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斗剛重新立起金符罩,那極度膨脹的巨狼已經(jīng)帶著巨大的沖擊力飛奔至他面前,僅有一丈遠(yuǎn)的距離。
他迅速催動咒語,想要重新控制巨狼,讓祂調(diào)轉(zhuǎn)方向,但已經(jīng)來不及了。
那狼現(xiàn)在腥紅的眼里只有秦苗,秦苗此時躲在南斗身后的巨樹后面,祂只是用著嗅覺的本能,向那巨樹沖去。
他知道那個害祂極度痛苦的獵物就藏在那巨樹后面。
而祂和那巨樹之間,隔著一個金色的“小巨蛋”,那是躲在金符罩里面的南斗。
巨狼此時已經(jīng)失去理智,一往無前,根本就沒有將眼前的南斗放在眼里。
就算是一座大山,祂已然瘋狂,只有向前沖的意志力。
祂的怒意已經(jīng)讓祂沒有了任何理智,只想撕碎那給祂帶來如此痛苦的小小獵物,人擋殺人,佛擋殺佛。
隨著祂那不要命的狂奔,南斗來不及躲閃,眼睜睜看著那已經(jīng)膨脹的紅眼巨狼向自己撞來。
他只能祈求他用盡最后一絲靈氣建立起來的金符罩能抵擋巨狼的沖擊和爆炸。
轟!
極度膨脹的狼頭炮彈一般撞上蘊(yùn)藏強(qiáng)大能量的金符罩,猶如火星撞地球。
那狼頭是裝滿火藥的鐵桶,這一撞擊就是引燃火藥桶的導(dǎo)火索。
狼頭瞬間爆炸,黑綠色的血肉隨著強(qiáng)大的沖擊波,四散開來,嘩嘩嘩飛進(jìn)四處的林子,打在地上,打在樹枝上。
隨著能量飛散開來,黑綠色的血液如下雨般嘩嘩嘩得四處落下。
林子里瞬間下了一場黑綠色的血雨。
那巨狼龐大的身軀隨著爆炸,向后彈去。
巨狼腦袋已經(jīng)消失,化作血雨灑滿了林子的各個角落。
無頭的狼身無力地?cái)傇诘厣希óa(chǎn)生的巨大傷口往外流著濃稠的液體。
隨著巨狼爆炸被分解的還有南斗。
就算隔著金符罩的保護(hù),南斗也是極其慘烈。
那狼頭的爆炸實(shí)在太猛烈,加上金符罩破裂的能量擴(kuò)散,生生將他的身軀炸成了兩截。
上半身飛到秦苗躲藏的巨樹上,然后緩緩滑下來,下半身已經(jīng)不見蹤影。
此時他七竅流著血,巨大的鬼面具已經(jīng)不見蹤影,露出了他的本來面目。
那是一張極其蒼白的老臉,皺紋密布,猶如在水里浸泡了許久的死尸。
一雙眼睛只是兩個黑黢黢的洞,純黑色的眼珠十分干涸,沒有任何光澤,像是兩個石頭珠子,鑲嵌在眼洞里面。
他的整個上身覆蓋著巨狼爆炸產(chǎn)生的血肉,還有隨著爆炸飛出的堅(jiān)硬角質(zhì),如同手榴彈的彈片一般扎滿他的全身。
他此刻已經(jīng)奄奄一息,但還有意識,嘴角顫抖著,流著血,似乎在說著什么。
秦苗和兄弟們小心翼翼從林子里出來,清點(diǎn)了一下人數(shù),都還在,只是不同程度受了些傷。
巨人兄弟傷勢最為嚴(yán)重,但是都還好,沒有傷及要害。
眾人見著這慘烈的戰(zhàn)況,既興奮又有些后怕。
剛才這劇烈的爆炸,大家耳膜都差點(diǎn)震破,還好在秦苗的提示下,盡快躲了起來,不然狼身上爆炸開來的黑甲,都足以讓他們減員過半。
“秦兄弟,我們又勝了!”桃鑄捂著胸前的傷口,向秦苗靠近,眼里滿是勝利的喜悅。
“多虧大家勇猛。”秦苗也是十分興奮,剛才戰(zhàn)斗的酣暢淋漓和勝利的滋味,讓他十分舒爽。
“老大,我們活下來了。”胡小六高興中帶著后怕,幾乎要哭出來。
秦苗拍著他的肩膀,向他笑道:“活著就好,活著就好。”
說完轉(zhuǎn)身,對眾人說道:“我看大家都沒受到致命的傷,就等一會兒再給大家治療,現(xiàn)在我有些事情要解決,你們抓緊時間休息,搜集有用的東西,一會兒我?guī)銈冏叱鲞@林子。”
眾人聽令,休息的休息,找干糧的找干糧,四散開來。
秦苗提著那把金蛇寶刀,走到南斗面前,然后蹲下,將刀刃搭在他的脖子上。
“想不到......想不到被你算計(jì)了,咳咳咳......”南斗那張?jiān)幃惖哪樋床怀鋈魏伪砬椋悄苈牫鏊Z氣中的虛弱,還有不甘。
“為何殺我?你和我有什么仇什么怨?”秦苗冷冷得問道。
“我......我和你并無仇怨,也并無利益糾葛。”
“無仇無怨?你不是西厲軍嗎?”
