感到背后有硬物頂著自己的腰,十分不舒服,秦苗問道:“你什么東西這么硬?”
文小鹿刷一下臉又紅起來:“你在說什么呀,是你衣服里有東西,我看看是什么。”
秦苗心里一震,這才想起是自己把金坨放在外套兜里了。
他害怕被文小鹿發現,突然油門一緊,車速猛的快了起來,嚇得文小鹿一聲尖叫,立馬緊抱緊他,哪還有心思去檢車衣服里的東西。
秦苗感到背上一陣軟,腰上一陣硬又死死頂來,不過還好,沒被她發現金子。
十幾分鐘后,文小鹿家到了,是一個單間公寓,進門就是臥室,粉紅的床,粉紅的柜子粉紅的桌,到處是小熊玩偶。
秦苗將文小鹿扶進房間,扔在床上,左右看了看,認真說道:“脫了吧。”
文小鹿正后悔帶秦苗回家,被他看到自己反差的一面,平時的高冷人設瞬間崩塌,聽到秦苗這突如其來的怪話,嚇得嬌軀一震。
她想起了那些男生愛看的電影里的可怕情節,自己怕不是引狼入室了,她迅速捂著胸口,顧不得腳痛,身體縮成一團,眸里子滿是驚慌,驚聲大喊:
“你......你要干嘛?”
“脫衣服啊,都到這里了,你還穿著干嘛?”秦苗語氣十分急迫,容不得再等。
文小鹿聽到這混賬話,小臉迅速翻紅,不敢接話,向床頭縮去。
秦苗見這女的又磨磨蹭蹭,怕是又要弄什么幺蛾子,難道是她發現了自己的金子,不想給?
不管怎樣,現在必須拿走,他上去便托衣服,畢竟大半夜的,時間不等人。
文小鹿見狀大驚,奮力反抗,嘴里驚呼:“你干什么啊,快住手,再不住手我喊人了啊!”
秦苗覺得是有些粗魯,停下手來,嘴里說著:“對不起,我很著急,你現在必須給我,真的等不及了。”說完繼續去拉衣服。
文小鹿心里開始絕望,眸子中淚眼花花。
自己還是黃花閨女,這貨連門都來不及關不關就要......果然是瘋子!變態!
眼看就要被辱清白,文小鹿手腳并用地反抗,她準備殊死一搏,捍衛自己的清白之身。
混亂中,秦苗被踢到頭,腫起一塊包,他覺得這女突然發瘋實在奇怪,憤憤說道:
“你這么兇干嘛,這是我的衣服,你不想還也不用這么暴力吧。說了明天還你襪子,你怕我跑了不成?”
文小鹿聽到這,才明白是自己太敏感了,誤會一場。
但這神經病的腦回路實在與眾不同!這任誰都要誤會的好嗎?
見秦苗受傷,她緊繃的身體軟了下來,紅著臉脫下外套,尷尬的遞過去。
一雙漂亮的大眼睛盯著地面,不敢說話,像犯錯的孩子。
秦苗接過衣服捏了捏,金子還在,他轉頭便走。
“那個,你等等,有個事......”文小鹿喊住秦苗,想說什么。
“什么事?不重要就明天說,我還有事。”秦苗捂著頭,表情十分不悅。
“額,算了吧......”
走到樓下,天空已經下起了不大不小的雨。
秦苗裹緊外套,心里一陣感慨,自己以前崴腳都是蹦回家,這女的怎么這么矯情,老半天折騰,還在自己腦袋上踢個包,莫名其妙。
“女人真是麻煩!”
還好金子沒被她弄出來......
海風吹來,雨點胡亂地打在身上,浸濕了衣裳,秦苗一陣顫抖。
他硬頂著風雨,騎著電瓶車在金輝大道上趕路,這是去東區最近的路,他此時只想快速去到那里的當鋪。
雨夜陰冷,但擋不住一輛輛的豪車從機場接來一波一波的客人往金融街跑。
等紅燈的時候,秦苗旁邊停著一輛加長豪車,他能看到里面的客人們端著香檳,抱著美人,隨著動次打次的音樂聲歡快扭動。
秦苗看著那豪車里和外面的兩個世界,心想如果自己也開上這樣的豪車,帶著母親四處旅游,那該是多美一件事。
這些他以前想都沒想過,但這兩天的奇遇,讓他心中燃起了一絲絲火苗。
綠燈亮了,那豪車迅速起步,長長的車身從秦苗身邊掠過,濺起一陣水花,猛得打在他臉上,灌進胸口。
秦苗也是剛起步,被這濺起來的水干擾視線,竟偏離方向,撞在綠化帶上,摔的有些懵。
媽的,開豪車的都是胎神!
