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天后,蘇謙默回來了,一走進家門,早就守著的襲暖就把他帶到了后院,看這架勢,蘇謙默卻有些哭笑不得,柴房外的護院精神緊張地守在那,吟歡卻在柴房里和那個少年聊著天。
吟歡看到窗外的人,高興地喊了一聲,“相公~”
本來還放松的少年一下也緊張了起來,拿起刀子再度架在了吟歡脖子上,并站在老人的身前擋住。
蘇謙默直接打開了門,看到那貼在脖子上的刀,神色一下凜了起來,這么風塵仆仆地趕回來,他的身上還帶著一股肅殺氣息,吟歡身后的少年揪著她的手更緊了,后退了一步,沖著蘇謙默喊道,“別過來。”
“維特,他不會傷害你的。”吟歡輕輕對他說道,沖著蘇謙默眨了下眼,后者眉頭深鎖不贊同,在蘇謙默眼中,所有敢拿刀子架在自己媳婦脖子上威脅自己的人,都必須直接處理掉。
“他不會抓你們回軍營的,你放心,我保證!”吟歡瞪了蘇謙默一眼,隔了很久,蘇謙默才點點頭。
吟歡身后的維特遲疑了一下,“蘇統領說的話是不是可信的。”蘇謙默哼了一聲,“我既答應了你,就不會抓你回去,你還不快放了我妻子。”
吟歡被他輕輕推了一把,蘇謙默趕緊把她拉到了懷里,阿南他們要圍上去抓人,維特要護著老人躲避不及,一下就被阿南他們給擒住了。
“你不是說不抓我去軍營的,你騙人!”維特掙扎了幾下都沒松開,沖著蘇謙默大喊,蘇謙默仔細檢查了吟歡的傷口,看都沒看他一眼,“我是答應不抓你去軍營,可沒答應不抓你,阿南,綁起來,看好了!”
說完不顧吟歡的反對,直接抱起她回了屋子。
吟歡沒敢說話,蘇謙默黑著臉正拿著紗布替她擦著脖子上的痕跡,過去了三兩天,那傷口都已經結痂了,就是看上去有些嚇人,紅紅的一長條。
冰涼的藥膏在脖子上慢慢地推開,蘇謙默幫她擦好了藥,貼了紗布上去避免和衣領摩擦。
處理好了傷口,蘇謙默洗過了手,換了一身衣服,這才走回來,吟歡乖乖坐在那,想替維特說點什么,可看他那神情又不敢說,怕他一反悔人就給丟軍營去了。
“他們什么時候闖進來的!”蘇謙默在屋子里來回走了幾趟,看她低垂著頭先委屈了,好笑地問道。
“三天前下午。”吟歡把怎么發現他們的事一五一十地說了出來,蘇謙默再聽到秋菱兩個字,微蹙了下眉頭,“趕出府去就好了,何必讓他們還成親。”
“那是母妃派給我們的人,你說趕出去就趕出去,豈不是駁了她的臉面,既然好事已成,就只能委屈秋菱了,我們雖是王府也不能欺負阿東的結發妻子,就讓秋菱去做妾。”吟歡說的在理,蘇謙默也知道她是不想看著這丫鬟好過,三番四次有心思,換做是他,早就趕出去了,還會留到現在。
“那可是軍營里逃出來的人。”蘇謙默還悔著答應了這事,就是因為他的關系,六王爺和木大人不會派人來搜他的家,哪里知道人就在這啊,還不能押送回去。
“他們不是奸細。”吟歡很肯定地說道,蘇謙默看了她一眼,嘆了口氣,“這種老人小孩的最容易是奸細了,你看那小子的身手,可會是普通的北圖人?”
