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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喂!你要干嘛!不帶你讓我這么幫的!”朱可柔怒了,這張臉雖然說不上沉魚落雁,卻也是極美的,做鬼也不能做個丑鬼!
手上紅光閃現,一個定形訣迅速地彈向那女子,亦或者稱為女鬼。
“噗!”地上那女鬼悶哼一聲,定形訣還是沒能夠將她定住。她似乎十分的不甘心,利爪仍舊要伸向朱可柔,朱可柔腦中靈光閃現,一柄小刀出現在手中,寒光乍現。
朱可柔此刻已經鎮定了許多,同樣是鬼,還有什么好害怕的。手上的利刃對準那女鬼的手腕,只要她再往前進一分,那便是手掌落地。
女鬼的眼中出現了怨毒的眼神,陰險的看了朱可柔一眼,手指尖忽的長出了十厘米長的指甲,那指甲直接掠過了朱可柔的手,朝著朱可柔的臉劃去。
“泥煤!”朱可柔面色難看的很,忍耐都是有極限的,手上利刃在手中揮舞,“呲”的一聲,空氣似乎被劃開一條裂縫,女鬼的臉上噴涌出血液,濺到朱可柔的褲腳上。
朱可柔再次幻化出定形訣,而這次所用的魂力較之之前,強了許多,扔在那女鬼身上時,紅光充斥著整個房間。
這一下,女鬼好不容易被朱可柔鎮住了,有些不甘地低吼著,看向朱可柔的眼神中,依舊充斥著恨意。
“你恨我?”朱可柔看到那女鬼的眼神,覺得很是莫名其妙,自己以前認識她嗎?
那女鬼仍舊緊盯著朱可柔,似乎是不想跟朱可柔說話,整個人被定住了,也動彈不了。
“你認識我?”朱可柔撓了撓腦袋,真是不知該怎么撬開這女鬼的嘴。
“呸!”朱可柔蹲下身子,想要靠近那女鬼一些,卻不料那女鬼朝著自己吐了一口唾沫。
朱可柔沒來得及躲避,只是用手擋住了自己的臉,那些唾沫星子全都噴在了朱可柔那只玉手上。
朱可柔十分嫌棄地甩著自己的手,想要從桌子上抽出紙巾擦拭,卻奈何自己是鬼,根本就觸碰不到那些實體。煩悶之下,朱可柔只得用自己體內的魂力硬生生地將口水給烘干了。
“哼!我到底欠你什么了!我又不是丐幫幫主,不需要向我吐口水的!”朱可柔無奈地看向地上趴在桌子底下的那女鬼。
細看之下,那女鬼長的也不是很丑,若是將那些血跡擦干,應該是一個清秀的女子。朱可柔向來對美女和帥哥感興趣,一撩額前的一縷秀發,朱可柔端坐在椅子上。
“你到底怎么了?我沒有惹你啊?”朱可柔托著下巴,無聊地說道。
“你把我害死!你個賤貨!”那女鬼可能是被朱可柔這副悠閑的模樣給氣到了,開口就大罵。
“妹的!姐不愛耍劍,不是劍貨!”朱可柔火了,手上寒光一閃,小刀沖著女鬼就去了,“姐甩的是刀!”
“誒,不對,你說我把你害死了?”小刀出鞘后,朱可柔后知后覺地想起剛才女鬼說的話,什么叫做把她害死了。
“呵呵,害死一次還不夠,現在還要再來害我一次嗎?”那女鬼冷笑一聲,面目更加猙獰。
“喂喂,小姐,你看清楚了,我長得這么美麗動人,怎么可能去害你呢?我和你有什么仇嗎?”朱可柔瞬間就不樂意了,撫上自己俊俏的臉蛋,不滿地問道。
“最毒婦人心!你就是蛇蝎心腸!”那女鬼更加不屑了,“做了事情還不敢承認嗎!還我命來!”
“姐沒干過的事情,承認毛線啊!”朱可柔冷冷地看了那女鬼一眼,心中卻有些發虛,自己根本不記得生前的記憶,還真的不確定有沒有害過人呢。
“不如你說說,我怎么害你的?”朱可柔了有深意地望向那女鬼,希望她能說說事情的經過,直覺自己生前肯定沒害過人。
聽到朱可柔的話,那女鬼周身突然爆發出強烈的冷意,眼中的寒光如同冷箭,朝著朱可柔飛射。
“真是的,不說算了,我走了!”朱可柔作勢抬腿,欲往門口走去。
“你!你……你!”那女鬼突然開口了,話語中再次帶上了顫音,而眉眼間都是痛苦的神色,忽然間,又帶上了怨恨地喊道,“為什么!”
“為什么要硬生生奪走我的身體!為什么我好好地陪著我媽媽逛街,你卻要把我從身體里剝奪出來!”那女鬼嚎叫道,雙手上青筋暴出,雙拳緊攥,牙齒咬的咯咯直響,眼中兩行血淚倒出。
“我,嗎?”
朱可柔眉頭緊皺,這說的真的是自己嗎?這怎么可能!若自己能剝奪她的魂魄,那自己又怎么會死?
“不是你是誰!”女鬼抬頭怨恨地瞪著朱可柔,“嗚嗚嗚,我媽媽,我媽媽沒有幾天了,你卻不讓我陪她度過最后的幾天!”
“不可能!肯定不是我!”朱可柔強硬地否定著,她的直覺一向很準,而且這件事,自己根本就沒有一點點的印象。
即便記不住在孤兒院發生的事情,她與孤兒院之間還是有切不斷的聯系,有著深切的情感。可是,這女鬼說的事情,自己真的是沒有一點點的感覺,最多就是同情這個女的。
“不要狡辯了!即使你化作灰!我也記得你長什么樣!”那女鬼堅持著自己的看法,雙手使勁地攥著,好像是想強行破開定形訣。
“那我怎么奪走你的魂魄的?”朱可柔一點都不相信這女鬼說的話,想到女鬼的存在,疑惑道,“難道是我在孤兒院里奪走你的魂魄的嗎?不然你怎么會待在孤兒院里?”
“我怎么知道你用了什么法術!那天你就在那大街上,把我的魂魄強行剝離出來,我的身體就那樣倒了下來,恰好那時候,一輛大卡車開了過來!我就看著自己的身體被卡車碾壓,然后血流成河!”
女鬼眼中的血淚越來越多,地上積聚了一灘血水,啜泣道,“我媽媽!我就看著她在我的身邊哭喊,本就病魔纏身,又看著我出車禍,她,她也!”
女鬼吸了吸鼻子,“都是你!都是你害了我,害了我媽!我要你償命!若不是剛才,我在大街上看到你經過,那我真的是死不瞑目!老天有眼啊!”
“嘭!”
一道巨大的響聲劃破天際,女鬼身上紅光炸開,朱可柔的定形訣被破了!
“賤人!去死吧!”女鬼凄厲地喊了一聲,周身炸出了一道黑色的氣體,黑氣一點點游向朱可柔,就像是一只無形的手,欲掐住朱可柔的脖子。
朱可柔瞄見那黑氣的第一時間,就向后退去,面色冷冽,不管這個女鬼之前和自己有什么恩怨,現在都不能被她所傷。
小刀早在第一時刻回到朱可柔的手中,凜凜的寒光從刀身上迸射出來,那女鬼似乎感受到了小刀的寒氣,瑟縮了一下,但不過一會兒,又張牙舞爪地朝著朱可柔而來。
那利爪伸向朱可柔的腳踝,而那黑氣還在往上游走,一點點地攀爬,圍繞在朱可柔的周身。
“魂裂!”朱可柔嘴中喊道,手上紅芒綻放,一道凜冽的光激發出來,而那光芒之中似有兩個人身,直奔著那女鬼而去。
身影飄忽,女鬼疾速飄過,躲過了朱可柔那一招,爾后,那黑氣隨著女鬼的動作,幻化成一張血盆大口,血液流竄在嘴邊,鋒利的牙齒上還帶著絲絲液體。
不說恐懼,朱可柔倒是被惡心到了,體內的魂力快速運轉,手上的力量也越來越大,印訣一個接一個地打出,那女鬼卻好似是提前知道了朱可柔的動作,每每躲過朱可柔的襲擊。
“叮叮”朱可柔的手掠過自己的上衣口袋,碰撞間,突然發出了一陣響聲。
朱可柔愣了愣,突然想起來那天商曜給自己留了一個琉璃杯,好像很不錯的樣子。想到這,朱可柔一邊注意著那女鬼的動作,一邊掏出那琉璃杯。
琉璃杯上,鳳凰那金色的瞳孔突然綻放出一道金光,直沖著那張牙舞爪的女鬼而去,沒有一絲的停頓。
“啊!”女鬼狠狠地喊了一聲,額上出現密集的細汗,整個人顫抖著,緊緊咬著嘴唇,眉頭緊皺,好似被那金光腐蝕了。
“哇塞!”朱可柔驚叫道,臉上是滿滿的得意,“沒想到商曜那魂淡留下的東西,這么厲害!”
說完這話,那金光已經暗了一些,琉璃杯上的巨龍感覺像是動了一下,朱可柔能感覺到手心里有點癢癢的,下意識地把琉璃杯往空中一舉。
琉璃杯就在空中迅速地變大,那杯口足足能裝下五六個人的樣子。精致的琉璃杯在空中閃耀著流光,女鬼倒在地上已經沒有什么反抗的能力,不停地抽搐著,但是看向朱可柔的眼神中,還是滿含恨意。
朱可柔猶豫了,掌控著琉璃杯的手抖了一下,那琉璃杯就不自主地往下落去,朱可柔還未反應過來,就見到一個人影竄過,一只手已經先她一步接住了琉璃杯。
“我這杯子可經不起摔!”
“商曜?”朱可柔不可置信地反問道,狠狠地揉了揉自己的眼睛,有些不敢確定自己面前這個英俊的男人是誰。
“嗯?”商曜的聲調不高不低,眉角微挑,視線落在那琉璃杯上,琉璃杯的流光瞬間就收了,看上去只是一個普通的杯子。
“你怎么會在這里?”朱可柔疑問道,爾后話鋒一轉,“等等再說,我先把這個女鬼給收了!”
不等朱可柔有動作,商曜已經擋在她的面前,健碩的身體恰恰擋住了朱可柔視線。
朱可柔惱怒地瞪了商曜一眼,“讓開啊!”
“什么時候,鬼也能收鬼了?”商曜好似挑逗地說了這么一句話,然后了有深意地看了一眼朱可柔。
朱可柔心里發虛,自己好像真的是一只鬼,但是又不想在商曜面前丟面子,仰著頭,面紅耳赤地硬扯道,“誰說鬼不能收鬼!誰規定只有通靈師能收鬼魂,說不定鬼還能收了通靈師呢!”
“哦?”商曜又是不冷不熱地回了一個字。
兩人身后的鬼,眼中的惱恨之意異常明顯,明明是自己來報仇,為何這男人無緣無故出現。今天即使是魂飛魄散,她也是一定要拉著仇人一起的!
朱可柔和商曜正斗嘴呢,只見商曜的背后一絲黑氣升起,對著商曜的后腦殼就張開了那大嘴。朱可柔嚇得張開了嘴,卻又來不及喊商曜躲開,瞬間,她使用魂力扯住商曜的衣袖,用力地一拉,兩人換了一個方向。
商曜嘴角微勾,手指輕輕一彈,那黑氣便消逝在空中,連帶著地上的女鬼也捂著胸口,狠狠地咳嗽起來。
朱可柔緊閉著眼睛,以為自己一定要魂飛魄散了,只是等了許久,那疼痛的感覺都沒有傳來,有些疑惑地半睜開眼睛。
商曜那張俊俏的臉龐,突然在她的面前放大,距離一點點縮小,朱可柔能感覺到自己的心臟正在加速跳動,臉上也在瞬間浮起了幾朵紅云。朱可柔又緊張地閉起了眼睛,不自覺地將嘴唇撅了起來。
“噗哧。”
朱可柔聽到笑聲,又緊張地睜開眼睛,只看到商曜正看猴似得看著自己,手里玩著那小巧的琉璃杯,眉眼之中盡帶調笑。
“你!”朱可柔怒了,臉上的表情有些僵住,心里狠狠地罵著自己,真的是美色誤人啊!呸,是美色誤鬼!
“喏”,還不等朱可柔破口大罵,商曜又把琉璃杯塞到了朱可柔的手中,淡淡地看了朱可柔一眼,“那個女鬼被我收在束魂杯中了,剩下的事情,你就自己解決吧。”
丟下這話,商曜又想轉身就走,這回朱可柔啥都沒說,就使用魂力,扯住了他衣袖,死活不讓他走了。
“喂,把話說清楚!你把這杯子給我干嘛!想要借機收了我?”朱可柔昂著頭,吼道。
商曜又瞅了朱可柔一眼,嘴角微勾,一抹淺笑出現在他的臉上,配上那高挺的鼻梁,又將朱可柔迷得找不著北了。
還沒等朱可柔回味好這帥氣的臉蛋,商曜淡淡地說道,“定情信物,可好?”
突然間,朱可柔只覺得一道驚雷打到了自己的頭頂,她的世界崩塌了,她的臉也不住地抽搐。她剛才聽到了什么!定情信物?
不可置信地望向商曜,內心忍不住雀躍,朱可柔還是想盡量保持鎮定,現在別人跟自己表白,好歹也得矜持一下才能答應啊。
沉寂了幾分鐘,朱可柔張了張嘴,正想說,真的嗎?
卻又聽見了商曜那好聽的聲音,話語中帶著明顯的笑意,“你不會當真的了吧?”
這回,朱可柔真真切切的怒了,牙齒不停地打顫,臉上那喜悅的表情瞬間崩塌,手上的力道一點點地加重,魂穴里的魂力通通一股腦地涌向手指間。
朱可柔的大拇指和食指用力一掐,本想扭商曜一下,朱可柔的動作下去之后,才發現,商曜的手臂結實的跟鐵似得,根本就捏不動。
至此,朱可柔終于放棄了,用一種看鬼似的眼神看著商曜,心中的想法忽然就忍不住了,朱可柔開口問道,“你是人嗎?你確定你不是鬼?”
“我是人是鬼,你不知道嗎?或者說,你希望我是人,還是鬼?”商曜那修長的手指作勢要勾起朱可柔的下顎,琥珀色的眼眸中出現一個幽深的洞穴,讓朱可柔深陷不可自拔。
朱可柔恨恨地瞪了一眼,伸起手想要用力地拍掉商曜那只賊手,卻奈何,自己的手打在商曜身上的時候,又一次穿越了。
虛影一浮,商曜根本就沒有受到任何的傷害。
這是為什么?朱可柔愣了愣,剛才自己都能運用魂力扯住他的衣角,可現在要碰到他的**了,就又穿透了?
“你斗不過我的,你是鬼,就永遠逃不出我的手心。”商曜收起那一臉的玩味,撫平被朱可柔扯皺的衣角,冷冷的嗓音又刺透了朱可柔的心扉。
“哼!那可不一定!還是那一句話,鬼也可以收了通靈師!”朱可柔聽到商曜的這話,心里異常的不舒服,原本和諧的氛圍被打破了,她也有她的驕傲。
“期待那一天。”商曜嘴角一勾,劍眉微挑,琥珀色的眼眸之中,再次出現一抹朱可柔看不懂的神色。
“這個,就送你了吧。”商曜指了指朱可柔手里的琉璃杯,忽然是想到了什么,又繼續道,“就當是還那天你付的房錢了。”
“房錢?什么房錢!”朱可柔努力地回憶著,她與商曜之間應該沒有任何關于房的交集啊。
等朱可柔的眼中再次出現怒火時,辦公室里早就沒了商曜的身影。
“商曜!你根本就不是男人!”朱可柔對著面前的空氣怒吼道,舉起手中的琉璃杯就想砸到地上。但轉念一想,這東西已經送自己了,摔自己的寶貝,生別人的氣,不值得!
