囂張、狂妄、自信。
如此種種都不足以形容道神宮的一幫人。眾目睽睽之下大鬧皇城,攪亂祭祖大事,最后朝廷卻奈何不得他們,任由他們揚長而去!
恥辱!
恥辱!
這絕對是朝廷的恥辱,更是皇族的恥辱。
景泰臉色陰狠猙獰,雙拳緊握。
周身凝繞著的是極其濃郁的殺機。
讓周圍的幾個皇子都有些心季,忍不住離遠一些。
‘陳淵’揮手帶走了道神宮的幾位,卻沒有去管天魔殿的宋之倫和赤煉魔尊,他們互相對視了一眼,意識到不妙。
朝廷抓不住道神宮的人,絕對會拿他們出氣。
信念一動,二人瞬間縱橫而出,想要融入虛空。
顧天穹面色一凝,虛空中瞬間生出一股鎮(zhèn)壓之力,想要將他們留下,但正在此刻,那原本平靜的虛空中。
一道拳勁轟出,將顧天穹的手段破去,宋之倫和赤煉魔尊也隨之進入了陣法,迅速消失。
只留下了一句話:
“顧兄若要戰(zhàn),可來血州,本座靜候大駕!”
聲音回蕩在中人的耳邊,緩緩消散。
接著,便是史無前例的寂靜,所有人大氣都不敢喘一聲,生怕因此而被景泰將怒火遷移到自己的身上。
像是過去了許久,也像是過去了一瞬。
不遠處,曹正賢忍不住輕咳了兩聲。
臉色有些不好看。
方才他獨自一人抵擋著余波,縱然有天罡童子罩,可還是被逼退了十余丈的距離,氣血激蕩,心中不由的生出了一抹后怕。.c0m
曹正賢這一退,也足以彰顯摩羅的強大。
僅僅只是余波而已,便將一位煉神巔峰強者逼退,試問世間,又能有幾位陽神至尊能夠做到這一步?
普賢菩薩此刻的衣物也破碎了不少,法相崩滅,身受重傷。
他凝望著已經(jīng)消失無蹤的方向,眼底閃過一絲凝重之意,摩訶無量.....好強大的手段,他覺得,這一擊,若只是對付自己的話。
真的也有可能擋不住。
世間何時出了這么一位人物?
顧天穹沉默不言,沒有了之前剛剛出關(guān)之時的意氣風發(fā),剛開始他覺得三對一有失風范,可皇帝詔諭在此,他又不得不聽命行事。
但等到真正交手之后,他才明白對方的可怕。
別看他此刻看上去沒有任何傷勢,只是有些許狼狽而已,但真正如何只有他自己知道,那神通摩訶無量他硬抗了大部分。
此時已然身負重傷!
只不過在強撐著而已。
不然,也不會坐視對方飄然離去,沒有動手阻攔。
深吸了一口氣,顧天穹喃喃道:
“道神宮,修羅道主....”
在寂靜的片刻間,所有人都還沉浸在那恐怖的威勢中,一擊之下,方圓萬米之內(nèi)的房屋倒塌,地面塌陷。
甚至若不是皇城有大陣和曹正賢頂著,恐怕皇城都會受到極大的影響。
這還不是最重要的事情,最重要的是今日的朝廷損失太大了,一位皇族真君,數(shù)位化陽真人隕落,
對方還堂而皇之的飄然離去。
朝廷的威嚴盡喪。
很多人都明白,恐怕自這一日起,真的就如惡鬼老人楊化天所說的那句話,朝廷衰落自今日始!
!
而道神宮卻一戰(zhàn)成名,威震天下。
道神宮幾位道主的名字尤其是那恐怖的修羅道主,將徹底震動天下!
而他們也見證了一方大場面。
“來人。”
景泰沉默許久,忽然輕聲道。
“陛下。”
一個青袍太監(jiān),迅速走到其身前單膝跪下。
“傳朕旨意,大晉十三州,全力通緝道神宮的下落,只要能夠立功,朕....不吝封侯,這些亂臣賊子,
朕要將他們徹底碎尸萬段!”
“陛下....”
顧天穹從虛空中一步一步的走下,面色凝重的說道:
“此事是不是....”
他的話沒有說的很清楚,但意思所有人都明白,這一次朝廷動用三位真君,十余位真人都沒有留下他們,
憑什么去追殺通緝他們?
