夫妻二人為李志澤的事情奔走時,在武漢出差的周宏睿卻患上了忽然出現,大面積傳播的疾病肺炎。
起初,周宏睿的癥狀是輕微的發熱和干咳,被他誤以為是普通的感冒,就沒有太在意。他為了救出李志澤,忙著說服和他一起到武漢來出差的集團高層退出競標。
在周宏睿連日的奔波中,高層們同意和他共進退,答應回到上海后,協助他一起給集團的元老們一個退出競標的滿意交代。他達到了目的,準備第二日和畢超越一起返程會上海時,在居住的酒店里面出現了嚴重的迸發癥。
周宏睿病發的當晚,畢超越就把他送到市中心一家權威的醫院里面進行搶救。
經過連續幾天的治療,周宏睿的病情雖沒有繼續加重,但情況仍不樂觀,讓畢超越非常的著急。
今天,畢超越如同前幾日那般,早早從酒店離開,去到周宏睿接受治療的醫院。他剛找到負責醫治周宏睿的醫生,想要詢問周宏睿的病情,從醫生口中得知周宏睿患上的肺炎,不同于普通肺炎,是醫學上迄今為止沒有出現過的病例。
畢超越意識到情況不容樂觀,急切的表達想法:“醫生,不論用多么昂貴的藥物,花費多少治療費用,都要醫治好我表弟,拜托了!”
醫生有些憂愁的嘆了口氣道:“畢先生,你表弟病情非常嚴重,他的腎臟功能不好,加上這次出現的病毒是醫學史上沒有過的現象,給治療增添了很大的難處。我不能保證一定能夠醫治好你表弟,只能說,我會盡全力。另外,這種病毒傳播率非常高,希望畢先生能夠配合,在我們醫院進行檢查,看看是否有染病的征兆。”
畢超越認為醫生有些小題大做,剛想出言回絕時,醫生辦公桌上的內線電話響起來。他看著醫生接聽電話,因為擔心周宏睿的緣故,無法保持冷靜,交握的雙掌的手指不停的揉搓手背。
醫生掛斷了電話,望著畢超越嚴肅的道:“畢先生,我們醫院剛剛收到政府下達的指令,因為這次忽然出現的肺炎不容小覷,武漢于今日下午全面施行封城的計劃。同時,和染病患者有接觸的人,不僅要進行檢查,還要隔離七天,確保沒有染病后,也要回到住所隔離。請你配合一下,我們的工作!”
畢超越依舊保持醫生小題大做的觀點,沒有過多思考的表明想法:“醫生,我自小身體免疫力,非常好。一般的病毒,是沒法傷害到我,檢查這種繁瑣的事情,就不用進行了。您還是,把精力用來考慮,如何醫治我表弟吧!”
醫生皺起眉頭,滿眼不贊成的道:“畢先生,與患者長期接觸的人,必須進行抽血檢驗,確認是否染上病毒的指令,是政府下達。請你一定要配合,我們醫院的工作,在我們醫院進行一個星期的隔離。這種行為,也是對你自己,你的家人負責。你沒有染病,我身為醫生,由衷為你感到開心。如若有意外的狀況發生,我不希望看到,你成為傳播病毒的載體!”
畢超越這次意識到事情的嚴重性,已經超出了他認知的范疇,沒有任何反駁的遵從醫生的安排,在護士的帶領下,去到抽血檢驗室。他想到自己即將面臨隔離觀察,不能在和家人約定好的時間內回去,就拿出手機給畢母打電話,講明武漢的事情。
在上海家中的畢母看到電視新聞頻道播放武漢封城的消息,擔心畢超越和周宏睿的處境,正準備給畢超越打電話時,看到手機鈴聲響起來,屏幕上顯示是畢超越打過來。她稍稍安心的接通了電話道:“超越,我在電視上看到武漢因為一種不明狀況的病毒,要實施全面封城管理。我擔心你和宏睿的處境,但我轉念一想,你們倆都是醉心工作的人,也不喜歡到處走動。所以,我覺得,你和宏睿應該沒有染上這種病毒吧!”
畢超越正在讓護士抽血,也不知是擔心周宏睿的狀況,還是沒有做好準備,咬著牙倒吸一口氣,讓護士誤以為自己扎針的力道猛了點。
護士正準備向周宏睿道歉時,畢超越臉頰和肩膀一起配合夾住手機,抬手對護士擺了擺,告知護士自己沒有問題。
護士一臉輕松的對著畢超越微笑,表達感謝之意,加快了抽血的速度。
畢超越被抽了一管血,遵從醫生的安排,在護士的帶領下去往隔離的區域。他聽完畢母連番詢問,才緩緩把實情道出:“媽,我沒有染上傳染病,正在醫院里面進行血規檢查,以防不測!宏睿也很好,最近在忙著競標的收尾工作,沒有時間和你們聯系,不能及時接聽您們的電話,您和大姨、姨父他們不要多想。”
畢母知道畢超越從來不會說謊的性格,安心的輕舒一口氣道:“聽你這樣說,我就安心了,你和宏睿一定要好好照顧自己。我也有事兒要忙,不和你多說了,我先掛了。”
畢超越忍住在心房快速漫延的憂愁,聽到畢母掛斷了電話,發現已經到了隔離病房,仔細打量病房的每一個角落。他聽完護士囑咐自己注意的各個事項,提出了請求:“我要在這里隔離七天,需要換洗的衣服,麻煩你們醫院幫忙開一份出入證明。方便我通知,和我一起留宿在酒店里的同事,幫忙把我的衣服送過來。”
護士沒有立即回應周宏睿,關注的重點是,畢超越的工作伙伴也存在被感染的風險,也有可能成為傳播病毒的載體。她根據政府給醫院下達的命令,給出合理的建議:“畢先生,根據我們醫院上層領導下達的行事指令,我認為,與你共事的同事,也需要到我們醫院進行抽血檢查,防止意外的狀況發生!”