若不是商曜剛才說起,朱可柔早就忘記了,她當初在鬼域發生的糗事了。
猶記得,那天自己被月龐,月冠追趕的無力了,出現了一個陌生的男人,還說是自己的夫君,后來被他帶進了鬼域的賓館,到底有沒有發生什么還不知道呢。那男人卻在自己醒來之后,一走了之,害的自己又被賣到了桃雨軒,還和陶凌那魂淡鬧翻。
沒想到,這個男人,竟然!是商曜!
“天哪!我不會已經**于他了吧!”朱可柔驚呼,緊張地捂著自己胸前,又小心地瞧了瞧自己的身體。
“商曜,姐要你負責!”朱可柔再次不淡定了,憤怒地舉起雙手,捶向那辦公桌,似乎只有這樣,才能抒發內心的怒火。
不知道過了多久,天已經微微亮了,朱可柔抬眼望了一眼天空,又瞧了瞧手中托著的琉璃杯,剛才商曜好像說這杯子叫做“束魂杯”。
朱可柔使勁地晃晃杯子,然后把耳朵貼到杯壁上,只是剛剛貼上去,就立刻把耳朵拿開了。
因為那女鬼在杯子里凄厲地喊叫著,還是在使勁地漫罵著,同時也在哭泣。朱可柔的心里其實也不是很舒服,如果這一切真的是自己造成的,那她真的是千古罪人。
“唉,不管了,先去喊白爾起床!”朱可柔自言自語道,點了點頭,似乎很贊同自己的想法。
床上,白爾兩腳大開,橫躺在床的中間,而可憐的影兒則被擠到了角落里,而且那單薄的被子,也被白爾死死地卷在了自己的身上。
朱可柔飛到白爾那張好看的臉正上方,腳丫子一點都不留情地踹了上去。
“哎呦!”
白爾在睡夢中驚叫了一聲,下意識地就用手摸著自己的鼻子,迷迷糊糊間,就看到朱可柔的腳丫再次踹向自己。
白爾慌得從床上爬了起來,瞬間拿起地上的鞋拖防御,緊張地喊道,“豬豬!你想干嘛!”
“額,喊你起床。”朱可柔見白爾起來了,便淡然地讓腳丫觸碰地面,拍了拍手掌,正了正臉色。
“姐昨天被人偷襲了,你知道嗎?”
白爾蹙眉,那烏黑的小眼珠上上下下地轉著,圍著朱可柔的身子轉了一圈,然后用一種十分不相信的語氣說道,“豬豬,你騙誰呢,你是鬼,怎么可能被人偷襲,人根本就看不見你,好嘛?”
“啪!”朱可柔舉起手,就對著白爾的腦袋狠狠拍了下去,“給姐滾粗!姐被鬼偷襲了還不行嗎?”
朱可柔從口袋里掏出那琉璃杯,遞到白爾面前,“你看,那個鬼就在這個杯子里。”
“這不是商曜的杯子嗎?你用這個杯子收了一只鬼?”白爾見到這琉璃杯,臉色立馬就黑了下去,顯然有些不爽。
“額,是商曜把那只鬼收進去的,和我沒關系。”朱可柔攤手,聳肩說道。
“朱可柔!你又跟商曜私會!”白爾躥到朱可柔的面前,冷著臉,用密音大聲地喊道。
“真是的,你不怕把他們吵醒啊!”朱可柔迅速堵住白爾的嘴巴,用眼神示意他出去說話。
白爾臭著臉,穿好拖鞋,不情不愿走到門外,而后跟著朱可柔走到孤兒院后面的小樹林。
在朱可柔和白爾離開后,床上的影兒忽然睜開了眼睛,摸了摸自己身旁的空位,有些失落地嘆了一口氣,扯過床上的被單,蓋在自己身上,又沉沉地睡去了,只是,睡夢中的他,好像被什么夢魘纏住,全身冷汗直冒,在床上瑟瑟發抖。
“白爾,這個先給你保管。”朱可柔拉過白爾柔嫩的小手,心里不禁嫉妒,這小孩子的手,摸著就是爽。
“你要去哪兒?”白爾臭著臉,接過琉璃杯,然后又有些緊張地問道,“商曜來干嘛?你們是不是背著我干什么壞事了?”
“泥煤,白爾,你的小腦瓜都在想些什么,姐很純潔的好不好!”朱可柔對著白爾的額頭,狠狠地彈了一下,留下了一個紅色的印跡。
“好了,說正事,別鬧脾氣。”朱可柔咳嗽了一聲,接著將昨晚發生的事情都對白爾說了一遍。
白爾一開始還有些不以為意,只不過是一只有怨念的小鬼,沒什么好怕的。但聽到那女鬼是被朱可柔害死的時候,白爾的臉色變得有些難看了。
“白爾,你不會覺得真的是我把她害死的吧?”朱可柔看到白爾的表情,雖然知道白爾肯定會相信自己,但是心中還是有些害怕。
白爾沒有立刻回答朱可柔,只是揪著臉,想了很久,然而抬起頭,那認真的眼神對上朱可柔,堅定地說道,“豬豬,這件事,交給我處理。”
“白爾,你真的覺得我會殺人?”朱可柔沒聽到自己想要的答案,瞬間就炸毛了。
“豬豬,這件事,一定沒那么簡單。”這是白爾深思之后的想法,如玉雕琢的臉上,是朱可柔從未見到過的認真。
“我相信,你不會是害死那個女鬼的兇手。”白爾瞧見朱可柔臉上的失望,又補充道。
朱可柔摟住白爾的脖子,親昵地說道,“艾瑪!白爾,我還以為,你會認為是我做的呢,嚇死我了!”
殊不知,這一動作,已經全部落到了某人的眼中,隨之而來的,“咔嚓”一聲,遠處的一根樹枝硬生生地被折斷了。
“咦,什么聲音?”朱可柔的耳朵動了動,清晰地聽到了什么,只是轉頭尋找聲音的來源,卻毫無頭緒。
“白爾,你留在這里,今天我還要再出去一下。”朱可柔沒找到聲音的源頭,便也不再糾結了。
“嗯。”
“咦,白爾?你怎么不問我去哪兒?”朱可柔瞬間又炸開了,白爾這小子什么變得這么沉著了?
“還用問嗎?你肯定還是要去找那個什么李總裁啊!”白爾很是不屑地白了一眼,“這回記得,去找總裁室。”
“哦。”
白爾又叮囑了一些注意事項,才放心讓朱可柔離開,否則,朱可柔今天肯定又是無功而返。
看著朱可柔離開,白爾的視線落在遠處斷了的樹枝,自言自語道,“為什么要靠近她呢?”
李氏集團的大門口,朱可柔輕車熟路地走進大樓,如同領導視察似得,這看一眼,那看一眼。走到那服務臺時,她還特意多瞄了一眼,發現不是昨天的那個女生,便無趣地走開了。
“總裁好!”朱可柔又聽見了那熟悉的三個字,這回卻不急著去找那個總裁,反正那總裁的腳程也不是自己能趕上的,比自己這鬼走得都快。
朱可柔在大樓里慢悠悠地晃著,在大廳瞧了一眼大樓分布圖,確定總裁辦公室在12層后,便朝著目標而去。
站在這大樓的頂端,望向玻璃窗外的世界,朱可柔又一次覺得,一層隔膜存在在自己面前,阻擋了自己的去路,心中升起了淡淡的憂傷感。
朱可柔轉向那總裁辦公室,長長地呼了一口氣,整理好自己的情緒,準備進去一睹這李總裁的面容。
從墻壁外穿了進去,朱可柔只看見一個偌大的辦公室,這辦公室裝修的十分豪華,那華麗的吊燈有一種高檔的感覺,朱可柔第一眼,就認出那是意大利進口的,而那張座椅也是真皮制造,反正一定不便宜,朱可柔在心中已經判定了這個總裁是個油光滿面的胖子。
辦公室里的陳設倒是很整齊,兩排書架上擺滿了書籍,沒有一絲的灰塵,而那寬大的書桌上也堆滿了文件,足足有兩個人頭那么高。朱可柔扯了扯嘴角,這老板倒是挺勤勞的,只不過,人品肯定不怎么樣,否則,怎么會把孤兒院收購去開娛樂會所。
房間雖大,朱可柔卻沒有看到自己想要找的人,在這豪華的辦公室里饒了一圈,朱可柔發現了新大陸。辦公室的一個角落有一個圓圓的按鈕,朱可柔好奇地按了一下。
“嗤啦”一陣大門打開的聲音在房間內響起,朱可柔順著那聲音便抬頭望去。
這一眼,她又驚呆了,那暗門后面,藏了一個豪華的臥室,偌大的客廳,同時還有一間,比辦公室還大的衛生間。
“真會享受呢!”朱可柔扯著嘴角,一撩自己粉色的小裙子,抬腳往那房間里走去。
“哐當!”
就在朱可柔進入那大房間的瞬間,那暗門迅速地合上了,發出了重重的聲響。
“妹的,這是機關嗎?”朱可柔緊張地回頭看了一眼,看見那緊閉的大門,不知為何,心中升起了一種恐懼的感覺,就像是自己落入了一張巨大的網。
朱可柔嘗試了幾次,想從那暗門穿出去,回到那辦公室,卻無論如何,都成功不了。這是第一次,她被困住了。
“這到底是怎么回事!”朱可柔鼓著腮幫,嘟囔著,手上已經是紅光閃現,運起渾身的魂力,就想破開這暗門。
對著那暗門打出好幾道印訣,那門都是紋絲不動,而這房內也是漆黑一片,只是每當朱可柔打出印訣時,才有一絲絲的亮光。
原本朱可柔生為鬼是不會害怕黑暗的,但是這一次她真的感受到恐懼了,在嘗試逃跑失敗后,那種挫敗感和來自于對黑暗的懼怕,讓她陷入了困境。
靜了很久,整個空間里,只有朱可柔那雙黑曜石一般的眼眸散發著一點點的亮光,朱可柔的腦海中忽的又升起了一句話,“冥思,靜坐。”
這聲音,朱可柔已經很熟悉了,每當自己遇到麻煩時,她的腦海中總會響起一個成年男子渾厚且帶有磁性的聲音。每次這男子開口說話時,無論處于怎么樣的困境,朱可柔的心都能平靜下來,跟隨著男子的指令去做事。
此刻,朱可柔就不由自主地跟著腦海中響起的話語,開始盤腿坐在地上,雙手平放在腿上,呼吸吐納漸漸平穩。周身浮起紅色的光暈,而那光暈中清晰可見的,有一股股不同的氣流混合進來。
朱可柔周身的空氣都漸漸變得稀薄,一層層肉眼看不見的白色氣體涌入朱可柔的眉心,而同時,從地底躥出一股股黑色的氣體往朱可柔魂穴處灌溉。
朱可柔只覺得全身都很舒服,這個空間就好像是一個修練場,在這里有用之不盡的靈氣與魂氣,那白色的便是天地靈氣,而那黑色則是來自地獄的魂氣與煞氣。
大概朱可柔自己都不知道,她能夠將天地間最珍貴的三種氣體都吸納到自己的體內。普通修煉者都是不能如此混合的,就比如說,像通靈師或者白爾這樣的天地靈物,就只能吸收靈氣,而向陶凌那要的引魂使者,便只能吸收他專有的煞氣。
像朱可柔這樣三者兼有的,在這方天地間,再尋不出第二個了。
就在朱可柔在冥思的同時,白爾也在忙碌著,對著那精致的琉璃杯,他竟然不知道該怎么與里面的女鬼溝通,這讓他感到巨大的挫敗感。
晃了晃琉璃杯,盯著那琉璃杯上的金鳳凰與金龍,白爾的手撫摸了上去,在那一瞬間,他感受到了一種召喚力,那鳳凰與金龍好像是活物一般,能夠勾起他內心深處的感知力。
“這東西,真是詭異。”白爾從那感召力中掙脫出來,好不容易才擺脫了這龍鳳的纏繞,不知不覺間,他的手上留下了一絲金線。
那金線從他的手指間一直蔓延到他的心臟口,白爾有一種不好的預感,自己的生命好像與這龍鳳牽絆住了,若是這琉璃杯碎,自己是否也就消亡了?
白爾不知道自己的預感是否正確,但這琉璃杯確實是很詭異,白爾心中暗暗想到,一旦把那女鬼嘴里的話套出來,他絕對不要再碰這個杯子了。商曜的東西,都不是什么好東西!
也就是在這一刻,白爾的耳朵里,突然響起了一道凄厲的喊叫聲。
“放我出去!你這個賤人,憑什么奪走我的生命,還害的我媽離世!”
“你就是害怕了!害怕我會勾走你的魂!還找來通靈師來抓我!”
“嗚嗚嗚,媽媽,我對不起你……”
無數的話語一下都在白爾的腦海里喧囂著,而那尖銳的喊叫聲,差點就刺破白爾的耳膜了。白爾迅速地提起靈力,鎮住了那些聲音,將聲調控制在最小。
“我能聽見那女鬼說話了?”這一發現,讓白爾灰暗的心情一下又變亮了。
對著杯口,白爾試探性地說了一句,“你能聽到我說話嗎?”
“你是誰!放我出去!”
白爾的臉上浮現起了笑容,這女鬼回話了,也就說明他們終于可以對話了。
“你叫什么名字?”白爾盡量用自己最溫柔的聲音對著那杯口說道,同時往樹林的深處走去,以免那些小孩看到自己自言自語,又被笑話。
“放我出去!放我出去!”那女鬼好似根本就聽不見白爾的話,又或者是不想理會白爾。
白爾見女鬼不配合,只能放棄懷柔政策,轉而用一種冷酷強硬的口氣說道,“告訴我,你的名字。否則,你別想出去!”
