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快,幾人就來到羿澤來時看到的那個外院大廣場之上。
廣場北側(cè)正中有一座學(xué)堂大殿,非常雄偉,乃是外院最大的建筑,足能容納數(shù)千人之眾。
大殿中同樣是一排排的長桌,此刻長桌旁邊已經(jīng)跪坐了少半弟子,而且還在不斷有人陸續(xù)加入其中。
“這么多人?”
羿澤呆了一下,這么大的班級,老師一個人能管的過來么?
“只有書數(shù)兩科是如此?!?br/>
錢浩在旁解釋了一句,“其他科沒這么多人,也不在這里上?!?br/>
羿澤點點頭,看來無論古代還是后世,語文數(shù)學(xué)都是必修課。
他抬頭看到前排有一些空座,就邁步走了過去,卻被郭毅一把拽住,“這些都是有主之座,咱們?nèi)プ虚g吧?!?br/>
又是貴族的特殊待遇么?
羿澤心中有些不舒服,不過考慮到自己只是個編外弟子,所以他并不想在此招惹是非,就點點頭,跟著郭毅跪坐在了中間位置。而錢浩兩人對這課沒太大興趣,就相約走向了后排。
就在這時。
一名書生打扮的瘦弱少年突然走過來,伸手一指羿澤,又迅速指向門口,冷冷喝道:“誰讓你進(jìn)來的?還不出去等?”
“嗯?”
羿澤眉頭一挑,他沒有想到,自己剛剛解決了一個麻煩,馬上就又來了一個,難道這人也喜歡江楠?
“我礙著你了?”
“哼!這里是學(xué)堂!”
少年文文弱弱,臉上卻滿是嫌棄之色,“似你這等低賤的奴仆,沒有資格呆在這里?!?br/>
“奴仆?”
羿澤心中猛地一震,莫非此人認(rèn)識澤奴?
他連忙快速搜索澤奴的記憶,卻根本沒有文弱少年的影子,不由站起身,面露疑惑。
“……你認(rèn)識我?”
“笑話!”
文弱書生不屑的笑了笑,“似你這等奴仆,有什么資格讓本少認(rèn)識?”
聽到此話,周圍之人頓時傳出一陣支持和聲討聲。
“哼!此乃學(xué)堂圣地,我等學(xué)子,恥于同不尊教化的奴仆為伍!”
“不錯!奴才就應(yīng)該在殿外等候。”
“這是誰家的家奴?還不趕緊領(lǐng)走?!”
這些人中,并非只有貴族,也有不少平民。每個人都是趾高氣昂,看向羿澤的目光中,充滿了鄙視和嘲弄。
一時間,羿澤被千夫所指,孤立無援,仿佛置身在了風(fēng)頭浪尖之上,非常的窘迫。
“這位師兄?!?br/>
一旁的郭毅站起身,沖少年抱拳一拜,“我想你誤會了,田單師兄并非奴仆,而是田氏王族一脈?!?br/>
“大膽豎子!你敢愚弄我?!”
文弱書生臉上笑容一冷,“他身上沒有半點修為,也沒有穿外院弟子服,不是奴仆是什么?”
此話一出,郭毅臉色一變,刷的一下將手按在了劍柄之上。
與此同時,羿澤心中頓時恍然。
整座大殿之中,只有他沒有穿外院弟子服,顯得十分扎眼,所以被眾弟子當(dāng)成了某個貴族的家奴來對待,害他差點以為自己的身份給暴露了……
他心中暗暗松了口氣,目光掃到郭毅的舉動時,心中升起一絲感動,就輕輕拍了拍對方的肩膀,上前一步擋在郭毅身前。
隨即,他抬眼看向文弱少年,目光驟冷。
“我是不是奴仆,關(guān)你屁事?”
“你!”
文弱少年臉上呆了一瞬,根本沒想到羿澤會是這種反應(yīng)。直到聽到周圍人的哄笑聲響起,他才幡然醒悟,瞬間惱羞成怒。
“狗奴才!你竟敢罵我?!”
“你才奴才,你才是狗!”
羿澤同樣很生氣,“你是狗拿……你是多管閑事的那條狗!”
腦熱之下,他差點把自己罵成了耗子。
“你!粗鄙!簡直粗鄙不堪!”
在四周眾人嘲弄般的目光下,文弱少年感覺顏面盡失,急忙搬出一堆大道理。
“哼!天下人管天下事,你身為一個奴仆,卻混入學(xué)堂,居心叵測!本少如何管你不得?!”
此話一出,他的身后立刻有數(shù)人站起身,加入了聲討羿澤的行列。
“不錯,學(xué)堂圣地如果連奴才都可以隨意進(jìn)入,豈不貽笑大方?”
“哼!田氏王族眾位公子,本少都認(rèn)識!卻不知從哪里冒出來一個田單?”
“這狗奴才好大的膽子!冒充田氏王族可是死罪,我看他是活得不耐煩了吧?”
“不錯!你自己不出去的話,小心我找人將你轟出去!”
“夫子快來了,我看咱們不必再與他廢話,直接將他扔出去好了!”
文弱少年見有人幫腔,瞬間恢復(fù)了一些從容,隨即扭頭看向了大殿前排之人。
他目光冷冷一掃,憤憤問道:“此人究竟是何人的奴才?你若再不站出來,本少就要親手教訓(xùn)他了!”
等了數(shù)息時間,見沒人回應(yīng),文弱少年就再度看向羿澤,臉上露出一個得意的笑容。
“看來本少猜的不錯,你果真是混進(jìn)來的!”
正說著,他突然抬手,照著羿澤的臉就扇了過去,“嘿嘿,那我就代你主人,好好教教你該如何做人!”
然而,他的手并未落下。
“啪?!?br/>
羿澤伸手一把抓住對方的手腕,猛地向外一扣,將少年撇得向后一倒,使得對方的后背凌空,肚子挺起,身體瞬間扭曲成了反著的弓形。
“嘶,松手!你這狗奴才,居然敢對我動手!哎呦,快松開!”文弱少年疼的直咧嘴。
“這是你自找的!”
羿澤冷冷一笑。
其實他也沒想到,這少年竟會如此不堪一擊。
他雖然重傷初愈,身體還有些虛弱,可單比力量和打架技巧的話,面前這個瘦瘦弱弱的少年卻是差了太多,簡直手無縛雞之力!
這還是他已經(jīng)留手,若他剛才用腳順勢一勾,對方肯定會摔個仰面朝天。
“我再和你說一遍,我叫田單,不是奴隸!你再多管閑事,不要怪我不客氣?!?br/>
警告了一句之后,羿澤就把對方用力向后一推,同時松開了手掌。
“蹬蹬蹬?!?br/>
文弱少年倒退數(shù)步,才堪堪穩(wěn)住身形,一張臉頓時漲的通紅,抬手間,指間瞬間出現(xiàn)一團(tuán)淡淡的白芒。
“大膽奴才,你找死???”
“唰。”
全場頓時一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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