉,在看見她的瞬間,他大吼,“你是只豬啊!泡這么久的澡,不怕缺氧!”
    她怔怔的,腦子轉不過彎來,只記得自己今天把離婚起訴狀給了沈老,只記得眼前這個人很快就會跟自己沒有關系了……
    而他……
    她突然之間不知該怎么面對這個人了,呆呆地坐在浴缸里,猶自看著他……
    “看什么看?不認識我了嗎?”他仍然在盛怒之中,將她從水里撈起來,扯下浴巾裹了,抱了出去。
    “水這么冷了!還沒醒過來!真是只豬!”他還在數落她,明顯的,怒意卻減了不少。
    他抱著她往主臥走去,她終于醒悟過來,聲音有點嘶啞,“不!我要睡客房!”
    他腳步一頓,原本稍稍松弛的臉又垮了下來,短暫的停頓后,一言不發,走進臥室,把她扔在床上,同時也扔下一句,“你想多了,你就算睡我旁邊,我也未必會動你!”
    他全身都被她弄濕了,襯衫貼在身上,顯露出結實的肌肉形狀。他一邊解襯衫扣子一邊回了主臥,主臥門關上時再次發出巨大的聲響。
    最近他火氣很大,關門總是關得這么驚天動地的……
    過了一會兒,他又出現在客房門口,已經洗過澡了,腰間僅圍著一條浴巾,手里拿著個吹風,也不進來,只把吹風扔在地毯上,什么話也沒說,又回了主臥。
    童一念摸著濕漉漉的頭發,不打算第二天頭痛或者感冒,很快就要一個人了,更加要懂得愛惜自己,照顧自己,所以,下地把吹風拾起來,坐在鏡子前,一點一點,用吹風吹干自己的頭發,而在水里久泡的身體,也終于,一點一點地暖和起來……
    第二天是周日,她照例睡了個懶覺,起床時,家里照樣空無一人,餐桌上照樣有早餐,不同的是,裝果汁的玻璃杯下壓著一張字條:
    我去G市了,五天后回。我不在的時候,不準泡浴缸,洗淋浴就好。
    她苦笑了一下,這算什么呢?不是從來不告訴她,他去哪里嗎?還不準泡浴缸?管的有點多……
    她把字條扔進垃圾桶,心里無端酸酸的。
    陸向北,還是管好你自己吧!
    門鈴忽的響了,她拿起對講,“哪位?”
    “大小姐,是我,陸先生說他要出差幾天,讓我來陪大小姐一起住。”說話的是她家保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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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哎,最近這幾天更得總是有點晚,吉祥也郁悶啊......親們,明天見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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