說完這話,白爾的眉角上揚,嘴角一勾,又繼續說道,“這個杯子,名叫化魂杯,若在這杯子里待超過二十四個小時,那便會永遠地消失在這個世界上,連魂魄都無法存留,你最好自己考慮清楚,要不要配合。”
琉璃杯中的女鬼雙眼撐大,血依舊不斷地從她的眼角流出來,雙拳緊攥,似乎在考慮白爾話是不是真的。
白爾等不到回答,有些煩悶,使勁地晃了晃琉璃杯。反正不是自己的,晃壞了也不用心疼,這樣想著,白爾晃的更帶勁了。
杯中的女鬼突然感到那震動,整個身體在杯子里來回晃動,時不時的還要來個上下顛倒,原本沾滿了血液的臉,在此刻都已經變得蒼白無力,而且有一種要吐的趨勢。
白爾隨口編的謊話,已經嚇到女鬼了,而此刻這些動靜,讓她更加害怕了。本就是死過一次的人,對于死亡的恐懼便會更大。
“我告訴你!別化了我的魂!我還沒有報仇!”過了良久,女鬼那尖銳的聲音再次再白爾的耳畔響起。
白爾淺淺一笑,沒想到隨口編的謊言這么管用,果然人都是犯賤的,軟的不吃,非得來硬的。
白爾對著那杯口問了好多的問題,直到月上柳梢頭,蔚藍色的天空都綴滿繁星,白爾才滿意地點了點頭。
對著那杯口,鎮定地說道,“豬豬的手上只有一個鳳凰形狀的紋身,而不是蝴蝶,你認錯人了。”
轉而,白爾伸了一個懶腰,從地上爬了起來,扭動自己的腰肢,在地上做了一整天都沒有動,他都覺得自己要變成石頭了。
“哥哥!哥哥!”白爾剛動了幾下,就聽到樹林外影兒的聲音,應該是喊自己吃飯了。
想到吃飯,白爾朝著樹林外飛奔,而那琉璃杯自然也已經被他妥當地收好了。
“影兒,我在這兒!”白爾剛走出樹林,就看見影兒一個人站在樹林外面,好像是知道自己在里面,專程等自己似得,略有些懷疑。
“哥哥,你進去干什么了?我早上就看到你到樹林里了,那時候想跟著你去呢,可是院長把我叫走了。”影兒露出了失望的表情,此刻還踮著腳尖,往樹林里張望,像是想看看里面有什么。
白爾聽完影兒的話,總覺得哪里怪怪的,但是想到影兒只有四歲,便也沒有再多想什么了,摟住影兒的肩膀,兩人歪歪扭扭地朝著食堂走去。
是夜,白爾在床上翻來覆去,這么晚了,豬豬都還沒有回來,一種不好的感覺環繞在他的心頭。抬頭望了一眼窗外,繁星滿天,夜的漆黑讓白爾的心更加沉了下去。
“豬豬,你怎么還不回來?”白爾輕聲地念叨了一句,瞧了一眼身旁熟睡的影兒,準備起身出去看看。
然而,還不等白爾起來,影兒一個翻身,整個人都壓倒了白爾的身上,兩只手像是章魚爪子一樣,死死地扒著白爾。
“艾瑪!”白爾驚呼一聲,使勁地掰開影兒的賊手,又不能把他弄醒,這可苦了白爾。白爾苦著臉,好不容易把影兒的左手掰開了,要去掰右手了,那左手又扒拉過來了。
白爾與睡著的影兒斗了半天,最終還是認輸了,再次看了一眼窗外,仍舊沒有動靜,心跳地異常的快,總覺得朱可柔出事了。
心里擔心著,白爾根本就睡不著,但是又被影兒纏著,無奈地嘆了一口氣。白爾睜著眼睛地看著外面的天一點點地變亮,太陽從東方升起了,朱可柔還是沒有回來,而心中的擔憂也越來越大。
房間里其他的孩子都一個個起床了,白爾心心念念,希望影兒也快點醒,但是等房間里的孩子都走光了,影兒也沒有醒過來,而雙手還是死死地纏著白爾。
白爾心里急的難受,看了一眼熟睡的影兒,真的不知道該怎么辦了,突然也不知怎么的,白爾表情微愣。
艱難地拿起手,碰了一下影兒的肌膚,燙的可怕!那溫度已經超出了正常人的體溫了,即使是發燒,也不該有這么高的溫度啊。
“院長!院長!”白爾抱起影兒,都來不及穿鞋就沖了出去,奮力喊著。
“哥哥,怎么了?院長出去了。”一個小女孩跑到白爾的身邊,對他說道,而臉上還有一絲粉嫩的紅云。
“那唐婉姐姐呢?快去喊她!”白爾急了,他才來這里幾天,雖然影兒每天纏著自己,他對影兒卻并不怎么了解,連名字都還不知道,只是每天喊影兒。
不過幾分鐘,唐婉就匆匆地趕來了,身上的圍裙都還來不及解,顯然是還在給孩子們準備早飯。
唐婉看了一眼被白爾抱著的影兒,面色難看的很,焦急地說道,“糟了,影兒犯病了,趕緊去醫院!”
唐婉想要將影兒抱到自己懷里,影兒卻死活都不肯放開白爾,真的就像是一只八爪魚。
“算了,白爾,你先抱著他吧!我去喊車來,你到門口等著。”唐婉匆匆地向白爾叮囑了幾句,就拿起手機,往孤兒院外面跑了。
這一刻,白爾已經被影兒的事情弄暈了頭,暫時忘記了朱可柔,孤兒院里的小孩把白爾團團圍住,每個人都在擔心影兒。
而朱可柔現在,依舊一個人靜靜地坐在那密室之中,這密室里的靈氣魂氣煞氣,真的就像是取之不盡,用之不竭。
朱可柔周身的光暈不再是單單的紅色,而是夾雜著幾縷淡淡的橙色。整個人就像是石化了一般,除了呼吸,再沒有其他任何的動作,而身體也呈現出虛幻的狀態。
時間不知過了幾天,朱可柔有些迷茫地睜開雙眼,只覺得全身的筋骨都不像是自己的了,扭動自己的身軀。此刻的她能夠感受到自己身體的變化,內視自己的魂穴,里面的液體多了許多,那些液體就是魂力,魂力越多,魂穴中的液體也就越多。
“唔!”朱可柔輕哼了一聲,伸了個懶腰,瞧了一眼這漆黑的空間,才漸漸想起來,自己是被困在這里了。
怎么才能出去呢?朱可柔一邊想著這個問題,一邊從地上爬起來,而她每動一下,骨頭就磨地“咯咯”直響。
在這冥思之后,朱可柔周身的氣息也變了許多,連帶著她的性格也沉穩內斂了一些。起身之后,朱可柔伸出手,試探性地摸向那扇暗門,依舊無法穿透。
不是很習慣這么黑洞洞的,朱可柔右手兩只手指輕輕一捏,一團橙色的火光跳躍在她的手心,而那火心似乎還在愉快地跳動。
“不知道已經過了幾天了,白爾肯定擔心死了。”朱可柔自言自語道,靠著手中的火光,朱可柔將整個密室都逛了一遍。
乍一看,這密室只不過是一個普通的休息室,一張巨大水床,一臺電腦,再加上一些沒用的擺設,幾株盆景和幾塊奇怪的石頭。
而朱可柔下意識就多看了一眼,一眼掃過,朱可柔得出了一個結論,這里布置了陣法。恰恰是最不起眼的盆景和石頭,將自己困在這個密室這么久。
朱可柔又忍不住想罵自己,若之前自己再觀察的仔細一些,肯定就會發現這些蹊蹺之處的。還是自己太沉不住氣,同時性格也太急了。
朱可柔抿著唇,望著盆景與石頭,心中暗暗思量著破解這陣法的辦法。約莫過了半個小時,朱可柔眼中一亮,迅速地走向那幾塊怪異的石頭,其中一塊石頭長得像是一坨shi。
但是在朱可柔的分析之中,這確實最重要的一塊,朱可柔忍下心中的惡心感,準備用手將這塊石頭搬開。
而在朱可柔將手放上去的瞬間,一陣電流從朱可柔的手心傳開,一種說不出來的怪異感覺在朱可柔全身蔓延,整個人就像是被凍住了一樣,動不了了。
朱可柔黑色的眼珠提溜的轉著,癟著嘴,十分無語,從來都是自己用定形訣把別人給定住,還從來沒試過自己被定住呢。不過現在嘗試之后,朱可柔得出了一個肯定的結論,絕對不要再試第二次了,不能掌控自己身體的滋味,真的不是很好受。感覺自己就是那砧板上的等待宰殺的魚,只能主人的來臨。
而恰巧是這一刻,那密室的暗門再次“哐當”一聲,慢慢打開了,朱可柔的心,“咯噔”一下,不由自主地緊張了起來。
與此同時,朱可柔魂穴中的魂力迅速運轉,一股暖流順著筋骨里,傳遞向朱可柔的手心,與那石頭上凍結的力量相抵抗。
陽光隨著暗門的打開,傾瀉而來,朱可柔瞇了瞇眼睛,還是動不了。只能將視線轉向門口,那里站著一個男人,但是因為那刺眼的光芒,朱可柔看不見那男人的臉,不過,看那頎長的身子,應該也不會長得很丑。
朱可柔此刻被一張沙發擋住,只是偷偷鉆出頭,看了一眼那男人,便繼續在沙發后面竭盡全力地想要擺脫束縛。
“噠,噠,噠”,腳步聲由遠及近,朱可柔緊張地手心都出汗了,眉眼間盡帶愁色,心中狠狠地罵著自己。
在那男人即將走到沙發這時,朱可柔的腦中浮現出一個詞,“隱遁。”
說時遲,那時快,朱可柔的腦海中閃過這個詞,運轉體內的魂力,橙色光暈將她包裹,在心中默念著一串咒語,整個身子虛浮了一刻,便如同消失了一般。
那男人一個跨步,便轉到了沙發后面,朱可柔緊張地閉起了眼睛,直覺告訴自己,這個地方太詭異,即使自己是個鬼,也很有可能被發現,心中異常的擔心。
“噠噠噠。”朱可柔正閉著眼,等著自己被那男人現場抓包,卻聽見腳步聲又離自己遠去了。
“咦。他沒發現我?”朱可柔訝異,轉身看向那男人,只見他徑直朝著那張柔軟舒適的大水床走去,爾后,十分自然地脫下外套,從衣柜中取出一件白色的浴袍。
朱可柔看著男人這一系列的動作,有些呆了,這是,要沐浴的節奏?
正如朱可柔所想,那男人將浴袍扔到床上,開始脫身上的衣服,其實全身上下,也不過是一件白色襯衫與黑色西服褲子。
朱可柔艱難地咽了咽口水,靈巧的舌忍不住舔了舔唇。朱可柔眼瞧著那男人一顆一顆地解開上衣的扣子,又咽了一下口水,心中產生了劇烈的罪惡感。
突然間,商曜那張冷然的臉從腦海中蹦了出來,而且一臉的惱色,似乎是很生氣的樣子,朱可柔拍了拍自己的腦袋,這關鍵時刻想他干嘛。
發愣的片刻,朱可柔想要繼續觀看美男,卻不想,只聽見一陣“嘩嘩”的水聲,美男早就已經取了浴袍,進浴室了。
朱可柔心中惱恨不已,就這么錯過了這樣的場面,都是被商曜給攪壞了。美男沐浴,朱可柔卻也沒心思去偷窺了,畢竟自己在別人的地盤上,而且還是偷偷跑進來的,還是先逃了再說。
這么想著,朱可柔再次運起魂力,看見手心的橙色光芒時,朱可柔呆愣了一秒。剛才太緊張,沒有發現,而此刻,朱可柔的內心迸發出無盡的喜悅。
突破了!原本自己一直停留在紅階九轉的頂端,就是無法突破進入橙階。沒想到,自己竟然在這機緣巧合下,突破了!
回去一定要把這個好消息告訴白爾,朱可柔這下動力十足了,既然自己都已經突破一個階層了,那實力必定也增長了不少,就不信破不了這個陣法。
朱可柔又仔細觀察這周圍的其他擺設,剛才一定是自己算漏了什么,才會被這石頭吸住,可是到底是算漏了什么呢?朱可柔皺著眉,將周圍的事物看了好多遍,原本清澈明亮的瞳孔中,染上了一抹倦色。
“是那里!”突然朱可柔的眼中一片精光閃過,她看見了一根細小的銀針,豎在地面上,投下了一片巨大的陰影,這是極為不正常的。只不過是細針,怎么會有那么一片陰影!
朱可柔眼眸一亮,正準備用一道魂力將那根銀針打道,卻無奈地發現自己的手動不了啊,又該怎么去打銀針呢。
無奈地癟了癟嘴,不等她想到逃脫之法,那流水聲停了,透過那透明的玻璃,朱可柔能看到一具完美的身體,身材比較健碩,而那身體的主人也正透過玻璃,將視線落在朱可柔的身上,嘴角微勾,劍眉上挑。
羽睫輕顫,朱可柔心中突然出現一種熟悉感,在瞧了一眼那玻璃門背后的男人,商曜的臉再次浮現在自己的眼前。
那個人,怎么那么像商曜?可是這里,不是李氏集團嗎?不可能的!朱可柔在心中狠狠地否定了這個想法。
然而當那個穿著浴袍的男人站在她的面前時,她驚呆了,這真的,是商曜?
依舊是那張帥氣的臉,劍眉飛入鬢角,筆挺的鼻梁,性感的薄唇,一切的一切都在告訴朱可柔,他面前的人就是商曜。
那男人帶著笑意地望向朱可柔,眼眸輕輕地眨了一下。
他不是商曜!當朱可柔看見那那人的眼睛時,就確定了,這個人絕對不會是商曜的,因為商曜的眼睛是好看的琥珀色,有一種說不出來的深邃。而眼前的這個男人,雖然眼睛也長得很好看,但是卻是妖艷的藍色,更像是外國的血統。
朱可柔盯著男人的臉,看了半天,心中的疑惑越來越大,除了眼睛的不同,眼前的這個人與商曜可以說是長的一模一樣。
“看夠了?”男人的嘴角勾起一抹輕佻的笑意,雙手環胸,同時也在暗暗地打量著朱可柔。
“額?”朱可柔頓時錯愕了,這男人能看見自己?這不科學!
“呵呵,哥哥看上你什么了?”那男人說了一句朱可柔聽不懂的話,話語中帶著些許不屑。
朱可柔凝眉,澄澈的眼眸中閃動著幾絲算計的精光,驚訝道,“哥哥?”
“在這里得到了不少好處吧?”那男人不接朱可柔的話,反而話鋒一轉,凌厲的眸色讓朱可柔忍不住一顫。
這人雖然長的和商曜一樣,卻比商曜更加令人琢磨不透,商曜屬于明著來的人,不愛耍陰謀,而眼前的這個男人,令人有一種陰暗的感覺。
“我不知道你在說什么。”朱可柔在心中把事情過了一遍,撇了撇嘴角,否認道。
“呵,還不承認呢,我倒要把你留在這,好好研究研究。”那男人邪惡地笑了笑,全身的冷冽的氣息讓整個空間都像是個冰窟。
朱可柔想要逃脫,可是心有余,卻力不足,整個人被那塊不起眼的石頭給定住了,又或者說,這男人一開始就知道自己在這里嗎?
“你是誰?”朱可柔冷聲問道,即使心中有些慌張,臉上確實淡定的表情。
“我嗎?”那男人眼眸斜挑暗視,語氣不明地說道,“告訴你,也無妨,我叫商銘。”
“商銘?還真的是商曜的弟弟?”朱可柔驚訝,雖然從這長相就能判定了,但聽他親口這么說,倒是另一回事了。
商銘似乎不想再跟朱可柔廢話,手上出現一根銀色的繩索,泛著流光,朱可柔一看到那繩索,雙眼就撐大了,這破繩子,為嘛誰都有!
當初剛進鬼域的時候,陶凌就用了一根這樣的繩子對付自己,將自己捆綁住了。
商銘冷笑一聲,甩了甩手中的繩子,說道,“看來你還是認識這縛魂繩的,既然認識,就別反抗了。”
話閉,那繩索朝著朱可柔而來,朱可柔眼眸一擰,心下一緊,手卻動不了,就在那繩索離自己只有一厘米遠的時候,那繩索突然被定住了。
朱可柔的眉心掙開一條縫隙,紫月顯現,一陣紫色的光芒從朱可柔眉心迸射而出,只不過商銘和朱可柔都沒有看到,只是見到那兩米長的繩索,硬生生地被折成了兩半。
朱可柔驚訝地看著眼前的這一幕,而商銘的表情卻變得更加的看不清,嘴角微微上揚,好似覺得更加有趣了。
瞬間的功夫,穿著浴袍的商銘,手往上一托,那縛魂繩回到他的手中,不小片刻,那縛魂繩又恢復原狀了,安穩地躺在他的手心。
至此,朱可柔心里不那么害怕了,每當自己遇到困境,總會受到保護,這種感覺還真是不錯呢。但是,她知道,自己還是要努力變得強大才行!