恐怕只是送死而已。
“大都督不明白嗎?道神宮的人為什么忽然離開,是因為爆發(fā)出此等實力,也到了他們的極限,此刻全部都處于重傷之身,只要找到他們的蹤跡,朕....將動用皇族真正的實力覆滅他們!”
景泰沉聲道。
皇族真正的實力?
他的這句話一出,在場的所有人都將目光轉(zhuǎn)向了景泰。
難道皇族還有真君強者?
這一點誰也不知道,顧天穹也不清楚,朝廷坐擁萬里江山,資源無數(shù),若是司馬氏出了什么天才,恐怕資源絕對不會吝嗇的去培養(yǎng)。
說不定還真的隱藏著許多強者也不一定。
當然,這也只是一個可能而已,且可能性并不是很高。
顧天穹覺得最大的可能,還是景泰想要重振朝廷的信心,不然經(jīng)歷了此等打擊,無異于會讓許多人對朝廷心生懷疑。
而如此,便是最大的危險。
因為往往大部分時候,朝廷的崩壞都是從內(nèi)部開始的。
這一點,從前楚的身上就能看出,正是因為朝廷一點點崩壞,而朝廷臣子也逐漸喪失信心,最終導(dǎo)致被群起而攻之。
至此,八百年大楚,覆滅。
“朕坐擁萬里河山,百萬大軍,強者無數(shù),難道還奈何不得一個區(qū)區(qū)道神宮?一州之地不夠,那就十三州,
一萬人不夠,那就十萬人,百萬人!”
“朕....誓要將道神宮徹底覆滅!
!”
景泰一揮龍袍,龍袍獵獵,皇城上空風云激蕩。
“遵旨!”
“遵旨!”
“遵旨!
!”
......
......
京城內(nèi),青云觀。
老觀主輕搖著羽扇,輕嘆了一口氣。
“結(jié)束了...”
是的,自摩羅擊退顧天穹和普賢和尚帶走那些道神宮的道主之后,此戰(zhàn)就已經(jīng)結(jié)束了,而這一次所造成的影響必將深遠。
老觀主甚至看到了未來天下大變時候的景象。
又是伏尸百萬,血流千里....
他自前楚活到現(xiàn)在,經(jīng)歷了很多很多。
但他沒有去阻止,甚至還在隱隱的推動。
區(qū)區(qū)百姓,天下間又能有多少人在乎呢?
死亡,只不過是一個個冰冷的數(shù)字而已。
過不了多少年,還會重新繁衍。
“觀主,吳員外想請您去看看他家的小子,好像又出了什么癥狀?”
一名小道童迅速跑到老觀主的身前道。
“那就....去看看吧。”
老觀主坐直了身子緩緩起身,輕笑道。
反正此戰(zhàn)已經(jīng)結(jié)束了,也沒有什么好看的了,剩下的無非就是朝廷大怒,追殺道神宮而已,而且,大概率還是雷聲大雨點小。
將此次對朝廷的影響削減而已。
真要是能夠誅殺道神宮,今日也不會坐視他們離開了。
神京城外。
虛空中,幽深的魔氣勾出了一道門戶,囚天魔尊宋之倫與赤煉魔尊二人,雙雙從傳送陣內(nèi)走出,身上的氣息有些萎靡。
之前的大戰(zhàn)他們其實也到了極限,要不是‘陳淵’突然現(xiàn)身,已經(jīng)離開了。
“見過殿主。”
“見過殿主。”
二人抱拳行禮。
接著又將目光轉(zhuǎn)向了厲狂休,宋之倫笑了笑:
“見過神武真君。”
厲狂休凝視了他一眼,沒有說話,而是看向了東方勝,輕聲道:
“東方道友的戲看的差不多了吧。”
“不錯,這場戲很精彩。”
東方勝笑了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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說道。
“此次道神宮大鬧皇城,天魔殿也來插一手,這些仇怨朝廷會記下的。”
“無妨,反正早已經(jīng)撕破臉了,也不差這一星半點了。”
“哼。”
“今日的棋局很不過癮,下次....下次本座再與真武道兄對弈。”接著,東方勝一揮手,虛空中再度凝現(xiàn)了一道門戶,宋之倫與赤煉魔尊踏入了進去。
他轉(zhuǎn)身看了一眼厲狂休,澹澹一笑,一步踏入了進去。
望著逐漸消散在面前的傳送陣,厲狂休長出了一口氣,目光陰郁。
若是他在皇城的話,今日的局勢絕不會如此,就算那修羅道主再強,也絕不可能能夠以一敵四,否則,
他恐怕便不是化陽境的修為了。
只可惜,東方勝直接封死了他的退路,而若是死戰(zhàn)一場的話,面對至尊榜第五的東方勝,他幾乎沒有勝算。
這才只能坐視魔道妖人大鬧朝廷。
但凡有三成勝算,他都會毫不猶豫的戰(zhàn)一場!
