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租車停在一片待拆遷區內,秦苗下車,他感到腿有些發軟。
這一天事情發生得太多了。
先是劉玥秀來要照片,后面碰到吳明強奸那姑娘,然后又去治安所做筆錄,進靈域弄死了一條巨蛇和一個吃人的巨型怪獸,干死了一個七品武修,然后查到吳明罪證,去吃飯,差點被撞死,幸虧那玉救了一命,然后又碰到一個穿什么極客衣服的瘋女人......
一天,過得如一個月般漫長。
自從從精神病院出來,就沒過過這么混亂的日子。
這讓他腦袋有些受不住了,癔癥又開始出現了,周圍亂七八糟的環境時不時閃現出那黑云峰的林子。
又吃了顆藥,沒能穩定下來。
試了試雷老板給的藥水,果然起效果了,這藥真不錯。
他鉆進一棟舊樓,沿著逼仄的樓梯向下走去,進了一間地下室,這是他的家。
屋子有三十平方左右,里外隔出兩間屋子。
里間是母親的臥室,外間是客廳飯廳加秦苗的臥室,只有一個小小的半窗。
這是秦苗每月800塊錢租來的,房東正等著拆遷,才有如此低廉的價格,不過也好,總算是個容身之處。
剛坐下,電話響起,是房東打來,秦苗洗了把臉,才接起了電話。
房東說了兩個事,一是催這個月的房租,二是告訴他下個月房子就要被拆了,讓他盡快去找地方。
秦苗一陣惆悵,雖然早就知道這房子要拆,突然到來的這一天還是有些煩躁,因為搬家很麻煩。
這次一定要去租個正常的小區,有通風有陽光,等母親出院,才能好好養病。
銀行卡里還剩一些錢,去正常的小區租房子也就能應付幾個月。
不管那么多了,反正現在有靈域,一切問題都有解決的辦法。
秦苗正準備睡覺,樓板嘩嘩嘩流下一股水,撒到柜子上。
這屋子上面對著的是一樓的廚房,房子年久失修,時不時都會漏水下來。
媽的!秦苗罵了幾句,趕緊去收拾柜子上的東西。
那上面擺著幾副照片,一副是秦苗父親的遺像,父親俊朗的面容和秦苗十分相似,一副是一家三口的合照,那是年輕的父母抱著年幼他幸福的樣子。
另外一副是一個短發女孩的照片,那女孩十七八歲的樣子,畫著哥特風的妝,嘴上有唇釘,戴著很多耳釘,紋著花臂,叛逆中帶著詭異的美。
這就是母親那天提起的小肖,秦苗以前的女朋友,肖嬋。
秦苗看著照片,若有所思......
突然,他心里一陣發毛,感受到什么在靠近,他的視線迅速掃過四周。
地下室那半窗上,赫然出現一雙猩紅色的眼睛。
那分明是蒼尾狼!。
又來!沒完沒了了吧。
媽的!不管是癔癥還是其它的什么,跟到這里來,忍不了了,秦苗提著菜刀,沖出屋去。
夜晚的拆遷區,沒有路燈,住戶也十分稀少,四周寂靜而荒涼。
秦苗打著手電,提著菜刀,來到外面半窗的位置,沒有發現任何東西。
他圍著樓棟,轉了一圈,除了亂竄的耗子以外,什么異常也沒發現。
“狗日的癔癥......”秦苗重呼一口氣,氣鼓鼓的,似乎那狼是假的,他還有些失落,沒能發泄。
正往回走,身后一聲讓人毛骨悚然的聲音在背后響起:“道友留步。”
秦苗心中頓時大驚,
“誰?”秦苗立即轉身,舉起手電照去。
他看見一個壯碩的人影,臉上一道長長的刀疤,再仔細看,那就是那天在電梯里變成蒼尾狼那個人!