在那繩索斷裂之后,商銘沉默了片刻,而就是在這幾秒的時間里,朱可柔感覺到自己的魂穴在不斷地翻滾,一陣又一陣的魂氣翻涌而上,欲破開魂穴沖出來,那種感覺就像是氣球吹過頭,馬上就要爆裂了。
朱可柔眼中充滿了紅色的血絲,全身血管暴漲,朱可柔心下一沉,拼死想要將那陣翻滾的魂氣給壓下去。
尋著那些亂竄的魂氣,用自身的魂力引導她們往筋脈中流走,或多或少,壓制了許多。
“噗!”朱可柔悶哼一聲,一口鮮紅的血液吐了出來,朱可柔捂住自己的胸口,一陣難以言喻的難受的感覺襲來。
“呵呵,反噬了呢,我當有多了不起呢。”商曜扯了扯自己白色的浴袍,似是很看不起朱可柔,意味不明地說道,“真想不通,哥是不是腦子壞掉了。”
朱可柔低垂著頭,忍耐著身體里的難受,盡力壓制那股亂竄的魂氣。她也大概想到了,自己在冥思的幾天里,已經吸收了太多的魂氣,靈氣,和煞氣,這三股氣體若是少量混合,也不會有什么大事。
錯就錯在,朱可柔在這幾天中,幾乎是讓自己的身體處于超飽和狀態,那些魂氣與靈氣相撞,便紊亂了。偏偏,自己此刻還不能動,無法用盡全力去壓制,這真的是有苦說不出。
這該怎么辦呢!朱可柔急的像是熱鍋上的螞蟻,臉色像是白紙一樣蒼白,咬緊牙關,忍住那中痛楚,仇恨地瞪了一眼坐在床上一動不動的商銘。
“哈,看我干嘛?是你自己不自量力,我們商家的密室,也是你這種小鬼能進來的嗎?”商銘好似是看了一件很搞笑的事情,嘲諷地說道。
“這不是李氏集團嗎,為什么會變成商家的密室?”朱可柔忍下心中的惱恨,將自己的疑惑問了出來。
“哼,無知的小鬼,你懂什么,這李氏集團便是我商家的一個分支,我們商家的力量,可不是你這樣的小鬼能夠觸碰的!”說到這,商銘的神色突然變得正經了許多,那藍色的眼眸中流轉著絲絲惱意。
末了,又加了一句,狠狠地警告道,“離我哥遠點!”
“哈?”朱可柔很是無奈地應了一句,什么叫做離商曜遠一點,自己從來都不知道他在哪里,從來都是那魂淡自己來找自己的啊。
“哼,不要再來這里了,這也不是你能來的!”商銘周身的氣壓,忽然間,變低了許多,連帶著,那聲調都壓低了很多。
瞇了瞇眼睛,又瞅了朱可柔一眼,不屑地說道,“算了,留著你這小鬼也沒什么意思,你走吧!”
商銘素手一揮,一道綠色的光芒從他的手中散發出來,投擲在那根細小的銀針上,那銀針往一邊歪倒,爾后,“轟隆隆”的聲音響起,暗門開了,朱可柔只覺得自己的手心酥酥麻麻的,手指試探性地動了動,發現真的已經沒被定住了。
“你要放我走嗎?”朱可柔又弄不清了,這廝到底是什么意思,“你不把我送回鬼域?”
刀削斧砍似的臉龐上,一抹冷清的笑意浮現,“我只不過是好奇,我哥看上的女人是什么樣。”
“真令人失望。”商銘感慨道,語氣中帶著深深的失望。
“你!”朱可柔惱了,面色一紅,但轉念一想,自己現在處于虎穴,還是先離開比較好,只能放狠話,“你等著!”
“嗯,等著。”嘴角一勾,商銘不以為意地說道。
朱可柔快速離開這一密室,心中暗暗想到,她必定還會來這個密室,而且要把這個破密室給搗了!今日之辱,便等他日來報。
朱可柔走后,商銘掏出上衣口袋里的手機,撥出了一個電話,語氣陰沉地回道,“嗯,事情辦好了。”
只是說了這一句話,那電話便已經掛斷了,傳出嘟嘟的聲音。
朱可柔一路惱恨地踢著路邊的野草,經過朱可柔身邊的人們,都只覺得一陣陣陰風呼嘯而過,這大熱天的,都覺得有些冷了,趕緊搓了搓自己的手心。
“哼,魂淡商曜,你算毛線!一會兒用一只破杯子來嘲笑我,一會兒又讓你那破弟弟來嘲諷我!”
“兩個都長得那么好看,偏偏,都還那么壞心眼!哼!”朱可柔撅著嘴,憤怒地說了一路商曜的壞話,終于回到孤兒院。
只是現在的孤兒院,不知怎么的,死氣沉沉的,朱可柔下意識地皺眉。原本孤兒院里都是歡聲笑語的,而且孩子們都喜歡在院子里打鬧,只是今天怎么格外的安靜。
朱可柔加快了速度,飄到白爾的房間里,滿心都想著白爾,便只看到白爾一個人,落寞地坐在床上,眼角處,似乎還掛了幾滴淚痕。
而房間里,有些孩子也都是哭哭啼啼的,臉色都不怎么好看,那哭鬧聲傳到朱可柔的耳中,朱可柔急了,這到底是發生了什么大事!
“白爾!”朱可柔喚了一聲,白爾卻沒有任何的反應,好似根本就沒有聽見。
“白爾!”朱可柔又喊了一聲,見白爾無動于衷,伸出爪子,推了他一下,白爾這才驚醒過來。
一張臉哭的跟花貓似的,看見朱可柔的那一瞬間,就撲倒了朱可柔身上。
“嗚嗚,豬豬,嗚嗚嗚嗚。”白爾傷心地哭喊著,淚水像是決堤了一般,奔涌而出,朱可柔的衣襟都濕光了,白爾卻還是在止不住地哭。
房內的其他孩子們,都用異樣的眼光,看向白爾,對于白爾抱著空氣哭的動作,感覺很是奇怪。
“白爾,跟我來。”朱可柔瞅見那些孩子們的眼神,怕白爾這樣嚇著他們,牽起白爾的手,就往后面的小樹林走。
白爾也不反抗,像是行尸走肉一般,任由朱可柔牽著,連腳下有石子都不知道,要不是朱可柔手疾眼快,他就要被絆倒了。
“白爾,到底怎么了?是院長出事了嗎?還是唐婉出事了?”一進入那寂靜的樹林,朱可柔便握住白爾的雙肩,看著白爾的淚眼,緊張地問道。
白爾無聲地搖了搖頭,淚還是止不住地從眼眶中飆出來,嘴中,白爾還是抽泣著說道,“豬豬,豬豬,影兒,影兒,他,他,死了!”
朱可柔兩眼撐大,十分地不相信,自己這才離開了幾天,影兒怎么就死了?
“白爾,你別開玩笑了,我知道,我這幾天不在,你肯定是生氣了,也別拿這事情嚇我啊!”朱可柔調侃道,不過雖然話像是開玩笑,朱可柔的心里卻是十分沉重。
“豬豬,我沒開玩笑!”白爾突然睜開朱可柔的手,雙目中帶著兇狠的神色,“影兒真的死了!而且,我找不到他的魂魄,再過兩天,他就要被火化了!”
“啊?這到底怎么回事!”朱可柔這下終于意識到事情的嚴重性了,連白爾都找不到影兒的魂魄,這真的不科學了。
“那天,你出去之后,半夜都還未回來,我便想出去找你,但是影兒卻是死死地纏住我,等到天亮之時,我心急了,想要掙開他,卻發現他全身的溫度高的可怕。”
“然后呢?”朱可柔臉色深沉,漆黑的眼眸在四處地觀望。
“唐婉帶著他去了醫院,進行搶救。可是,進了手術室”白爾頓了頓,那淚彪地更加兇猛了,“他就再也出不來了。”
“我沒想到人會那么脆弱,原本,若是我用自己的靈力,是可以救他的!可是,我太心急了,而且我以為可以相信那些醫生的,我以為他們可以救影兒的。”白爾自責地說道,嘴角又癟了癟。
朱可柔心情沉重地嘆了一口氣,輕輕拍著白爾的背,幫他捋順呼吸,“白爾,有些事,天注定,不是你我能阻止的。”
“當初見到影兒的第一面,我就發現了他額頭上的黑氣,相信那就是死氣,你應該也注意到了。”
朱可柔呼了一口氣,一雙眼睛,如同一座老鐘,深沉見不到底,又想到了什么,掰過白爾的肩膀,嚴肅地問道,“白爾,你真的找不到影兒的魂魄嗎?”
“嗯,那些醫生把影兒的遺體推出來時,他已經斷氣了,那醫生一臉的愧疚,可是我覺得他有些不對勁,好像有些心虛的樣子。”白爾回想著當日的場景,又繼續說道,“我當時還沒有放棄,想要把影兒的魂魄找回來,說不定還能讓他起死回生,可是,我里里外外找了一遍,都沒有找到。”
“都沒有嗎?”朱可柔蹙眉,這事真的有些不尋常,一般,人死后魂魄會在自己身邊停留,稍后才會有引魂使者將他們帶入陰界的,這些都是她在鬼域里了解到的。
“嗯,豬豬,會不會是醫院有問題?”白爾止住了淚水,此刻也發現了事情的蹊蹺。
“帶我去醫院看看。”朱可柔牽起白爾的手,就在空中飄起,現在的她在靈澈的鍛煉下,早就已經不再恐高了。
只消幾分鐘,朱可柔和白爾停在一座兩層高的醫院門前,樓頂上掛著四個大字,“五糧醫院。”
“呵,這名字還真是有意思,五糧,無良……”朱可柔看著這名字,略帶嘲諷地說道。
“怎么不去好一點的醫院,這醫院一看就不正規啊!”往醫院里走了幾步,朱可柔就覺得陰森無比,整個醫院雖然有兩層,醫生和護士加起來也就只有五個。
看了那個醫生介紹表,朱可柔心里恨的不行,這哪里是個醫院,根本就是個招搖撞騙的吧,這上面的幾個醫生,長的都極其猥瑣,而且也沒有寫醫師的級別。
“孤兒院里沒錢了,所以去不起大醫院,唐婉說這家醫院最便宜,以前都是在這里看的。”白爾有些憂傷地說道,淚水已經漸漸收住了,之前朱可柔不在,他又要擔心朱可柔又要為影兒傷心,所以才有些崩潰了。
“白爾,帶我去找那個做手術的醫生。”朱可柔帶著無盡的怒火,若影兒的生命是正常消亡的,那便無話可說。
但她的直覺告訴她,這里的醫生絕對有問題。
白爾帶著朱可柔饒過了一個回廊,就停在了一個辦公室的門前,里面的聲音卻有些不堪入目。
朱可柔怒了,這就是所謂的醫生?這真的是醫院,而不是黑暗場所嗎?
朱可柔此刻恨不得一腳踹進去,把那醫生揪出來打一頓,這么想著,朱可柔真的直接穿過了墻壁,進入那辦公室內。
然而那場景更加的不堪入目,朱可柔看的火氣直冒,怒瞪一下,嘴里嘟囔了一句。
“豬豬,你說什么?”白爾湊到朱可柔的身邊,沒聽清剛才她說了什么。
朱可柔尷尬地笑了笑,轉而陰狠地看了一眼那油光滿面的胖紙,“嘿嘿。”
一步一步的靠近那正在纏綿的兩人,一陣陣不堪入目的聲音在房間里蕩漾。朱可柔本能地捂住了自己的眼睛,免得臟了自己的眼。
正準備做點什么搗亂的時候,就聽見,那男人低吼一聲,那女的一臉滿足。
“劉醫生,前幾天那個小孩,你怎么處理的?”兩人結束了一場熱戰,女人躺在那劉醫生的懷中,手指在他的胸上打著圈圈。
“嗯?哪個小孩?”劉醫生很是享受,隨意地問了一句。
“就是那個孤兒院的小孩啊,那天一大群人跟著來,真煩。”那女人的眼中露出了鄙視的眼神,不屑地說道,“哼,沒錢還來看病,活該那小孩死了。”
“妹的!”朱可柔當場就怒了,恨不得上去給那女人一巴掌,但是想到她們接下來的對話可能會有用,朱可柔還是忍下了。
“哦,那個小孩啊!”那劉醫生好像想起來了,然后看了看周圍,有些謹慎地湊到那女人耳邊。
“我跟你說啊,那小孩的器官被我挖出來,過幾天拿出去賣,還能有不少錢呢!”那劉醫生奸笑一聲,對于自己這做法很是得意,說完還在那女人的俏臀上狠狠地摸了一把。
“那這把能賺多少?”那女人對于這件事也沒覺得有什么驚悚的,反而一個勁地想知道更多內幕。
“MD!是人嗎!”朱可柔怒罵一聲,不等她有所動作,白爾已經先她一步,上去對著那二人躺的桌子就踢了上去。
白爾一腳落下,桌子呈粉碎性坍塌,正在**的兩人沒有任何準備地摔倒在地上。由于那女人本就是躺在醫生身上的,摔下去的時候,倒沒有傷到。
反觀那個胖子醫生,面目猙獰,痛的想要叫出來,卻又不敢喊出聲,狠狠地把那女人給推開,想要起身,卻聽見咔嚓一聲。
白爾狠狠地踩在了胖子醫生的膝蓋上,用了幾分靈力,那刺骨的同意讓那醫生再也忍不住了,大聲叫了出來。
那女人在一旁看呆了,這好好的,桌子怎么說塌就塌了,以前都沒事的啊!而且看劉醫生的樣子,好像被人毒打了一樣。
劉醫生在地上翻滾著,白爾則是接連幾腳踹向那醫生,每每都算準了,踹在骨頭縫上,這樣才會讓人痛不欲生。
“鬼啊!”劉醫生在地上疼得死去活來,也不知怎么的,突然雙眼撐大,目光呆滯,大聲地喊道。
朱可柔原本在一邊看好戲,卻從那劉醫生的眼中看到了影兒,激動地轉頭,可是哪有什么影兒。
“白爾!白爾!別打了!”朱可柔飛到白爾身邊,扯住打的正爽的白爾,“我看到影兒了!”
“什么?”白爾愣了一下。
“我剛才看到影兒,他肯定還在這里的!你看那禽獸的眼神,明顯是被嚇到了,既然他看不見你和我,那肯定是被影兒嚇到了!”
“真的嗎?”白爾帶著希翼的目光看向朱可柔,轉而陰狠地看了一眼在地上疼得直哆嗦的禽獸。
抬起腳,對著醫生的大腿,啪的一下,重重地踩了下去。
“啊!”那醫生瞳孔迅速放大,伸手捂住自己的大腿,整個人劇烈地顫動,面部直抽搐。
“劉醫生!劉醫生!”那女人被尖叫聲嚇到,趕緊爬到那劉醫生的身邊,驚訝地發現,劉醫生口吐白沫,就像是抽風了一般。
那女人還來不及反應,辦公室的門突然開了,幾個人圍在門口,“怎么了?”
