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果真已經知道了她的過去!“為何不告訴我?既然你已經知道了,為何不告訴我?”</br> “回答本王的問題。你是否會埋怨本王。”他在害怕,害怕她的埋怨與恨意。害怕因為他一時的私心,而恨他一輩子。</br> “不會。畢竟這不是你的事,你有選擇。不管你告訴我,還是選擇隱瞞,這都是你的事。其實你不用在意。我的事,我自己會解決。”雖然她現在沒有一點方向。</br> 獨孤贏聞言,苦笑,“原來都是本王多想了。生存,本王答應你,若是一個月的期限到了,你還未恢復記憶的話,本王會告訴你,絕對不會讓你沒有方向。”</br> “好。”</br> 瑤兒沒有追問,也沒有問他為何現在不愿意告訴她。其實,其中的緣由她已經隱隱約約的感受到了。</br> “不好了王爺!后院發生大事了!”門外,一人敲著門大喊。</br> 瑤兒與獨孤贏一齊走出書房,看著一頭大汗的下人,獨孤贏沉聲問道:“發生何事?為何要如此慌張?”</br> 那人一見獨孤贏,立刻跪在地上,“王爺,后院剛剛安置妥當的菊兒夫人,竟然上吊自殺了!”</br> 那次,菊兒被迫打下胎兒之后,就被瑤兒安排到后院,為獨孤贏做一個侍妾,也算對她有個交代。可是沒想到,她竟然會想不開。</br> 選擇獨孤贏的生辰日來自殺,可見她對獨孤贏的怨恨有多深。</br> “自殺……”獨孤贏冰冷的臉越發的陰沉,那個女人膽子夠大,竟然選在這一天自殺。</br> “王爺,夫人留下了信,上面已經署名,是給王爺您的。”下人連忙將信交到了獨孤贏的手中。</br> 當獨孤贏看到信上的內容時,竟將信扔到到地上,大怒:“不許安葬!扔到亂墳崗!”</br> 瑤兒的眼睛撇了一眼信紙,沒想到她竟然用血寫書!上面最顯赫的幾個大字,竟是,七王不得好報,孤老終身!</br> 不否認,她這招真是絕。</br> “是,王爺。”下人抹一把冷汗,連忙跑遠。</br> “這件事就當做沒有發生吧。所謂愛之深,恨之切。也許她太過愛你,卻沒想到換來你無情的對待。”瑤兒感慨了一聲,女人真是可悲。</br> 若換做是她,絕對不會用如此極端的方法讓一個男人記住,就算是她被傷的體無完膚,她亦不會做出害人害已之事。</br> “生存,你就是這么安慰人的?那也未免讓人太傷心了!”獨孤贏撇嘴。這種事他還不放在眼里,一個婢女就妄想用死來換得他的注意?這根本就是癡心妄想,他根本就不會將感情浪費在一個婢女的身上。</br> 瑤兒輕笑:“難道我這樣說沒有安慰到你嗎?”</br> “這樣也叫安慰?看來,生存你真是疏于管教啊,今天我就讓你知道,什么叫做安慰。你應該這樣說,王爺,您不要太過傷心,那個女人怎么配讓王爺您傷心呢……”</br> 別院處。</br> 龍澈已經猜到了瑤兒失去記憶之事。</br> 較之前幾天不知道她下落時更加焦急。</br> 若是瑤兒失蹤,他也許不會那么擔憂,畢竟瑤兒有武功,可如今她失去了記憶,那般茫然的她該何去何從,到哪里去?</br> 如今,她就像人間蒸發了一樣,她現在到底在哪個角落?</br> 涼亭處,他斂眉深思。</br> 涼亭遠處,南宮玉兒黯然,若是她繼續在此帶下去的話,也許,她所需要面對的就是,滿心的愛戀。看來是時候離開了。</br> “看到他時時刻刻想著另外一個女子,你是否心痛?”安魅生出現在南宮玉兒的身后,說道。</br> 南宮玉兒自嘲輕笑,“怎么會不心痛?可是一切都是我咎由自取。就算現在我已經心痛的快要死掉,我也不會有一絲怨意。”</br> 畢竟,一切的一切都是她當初的錯誤的選擇而結下的果。況且,現在的她已經配不上他了,就算是做他無名無份的侍妾,恐怕也已經沒有資格。</br> “為何不離開?離他遠遠的。那樣,你就不會心痛。其實,你還在期翼是嗎?期望他還會愛上你是嗎?”安魅生咄咄逼人道。