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景遲沒有給隨歲反應(yīng)的余地,他的手掌覆在隨歲纖細(xì)的玉頸上,帶著人一點(diǎn)點(diǎn)的靠向他。
隨歲腦子里一片空白,沒什么反抗的,她的額頭抵在了宋景遲的凸起的鎖骨上。
待她反應(yīng)過來的時候,宋景遲手指已經(jīng)繞上她的發(fā)梢,有一下沒一下的玩著。
發(fā)尾傳來的牽扯讓隨歲心里也癢癢的,她抬起頭,有些呆滯的看著宋景遲。
剛剛被手掌捏皺的心臟好像一點(diǎn)一點(diǎn)被撫平,又奇跡般的愈合起來。
她的哭聲早就止住,但宋景遲這一抱,隨歲眼眶又熱了起來。
她看著男人好看的下顎線,和那凸起來的喉結(jié),心中一動。
察覺到隨歲的目光,宋景遲垂眸看了過來。
隔著很短的一段距離,兩人的目光在空中黏住、又纏繞在一起。
隨歲現(xiàn)在已經(jīng)基本能臉不紅心不跳的與宋景遲對視了。
所以宋景遲低頭看著她的時候,隨歲不但朝他笑了笑,還很自覺地抱住了宋景遲的腰。
“......”
這次是,很主動、很自然地一個抱抱。
是宋景遲給她的抱抱,隨歲心里發(fā)甜。
她手指揪著宋景遲身后的衣衫,躲開了宋景遲的目光。
想到是宋景遲主動地,隨歲覺得她不能浪費(fèi)。
所以她又把自己的腦袋埋進(jìn)宋景遲胸膛,略帶羞澀的說:“你抱我了...”
可能是剛睡醒又哭完的原因,還帶著不明顯的鼻音,聽起來有些嬌憨:“你最好對我負(fù)責(zé)。”
“你不愿意的話,我也可以對你負(fù)責(zé)。”
隨歲看不見宋景遲的臉,自然不知道宋景遲嘴角的那抹淡笑。
宋景遲只單穿了一件襯衫,松松垮垮的,稍微一動就能觸碰到那緊致的后腰。
隨歲腦袋輕輕地?fù)u晃了兩下,還順便吃了兩口豆腐。
心里瞬間樂開了花。
只不過,宋景遲很快制止了那雙不安分的手。BIquGe.biz
“抱夠了嗎?”
“沒有...”
隨歲話音落下,一陣沉默。
宋景遲好像默許了她的動作。
兩人就這樣抱了好久,直到隨歲肚子傳來“咕嚕——”的一聲。
溫馨的氛圍煙消云散,隨歲環(huán)著宋景遲身后的手也驟然收緊。
宋景遲倒是有了反應(yīng),他松了搭在隨發(fā)絲上的手,順便將隨歲的手扯了下來。
“吃飯。”簡單的兩個字,讓隨歲沒了聲。
這是她第二次和宋景遲吃早飯。
好想拍一張照片留念一下。
看著宋景遲再次站在桌前收拾著,隨歲忽然生出一種...家的感覺。
“等等,我收拾一下。”
隨歲跑回臥室,將自己簡單的收拾一下。又把手機(jī)調(diào)成照相模式,站在門口找好角度準(zhǔn)備悄悄地拍一張。
然而,閃光燈亮起的那一刻,空氣好像都凝住了。
隨歲忽然想起那天黎喻教給自己的閃光燈氛圍感拍照方法。
完了,學(xué)完之后忘記關(guān)了。
宋景遲順著那剎那間的異動,向她這邊看了過來。
那眼神明擺著就是在問她:你在做什么。
隨歲吸了吸鼻子,搖了搖自己手中的手機(jī),逞能的給自己找著臺階。
“你還挺上鏡的,就是感覺缺點(diǎn)什么。”
宋景遲非常給隨歲面子的沒有戳穿她,反問道:“缺什么?”
隨歲跑到宋景遲身邊,挺起胸脯,指了指自己:“我呀。”
“單人照肯定沒有雙人照好看。”
隨歲使勁的吹噓著,可惜宋景遲肯本不受用。
他只是淡淡的看了一眼,也沒什么表情。
隨歲只好老老實(shí)實(shí)的開始吃飯。
她瞄見那個粉色盒子:“那里面裝的是什么啊。”
“不知道。別人贈的。”
隨歲不相信,自己將盒子拿了過來,這個粉盒子實(shí)在是眼熟。
好像在哪里見過。
她將上面的結(jié)拆開,里面的東西在她面前展現(xiàn)。
——是一塊草莓蛋糕。
隨歲忽然想起,那天的酒店門口,放在她房間門前的粉色盒子...與今天的是一模一樣的。
她愣了一秒,掀眼看向宋景遲。
上次...真的是宋景遲送的?
她記得,那天的前一晚,兩人散場的并不是很好看。
但第二天,宋景遲還是給她買了蛋糕?
可是,隨歲又想起,那塊蛋糕,最后并沒有進(jìn)到自己的肚子。
這么一想,忽然也不是那么開心了。
順帶看著宋景遲的眼神都多了那么幾分埋怨。
宋景遲余光瞥見的就是隨歲那張帶著哀怨的臉。
他好笑:“你看什么。”
隨歲搖搖頭,嘆氣:“我只是在為我曾經(jīng)損失掉的那塊蛋糕而可惜。”
說著,又用小勺切了口蛋糕送進(jìn)自己嘴里。
宋景遲看隨歲這樣子也是有力氣了,不客氣的回她:“怎么,你要再為了一塊蛋糕哭一遍?”
“......”