“啊!”女人驚叫一聲,慌得跑到一邊,抓起地上的衣服就胡亂地套了起來。
“這!”門口的幾個人同樣是十分詫異,不過其中的有幾個男的,倒是用一種色瞇瞇的眼神看著那女人,尤其是那對著他們的背部。
朱可柔和白爾無聲無息地退出了這個房間,沒有人知道她們來過,同樣這時也沒人看見他們走出這個房間。
白爾臨走還狠狠地瞪了一眼地上正在抽搐的醫生,這種人渣,絕對不能留下!
“好了,白爾,我們先去找影兒,這種人渣,先讓他痛一陣子再說。”朱可柔扯著白爾的袖子,就把他往外拉。
“白爾,你能感受到影兒的氣息嗎?”朱可柔四處瞅了瞅,哪里都沒有影兒的身影。
白爾無聲地搖了搖頭,有些愧疚地說道,“豬豬,會不會是影兒生我氣了,所以躲起來不愿意見我們?”
“別多想,影兒不會是那種小心腸的人,況且他的死也不是你能控制的,他的面相本就不好。”朱可柔一邊安慰著白爾,一邊瞧著四周帶玻璃的物體。
若是影兒真的不愿意見她們,那肯定會躲得好好的,不會出現,剛才若不是自己眼尖,也不會發現影兒。
朱可柔一想到剛才看見影兒時,他的眼神,突然感覺一陣驚嚇,“壞了,白爾!影兒要去報仇!那會變成怨靈,不能投胎的!”
“報仇?”白爾困惑了。
“嗯啊!剛才我是通過那醫生眼睛的反射才看到影兒的,而且當時他正用一種仇恨的眼神看著那醫生,剛才就已經嚇得那一聲尖叫了”朱可柔回想著當時的場景,若影兒真的去報仇了,那就真的要下地獄了。
“豬豬,那我們得去阻止他啊!”白爾也急了。
“他很可能還跟在那醫生邊上!”朱可柔想到影兒那小小的身子,帶笑的臉總是讓人覺得溫暖,沒想到竟會遭毒手。
朱可柔正準備帶著白爾去找影兒,卻意外看見一個自己不想見到的人。
朱可柔牽著白爾,就準備繞過商曜,走另一條路。但是商曜卻偏偏不樂意了,大概老遠就已經看見朱可柔了,慢悠悠地就晃來了。
“在這做什么?”商曜淡淡地開口,深邃的眼眸,望向朱可柔時,起了一絲波瀾,看見被白爾緊握的手時,臉色黑了幾分。
“要你管?”朱可柔很敷衍地回道。
商曜原本就不怎么樣的心情,被朱可柔這一句話弄的更糟了,只是一道藍色流光,圈弄住了朱可柔。
“啊!你干什么!”朱可柔怒了,好端端的,怎么就被捆起來了,自己還不自知。
“呵,我知道,這里有個怨靈,你這愛惹是生非的,又要去湊熱鬧了。”商曜好似是看透了朱可柔的性格,瞟了一眼,便嘲弄地說道。
“商曜,你管我呢!”朱可柔怒了,今天剛被他弟弟嘲諷了,現在又輪到他了。
“豬豬,我們走吧!”白爾的小身板擋在朱可柔的面前,冷硬地看著商曜,“這種臭男人不理也罷。”
“嗯!”朱可柔也不想再看商曜,任他長的再帥,現在也沒一點感覺了。
商曜勾了勾嘴角,無奈地笑了,不再攔著,任由白爾把朱可柔帶走,而自己也跟在他倆的后面,慢悠悠地晃著。今天來這的目的,本來也就是那個小家伙。
朱可柔時不時的回頭看一眼,她搞不明白,商曜干嘛老跟著自己,難道他是要來收了影兒啊?
朱可柔感覺情勢不對,總覺得有商曜在影兒會更加危險,給白爾使了個眼色,自己則與白爾分開了。
“劉醫生!劉醫生!”朱可柔還未與白爾分開多遠,就聽到一陣哀嚎,那邊好像很吵的樣子。
朱可柔快步走了過去,只看見一個病房里,一個肥碩的身體上,蓋著一張象征著死亡的白布。
而那露出的半只手,朱可柔很清晰的看見,還有好幾處淤青,這不是那個被白爾揍的醫生,又是誰,他竟然死了?
商曜很是隨意地跟在朱可柔的身后,朱可柔剛轉個身,就一頭撞進了商曜的懷里,當然,理所應當的,又變成一道虛影穿了過去。
“媽蛋!商曜,你站我后面干嘛!”朱可柔抬起手就想給他一拳,但想到自己根本就不是商曜的對手,瞬間又蔫了。
“你知道嗎?”商曜扯了扯嘴角,開口說道,“那個人死了。”
“我又不像是某些人有眼無珠,當然看到了。”經過商銘那件事情,朱可柔已經徹底恨透了商家。
“那你知道他怎么死的嗎?”商曜的語調沒有輕重,好像這只是一件很小很小的事。
朱可柔眼眸一瞇,剛才白爾雖然揍了這渣醫生,但是沒有死的可能,她們離開后,到底發生什么?難道,影兒真的去報仇了嗎?
原本這也只是自己的一個假設,而且影兒不過是一個四歲的孩子,真的懂那么多報仇的事情嗎?
“呵呵,是不是在想那個小孩去哪里了?”商曜明知故問的說道,兩眼散發著耀眼的光芒。
“你知道?”朱可柔望著商曜,那眼神中充滿了期待,不管多討厭商曜,找到影兒是最關鍵的。
商曜粲然一笑,很是肯定地給了朱可柔一個否定的答案,“不知道。”
“媽蛋,你耍我!”朱可柔怒了,手上橙色光芒顯現,一道印訣飛速拋向商曜。
然而商曜只是輕易地往后一退,那印訣就飛到墻壁上,被反彈了回來,橙色光芒朝著朱可柔就來了。
朱可柔眼睛瞪圓,為嘛,今天一直都在對付自己的招數,一開始就被定住了,現在自己的印訣又來與自己對抗。
“我能幫你。”朱可柔正要再次出手,只聽見商曜那冷清的話語,“不過,你得答應我一件事情。”
“什么事?”朱可柔謹慎地問道,若是讓自己賣身,那可真不能干。
“暫時沒想到,等想到了再說,你同意嗎?”商曜頎長的身子斜斜地靠在墻邊,一頭的金色碎發在窗邊陽光的照射下,顯得精神萬分。
朱可柔思前想后,無奈地仰頭望天,一想到白爾那帶著淚花的可憐模樣,還有孤兒院中那些可憐的小朋友,深深吸了一口氣,最后說道,“只要你不是要把我超度了,我就同意。”
商曜一聽這話,立馬就笑了,眸中露出算計成功的光彩,手中一陣藍色光芒閃現,又好像有些不放心,又問了一遍,“你確定嗎?”
“我說話,一向算話的好嘛!”朱可柔瞪了一眼,被質疑信用度,這是很嚴重的事情。
“那就好,你看著!”商曜手中的藍色光芒在空中擴大,直至那光芒落在地面上,一個虛影出現在那光芒之中。
一個穿著綠色小襯衫,與藍色牛仔褲,面帶血色的小孩子出現在朱可柔眼前,有些膽怯地抬頭,望向朱可柔。
“影兒!”朱可柔驚呼,上前蹲下身子,握住了影兒的肩膀,她怎么也沒想到,影兒竟然已經被商曜給抓了。
而她的視線將影兒上上下下地掃了一遍后,眼角忍不住涌出了一絲淚痕,她本不是一個愛哭的。即使聽到白爾說影兒死了,她只是有一丟丟的傷感,卻沒有到哭的地步。
這一刻,她對于影兒,真真切切地感受到了心痛的感覺,只不過是一個四歲的孩子,竟然在胸口挖了一個大洞,那里面的心臟,肺和腎都不在了!
轉而,看向那病房的眼眸中,迸射出無數的冰錐子,即使那個人已經死了,朱可柔心中的怒火卻也無法熄滅。
這是醫院,救死扶傷的地方,竟活生生地把一個孩子的器官挖出去,賣!或許影兒不會死的!都是這些無良的醫生!
“你是誰?”影兒眼神呆滯地看著朱可柔,有些膽怯地問道。
“啊?”朱可柔愣了一下,心中的怒火漸漸退了下去,這才想起來,影兒之前一直沒見過自己,尷尬地笑了笑,趕緊用密音召喚白爾回來。
“我走了。”商曜扯了扯嘴角,看了一眼朱可柔,淡淡地說道。
“啊?”朱可柔又是一愣,商曜今天到這來的目的是什么,就為了讓自己答應他一件事情嗎?
“呵呵,舍不得我嗎?”商曜故意抬高聲調,有些挑逗地說道。
“啊呸!誰會舍不得你,走吧,走吧!”朱可柔甩了甩手,一臉不情愿見到他的表情。
商曜也沒說什么,正準備轉身離開,卻看到疾速奔來的白爾時,臉色又變了變,轉向朱可柔,“剛才你說答應我一件事的吧?”
朱可柔看了商曜一眼,有些懷疑地應了一聲,“嗯”。
“那你把那小子扔了,可好?”商曜粲然一笑,用手指著白爾。
白爾剛到現場,就聽到商曜這話,立馬就炸毛了,伸手便是一拳,招呼上了。
“商曜,你說什么!”白爾冷著臉,心情非常的陰郁,手上一陣白色光芒,對準商曜的臉,發射!
只不過商曜早就料到了白爾會有這樣的反應,邪魅地一扯嘴角,素手一揮,白爾的攻擊便顯得很是無力。
“怎么樣,同意嗎?”商曜那清冷的聲音再次響起,眸中有一絲清波在蕩漾。
朱可柔怒瞪一眼,“我是有原則的!白爾是我的親人,我怎么可能丟下他!”
白爾原本氣的不行,卻聽見朱可柔這暖心的話語,瞬間就覺得找回了自己的立場,他家豬豬豬可是說過的,自己的地位是沒有人可以動搖的。但是,怎么是親人?
“哦?”商曜也不惱,他只是重點地聽到了“親人”兩個字,嘴角泛著笑意,玩弄著手上那古樸的戒指,表情淡淡的,“剛才好像有人答應過我呢,而且還說只要不是超度就什么都行。”
白爾驚得回頭看了朱可柔一眼,有些不明白這是怎么回事,朱可柔尷尬地咳嗽了兩聲,“咳咳,這個,有些事情也是要例外的。”
“哦?那我也不強求”,商曜冷哼一聲,摸了摸那性感的薄唇,“不如這樣,你既然不愿意答應這件事,也可以。不過也是有條件的,你可以選擇扔了這小子,或者多答應我一件事,怎么樣?”
朱可柔抽了抽嘴角,這買賣明顯很虧啊!
白爾扯住朱可柔的衣角,使勁地搖頭。但是朱可柔向來自詡,自己是個有原則的人,抿著唇,思考了幾分鐘,竟然點頭答應了。
“豬豬,你瘋了啊!你都不知道他讓你干什么,你就答應?”白爾崩潰了,衣服恨鐵不成鋼的表情,“要是他讓你跟他結婚,你也答應?”
商曜聽到結婚二字,琥珀色的眼眸瞬間亮了一下,但很快就被掩蓋了下去,以至于朱可柔和白爾都沒看到,只有被無視的影兒瞄見了,張了張嘴想說什么,但是最后還是放棄了。
朱可柔那烏黑的眼眸也亮了一下,看了一眼商曜,轉瞬就拍了下白爾的腦袋,“亂說什么呢,我一個鬼怎么跟他結婚!”
“哼,我不過是打個比喻嗎。”白爾很是不服氣地撅了撅嘴,轉身不在理朱可柔。
商曜的嘴角往上一勾,那深邃的眼眸中盡帶算計,朱可柔絕不會想到,今日自己答應的,會讓她后悔一輩子。
“ok!下次你可沒有機會反悔!”商曜了有深意地說完這話,便轉身準備離開,只是末了,又回頭指了指影兒,“這小孩,你們最好注意點。”
“注意什么啊?”朱可柔緊接著就問了一句,只是商曜早就已經消失在走廊的盡頭。
“哥哥!”商曜走后,影兒立馬就撲到了白爾的身邊,緊緊抱住白爾的大腿,“哥哥,影兒好怕!”
“嗯,影兒別怕,跟著我就好。”白爾蹲下身子,像朱可柔之前安慰自己那樣安慰著影兒。
“哥哥,我們什么時候回去,我想小明他們了。”影兒那水靈的眼睛中掉出一顆顆豆子,癟著嘴,很委屈地看向白爾。
白爾和朱可柔同時愣了一下,影兒難道不知道自己已經死了嗎?
“影兒,你剛才去哪兒了?”朱可柔同樣蹲下與影兒平視,語氣柔和地問道。
影兒瑟縮了一下,躲到白爾的懷里,“你是誰!別靠近我!”
“影兒,別怕。”白爾用自己溫柔的不能再溫柔的聲音哄著影兒,“她是豬姐姐。”
“你丫的!”朱可柔舉起手就想揍白爾,但看到影兒彎起的嘴角,又忍了下來。
“哥哥,我們回去吧,我怕。”這一聲豬姐姐只是暫時地逗笑了影兒,轉過頭,影兒又顫抖著身體,死死地扯著白爾的衣角,尤其是看見那蓋著白布的醫生時,瞳孔迅速地放大。
朱可柔和白爾哀嘆了一聲,也沒有別的辦法,只能先將影兒帶回去再說,這里有他不好的記憶。
不過幾分鐘,朱可柔和白爾已經回到了孤兒院,依舊是那樣的死氣沉沉,影兒的心情卻突然明朗了起來。
“哥哥,我去找她們玩!”影兒不等白爾回答,就奔向了他原來的房間,背過朱可柔和白爾的眼眸中,閃耀著一層說不清的光芒。
“白爾,怎么辦?待會兒就會有使者來帶走影兒了。”朱可柔的眉間盡是無奈之色,只不過活了四年,就要離開這個世界了。
白爾沉默了,認識影兒也不過是幾天的時間,他卻是沒想到自己會對他的死感到這么悲傷,也不知是因為自責,還是真的被影兒那種纏人的功夫給打動了。
這一刻,白爾突然想起了玉兒,那個說話軟糯,同樣喜歡纏著自己的小女娃,當時,她到底為什么離開了?
想到這,白爾的全身的氣息又突然變得冷冽了,朱可柔感受到白爾的變化,以為他是太傷心,正準備安慰,只是話還沒說出口,就看到影兒垂著腦袋回來了。
“嗚嗚。哥哥,她們都不理我了!嗚嗚。”影兒哽咽著,話都有些說不清,朱可柔是費盡了心思,才聽懂他說了些什么。
白爾與朱可柔對視了一眼,有些想不明白,影兒這是怎么了,原本并不喜歡跟那群孩子玩的,今天偏偏非鬧著要回來見她們,而現在又是這般哭哭啼啼的,難道人死后還會轉性不成?
“影兒,你知道嗎,你已經死了。”朱可柔覺得,應該把事情的真相告訴影兒,否則他整天沉浸在悲傷之中,保不定哪天又變成了怨靈。
“你騙人!”影兒帶著哭腔,用盡全力地吼道,“我是人!我沒有死!那個魂淡醫生才該死!”
