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秦苗突然性情大變,光頭巨人桃允不知道發生了什么,只是上前攔住他,開口說道:“秦兄,若還有什么事,我和你一道?!?/p>
秦苗撿起地上士兵的一把弩,眼里閃過一絲寒光:“閃開,別攔著我?!?/p>
桃鑄給桃允使了個眼色,后者只得讓開。
走了幾步,秦苗轉過身來,變了個人一般,說道:“諸位,你們都拿起武器,營地門口還守著幾個兵。我確實還有話要問這姓邱的,你們先走吧。桃家兄弟,這群兄弟就拜托你們了?!?/p>
“如果他死了呢?你還怎么問?”桃鑄問道。
“死了我也要親眼見他死!”秦苗態度堅決。
見巨人兄弟為難,其他也人圍了上來。
胡小六說道:“老大,我們能活到現在,完全靠你,我們不走,你有事,赴湯蹈火我們也陪你做完?!?/p>
“對!”
“對!”
“我們留下來陪你!”
秦苗看他們,又恢復了冷峻的口氣:“隨你們。”說完便向地仙那邊靠了過去。
瞧著秦苗這情緒一會兒冷峻一會兒又溫熱,前言不搭后語,隊友們面面相覷,只得照著他的話,紛紛搜索起了地上的武器,武裝起了隊伍。
眾人都不知該走還是不該走。
巨人兄弟只得讓眾人躲在樹后觀望,以免被那邊的戰斗波及。
安排好眾人后,兩兄弟跟在秦苗身后不遠處,準備隨時支援他。
此時邱念山被地仙的尾巴卷在空中,他做著最后的掙扎。
此時靈氣已盡,他只得催動血氣,代替靈氣,斬出刀罡阻止地仙的血盆大口靠近。
只是那刀罡由于靈力不足,一波不如一波,只能稍稍擊退地仙那巨嘴。
目前的局面,他只有用這種竭澤而漁的招數茍延殘喘。
“仆食,你他娘的還等什么呢!”邱念山一邊擊退蛇頭,一邊大吼道。
仆食此時正在遠處挑著地上的尸體,看上了哪個還算完整的就往嘴巴里面塞,一邊吃一邊發出嬰兒咯咯咯的笑聲,十分滿足。
祂聽邱念山的召喚,頓了一頓,仿佛想起了什么,竟也有些不好意思一樣,抓了抓頭,在地上找四處打量,找祂剛才不知弄到哪兒去了的開山刀。
用血氣代替靈氣擊退了幾波蛇頭攻擊后,邱念山此時已經油盡燈枯,血氣也不剩多少,只能舉著刀,用物理攻擊刀攻擊蛇尾。
那刀砍在蛇尾鱗甲上,濺起點點火星。
這揮刀的力度,對于普通人來說,也算是神力了,一刀劈開一個人輕而易舉,但他現在面對的是地仙,那鱗甲實在太硬了,完全砍不動。
見著已經馴服這只“食物”,地仙扭動著尾巴,將邱念山送到血盆大口邊。
地仙張開大嘴,一聲重重的哈氣,便要向將邱念山咬去。
那深淵一般的大嘴正要吞噬邱念山,祂便注意到危險逼近。
“嘩嘩嘩~”,仆食那巨大的肉鉤帶著鐵鏈飛至,不偏不倚,正好勾住蛇嘴,帶著蛇頭便往一邊猛地拉去。
這讓邱念山暫時撿回一條命。
仆食力氣巨大,但那巨蛇地仙也不是弱雞,祂甩出尾巴,卷住一棵巨樹,與仆食拔河起來。
那樹被纏得咯咯咯直響,樹枝上的鴉群被震得四散而逃。
如此情況下,地仙也沒松開蛇尾勾著的邱念山。
很明顯,秦苗剛才在邱念山體內渡入了太多引蛇氣機,下了一劑猛藥,讓祂欲罷不能,就連打架也舍不得放了他。
仆食手上使著力,那鉤子上的鐵鏈越來越短,縮進祂身體。
祂穩扎穩打地向地仙靠近,巨大的雙腳深深陷入地里,慢慢舉起起那把巨大的開山刀,想要一刀將那蛇頭剁下,解救那個祂每個月都給祂送新鮮陽肉的“朋友”。
地仙嘴里的肉鉤,將祂的嘴拉長了數倍,祂卻不后退,用力犟著,將那鐵鏈崩得筆直,發出刺耳的金屬崩裂聲。
兩個巨大怪物的角力,讓觀戰吃瓜的眾人驚掉了下巴。
那鐵鏈不知要承受多大的拉力!