京城內(nèi)外,無數(shù)雙目光也都隨之收回了目光,這場大戰(zhàn)結(jié)束了,可其后續(xù)影響將會產(chǎn)生一場近百年來最大的沖擊。
江湖必將震動!
畢竟,今日的大戰(zhàn)實在是太過精彩了。
先是朝廷祭祖,接著惡鬼老人楊化天率先出場造成動靜,然后其余強者趁此時機闖過了皇城大陣。
將道神宮這個名字正式宣告在了江湖。
那防御無雙的先天五行陣旗,硬抗一位真君,八位真人。
那白衣劍仙,以煉神修為硬抗普賢菩薩最后將其防御破開將其打成輕傷,開啟了一場視覺盛宴,萬劍齊出,威勢無兩。
而最讓人震撼的還是莫過于那道神宮的修羅道主。
簡直無敵。
一人硬抗兩位真君聯(lián)手外加十余位真人,可卻如砍瓜切菜一般擊殺數(shù)位,重傷兩位真君,最后更是悍然誅殺皇族真君。
擊退巡天司大都督顧天穹和普賢菩薩之后揚長而去,無人敢攔....
至于天魔殿的出手雖然意外,但也在情理之中,畢竟,雙方早就撕破臉了,天魔殿不會放過這等好機會的。
雖然只是輔助,但也替道神宮牽制住了神武真君厲狂休。
這些場面不可謂不精彩,不可謂不震撼。
很多人甚至覺得,這道神宮的那位修羅道主,有很大的可能通過這一戰(zhàn),強勢登上至尊榜前列.....
而一場即將引爆的風暴,也將從這些圍觀之人的口中迅速傳開。
那些各大勢力留在京城的探子,也都在用盡各種方法將此戰(zhàn)的結(jié)果傳出去....
......
......
對于后面的任何事情摩羅都不清楚,也沒有興趣去想,他現(xiàn)在只想遠離京城,因為陳淵的肉身快要承受不住了。
他的元神也到了極限!
一番大戰(zhàn),早就耗盡了摩羅所有的力量,他利用其他方法擊殺那位皇族真君本身也是不可為而為之。
之后又施展了‘摩訶無量’這等恐怖的手段,更是讓他遭受了巨大的反噬。
畢竟,一切都是成正比的。
力量越強,所需要承載的力量便越強,那是他為自己六境之時創(chuàng)造的神通,現(xiàn)在雖然只有部分力量。
但在油盡燈枯之下還是難以承受的力量。
可卻又不能不如此,因為他本身就已經(jīng)到了極限,若是再跟那巡天司的大都督顧天穹交手一場的話,
無需多久,三十息內(nèi),他將暴露自己的實力。
五十息內(nèi),他可能會徹底隕落皇城!