秦苗起身大罵,那車已揚長而去。
摸摸兜里的金坨還在,他忍住身上的痛,扶起車繼續趕路。
終于,金融街到了,秦苗思索再三,仍舊往昨天那個當鋪走去。
也說不上為什么,他就覺得打過交道的地方更安全些。
秦苗站在當鋪門口,看了眼玻璃上的今日收金價,372。
抬步進去,見還是昨天那白發老者一個人在,便掏出金子放在他面前。
“老伯,看看這個。”
白發老者放下報紙,看了看一身濕的秦苗,又看了看那金坨,沒說什么,拿出坩堝示意。
秦苗知道他是要融掉金子,點頭說道:“372。”
金子融開后,和昨天一樣沒有雜質。
但奇怪的是,老者仿佛沒見過金子一般,盯著那金子,一臉震驚的神色,足足愣了好幾秒,眼神一陣恍惚,進而又開始凝重。
“老伯,金子沒問題吧?”秦苗將他喚回現實世界。
老者夢中驚醒一般,又盯了秦苗好一陣,才拿出天平稱重。
“260.4克,一共96868塊8角,現金不夠,只能轉賬。”老者收起計算器說道。
秦苗心算了一下,核對無誤,掩飾住興奮給出賬號。
幾分鐘后,短信響起,秦苗數了好幾遍,這是他這輩子卡上第一次有六位數。
有了這筆錢,網貸基本能還清,母親下個月的病房費也有了著落,秦苗心里一陣雀躍。
“擦擦臉吧。”老者遞過來一張紙巾。
秦苗說聲謝,接過紙巾,擦了擦臉,才發現剛才摔進綠化帶,臉被樹枝劃出血了。
“那地方第幾次去了?年輕人。”
老者突如其來的發問,讓秦苗有些懵逼,進而心中一沉:“那地方!難道他說的是靈域?”
自己進入靈域,是在封閉的辦公室,絕對沒人看到,難道自己露出了其它的什么破綻,被他發現了?
秦苗暫時還不知道泄露這事有什么危險,但他明白,不泄露就肯定沒危險。
這老者是什么來路,有什么目的,都不清楚。
不能輕易承認!
鎮定下來后,他認真打量起眼前這個老者。
約摸七八十歲,一身唐裝,身材挺括,白發白眉白胡須,消瘦的臉上刀刻般縱橫的皺紋,一雙鷹隼般的眼睛炯炯有神,那威嚴的氣質無不透漏著高深莫測。
此時他正目光如炬盯著自己,仿佛看穿了一切。
秦苗感到背脊發麻,一時竟不知道說什么,氣氛一下凝固起來。
“第二次吧?”老者再次發問。
聽到這,秦苗的防線開始崩潰:“他果真知道了!”
既然他知道了,此時秦苗心中只有一個問題:“他是何方神圣?是敵是友?”
四目相對,秦苗能感受到那視線里的審視,有種被扒光的窘迫,目光自然地避開對方,準備什么都不回答,走為上策。
正準備走,秦苗注意到那老者手中報紙上的頭條大字“W市首富因賭債破產跳樓身亡。”
他這才反應過來,自己在什么地方?金融街!銷金窟的聚集地。
原來那老伯真以為自己是賭鬼,正在勸自己向善。
虛驚一場!
不管怎樣,他是好心,秦苗淡淡笑了笑,說道:“謝謝老伯,我已經戒賭了。”
老者微微一愣,眼中的凌厲散去,隨即陪笑:“戒了就好,戒了就好,老頭我話多,客人別介意。”
秦苗再次道謝,向外走去。
......
看著賣金子的年輕人遠去,雷位冰快步來到后間,搬出一臺儀器,將那金子放上去檢測,在得到一串數據后,他怔怔愣在那里,臉色十分凝重。
幾秒之后,他打開保險柜,快速翻找著,一大堆鈔票被翻得散落在地,足足有幾十萬。
他找到昨天從這個年輕人手里收來的小金餅,來不及收拾地上的鈔票,將那金餅放上儀器檢測。
在得到與剛才同樣的數據后,他那銀白的山羊胡子有些微微發抖。
將兩塊金子再次檢測,反復比對,反復確認數據后,他迅速關門閉店,拿出手機撥號。
“黑子,你在M市嗎?我給你發個銀行賬號,幫我查個人。對,馬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