還剩三丈遠的時候,地仙突然松開對樹的纏繞,鐵鏈緊繃的蓄力釋放,如巨大的橡皮筋一般,使兩個怪物碰在一起。
地仙借著這一撞,蛇身迅速纏住仆食,將祂困在地上,讓祂砍蛇頭的計劃落空。
“咔咔咔”蛇鰭擺動,瞬間噴出紅霧,兩個怪物便被包裹其中。
“看來這蛇還是有些智商的?!鼻孛缧睦镆幌?。
困住仆食后,地仙的蛇身用力收縮,死死地絞著仆食的巨大身軀,那些膿包迅速破裂,又迅速長出來,往外大量噴濺著黃色膿液。
隨著仆食的掙扎,兩個怪物在林子里滾來滾去,弄得飛沙走石,毒液亂飛。
不一會兒,動靜小了,紅霧也散去,眾人才發現兩個怪物已經進入“地面戰”,進行著最后的角力。
仆食此時竟發出滲人的嬰兒哭聲,“哇~哇~哇~”祂的左手沒有被困住,抓著那巨大的肉鉤,將蛇身鉤得血肉模糊,逐漸能看到一些器官掉落了出來。
蛇身絞得越緊,仆食手里的肉鉤就扎得越深......
地仙張開巨嘴,哈出一口氣,然后一口向仆食頭上咬去,含住仆食那巨大丑陋的頭顱,一股股黑色的毒液注入仆食體內。
兩個巨大的怪物做著最后的困斗,仆食的青黃色血液、身上膿包的黃色膿液加上地仙黑色的血液和毒液,混合在一起,四處亂飛。
四周的一切都被那混合液體強烈腐蝕,冒著青煙,化成濃濃的黑色粘液。
兩個怪物糾纏在一起,彼此消耗著對方的力量和生命,動靜越來越小,越來越小。
仆食的哭聲越來越微弱,地仙的絞力也越來越輕。
十多分鐘后,兩個怪物不再動彈,又等了十多分鐘,秦苗和兄弟們端著武器,小心翼翼向那邊靠近。
當他們看到那慘狀,聞到那仆食被地仙擠爆的胃里面發出來的陣陣惡臭,看到無數沒來得及消化的尸骨,無數人趴著大吐了起來。
確定兩個怪物都死得不能再死了,秦苗走向那被各種毒液糊一身的邱念山。
他現在極其慘,被地仙血液和仆食胃液噴了一身,兩種腐蝕性的液體加在一起效果翻倍,那身黑甲早已被融化成了黑色濃漿。
這種情況下,他竟沒有像其他士兵一般被解體,但他渾身已然面目全非,周身多處已經露出被腐蝕而成的黑色骨頭,他已經完全不能動彈。
地仙死了,那蛇尾巴只是輕輕的勾住他,但他已經毫無動作,只剩嘴里最后一口氣了。
他只是瞪著滿是血絲的眼睛,看著眾人。
見如此慘烈的狀況,他竟還沒死,眾人都是又驚又怕,立馬退后了幾步,仿佛他比死掉的兩個怪物還可怕。
“武修七品,銅皮鐵骨,不過已經廢了,大家別害怕?!碧诣T給眾人解釋道。
“殺了我?!鼻衲钌揭姛o力回天,瞪著滿是血絲的雙眼,用最后一絲力氣,對秦苗說道。
貌似相比死亡,他更恐懼一個人呆在這個地方。
“殺你?想多了,反而我還要救你?!鼻孛鐚λ斎胍唤z解毒的氣機,這是要護住他的心神,免得他死太快。
“永寧山清山寨你去過嗎?”秦苗提著邱念山的金蛇寶刀在他身上擦拭著,這是要問他有沒有參與上次滅門的事。
“什么鬼地方?沒聽說過?!鼻衲钌降恼Z氣非常虛弱,但還是嘴硬。
秦苗用那把寶刀,蘸了些地仙的腐蝕血液,然后順著傷口插進邱念山的腹部,用力攪動:“你現在明白了不?你爺爺我可以把你治好,再來這么一次,保證你死不了,想起什么快說!”
“說詳細點,說詳細點?!鼻衲钌斤@然受不住這種腐蝕物在內臟中的滋味。
“十五天前,一群人闖到永寧山清山寨,屠了一寨子的人,還滅了一個門派,那群畜生里面,就有人用雙頭蛇刀,跟你這把一模一樣,這不是個巧合吧?”秦苗抽出刀,再次問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