白爾原本很少不贊同朱可柔的做法,但聽到影兒說那醫生的時候,不由自主地看了影兒一眼,“影兒,那個醫生的死,是你做的?”
“嗚嗚嗚,我沒有!”影兒用力甩開白爾的懷抱,用一種仇恨的眼神望著白爾,“我沒有!”
“影兒,你別怕,哥哥就是問問。”白爾深深地嘆了一口氣,又走到影兒的身邊,扯住他的衣服,“影兒,你要是做了什么,一定要跟我說,否則……”
白爾的話還沒說完,就聽見遠處傳來了一陣鈴鐺碰撞的響聲,“叮鈴鈴,叮鈴鈴。”
朱可柔一聽到這聲音,就立馬轉頭尋找聲音的源頭,驚嚇地發現,那持著引魂桿的黑白無常又來了!
“白爾,你先擋著,我去躲躲!”瞬間的功夫,朱可柔只是匆匆地留下這么一句話,就逃也似得離開了。
白爾此刻也是一個頭兩個大,這黑白無常怎么這么快就來了,難道就這么讓影兒被他們帶走嗎?也不知道那醫生到底是不是被影兒害死的,要真是,那讓影兒被黑白無常帶走,絕對是吃不了兜著走。
“叮鈴鈴,叮鈴鈴。”那鈴鐺的聲音越來越近,影兒看見那黑白無常,一反剛才的表現,好似一點都不害怕了。
白爾一把抓起影兒那襯衫領子,趕緊往那小樹林里跑,好歹別讓那黑白無常看到他,只是,他的動作不夠快。
還沒走幾步,黑白無常離他們已經只有一米遠了,影兒依舊是十分地淡然,沒有一點懼怕的表現。
“老黑,那逃跑的女鬼好像不在這了。”白爾帶著影兒躲到了一塊大石頭后面,雖然沒什么作用,但好歹能有點心里安慰。只是當他聽到黑白無常的對話時,驚呆了。
“哼,那女鬼肯定在這,我們好不容易查到她的氣息所在,不能再讓她逃了!”黑無常板著臉,緊緊捏著自己的引魂桿。
白爾看了一眼自己身旁的影兒,實在是想不通了。黑白無常來這的目的竟然不是影兒,而是豬豬?怎么會!
就算他們的目的是豬豬,但影兒這么明顯的目標,他們也絕不會放過的。
影兒不再哽咽,對著白爾甜甜一笑,“哥哥,你別擔心,他們不會把我抓走的。”
白爾十分懷疑地看了一眼影兒,想不通他到底為什么這么肯定,影兒身上到底還藏了什么秘密。
“哥哥,你別這樣看我,影兒會害怕的。”影兒眨巴眨巴小眼睛,羽睫輕扇,眼眸中流露出真誠,同時也確實有些害怕。
白爾皺眉,此刻還不是和影兒糾纏這事的時候,既然黑白無常不是為了影兒而來,那影兒便不會有什么大的危險。倒是豬豬,這會兒事兒真的是大了。
朱可柔躲在遠處的屋頂上,遠遠的眺望著,注意到那黑白無常和影兒的距離不過一米,心中忍不住擔心,同時也在疑惑,這么近,黑白無常難道會感受不到嗎?他們好像還在找別的什么呢!
想到這,朱可柔心中一陣驚嚇,額頭驚出了一絲冷汗,他們不會是來抓自己的吧!
朱可柔微瞇眼眸,環顧四周,都沒有什么好的隱藏的地方,況且,自己的氣息很快就會被黑白無常捕捉到的,一時之間,倒是沒什么好主意了。
“老黑!我感受到了!那女鬼在那里!”白無常突然興奮地對著白無常喊道,用引魂桿指向朱可柔現在所待的地方。
朱可柔只是無意間一抬頭,便看到那指向自己的引魂桿,隱隱地散發著一陣白色的光芒,好似在辨別自己的方向。
心里暗道,這下糟了!
“影兒,你先躲在這里,別出來!”白爾自然也看見了白無常的動作,快速地對影兒吩咐了幾句,便從那石頭后面蹦了出來。
白爾剛剛出現,黑無常那根引魂桿里面指向他,面無表情地看著白爾。不動聲色地用鼻子嗅了嗅,發現白爾并不是鬼后,便無趣地轉了個身,只當白爾是瞧不見自己的。
白爾一扯嘴角,覺得有些好笑,這黑無常竟然不拿自己當回事,好歹他白爾也是天地間難得的靈物啊,雖然被封印了千年,那股傲氣還是在的。
晶瑩剔透的白玉帶著閃耀的光芒,從白爾的胸前浮了出來,停在半空之中,白爾眉眼間帶著極盡的笑意,然而只有他自己知道,他的心在顫抖,害怕朱可柔被帶去鬼域,被懲罰。
既然已經將她帶出來了,那便不能讓她被抓回去,即使是回去,那也得是豬豬自愿的才行!
“老黑,快去!那個女鬼就在那個屋頂上!”白無常激動地拉起黑無常的手臂,收起手中的黑色輪盤,就要去追捕朱可柔。
白爾眼神一凌,自然是要給朱可柔創造逃跑的機會,兩手對著白玉,不停地旋轉,指尖輕觸白玉。一道刺眼的白色光芒,朝著黑白無常射去,那光芒,是時間最為純凈的,凈化之光!對于黑白無常這樣,常年處于黑暗之中的生物,自然是能夠克制的。
黑無常反應十分靈敏,即使背對著白爾也感受到了,那陣危險的氣息,電閃雷鳴間,黑無常手中引魂桿一揮,一個帶著閃電的黑色球體,飛射出去,與白爾的凈化之光相撞。
“嘭!”的一聲兩種能量相撞,碎片般的光芒在空間里炸開。
與此同時,趁著黑無常將白爾拖住了,白無常腳下如同生風一般,鬼影飄過,疾速奔向朱可柔。
朱可柔兩眼咻地一下張大,還真沒想到白無常會這么機智。此刻自己這目標太明顯了,所以不能再呆在高處,如此想著,朱可柔火速離開屋頂。
飛身往下一跳,便穩穩地落地,環顧一圈,四周既沒有什么可以遮擋的,也沒有小徑可以逃脫。但是,她是鬼,她可以穿透墻壁!
如此想著,朱可柔不再看后方,只知道先往前跑就對了,橫沖直撞,穿越了無數的墻壁,最終還是闖進了院長的那間辦公室,黑漆漆的一片,朱可柔下意識地瞧了一眼那桌腳。
那天那女鬼真的是把她嚇了一大跳,說起女鬼,朱可柔才想起來,她忘記問問白爾查到什么了。
朱可柔還想再深思,但后方那風速流動變得異常的快,朱可柔自然知道那是白無常追上來了。
畢竟鬼差和鬼,總是有些實力差距的,朱可柔此刻恨得要死,自己怎么就天生是被別人追著跑的命。
“作死!”朱可柔怒斥一聲,抬起腳便還想跑。
“朱可柔!別再跑了!即使你這一次跑了,我們還是能夠找到你!”白無常臉不紅氣不喘地站在朱可柔的身后,臉上帶著那一抹笑意,只是不知那笑的背后是什么。
朱可柔回頭瞄了一眼,默默地豎起中指,這白無常是以為自己是小孩嗎?
手中橙色光芒蹭的一下便冒了出來,朱可柔回頭對著白無常魅然一笑,那似有又無的挑逗一位明顯非常。
只是在那白無常有一絲呆愣的瞬間,朱可柔冷笑一聲,手中定形訣毫無猶豫地拋了出去。
橙色光芒在白無常周身炸開之時,他終于醒悟了過來,手上引魂桿一揮,橙色光芒暗淡了許多,卻也沒有停止前進。
白無常眼神一凌,臉上依舊帶著笑,只不過手上的動作更快了一些,將引魂桿扔到左手,右手手掌一出,握成石頭狀,朱可柔打出的定形訣硬生生地被吸到了白無常手心中。
朱可柔心中暗叫不好,轉身便準備逃離,哪想到黑無常棋反一招,將那定形訣又拋了出來。
朱可柔素手一揮,那是自己打出的印訣,自然知道該如何化解,只消一秒,那印訣便消逝在空中。
白無常自然料到這樣的結果,手上的動作沒有半分遲疑,引魂桿又快速轉到右手,引魂桿的前端突然伸出一個尖刺,頂端炸出一陣黑氣,如同一個黑色圈圈,將朱可柔圍了起來。
朱可柔心中有些驚慌,這黑氣可不是那女鬼那樣的小花招,這黑圈明顯有一股強大的壓力在壓迫著自己。
“朱可柔,今日,你若是主動跟我回去,那便饒你一命,否走……”
白無常的話沒有說完,只是朱可柔感覺到自己周身的黑圈就像是緊箍咒似得,怎么也擺脫不了,而且有一種越縮越緊的趨勢。
“啊!”朱可柔狠狠的吼叫了一聲,那黑色圈圈演變成了十個,束縛著朱可柔身體與手腳。
掙脫不開那束縛,朱可柔的臉上帶著怒色與不甘,難道就這樣被抓回去了嗎?那是會被下油鍋嗎?
朱可柔想到那滾燙的油鍋,瞬間就炸毛了,體內有一股氣體奔涌而上,想要沖破這一屏障。腦海中想起了那天的“隱遁”,朱可柔雙眼放光,此刻已經無路可退,倒不如拼死一搏。
如此一想朱可柔腦海中回想著隱遁的咒語,白無常只看見朱可柔閉上眼睛,一動不動,嘴角勾起了笑,只當朱可柔是放棄了。
白無常往前走了一步,準備用縛魂繩將朱可柔困住,帶回去。只是,他離朱可柔還有一步之隔之時,朱可柔突然在這空間里消失了。
白無常環顧四周,手中再次顯現出一個黑色輪盤,輪盤之上一圈圈古樸的花紋,而那輪盤中間有一個指針,那指針快速地旋轉。
開始轉動后,只讓人覺得眼花,根本就看不清那指針的動作。白無常等了足足一分鐘,輪盤上的指針竟然毫無停下的趨勢,還在不斷地轉著。
“怎么可能!”白無常驚詫地看著輪輪盤,將輪盤抬起,仔仔細細檢查了一遍,確認輪盤沒有壞后,眼中那抹驚訝的神色更加明顯了。
而此刻,朱可柔,只是淡定地站在白無常的面前。她自己也沒有想到,這一招隱遁,會這么管用,連白無常都發現不了自己。
朱可柔臉上帶笑,調皮地在白無常面前做了一個鬼臉,反正他也是看不見自己的,就沒有什么害怕的了。
看到白無常終于收起了那抹笑容,而轉變成了一臉凝重的神色,朱可柔的心里舒服了很多。這白無常整天以笑對人,卻讓人感到更加的害怕。
那種將情緒表現在臉上的人,都不會可怕。最可怕的,就是將所有情緒埋藏起來,只給你的一個笑臉,你卻不知什么時候,他又會給你致命一擊!
“哼!朱可柔,總有一天,我要帶你回去!”白無常瞪了一眼自己眼前的空氣,很顯然有些惱怒了。
朱可柔卻是被那一瞪嚇了一跳,還以為白無常看到自己了,趕忙退出老遠。直到白無常轉身離去,朱可柔才撫了撫自己的胸口,鎮定了一些。
“老黑!我們走吧!”
朱可柔一路尾隨者白無常,又回到了剛開始黑白無常出現的地方。
只是白無常那醫生喊過之后,卻沒有看見黑無常的身影,連帶著白爾和影兒都不見了。
朱可柔見到這空蕩蕩的一片,心中也是擔心的不行,不會白爾和影兒被抓回去了吧?那可怎么得了!白爾可不是鬼啊!
“白爾,白爾!”朱可柔用心里密音喊著白爾,急切地想要知道他去哪兒了。
白無常也是有些愣住了,那常年掛在臉上的笑容也不復存在,剛才在朱可柔那吃了一鱉,若還能笑得出來,他肯定是心理變態。
白爾沒有回答朱可柔,朱可柔只能將心提到了喉嚨里,緊張的不行,時刻注意著白無常的動作,只看見他手上的引魂桿輕輕一動,那尖端早就收了起來,此刻已經是一根普通的白桿子。
只是那引魂桿一下子浮在了空中,而那桿子就像是磁鐵一般,好像是被什么東西給吸住了,疾速飛行。白無常順著引魂桿飛奔的方向跑去,朱可柔自然也跟在后頭。
沒過片刻,出現在朱可柔面前的場景,讓她愣住了。
影兒飛在半空之中,而那眼眸之中盡是睥睨天下的神色,全身上下,所穿的早就不是那一身帶補丁的衣服,反而是一身全新的童裝。
只不過,雖然穿著童裝,朱可柔卻沒有感受到一絲孩子該有的氣息,她只是感受到了很大的氣場,讓人忍不住想要逃離。
朱可柔注意到,白爾站在影兒的下方,神色凝重地看著影兒,而與此同時,黑無常也是黑著一張臉,但是卻恭敬地跪在地上,仰望影兒。
這到底是什么情況!朱可柔只覺得自己的世界凌亂了,已經完全超出自己的接受范圍了。
而更加出奇的,當白無常看見半空之中的影兒之時,眼中掠過了一抹驚詫,而那動作更像是坐上了火箭一般,朱可柔只看見了一道殘影掠過,再眨眼,白無常也恭敬地跪在黑無常的身旁。
“殿下!”白無常和黑無常齊聲喊道,那聲音之中充滿了崇敬的感情。
殿下?朱可柔心中的疑惑無限放大,飛身至白爾的身旁,推了推呆愣的白爾,湊到他耳邊問道,“白爾,這是怎么回事?”
“啊?”白爾顯然被驚到了,驚叫了一聲,引來了黑白無常的怒瞪,好似在斥責白爾對他們殿下的不尊敬。
“好了,你們回去吧!”影兒那小小的身子就停駐在半空之中,那一身的童裝配上那面無表情的臉,十分地不和諧。
朱可柔忍不住搖了搖頭,“白爾,影兒是什么殿下?”
問完后,又往天空上看去,影兒那張臉,好像有了細微的變化,再看幾眼,又覺得像是整容了一般。
原本影兒那張臉是圓圓的,帶著稚嫩,而那嘴唇也是十分的飽滿,額頭帶著一片死氣,所以臉色永遠都很蒼白,然而那靈動的雙眼中卻又充滿了一股子倔強。
而此刻的影兒,那氣息讓朱可柔捉摸不透,那張臉感覺也變得不一樣,原本圓潤的小臉變得有棱有角,原本纖細的眉毛,也不知何時竟變得濃密烏黑,而那飽滿的唇倒也收斂了許多。
朱可柔只顧著打量影兒,卻沒有發現,黑白無常正在用一種要殺人的眼神等著自己。等回過神來,才發現黑白無常的怪異,再轉念一想,他們怎么又能看見自己了!
這一驚悚的發現,又把朱可柔給嚇到了,自己的隱遁竟然沒作用了嗎?