不由分說,那人迅速起身,一個旱地拔蔥,竟從十幾米遠外飛撲而來,強勁的拳風直奔秦苗面門而來。
秦苗見狀,本能反應的緊握菜刀,就要去擋。
那人拳風一轉,化為掌擊,將菜刀生生拍飛出去好幾米遠,直直釘入磚墻。
正驚鄂之際,那掌再次化拳,直沖秦苗胸口而來。
秦苗伸出雙臂護胸,強勁的拳風夯土機一樣重重打在雙臂上,將他振飛出去,撞在樹上。
“你是誰?”秦苗對這突如其來的襲擊有些懵,他忍痛發問。
那人根本沒有回話的意思,他微駕馬步,雙拳緊握,瞬時間兩團拳頭的幻影竟在他拳頭周圍生生出現。
那幻影足有砂鍋那么大,里蘊含著極強的力量。
呼~呼~兩團拳頭幻影破風飛出,直向秦苗飛去。
感受到巨大的殺機襲來,秦苗求生欲極強,奮力想躲,但剛才躲避泥頭車那樣的速度并沒有出現。
這破玉,怎么時靈時不靈的。
瞬時,那拳頭幻影就已飛至面門前三五十公分。
就在這時,他感受到腦袋內一陣輕輕的癢。
隨著渾身一股力量充盈,那拳頭幻影的速度接近秦苗腦門時,竟然自行慢了下來。
玉起作用了!
他看到連帶著被風吹起的樹葉,都跟著慢了下來。
但那拳頭并沒有像泥頭車那樣像靜止一般的狀態,只是比剛才慢了一些。
趁著拳頭幻影慢了下來,他快步右撤,驚險地躲開。
那幻影錯過秦苗后,飛速擊中一棵大樹,抖下幾片樹葉,飄落下來,秦苗眼前的一切又恢復正常的速度。
“呵呵,有些意思。”那黑壯漢見秦苗躲過了這一波猛烈攻擊,似乎興奮了起來,他迅速從背后抽出兩把狼牙形的匕首,向秦苗沖去。
“你他媽是誰?”秦苗一邊躲著他手里的利刃,一邊喊著。
那人毫不理睬秦苗的話,手中兩把匕首使得極為剛勁,招數變幻莫測,十分兇險。
秦苗哪敢怠慢,只得奮力閃躲。
腦袋中那種癢癢的感覺又襲來,自己動作也跟著快了起來。
隨著他的閃躲,壯漢手中頻率越來越快,一刀比一刀更狠,開始朝著頸部和腦袋這些致命處襲來。
但奇怪的是,每當那刀要擊中身體,秦苗都能感受到時間的變慢,也能很輕松地操作自己身體,每一個動作都極其精準。
面對那變幻莫測的刀法攻擊,他總是能夠恰到好處地躲過。
身體對玉的感應也越來越強烈,漸漸能感受到那玉傳進身體的能量,開始可以隨著危險來臨去主動提取那玉的能量,加速減速,做出相應的操作。
他對這種加速感的使用,有些得心應手起來。
敵人招招致命,自己招招躲開。
這有一種小時候打那種飛機游戲的快感。
一次次精準躲過子彈和陷阱,絲滑的感覺讓人欲罷不能。
這讓他越來越興奮,戰斗起來腎上腺激素帶來的熱血感,十分舒爽。
幾十招后,那壯漢不再纏斗,他一個撤步,跳出數米遠,開始大笑:“有意思,確實有意思。”
秦苗累的氣喘吁吁,但還是很興奮:“有意思嗎?再來!”
接下來,他就該準備出招反擊了。
秦苗撿起一塊搬磚,與那人對峙了起來,等待著對方再次出手。
“什么人?”隨著車輛的轟鳴,一道強烈的光照亮起。
那是一輛治安車,應該是聽到這邊的動靜,過來巡邏。
秦苗轉身一看,跟自己交手的人已經消失得無影無蹤。
此時那可惡的眩暈感又來了,秦苗立即喝藥。
“是不是強拆的鬧事?”治安車里走下兩個治安員,用手電照著秦苗。
“對,我是這里的住戶,剛才有人搞事。”秦苗順坡下驢,以免暴露自己。
“人呢?”
“見你們來就跑了。”
“你在喝什么?”
“止咳糖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