</br> 南宮玉兒身形一顫,轉過身看向安魅生寒冰般冰冷的眸子,“你說的對,我確實還存有希望,明知道那個希望很渺茫,但我仍舊有著期盼,難道這樣一點點小小的希望,我都不配有嗎?”</br> 她知道,依她現在殘花敗柳之身根本不配有期望,可是她就是忍不住去期望,難道這也有錯?</br> 安魅生見南宮玉兒的楚楚可憐,沒有一絲的憐憫,而是冷聲道:“你的確不配。我若是你,就趁早離開。若是有一天東陵小姐回到龍澈的身邊,看到你她會怎么想?你有想過嗎?既然你已經與龍澈沒有任何的關系,你何必要纏著他?”</br> “你認識小瑤?你趕我走也是因為她?”南宮玉兒沒有大哭大鬧。而是十分冷靜。</br> “她是我的恩人。”若不是她一句話的提點,也許今日他還深陷在無邊的痛苦中,不能自拔。</br> “原來如此。你放心,即使你不說,我也會離開。”她每在他的身邊一刻,她的心就抽痛,其實,她只想,多看他幾眼。她早就已經想好了離開。</br> “那就好。”安魅生沒有多看她一眼,就走向涼亭處。</br> 南宮玉兒在安魅生離開后,潸然淚下。</br> 涼亭中,專注于深思的龍澈沒有注意到安魅生的到來。</br> “她不會有任何事的。”安魅生安慰著龍澈。</br> “一定。”龍澈目光堅定。</br> “所有的人手已經在緊鑼密鼓的搜索,相信很快就會有她的下落。”</br> “嗯。”</br> “今晚是獨孤贏的生辰之日,王爺不去看一看嗎?”畢竟,他青龍國與要合作的是獨孤贏。</br> 獨孤贏生辰?</br> 龍澈搖了搖頭,“不去。本王現在不能暴露我在嘯鳳國的消息。況且,獨孤贏與本王并沒有任何關聯。”</br> 這種場合,他懶的去參加,也懶的去應酬。</br> “若是想徹底推翻獨孤俊就必須與獨孤贏聯盟,否則就必須要費很多的周折。”獨孤贏這人,他在暗中已經了解清楚,他不似表面那般風流花心,一無是處,相反有著非比尋常的勢力。</br> “這與本王沒有任何關系。本王唯一關心的只有瑤兒。”
三月,初春。</p>
南凰洲東部,一隅。</p>
陰霾的天空,一片灰黑,透著沉重的壓抑,仿佛有人將墨水潑灑在了宣紙上,墨浸了蒼穹,暈染出云層。</p>
云層疊嶂,彼此交融,彌散出一道道緋紅色的閃電,伴隨著隆隆的雷聲。</p>
好似神靈低吼,在人間回蕩。</p>
,。血色的雨水,帶著悲涼,落下凡塵。</p>
大地朦朧,有一座廢墟的城池,在昏紅的血雨里沉默,毫無生氣。</p>
城內斷壁殘垣,萬物枯敗,隨處可見坍塌的屋舍,以及一具具青黑色的尸體、碎肉,仿佛破碎的秋葉,無聲凋零。</p>
往日熙熙攘攘的街頭,如今一片蕭瑟。</p>
曾經人來人往的沙土路,此刻再無喧鬧。</p>
只剩下與碎肉、塵土、紙張混在一起的血泥,分不出彼此,觸目驚心。</p>
不遠,一輛殘缺的馬車,深陷在泥濘中,滿是哀落,唯有車轅上一個被遺棄的兔子玩偶,掛在上面,隨風飄搖。</p>
白色的絨毛早已浸成了濕紅,充滿了陰森詭異。</p>
渾濁的雙瞳,似乎殘留一些怨念,孤零零的望著前方斑駁的石塊。</p>
那里,趴著一道身影。</p>
這是一個十三四歲的少年,衣著殘破,滿是污垢,腰部綁著一個破損的皮袋。</p>
少年瞇著眼睛,一動不動,刺骨的寒從四方透過他破舊的外衣,襲遍全身,漸漸帶走他的體溫。</p>
可即便雨水落在臉上,他眼睛也不眨一下,鷹隼般冷冷的盯著遠處。</p>
順著他目光望去,距離他七八丈遠的位置,一只枯瘦的禿鷲,正在啃食一具野狗的腐尸,時而機警的觀察四周。</p>
似乎在這危險的廢墟中,半點風吹草動,它就會瞬間騰空。</p>
而少年如獵人一樣,耐心的等待機會。</p>
良久之后,機會到來,貪婪的禿鷲終于將它的頭,完全沒入野狗的腹腔內。</br>,,。,。</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