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獨孤贏落座之后。</br> 眾人高呼祝賀。</br> “今日是本王二十歲的生辰,各位不用過于拘禮。盡情的飲酒,看表演!”獨孤贏豪邁的說道。大手一揮。十幾位身著暴露的女子出現在中央。</br> 眾人看直了眼,從未見過如此香艷場景的官員,先是不屑的移開眼,可最終受不了誘惑,紛紛將視線放在了女子暴露在外的肌膚上。</br> 挑逗而香艷的舞,打扮妖艷的舞姬開始大膽的掀開衣裙。</br> 眾人簡直傻眼了!</br> 幾乎所有人的眼中都是被挑逗起來的情欲之色,除了一人。</br> 獨孤贏冷眼看著眾人的反應,冷笑掛在嘴角。</br> 這些人,以后都會難逃一死!</br> 一旁的柳盈兒故作害羞,低下頭,一直飲用著酒水。實則她在想著辦法,若是生存不在這里,接下來的戲該怎么唱?</br> “王爺,盈兒有點事,先離開一下。可以嗎?”柳盈兒低聲對獨孤俊說道。</br> 獨孤贏點了點頭。</br> 柳盈兒在下去之時,給身后的婢女遞了一記眼神。婢女緊隨其后。</br> 獨孤贏盯著柳盈兒的背影,若有所思。</br> 美艷極盡挑逗的舞蹈結束之后,就是一美女吹笛。</br> 好看的節目一個接著一個,讓人目不暇接。</br> 一隱秘處,柳盈兒在婢女的耳邊私語。</br> 不過一會兒,婢女飛快的離去。</br> 距離書房最近的花園中,瑤兒在書房中煩悶不已,索性出來走了走,這是距離書房最近的,雖沒有后花園的壯觀美麗,但也別有一番風景。</br> 如今是初春,微風徐徐,吹在臉上,卻是舒服至極。</br> 只是,這花園之中,百花爭艷,雛菊,芍藥,牡丹……每一株都肆意綻放著,很美,卻吸引不了她的視線,若是這里有白梅那該多好。</br> 不知道為什么,只要一想到置身于白梅花中,就能感受著那分純凈的感覺。</br> 可惜,沒有。</br> 閉上眼睛,深深的呼吸。</br> 好似在記憶深處,有一處這樣的地方,漫山遍野的白梅,而她卻置身其中,盡情的揮舞著,好不愜意!</br> 可是,這里是哪里?</br> 情景如此真切,絕對不會是憑空想象。可是,這是哪里?</br> 穿著白衣的少女,穿梭在白梅中,在飄飛的梅花之中,用生命在揮灑著每一招每一式。即使偶然間的跌倒,即使膝蓋已經流血不止,她依舊在堅持著。</br> 她在堅持著什么?</br> 難道她不痛嗎?她的膝蓋還在留著鮮紅的血液,難道她沒有感覺嗎?</br> 也許是已經累的筋疲力盡,她倒在滿地的白梅花之中,大口的喘著氣,一滴清淚順著眼角流出。</br> 震撼了她的心。</br> 并不是想象中的那么堅強是嗎?</br> 那個少女就是她是嗎?</br> 她為什么要如此的隱忍?</br> 為什么?她會失去記憶?</br> 就在她陷入回憶中不能自拔之時,遠處的叫喊聲拉回了她的失神。</br> 若不是因為叫喊聲,恐怕,她會深陷那種無邊的痛楚無法自拔。</br> 回過了頭,看向匆忙跑過來的婢女。“生存姑娘。”</br> “找我有何事?”</br> 婢女大口喘氣,剛才在書房附近找了半天,結果人竟然在這個偏僻的小花園。</br> 真是搞不懂,這個破花園有什么好的,花的種類也少,而且還這么小。不知道她跑到這來干什么,害的她找了半天。</br> “呃,王爺讓生存姑娘去后花園,好像有事情找生存姑娘。”婢女的眼神有些閃躲。</br> 雖然以前也說過謊話,不過也沒有現在緊張,如今在她好像看透一切的眼神之下,她竟然在微微的顫抖,應該是害怕吧。</br> 瑤兒淡淡的笑開,“王爺找我有事?”</br> 怎么可能,若是有事怎會讓柳盈兒身邊的婢女過來通報?而且,他不是不希望她出現在宴會上的嗎?</br> 不管是什么原因,她都想要看看,這個柳盈兒究竟想要搞什么花樣!</br> “走吧。”