而他一死,道神宮的這些人一個都不可能活。
裹挾著道神宮的諸位道主,‘陳淵’將他們帶出了神京城,一直往南走,差不多半刻鐘后,再也承受不住。
噴出一口殷紅的血,身形不穩(wěn)。
蘇紫悅第一個上前抓住了‘陳淵’的肩膀,楚長峰等人也動用手段緩緩從虛空中落下,相對而言,他們還保留了一些實力。
他們降臨在了一處山峰之上,李素清忍著傷勢在附近刻下了遮掩陣法,至此....他們才算是徹底的松了一口氣。
陳淵鼓脹的肉身開始收縮,短短片刻間便恢復(fù)了之前的模樣。
眾人不敢打攪,只是關(guān)注。
摩羅的元神從陳淵的身上脫離,相比于之前在龍脈之時見到的模樣,摩羅的身影更加虛幻,似乎疑慮微風都能夠?qū)⑺档健?br/>
“見過摩羅前輩。”
“見過摩羅前輩。”
“見過摩羅前輩。”
道神宮的幾位道主立即抱拳一拜,眼中閃爍著激動之意。
不管如何,他們這些道主一個都沒有隕落的救出了摩羅前輩,此次行動,還算是圓滿。
“阿彌托佛,多謝諸位道主相救了。”
摩羅雙手合十沉聲道。
他回歸了之前陳淵第一次見到的模樣,白衣僧袍,面透滄桑,身上凝繞著一股慈悲之意,像是蘊藏著世間的善。
“只要能救出摩羅前輩,付出什么代價都在所不惜。”
楚長峰開口道。
“不錯。”
“摩羅前輩于我有再造之恩,豁出一條老命也沒什么。”楊化天咧嘴一笑。
摩羅澹澹一笑,目光轉(zhuǎn)向了地上盤坐著的陳淵,隨后屈指一彈,一點澹澹的靈光融入其肉身,而就是這一點靈光也讓陳淵的意識瞬間歸位。
可隨之而來的,便是徹骨的疼痛。
痛徹心扉!
像是全身經(jīng)脈寸斷,骨骼被碾碎一般的疼痛,讓他面具之下的臉都忍不住露出了猙獰之色,這幾乎是他所經(jīng)受過的,最痛苦的一次。
而且痛的并不只是肉身,還有其他方方面面。
“長青道友。”
摩羅輕聲喚道。
李素清點了點頭,伸手將陳淵臉上的面具取下,露出的是一張慘白無比的臉,其身上的氣息已經(jīng)衰落到了谷底。
狀態(tài)比在場的任何一人都要差!
蘇紫悅抿了抿嘴,目光有些擔憂。
此戰(zhàn)本以為陳淵不會參戰(zhàn),沒想到最后確實他跟摩羅前輩一起救了他們,沒有最后的援手,今日他們都將隕落在皇城之中。
其余幾位道主的目光也都是如此。
這一次,多虧了陳淵。
才讓他們得以活命。
這份恩情,都在無言之中。
李素清伸手放到了陳淵的手腕處,一縷元氣鉆入其肉身之中,片刻后才收回了手指,手中光芒一閃,
一枚青色靈丹出現(xiàn)在手中,接著又拿到了陳淵的面前。
“張嘴,含住它。”
陳淵張口吞下靈丹,頓時感覺到了一股充沛的靈力重新灌注到了經(jīng)脈骨骼深處,并緩緩修補。
像是一塊干旱即將枯死的農(nóng)田,迎來了一場救命的甘霖。
“還好,陳淵的經(jīng)脈和筋骨并沒有碎裂,只是被強大的力量撐破了一些而已,修養(yǎng)幾個月的時間,以他的恢復(fù)能力應(yīng)該也就沒什么大礙了。”
“也沒有傷到根基,不然....”
李素清站起身神色凝重的說道。
聽到陳淵無事,在場的幾人都同時松了一口氣,如果為了救他們而讓陳淵自身的根基受到重創(chuàng)的話,
那也并非是他們所想要見到的。
蘇紫悅深吸了一口氣,似乎在猶豫著什么,不過很快便下了決定,從天書內(nèi)取出了一瓶神秘的青色靈水緩緩倒在了陳淵的身上。
并開口道:
“你又欠了我一個人情。”
“天青圣水!”
李素清看清蘇紫悅手中的東西有些驚詫。
這可是療傷圣物,甚至以陳淵這樣的傷勢用這樣寶貴的圣水就是浪費,可看著蘇紫悅的目光,還是沒有多說什么。
青色的圣水融入身軀,那劃破的一道道傷口迅速以肉眼可見的速度愈合著,一股生機也從陳淵的身上升騰。
配合著李素清的靈丹,陳淵的傷勢正在以一個很快的速度恢復(fù)著。
許久后,他才長長的出了一口氣睜開雙目,看向了蘇紫悅,露出笑容:
“還是那句話,有求必應(yīng)。”
蘇紫悅的天青圣水讓他恢復(fù)的時間大大提前,雖然不至于立刻就恢復(fù),但估計至多月余時間,這一戰(zhàn)留下的損傷也就差不多徹底恢復(fù)了。
最重要的是他的根基本源不會有絲毫的損傷,反而會增長不少,幫助不可謂不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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