“殿下!跟我們回去吧!”黑白無常很快將視線從朱可柔身上轉開,陳懇地說道。
影兒眼眸微瞇,周身都散發著危險的氣息,很顯然對于黑白無常說的話很不滿。
朱可柔又忍不住多看了幾眼,影兒到底是什么殿下?閻王嗎?好像又不像吖,哪有閻王在外面游蕩的,冥界的事情應該還是很多的。
“殿下,請跟我們回去吧!”黑白無常見影兒不理他們,便又齊聲開口道。
影兒周身的溫度又降了幾度,面無表情,讓人看不清他在想什么。
“白爾!快告訴我這到底是怎么回事啊!”朱可柔心里好奇的很,又開始用密音跟白爾交流。
“豬豬,影兒,已經不是影兒了。”白爾抬眸看了朱可柔一眼,故作深沉地說道。
“你丫的!別裝了,趕緊說!”若不是現在氣氛尷尬,朱可柔早就一掌拍到白爾的腦袋上了。
不等白爾回答,影兒開口了,那冷然的面色讓人覺得心底一沉,尤其是那雙眼眸讓人覺得一陣低壓盤旋在心頭。
“回去吧!時間到了,我也會回去的。”說完這話,空中的影兒,素手一揮,一陣劇烈的旋風席卷而來,朝著黑白無常而去。
只見黑白無常被那旋風包裹,想要反抗卻又不敢,只能任由那颶風將他們帶回冥界。
當那叮鈴鈴的聲音終于消失在天際時,影兒那小小的身子也疾速地墜落,就如同那斷了線的風箏,沒有了牽引力。
“艾瑪!白爾快上!”朱可柔將白爾推了出去,自己卻是悠哉悠哉地站在原地,她和影兒本來就不熟,再加上他那什么殿下的身份,朱可柔覺得自己還是別和他接觸的好。
白爾被朱可柔一推,自然也是飛奔而去,飛至半空,順利地接住了影兒那小小的身子。落入白爾懷中之時,影兒有些無力地笑了,那臉色又變得蒼白了。
“白爾,他怎么了?”白爾帶著影兒落地,朱可柔趕忙迎了上去,細細打量著影兒的狀況。
“豬豬,我也不知道。”白爾扯了扯嘴角,又看向影兒,眼神之中充滿了擔憂。
朱可柔微微蹙眉,怎么覺得在白爾心里,這小娃娃的地位已經超越自己了呢!只不過這樣的想法一出,朱可柔就覺得自己真是可笑。
“白爾,剛才到底發生了什么?”朱可柔還是想知道自己不在時發生的事情,總不會無緣無故,影兒就變身了。
白爾抬眸看了朱可柔一眼,然而開始講述事情發生的經過。朱可柔聽的一驚一乍的,“白爾,那黑無常那么無恥,竟然偷襲你?”
“不過影兒倒是重情義,可是他既然是那冥界的殿下,又怎么會在人世生活著呢?”這個問題,一直盤旋在朱可柔的心中,卻也沒有再深究,畢竟那與自己沒有多大的關系。
“對了,豬豬,那個女鬼的事情,我知道了!”白爾將昏睡過去的影兒安置好,就從口袋里掏出了那精致的琉璃杯。
朱可柔聽到白爾所說的話,沒有興奮,反而有幾絲猶豫,她想要知道事情的真相,又害怕自己真的是那所謂的殺人兇手。
朱可柔沉默了很久,最終呼了一口氣,神色鎮定地看向白爾,微微點了點頭,示意白爾可以繼續往下說了。
“豬豬,你見過那個女鬼的樣子嗎?”白爾知道朱可柔已經做好心理準備便直入主題了。
“樣子?”朱可柔抿著唇仔細想了想,自己見到女鬼的時候她一臉的血色,只能大概看清一個輪廓,卻沒能看清整張臉的樣子。
白爾見朱可柔這幅糾結的模樣,自然知道她沒見過,便了然地笑了笑,“豬豬,如果你看一眼她的臉,或許你會明白一些事情呢!”
朱可柔聽了白爾的話,對于女鬼倒是又升起了幾分好奇的心思,干脆拿起琉璃杯,朝著杯口望去,但是除了一片黑洞,她什么都看不到。
“嘿嘿,豬豬,這得用你的意識去感受,不是用眼睛看的。”白爾伸手蒙住朱可柔的眼睛,讓她用冥想,用她的意識進入到琉璃杯之中。
當她看見那女鬼時,她那雙琉璃般的眼眸中流過一絲驚詫,那張臉!朱可柔用手輕輕掠過自己的臉,素手一浮,眼前的空氣幻化成一面鏡子,這一招是當初跟著靈澈學的。
朱可柔看著鏡中的自己,再看向那女鬼,摸著自己那小巧卻略微高挺的鼻子,再看一眼自己帶著水波的眼眸,兩腮粉嫩,性感的唇猶如櫻桃一般水嫩。
而對面的那個女鬼的臉上,幾乎擁有著和自己一樣的五官,十分之中有七分的相似。再回想這女鬼所說的死法,竟也出奇的和自己相似,同樣是出車禍死的。
而且這女鬼的靈魂是被人強行剝離出來,那么自己呢?也是被強行奪走了身軀嗎?朱可柔搖了搖頭,在心里否定了這個想法,自己的記憶之中,確實是被車撞到,并沒有人搶奪自己的魂魄。
朱可柔看著那張臉,不由自主地想往前邁去,心中有很大的疑惑,那個女鬼是不是自己姐妹,否則怎么會與自己長的這么相像呢?
“豬豬!出來!”朱可柔正準備抬腳,心中突然冒出了白爾那清脆的聲音,喚醒了自己,迅速從琉璃杯中脫離。
“白爾。”朱可柔耷拉著腦袋,有些消沉,眉頭緊皺,想不通那女人怎么會與自己這么像。
“豬豬,你看到她的臉了嗎?”白爾輕輕地拍著身旁熟睡著的影兒,同時抬頭一臉的意味不明。
“嗯。”朱可柔淺淺地應了一聲,再看一眼白爾,緊張地問道,“白爾,那個女鬼跟我長的好像,你知道為什么嗎?”
白爾故作深沉地咳嗽了幾聲,嚴肅了幾分,才開口道,“豬豬,那個女鬼說當時她看到了一個女人,那身材與你很像,當然也與她相差不多。”
朱可柔咬著下嘴唇,消化著白爾的話,下意識地就冒出了一句問話,“那臉呢?”
“豬豬,那女鬼一見到你就說你是兇手,你覺得那人的臉會如何?”白爾沒有正面回答朱可柔的問題,只讓她自己想明白這件事情,“還有,那女人的手臂上有一只蝴蝶的紋身,你的手臂上有一只鳳凰吧?”
“啊?”朱可柔聽白爾這么一說,將自己的右手伸了出來,確實有一只鳳凰休憩在自己的手臂上,那鳳凰的雙翅展開,金燦燦的頭昂揚著,一副高傲的模樣,而眼中卻是一抹深沉,這與自己的性格有些想象,即使她平時的話再怎么多,她的骨子里卻是與白爾一樣,高傲非常,不允許別人欺辱一分。
望著自己的手,朱可柔看的有些出神,再將剛才白爾說的話串聯起來,總覺得有什么就在自己的腦邊,卻是一時捉不住。
“豬豬,你想到什么了嗎?”白爾一臉期待地望向朱可柔,當他聽到那女鬼說見到蝴蝶紋身時,他就知道那兇手絕對不會是豬豬,他的豬豬才不是這么兇殘的人。
“白爾,你知道那女鬼的名字嗎?是不是也姓朱?”朱可柔揉捏著自己的眉心,感到有些疲倦。
“這我倒是沒問過”,白爾很自然地回答道,而回答之后眼中出現了一抹訝異,“豬豬,你覺得你和那女鬼是親人嗎?”
朱可柔沒說話,自己確實是這樣想的,轉念一想,三個人長的都很像,難道她們三個都是姐妹?
“白爾,我要進去問一問她叫什么名字,說不定她真的是我的親人呢!”朱可柔的那黑珍珠似得眼眸中充滿了希翼,說著就準備再進去一次。
白爾趕忙來住朱可柔的手,匆匆說道,“豬豬,你要問問題,不一定要進去,對著杯子講話就行了!”
朱可柔狠狠拍了一下自己的的腦袋,一副恍然大悟的樣子,然后便對著杯口說起了話,只是說了好幾句,那杯子里的女鬼都沒有反應。
這倒是讓朱可柔和白爾都詫異了,白爾接過琉璃杯,同樣對著杯口喊了幾句,依舊沒有反應。
“算了,我還是進去一次吧!”朱可柔話一說完,就冥想將自己的一絲意識放入琉璃杯中。
進入那琉璃杯后,朱可柔首先打量了一眼,瞧見那女鬼躲在一個角落,瑟瑟發抖,好像還有一些啜泣的聲音。
“你還好嗎?”朱可柔試探性地開口問道,向著那女子挪步子。
那女鬼瑟縮了一下,轉頭便看見了朱可柔,瞬間那副可憐的模樣收了起來,露出一臉的恨意,而此刻,女鬼的臉上又顯現出了血淋淋的樣子,好似是為了嚇朱可柔。
朱可柔無奈地扯了扯嘴角,又靠近了那女鬼一些,“你叫什么名字?”
女鬼聽朱可柔問自己名字,警惕地睨了一眼,眼睛涌出血液,嘶吼著,“我叫什么關你什么事情,你這個殺人兇手!”
“你還是不相信嗎?”朱可柔皺了皺眉,擼起袖子,將手臂往前遞了遞,讓那女鬼能夠看見自己手上的鳳凰紋身,“你看,我手上的真的不是蝴蝶。”
女鬼往朱可柔的手臂瞟了幾眼,越看越覺得不可置信,怎么可能!
“你竟然還去消除紋身了嗎?呵呵,殺人果然是會害怕的。”女鬼冷笑幾聲,尖銳的笑聲讓朱可柔皺了皺眉。
“你不相信,我也沒有辦法。”朱可柔故意挑眉,淡淡地說道,“但是如果我不是那個兇手,而兇手另有她人,你的仇也就不能報了,你母親是不是會責怪你呢?”
“你!”女鬼凄厲地喊了一聲,狠狠地瞪著朱可柔,好似想用目光在朱可柔的身上掃除個大洞。
然而回味起朱可柔的話,那女鬼原本堅定的眼神,動搖了,如果,如果兇手真的是別人,那自己是不是錯了?
“你能找到兇手嗎?”女鬼收回眼中的恨意,顫抖著聲音,臉上那些滲人的血跡也收了起來。
朱可柔想了想,自己并不確定能不能找到,但是只要有希望她絕對是會找出那只幕后黑手的,畢竟,那人讓自己背了黑鍋。如此想著,朱可柔點了點頭。
“我叫朱麗。”女鬼不再用凄厲的嗓音說話,再開口是一道溫婉的女聲,配上那與朱可柔相似的臉蛋,倒是別樣的風味。
朱可柔聽到這聲音心里也舒服了不少,畢竟看著一張與自己一樣的臉已經很難受了,再聽見那種鬼叫從那嘴中吐出,個中滋味當真只有自己能夠體會。
朱可柔在嘴中重復著女鬼的名字,越念,心中越發地激動與興奮,朱!信朱!和自己一個姓呢!
臉上露出欣喜的表情,語氣也緩和了很多,朱可柔有些期待地繼續問著,“你有沒有丟失的妹妹什么的?”
女鬼看見朱可柔一臉興奮,疑惑不已,但是想到朱可柔問的問題,心中又有些嗤鼻,這是要與自己攀親戚嗎?
“沒有!我沒有妹妹,我是獨生女!我媽生了我沒多久我爸就去世了,怎么可能會有妹妹?”女鬼挑釁地看了朱可柔一眼,那眼神中包含著一絲鄙夷。
“真的沒有嗎?小時候也沒有丟失了?”朱可柔緊張地追問著,這樣的回答不是自己想要的,眼中不經意間流露出了一絲失望與落寞。
女鬼瞅了一眼朱可柔,自然也看見了她眼中流露出的那一抹痛色,突然那一瞬間,她的心里出現了一種想法,兇手也許真的不是眼前的這個女人。
只不過下一秒她就推翻了,她只當朱可柔是假惺惺,搏得自己的同情,然后把自己騙走。
“沒有!我自己家的事情,難道我會不知道嗎?”朱麗很是堅定地說道,沒有給朱可柔留一絲的念想。
“唉,原來我真的沒有親人。”朱可柔神色淡淡,話語中卻帶著無盡的憂傷,對于她來說,她真的想要有自己的親人,不希望自己是個孤兒。
“我會幫你找到兇手的,同時也洗脫我的罪名,希望到時候你到時候別再恨我了。”朱可柔留下這話,便從這琉璃杯中離去了,畢竟自己想知道的已經知道了,其他的白爾也差不多問過了。
“豬豬,怎么樣了?”白爾見朱可柔那僵硬的身子有了一絲晃動,趕緊上前扶住她的身子,話沒把住門就溜了出來。只是看見朱可柔眼眸中的落寞之色時,才驚覺自己說錯話了。
朱可柔見白爾有些自責,拍了拍的肩頭,“白爾,算了,看來我真的是孤兒。反正我還有你!還有唐婉!”
朱可柔強顏歡笑著,白爾自然也看出來了,卻不知該安慰什么,自己被封印了那么多年,確實也不了解朱可柔的事情,否則便能幫助豬豬找尋親人了。
“哥哥!”
兩人正尷尬著,不曉得說什么,正好影兒那軟軟的聲音響了起來。
朱可柔和白爾同時趕到影兒的身邊,影兒的臉色已經恢復了,只不過剛才那強大的氣場已經消失不見。
看到白爾走到自己身邊的時候,影兒的臉上升起了甜甜的笑容,兩顆小虎牙顯得更加俏皮,一點都不像什么冥界的殿下。
“影兒,你到底是什么身份?”
白爾見影兒的身體沒有什么大礙,而且他現在是鬼,也不會有什么其他的毛病,便直截了當地問了出來。剛才豬豬問他的問題,他也不知道,所以便沒有回答。
影兒的眼神閃爍,看了一眼遠方閃亮的燈光,眼眸中有些許難過的情愫,“哥哥,我就是影兒。”
“影兒,你是什么殿下?”朱可柔受不了白爾的磨磨蹭蹭,便鉆了一個腦袋到前方,好奇地問道。
影兒那小臉擰了一下,轉而燦爛一笑,“姐姐,我不是什么殿下,姐姐是要跟我玩游戲嗎?”
“影兒,你不說實話嗎?”白爾原本還有些暖色的臉瞬間變黑了,而那話語中更是深深的不滿。
“哥哥!”
“哥哥!”
影兒喊了好幾聲,白爾都沒有再理會,只是背過身仰頭望著那深藍色的天空,朱可柔站在一旁倒有些想笑,這怎么有點像是情侶鬧別扭呢?
“唉,哥哥,影兒告訴你就是了。”最終,影兒還是服軟了,扯了扯白爾的一腳,眼中晃蕩著幾絲水波,哀求地說道。
“嗯!乖啊!”白爾聽到影兒那話的瞬間,就轉過身,粲然一笑。
“哥哥,我叫影辰。”影兒很是不開心地說著,“是閻王的兒子。”
“什么!”這一瞬間,朱可柔炸了,閻王的兒子,那是什么概念?那是不是也相當于掌管了整個冥界,下一代的閻王?