</br> 瑤兒走在前面,剛才婢女躲閃的眼神,一看便知是說謊,正好她也想知道,柳盈兒究竟想玩什么把戲。</br> 后花園中。</br> 不少官員已經喝醉,而且紛紛抱起了剛才在跳著艷舞的舞姬,完全和剛才那初見到舞姬之時的正人君子的模樣相差甚遠,如今,大部分人的都在調戲著懷中的美人。</br> 獨孤贏遠遠的看著,得逞的笑容越來越深,這些人的好日子快到頭了。</br> 可惜,最關鍵的那個人還沒有現身。</br> 飲下一口酒,仿佛他已經看到那張向他揮著手的龍椅。</br> “皇上駕到。”</br> 獨孤俊冷傲的走入后花園,當他看見平日里對他忠心耿耿的官員在醉眼朦朧的調戲舞姬之時,一張俊臉立刻冷凝起來。</br> 這些已經喝醉的官員,聽到有人說皇上來了,竟然紛紛大笑起來。這個時候怎么會有皇上來。這簡直就是笑話!每年七王爺過生辰之后,皇上都是不聞不問,怎會突然就來呢!一定是有人故意這樣說,嚇唬他們的。</br> “是誰這么無聊!沒看見本官正在忙著嗎?”一名已經醉的不分東南西北的官員高聲罵道。說完,就跟懷中的舞姬旁若無人的親熱起來。</br> 獨孤俊大怒,陰聲道:“今日,朕真的是看了出好戲。”</br> 當他看向前面的獨孤贏之時一愣,幾乎所有的官員都已經醉的不省人事,而他卻仍舊清醒。</br> 獨孤贏嘴邊勾起一抹妖魅無比的笑容,他,終于來了!下了這么久的棋子,終于將他給引來了。</br> “皇兄竟然大駕光臨,真是臣弟驚喜不已啊!”</br> 這時,眾人才如夢初醒,待看到站在他們面前一身黃色龍袍,一臉冰霜的獨孤俊時,立刻推開了黏在他們身上的舞姬,個個驚懼的跪在地上,“臣叩見皇上,皇上萬歲萬歲萬萬歲!”</br> “你們可真是為朕長了臉!”不會是每年,他們都是這般吧?</br> 獨孤贏妖魅輕笑,“皇兄不必生氣,是臣弟讓他們這般做的。畢竟。平時他們為皇兄操心國事,都太累了,臣弟只想趁著臣弟的生辰之日,讓各位大臣輕松輕松。”</br> 獨孤贏吊兒郎當的說著,在話落之時,余光掃向遠方的皇宮。</br> 此時,那里應該有動靜了吧。
三月,初春。</p>
南凰洲東部,一隅。</p>
陰霾的天空,一片灰黑,透著沉重的壓抑,仿佛有人將墨水潑灑在了宣紙上,墨浸了蒼穹,暈染出云層。</p>
云層疊嶂,彼此交融,彌散出一道道緋紅色的閃電,伴隨著隆隆的雷聲。</p>
好似神靈低吼,在人間回蕩。</p>
,。血色的雨水,帶著悲涼,落下凡塵。</p>
大地朦朧,有一座廢墟的城池,在昏紅的血雨里沉默,毫無生氣。</p>
城內斷壁殘垣,萬物枯敗,隨處可見坍塌的屋舍,以及一具具青黑色的尸體、碎肉,仿佛破碎的秋葉,無聲凋零。</p>
往日熙熙攘攘的街頭,如今一片蕭瑟。</p>
曾經人來人往的沙土路,此刻再無喧鬧。</p>
只剩下與碎肉、塵土、紙張混在一起的血泥,分不出彼此,觸目驚心。</p>
不遠,一輛殘缺的馬車,深陷在泥濘中,滿是哀落,唯有車轅上一個被遺棄的兔子玩偶,掛在上面,隨風飄搖。</p>
白色的絨毛早已浸成了濕紅,充滿了陰森詭異。</p>
渾濁的雙瞳,似乎殘留一些怨念,孤零零的望著前方斑駁的石塊。</p>
那里,趴著一道身影。</p>
這是一個十三四歲的少年,衣著殘破,滿是污垢,腰部綁著一個破損的皮袋。</p>
少年瞇著眼睛,一動不動,刺骨的寒從四方透過他破舊的外衣,襲遍全身,漸漸帶走他的體溫。</p>
可即便雨水落在臉上,他眼睛也不眨一下,鷹隼般冷冷的盯著遠處。</p>
順著他目光望去,距離他七八丈遠的位置,一只枯瘦的禿鷲,正在啃食一具野狗的腐尸,時而機警的觀察四周。</p>
似乎在這危險的廢墟中,半點風吹草動,它就會瞬間騰空。</p>
而少年如獵人一樣,耐心的等待機會。</p>
良久之后,機會到來,貪婪的禿鷲終于將它的頭,完全沒入野狗的腹腔內。</br>,,。,。</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