“他不會,他是北圖王的小兒子。”這幾天吟歡不是沒有收獲的,從老人和少年口中知道了很多,“他們是從北圖逃出來的時候中途被我們的士兵當俘虜抓回來的。”
“吟歡,若是他們故意以俘虜的身份混進來的,他們自然會有接應的人,否則怎么從軍營里逃出來,還能選在我們這。”如今的戰事白熱化,他們的兵力守的住是沒錯,可這樣下去,損耗的人力物力太多,容不得一點差錯。
“你不相信我?”吟歡仰起頭看著他,兩個月不見,他看上去又滄桑了許多,伸手拉住了他的手,吟歡緩了緩語氣,“我知道你只是不信他們,但這幾日相處下來,那個人身上,我沒感覺到殺伐的氣息,撇去所有,他只不過還是個孩子,我雖不懂打仗這些,但這一回北圖的策略和以往的都不同,我們打不進去北圖內政,但他可以告訴你,北圖發生了什么事。”
“相公,撇開國仇家恨,北圖的百姓應當也是和我們一樣的不希望這么多的戰亂的,我知道你心里為難,六王爺和二舅舅都對你寄予厚望,但這一次,能不能好好坐下來說說,不要再拔刀相見。”吟歡摟住了他的腰,側臉貼在了他的身上,輕輕地說道。
這一年多在陽關她看到太多有家屬前來認領犧牲士兵將領的遺體,最后朝廷都會給一筆撫慰金,可他們失去的是自己的親人,遠不是撫慰金能夠彌補的過來的,戰亂延續,勞民傷財,最最受傷的永遠都是無辜的百姓。
“好。”良久,蘇謙默嘆了一口氣,她總是有比別人柔軟的一面,懂得善其善,惡其惡,“你休息一下,我答應你,不會把他們送去軍營。”
吟歡點點頭,順從了上了床。
蘇謙營去了后院,柴房門開著,人綁在那,一看他來了,惡狠狠地瞪著他,蘇謙默靠在門邊看了一眼他和那老人,吟歡知道的,蘇謙默比她更清楚,欺身拉開老人身上的被子,維特掙扎地朝著他沖撞過來,試圖讓他不要碰老人。
阿南很快制住了他,蘇謙默直接解開了老人身上這衣服,看到那卷上去的袖口和松開的腰帶。
關在軍營里的時候他們身上穿的厚實,俘虜多都關在一塊,搜身也不全,也沒人知道他們的身份,如今看來,這兩個人的身份,加上那個被捕的,真的不簡單。
“北圖王是你什么人。”蘇謙默勾著從老人身上搜下來的令牌,“這是北圖王宮出入的令牌,我說的沒錯吧。”
維特看了一眼阿謨,“你把他的衣服穿上,被子蓋好我再告訴你。”
蘇謙默照做,維特躲不過他的手,蘇謙默從他的腰間拿下一串的東西,包括那把佩刀。
“說吧。”蘇謙默半蹲地打量手中的佩刀,光是刀鞘都鑲嵌著寶石,刀柄上還刻著字,稍用力拔了出來,蘇謙默把刀靠在了他的脖子上,抬頭看著他。
“北圖王是我父親。”維特眼底閃過一抹痛苦,“你們后來抓到的那個人,是我大哥。”
“我要怎么相信你。”蘇謙默聽他講的事和吟歡告訴他的一樣,北圖內亂,他們逃了出來,最后被當作俘虜抓到了陽關,后來他們找機會,逃出來的也只有三個人,大哥還被抓回去了。
“我衣服里面縫著一個口袋,里面是大哥給我的小金璽。”維特咬牙說道,阿南在他衣服里確實翻到了那個只有兩個大拇指大小金璽,低下刻著的是北圖字,蘇謙默吩咐去書房拿了冊子過來,和圖冊中的作了比較。
“王族的人拿這個金璽可以指揮一支神秘的軍隊。”蘇謙默眼底閃過一抹訝異,冊子中只說這個小金璽是由繼承人掌控的,和金璽用處不一,沒想到這還是用來指揮暗藏的兵力的。
這么一支暗藏的兵力,其程度肯定不小,既然內有叛亂,如今坐上北圖王位的人,在這戰事之下,應當是急著要找到這個才是。
“那么你哥哥帶著你們逃到這里來是為了什么?”蘇謙默把小金璽放在了手中并沒有換給他,維特看著他,眼中帶著一抹堅毅,“我要活下去,然后回去報仇。”
“你要怎么回去,憑借著你和這個人,按照你說的,踏入北圖沒多久就會死在你二哥的手下,軍營里還有多少是你們的人。”蘇謙默不信一個老人小孩還能這么通天逃出來。
維特眼底閃過一抹復雜,“一起被抓的,還有五個人。”和二哥比起來,維特更愿意和他能有交換的籌碼,讓他和阿謨能夠先活下去。
“我答應了你,不送你們去軍營,不過你傷害我妻子這件事,我必須要討回來。”剛剛還笑著的蘇謙默,瞬間沉了臉把那刀子貼近了他的脖子,沿著那脖根處用力壓了下去,一道血痕出現。
“我...我不是故意要傷害她的,她...”維特終于覺得恐懼,在北圖人口中有著惡魔之稱的蘇統領露出了他的真面目,殘忍,嗜血,殺人不眨眼。
“蘇大統領。”正當蘇謙默逼問的時候,身后傳來了老人的聲音,阿謨不知道什么時候睜開了眼,“維特他不是故意要冒犯蘇夫人的,他只是怕我這老骨頭死了。”
“你們不是故意冒犯我就可以不追究了么,我答應了你們不送軍營沒有錯,不過這擅闖我府,傷我妻子的事,還是要算一算。”蘇謙默從來都不是什么善類,向來只有他欺負人的份。
“如今北圖找我們的人不少,說不定已經有混進大今國的,蘇統領,我有一個主意,不知道你愿意不愿意放下刀聽我這個將死之人說說看。”蘇謙默看著這老人眼中那閃爍著的智慧,嘴角勾起一抹笑,松開了手...
作者有話要說:更新啦~最近都單更新木有給大家好福利,親們都精神萎靡了么~~~嗷嗷,打起精神,十月份庶女應該是要完結了,如果時間夠來得及存稿,會開新坑,來不及的話就等等涼子存稿些再開,免得來不及,另,早祝大家十一快樂,雖然古言現言涼子都追求這完善的愛情,不過自己的感情處理不咋地,涼媽曾很冷酷的這么說,你想這么多,肯定沒人要,╮(╯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