影兒見朱可柔反應那么大,沒有表現出什么不滿,反而小眼睛咕嚕咕嚕地轉著,小心地看向白爾。
白爾微微扯了下嘴角,點了點頭,示意他繼續講下去。朱可柔的小心思已經在亂轉了,為什么她在白爾和影兒之間嗅到了一股說不出的味道。
“我跟父王吵架了,所以就偷偷跑出來咯,正好這個小孩的十日不長了,我便附身了。只不過,沒有料到他會死的這么慘。”影兒語氣平平地說完這件事情,朱可柔的心里卻有不小的波動,不是因為影兒的身份,而是因為影兒的死。
朱可柔心中暗暗下了決心,那家黑心醫院,她必定是要扳倒的!
“然后呢?你為什么吵架,為什么不回去?”
朱可柔很是驚訝地看向白爾,什么時候他變得這么八卦了?果然有問題!
“額。父王讓我娶老婆,我不干,我才八百歲,結婚這種事情,我可不想這么早。”影兒語出驚人,朱可柔差點就被嚇尿了,這小子八百歲了?
“八百歲,嗯,比我小,那還行。”白爾淡定地點了點頭,然后將眼眸轉向朱可柔,將腦袋向上揚了揚,示意她離開。
朱可柔瞬間就石化了,現在這是什么情況?自己變成電燈泡了?他們兩個裝小孩的老男人要攪基嗎?
“豬豬,你還不走嗎?”白爾笑了,但是那藏在笑容中的那抹深意,朱可柔可是成功地抓住了。
不爽地揉了揉白爾的腦袋,狠狠瞪了他一眼,朱可柔才不甘心地遠離了那兩個混小子。
朱可柔一部并作三步走,很快就飄到了遠處,說是遠處,卻也不遠,躲在一塊大石頭后面,豎起耳朵,想要聽聽那兩個混小子在一起會干什么,會說什么。
但是,她努力了好一會兒,竟然什么都聽不到!想想也知道,那兩個混小子肯定設置了屏障,一個是閻王的兒子,一個千年的靈玉,一個八百歲,一個一千歲,好像還挺配的呢。
朱可柔抽風似得笑了笑,一個轉眼,看到自己的身前,落下了一個頎長的影子。有些警惕地動了動耳朵,想聽聽后面什么動靜,最終還是干脆轉過身。
轉過身,那一抹黑色的西服裝束,已經熟悉地不能再熟悉了,而那張臉,更是剛剛看過沒多久,只是他怎么又來找自己了?通靈師都很閑嗎?
“看夠了嗎?”商曜與朱可柔的視線相撞,語氣中帶著些許的挑逗。
“哼!誰看你了!”朱可柔不屑地擺過頭去,臉上卻早已浮起兩朵紅云,心中也在狠狠地罵著自己和商曜。
“跟我走吧。”商曜淡然地看著朱可柔,而他所說的話卻讓朱可柔感到吃驚。
“去哪里?”
“跟我走就是了。”看著朱可柔那好奇的小眼神,商曜的心情好似非常不錯,嘴角勾起了一抹笑容,配上那張絕色的臉,讓朱可柔的小心思又飄蕩了起來。
“你說什么我就做什么,豈不是很沒面子!”朱可柔雙手叉腰,氣鼓鼓地說道,話閉,還做出轉身離開的動作。
“你知道你該去哪里嗎?這個世界可沒什么地方,能讓你久待的!”商曜見朱可柔轉身,也不急。
“天大地大,就沒有能夠讓我待的地方?”朱可柔挑眉,反問道。
“一只小鬼,你以為每次都能運氣那么好嗎?黑白無常能來一次兩次,自然也能來第三次,你就不怕下油鍋?”商曜將身子斜倚在旁邊的一棵粗壯的大樹上,月光籠罩下,如同月下仙,朱可柔又看的分不開眼了。
“去哪?”朱可柔抬眸,在心中贊嘆著商曜的這張臉,同時也對自己感到非常的不恥。
“我家。”
“什么!”朱可柔不可遏止地長大嘴,忍不住挖了挖自己的耳朵,自己是不是聽錯,剛才商曜說去他家?
商曜像是早就料到朱可柔會有這樣的反應,雙手環胸,淡然地看著朱可柔。
“去你家?”朱可柔見商曜那么淡定,心里小小地鄙視了自己一下,“去你家干嘛?”
朱可柔的話剛說話,商曜的身體就向前逼近,那張棱角分明的臉突然湊近,朱可柔來不及反應,差點就撞了上去。
朱可柔撲閃著那雙黑溜溜的大眼睛,緊緊地抿著唇,心里撲通撲通地亂跳,就像是有只小鹿在里面亂撞。
“你,你要干嘛!”朱可柔雙手擋在自己的胸前,緊張地問道。
商曜依舊不回答她,而身子卻是越來越往前靠,那雙深邃地眼眸望著朱可柔,朱可柔那柔美的身影就倒映在他的眼眸之中,嘴角微勾,語氣之中盡是玩味兒,“你想讓我干嘛?”
“什么,什么干嘛!”朱可柔的小手胡亂揮動,想要將商曜從自己身前趕走,這個魂淡在自己的面前,她的心就不淡定了。
只是,朱可柔的手才揮了幾下,不小心碰到了商曜的身體,直接就穿了過去,根本就碰不到他的**。這一下,朱可柔突然感覺失落了,自己這是在想什么呢,自己一只小鬼難道還期待商曜會對自己做什么嗎?
想到這,朱可柔淡然了,昂著頭,冷傲地與商曜對視。
“想好了嗎?去,還是不去?”商曜那充滿磁性的聲音又將朱可柔的那點小心思給勾了出來。
誰怕誰!哼!
“去就去!”朱可柔往后退了幾步,退出商曜的包圍圈,瞧了一眼遠處的白爾好影兒,想跟他們說一聲,卻不想,商曜拋出一個藍色印訣,直接將自己圈住了,根本就動不了。
幾分鐘之后,朱可柔就待在商曜的手心,領略著這城市的景色,夜幕之下,燈光閃亮,每一處的光亮,就代表一個家庭。不管這個家庭是否和睦,至少那是一個家。
朱可柔默默地看著那一棟棟高樓,看著高樓里走動的人影,心中萬分感慨。想到那女鬼,其實朱可柔心底里,很希望那是自己的姐姐,那樣她就有親人了。
“到了!”
朱可柔還停駐在自己的思想之中,只聽到商曜那充滿男性魅力的聲音在自己的耳邊響起,而眼前,一片漆黑。
“這是哪兒?”朱可柔疑惑地問了一句,這里太黑,她有些看不清周圍的環境,甚至感受不到商曜在那里。
“啪!”
猛然間,燈光閃亮,朱可柔覺得有些刺眼,微微瞇起一條縫隙,最終習慣那光亮后,才將眼睛徹底睜開。
一雙如水的眼眸將四周都看了個遍,卻沒有找出過多的驚喜,雖然這房間的裝修很華麗,但是顏色卻讓人覺得很壓抑。一般人家為了制造出溫暖的感覺,都會將墻壁刷成鵝黃色,可是商曜的房子里,卻是一片灰溜溜的,一股冷意從腳底涌到心頭。
“看夠了?”商曜斜倚在吧臺邊,不知何時手中已經端著一只倒了紅酒的高腳杯,挑眉問道。
“額?”朱可柔看向商曜時,視線被那只杯子吸引住了,更確切地說,是被那紅酒吸引了,忍不住舔著自己的嘴唇,喉嚨不由自主地動了動。
“想喝酒?”商曜看見朱可柔那一副饞嘴貓的樣子,就莫名地覺得想笑,晃了晃手中的高腳杯,那紅潤的顏色倒是真的將朱可柔的饞蟲給勾了出來。
朱可柔一聽到商曜那略帶嘲諷的語氣,就心里很不爽,別過腦袋,小嘴撅起,像只發飆的小貓,貓爪子防備地伸起。
“喊我來這干嘛?”朱可柔自動地繞過了商曜的話,想要知道他的目的。
商曜笑了笑,不回答,徑直往一個房間走去,走到門口時,見朱可柔沒有跟上,面色冷了幾分,給了朱可柔一個眼神,示意她過來。
朱可柔瞪了一眼,他讓自己過去,就過去,那豈不是很沒面子!就不過去!哼!
“過來!”商曜原本的好心情似乎被破壞了,此刻黑著臉,語氣不怎么好地說道。
“不去!”朱可柔今天就跟他杠上了,不愿意去。雖心里也很想知道他喊自己去干什么,但是腳步卻就是移不動。
“哼!”商曜冷哼一聲,手上再次印訣閃現,藍色光芒在朱可柔眼前一亮,朱可柔全身被捆上了一根繩子,商曜狠狠地拽了一下繩子的另一端,朱可柔便很不樂意地被帶了過去。
朱可柔心里的不爽擴大了一萬倍,正想開口大罵,卻見到商曜將那房間的門打開,房間里的布置讓她將到了嘴邊的話咽了回去。
“這是?”
房間之中,一張一米八的大床,而那床上鋪著淡紫色的床單,薰衣草的圖案讓朱可柔很是喜歡。而床邊的兩盞床頭燈更是讓朱可柔歡喜地不行,再瞧一眼其他的擺設,朱可柔斜睨一眼,不明白商曜這是什么意思。
“你住這。”說完這話,商曜手里緊拽的那根繩子便撤掉了,他早就瞧見了朱可柔眼中那抹欣喜的神色,嘴角微勾。
“你確定?為什么?”朱可柔還是不相信,自己與商曜總共也沒有見過幾次,而且自己是鬼,他是人而且是通靈師,難道不應該是對立的嗎?還能住在一起?
“讓你住就住,哪有那么多為什么!”
第一次,商曜在朱可柔的面前展現了屬于男人特有的霸道,留下這么一句話,商曜轉身便走進了旁邊的另一個房間,與朱可柔的房間只隔著一面墻。
朱可柔的心真的不平靜了,商曜這到底是什么意思?自己真的可以安心住在這里嗎?不行還是得跟白爾商量一下。
如此想著,朱可柔便用心里密音呼喊白爾,等了幾分鐘,才聽到白爾那清脆如清泉的聲音,“豬豬,你去哪兒了?”
“白爾,我在商曜家。”朱可柔十分淡然地述說著這個事實。
“什么!”白爾瞬間就炸了,豬豬在商曜家里,這可怎么得了,“豬豬,你在那干嘛?商曜是不是欺負你了?還是你被商曜鎖起來了?”
聽著白爾一連串的問話,朱可柔的心里一股暖流劃過,雖然沒有親人,她卻有白爾,這個小啰嗦。
“好啦,白爾,我沒什么事情,我也不知道商曜是什么意思,不過他還給我布置了一個房間呢!”朱可柔已經進入房間了,看著這房間的布置,與外面的客廳有很大的不同,若是外面是一個冰冷冷的世界,那這個房間就是一個溫暖的小窩。
想到這里,朱可柔忍不住想去看看商曜的房間會是什么樣子的,是不是也是冰冷一片,就像他的人一樣。
“豬豬,我來找你!你跟我說地址!”白爾急切地問道,眉頭緊緊皺在一起,深怕朱可柔會被商曜給吃掉。
“哥哥,你在干什么?”突然,影兒那有些軟糯的聲音傳了出來,朱可柔詫異了,自己這又不是電話,怎么還會把影兒的聲音帶進來?
朱可柔的眸色突然多了一層寒霜,看來影兒真的有些恐怖,閻王的兒子,果然是有些手段的,連自己的密音通道都能闖進來。再回想那時影兒居高臨下的模樣,朱可柔沒來由地心下一驚。
想要開口提醒白爾注意一些,但是想到影兒能夠聽見她說的話,到了嘴邊的話,只能又咽了下去,改口對白爾說道,“白爾,我沒事,你別擔心,好好照顧影兒吧。”
說完這些,朱可柔便把那密音通道給關閉了,不知什么原因,她不想讓影兒知道自己身處何地。朱可柔與白爾之間,朱可柔是主,因此只要她將密音通道關閉,白爾也就不能再聯系朱可柔,自然也不是那么容易找到她。
“豬豬!豬豬!”白爾在孤兒院的那頭又喊了幾聲,卻沒有回應,轉眸看了一眼影兒,自然明白,豬豬還是不信任影兒的,便也沒打算再聯系朱可柔,只不過心里的擔心確實止不住的。
朱可柔看著這床,無奈地扯了扯嘴角,她真的很想躺上去好好地睡一覺,在鬼域的時候,她都是正常休息的。但是到了人世,這些床對她來說就是一些中看不中用的東西,即使躺上去,朱可柔也是感受不到的。
“唉。”朱可柔輕輕地嘆了一口氣,眼中的一絲落寞之感迅速劃過,想著今夜發生的那么多事情,她也忍不住閉上了眼眸。
“睡覺!”
一道冷漠的聲音響徹在房間的每一個角落,朱可柔驚得睜開眼睛,尋找那聲音的主人,但是找了一圈,都沒有找到。便知那人還在自己的房間,但是他怎么知道自己沒有睡覺?
朱可柔撅了撅嘴,直接從墻壁間穿了過去,哪想到,一陣水聲嘩嘩直響,而浴室的門是半開著的,朱可柔只瞄了一眼,便直接收回了視線。
此刻的商曜正背對著朱可柔,手中拿著淋浴器,盡情地享受中熱水的噴灑,只不過他的嘴角卻是上揚的,他自然知道那女人就在自己的背后。
過了好一會兒,朱可柔終于反應過來,自己都是鬼了,看一看也沒什么,那男人又不能把自己吃了!
這么想著,朱可柔的膽子大了許多,想到之前在那密室里的事情,心中就惱恨不已,當時若不是商曜這魂淡的身影在腦袋里出現,她也不會錯過了。
只是,心里想與實際做是兩回事。朱可柔抬眸的瞬間,正好商曜洗完澡,準備出來,原本背對著朱可柔的身子轉了過來,一只有力的手推開浴室的玻璃門。
然后,朱可柔的雙眼瞪大,兩手下意識地捂住了自己的眼睛,臉蛋通紅,都能滴出血來了。稍后微微睜開了一條縫隙,才發現商曜已經穿著浴袍了,心里也就淡定了不少。
“那個,我不小心走錯了,再見!”朱可柔大喊一聲,便轉身要從墻壁穿回自己的房間。
“嘭!”朱可柔轉身想都沒想,就撞向墻壁,卻沒想到,這墻壁竟然變成實體的了,額頭一陣疼痛感。
“不小心走錯?”商曜那磁性的聲音在朱可柔的耳邊響起,顯然人已經在朱可柔的背后了。
朱可柔一聽這聲音,有些羞赧,想直接鉆到地底下去,再次嘗試從墻壁穿越,眼睛腦袋就要撞上去了,一只大手擋在了朱可柔面前。
朱可柔仍然低垂著腦袋,只覺得自己撞上了一面豆腐墻,心中還疑惑這墻怎么變軟了。
抬起腦袋,便看見了一只屬于男性的手臂橫在自己的面前,心中的小鹿更加歡快地蹦跶著。
“你很喜歡撞墻嗎?”商曜兩眼帶笑,只不過朱可柔背對著他,根本就看不見他眼中的笑意。
“誰喜歡撞墻啊!你才喜歡撞墻呢!”朱可柔惱了,轉身就想與商曜理論,卻看見眼前的美男,碎發間還滴著水珠,浴袍沒有完全遮住商曜的身子,朱可柔能看見商曜的六塊腹肌。
“看到什么了?”商曜見朱可柔盯著自己浴袍的眼神,嘴角勾起,劍眉上挑,在燈光的照映下,一張臉熠熠生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