“就算你殺了西厲軍這些人,都與我無太大關(guān)系。”南斗回答道。
“那,你就是為了搶奪金子?不對,你說過,你攻擊我們,只想要我的腦袋,為何?”
“呵呵呵,你是守墓人,守墓人......”
“守墓人又如何,難道,你和守墓人有仇?”秦苗想起了原主這個身份,這極有可能就是這蠱師非要?dú)⑺雷约旱脑颉?/p>
“我和他們也沒有仇,我只是需要你的腦袋。難道你不知道嗎?守墓人的腦袋能煉制法器,價值連城......”
“法器?我怎么沒聽人說過,你詳細(xì)和我說說。”
“呵......呵呵,我已經(jīng)沒有生機(jī)了,我沒有心情跟你講這些,你殺了我吧,咳咳咳咳......”
“死?沒那么容易。”
秦苗立即施展療傷術(shù),將南斗的血脈封住,止住血,暫時讓他拖著一口氣,沒辦法立即死去。
“如此輕松就能鎖住我的血脈,止血鎖氣一氣呵成,頂級療傷術(shù),看來你們守墓人真的有些手段,你年紀(jì)輕輕就已經(jīng)有如此成就,果然世人遺忘你們,算是無知的表現(xiàn)。”南斗對秦苗的治傷技術(shù)頗為驚訝,不禁贊嘆了起來。
“我能讓你不死,也能讓你生不如死,安心回答我的問題,你能少吃些苦頭,明白嗎?”秦苗將刀收了起來,對著躺在地上的半個人幽幽說道。
“明白,明白,我一定知無不言,你問完了,給我一個痛快,十分感激。”南斗艱難張著嘴,回答道。
“好,你繼續(xù)說,守墓人的腦袋煉制法器的事情。”
“我們練蠱之人,都需要蠱冢,所謂的蠱冢,就是封裝蠱蟲的法器。蠱蟲本是凡物,必須在蠱冢里進(jìn)行養(yǎng)氣,蠱的成功與否,威力大小,都與蠱冢有莫大的關(guān)系。蠱冢有千萬種,活體、各類法器、墳?zāi)埂O陰之地等等不一而足,各有各的特點(diǎn)和不足。
“不過古籍記載,最好的蠱冢是用守墓人的頭骨制成,能快速養(yǎng)出蠱蟲的蠱里,這種法器養(yǎng)出的蠱蟲,威力巨大,能夠直接蠱惑大量活物,最厲害的是,能夠召喚死物,達(dá)到起死回生的效果......猶如
“......猶如不死族的魔力,不過我沒見過,這是我?guī)煾缚趥髋c我,今日見到你自稱守墓人,我也只是想試一試能不能練出那神奇的蠱冢......”
“如此陰毒,怪不得你打我腦袋的主意,但你明明是和西厲軍一起的,你難道沒有為他們報仇的意思嗎?”秦苗聽后,感覺到這個世界的不可思議,然后繼續(xù)問道。
“呵呵呵,西厲軍,我只是依附于他們,在這林子里養(yǎng)我的蠱物而已,他們這些凡夫俗子要的只是這些金子而已,我豈能與他們混為一談.......”
“哦,你的蠱物,在這林子里,是剛才那只巨大的蒼尾狼嗎?”
南斗聽到這個問題,大笑起來,仿佛十分自豪,笑得口中吐出絲絲鮮血,兩只古怪的眼珠頓時泛著寒光。
“呵呵呵,祂就是.........仆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