畢超越不理解肺炎傳播的嚴重性,患病之后的可怕性,更加不想自己的下屬,遭受與自己相同的境遇。他直接出言婉拒:“護士,你盡職的態度,我可以理解。但是,我的同事沒有和我表弟,或患上肺炎的患者有過接觸。他過來給我送衣服,卻要他抽血檢查,還要他與我一樣隔離,真的不妥。”
護士嚴肅的道出觀點:“畢先生,我提出來的建議,是以廣大人民群眾的生命安全,為考量。你的同事雖沒有和肺炎患者接觸,但他們與你共事兒,不能排除他們在很大程度上成為病毒載體的可能性。我這也是,根據政府對醫院下達的指令,而提出的建議,請你和你的同事理解,務必配合我們醫院的工作。你們只需要,在我們醫院隔離七天,確認沒有染病之后,就可以回到住所。”
畢超越實在無法提出反對的言論,輕點頭表示應承下來,給下屬撥通了電話,把事情的原委說清楚后,安心的坐在單人木板床上,等待下屬過來。他只要想到周宏睿還沒有完全脫離危險,就無法靜下心來,進而思考到自己答應周宏睿不把他患病的消息透露給家人,越發覺得自己過于草率行事了。
正當畢超越煩躁不已時,手機鈴聲再次響起來,看到手機屏幕上顯示苗心依的名字,圍繞在心房的愁緒猛然暴增。他為了不引起苗心依的懷疑,強逼著自己保持鎮定的接通電話道:“心依,忽然打電話給我,若是有什么困難想要我幫忙處理,就要讓你失望了。我目前不在上海,縱然有三頭六臂,也鞭長莫及!”
苗心依原本擔憂的心情,在聽完畢超越以輕松口吻道出的話語后,得到了很大的緩解。她以客氣的口吻道:“表哥,我沒有任何事情要麻煩你,打電話給你,是想向你咨詢宏睿這幾天,都在忙什么?他去武漢出差前,我們兩人約定好,要每天視頻一次,和對方說說話。最近幾天,我給他發視頻,他不接,打電話也處于無人接聽的狀態。我不放心這種異常的現狀,和爸媽也聯系過,他們兩老告訴我,他們想要和宏睿聯系,也是一樣的待遇。今天,我在網絡平臺上忽然看到,武漢出現不明原因的病毒,政府已經開始實施封城的政策。我非常擔心你們的安危,再次給宏睿打電話,想要確認你們當前的處境,他的手機卻處于關機的狀態,我更加不放心了。表哥,宏睿這些日子的行為,真的很反常,他真的沒事兒嗎?”
畢超越心房一緊,深吸一口氣道:“心依,宏睿曾對我說過,你經常會胡思亂想。我之前,還不愿意相信,現在你直接向我證實了,他說的沒錯。宏睿這些日子,為了說服集團高層退出競標,天天忙得連吃飯的時間,都顧不上了,實在沒有空閑的時間和你聯系。你也知道,我們為了志澤的安全,答應了對方提出的無理要求。宏睿是真的害怕自己行動不及時,會讓志澤陷入更大的危險當中,你要體諒他不能及時和你聯系的苦衷。更讓我們頭疼的是,我們已經成功說服了集團高層,正準備回上海處理后續事情,武漢這邊卻臨時出了這樣的狀況,打亂了我們全部的計劃。我們目前,是被困在這里了,也不知道什么時候能夠回去。我也看了些關于武漢突然出現的病毒,這方面的報道,也知道病毒已經在全國范圍內開始傳播了。所以,你一個人在家,要好好的照顧自己,不要到處亂跑。若實在害怕,就回周家大宅,和姨父姨母住上一段時間,陪陪他們兩老。我向你保證,等宏睿忙完了手頭上的事情我會讓他在第一時間,和你聯系。”
苗心依得到想要的結果,對著畢超越說出一番感謝的話語,掛斷了電話期待周宏睿主動和她聯系。
畢超越則是十分苦悶的自嘲一笑,諷刺自己為了堅守宏答應周宏睿的承諾,違背了自己不說謊的原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