短短半天內(nèi),哭了兩次還全被宋景遲逮著了。
隨歲羞愧的慌。
想當(dāng)年,她還把那種流汗流血不流淚的裝.逼口號掛在嘴邊。
果然,宋景遲也記得,他下一句就是:“沒想到你還是越活越倒回去了。”
隨歲小聲反抗:“那你哄哄我...我就不哭了嘛。”
“或者,你要是心疼我,就多和我說說話...”
看宋景遲沒有再懟她,隨歲覺得現(xiàn)在這個時候是解釋誤會的好時機(jī)。
她試探性的開口:“宋景遲,就那天晚上...”
“哪天?”
隨歲已經(jīng)到嗓子眼里的解釋被吞了回去。
“就是我給你拍芙蓉花那天...”
隨歲說著拿出兩人的聊天記錄,直接放到了明面上。
“你看啊,這晚上的芙蓉花,還挺好看...”隨歲一邊偷瞄著宋景遲的反應(yīng),另一邊想著措辭,她先委婉的進(jìn)入著話題。
“我以后能不能和你一起看啊。”隨歲又加了三個字:“在晚上。“
“你開著你那輛邁巴赫,載著我,我們兩個一起去...”
“你想說什么。”宋景遲不吃這套,隨歲說的委婉根本沒有用。
她深吸了一口氣:“那天晚上其實(shí)是我回不去了,所以項舜才來接我的。“
“我本來想走回去的。結(jié)果小可知道了忽然又讓項舜來接我,我在車上睡著了就沒有看到你的微信。”
“小可也是車沒油了,我又打不到車,這才...”
“所以,宋景遲...那天晚上你是不是來找我了...”隨歲的直覺告訴她,是這樣的。
宋景遲沒有承認(rèn),隨歲也就略過去了,只要解釋清楚就好。
隨歲點(diǎn)了下快熄滅的屏幕,上下滑動著:“你當(dāng)時也沒有理我,我以為你在忙。”
宋景遲順著隨歲的視線看過去,兩人的聊天頁面基本都是隨歲一人再說,看著嚴(yán)重不平衡。
宋景遲目光劃過一瞬難耐。
其實(shí)他知道隨歲不會做什么。只是,他還是想等隨歲一個保證。
隨歲真的...太難等了。
他怕一個不注意,就又找不到她了。
他經(jīng)不住再一個七年。
“你知不知道,新聞上報道了多少女性半夜遇害。”宋景遲聲音冷冷的,繼續(xù)說著:“晚上為什么要一個人在外面。”
隨歲委屈:“我這不是還要工作嘛。本來我是想去找你的,又被工廠的事情耽擱了...”
隨歲覺得現(xiàn)在這位開著邁巴赫的有錢人根本不理解自己這種事業(yè)剛起步的社畜:“我不努力掙錢,怎么來請你吃飯。”
她氣的又吃了一塊蛋糕,草莓的甜味將味蕾覆蓋。
挺好吃的,隨歲心里評價。
本著什么都要分享給宋景遲的原則,隨歲忘記了剛剛的氣憤,想也沒想的就挖了一大口草莓蛋糕遞給宋景遲。
已經(jīng)送到了宋景遲嘴邊,隨歲才想到這人不喜歡甜食。
“這個還挺好吃的,不知道你上次吃沒吃。”
“沒吃。”
“哦。”想來也是,他好像真的很不喜歡甜食。
不過上次給他的時候也沒有想那么多,就是為了多一點(diǎn)接觸的機(jī)會。
就在隨歲猶豫著要不要收回手的時候,宋景遲有了反應(yīng)。
他稍微的低了低頭,含住了那塊草莓蛋糕。
淡粉色的奶油粘在了他的嘴唇上,宋景遲動作自然地用舌頭勾了回去,他的樣子好像只是隨意地品嘗了一下,順便還給了評價:“還行,有點(diǎn)甜。”
隨歲:“......”
可能是眼前受到的沖擊太大,隨歲伸出去的手還僵在宋景遲眼前。
宋景遲卻覺得沒什么,他吞了下去,眉頭還輕微的皺了下,將隨歲的手摁了下去:“繼續(xù)說。”
“啊?”隨歲愣了一下,磕磕絆絆的說:“說什么...這個勺子是我的誒。”
宋景遲眉心皺的更深了,他眼中略帶疑惑:“不是你給我用的?”
“......”
好像是自己送過去的,不過...她那也是無意識之舉啊。
宋景遲這表情怎么搞得像自己占他便宜一樣。
“你!”隨歲忽然看到宋景遲眸中的笑意,反應(yīng)過來自己被宋景遲耍了。
她生氣的拍了宋景遲一下,才繼續(xù)說自己工作室的事情:“我總覺得那個紀(jì)小姐好像對我有什么意見。”
隨歲回想了一下:“我也沒惹著她啊,但她給我的感覺就是怪怪的。”
“紀(jì)小姐?”
隨歲想到宋景遲是導(dǎo)演:“就是紀(jì)翎。”
“你認(rèn)識嗎?”
“不認(rèn)識。”
隨歲覺得正常,她也就是隨口一問。
“不說這個了。”隨歲的視線又回到手機(jī)上:“以后我不會讓項舜來接我啦,只讓你接我好不好。”
見到宋景遲臉色好看一些,這才松了一口氣。
宋景遲今天還挺好哄。
隨歲覺得這是一個得寸進(jìn)尺的好時機(jī),她又提出一個建議:“不過你是不是應(yīng)該讓我加一個微信。”
宋景遲嗯了一聲,尾音上揚(yáng),隨歲聽出了他的疑問。
隨歲解釋:“你看嘛,這工作賬號多不方便,不知道我有沒有這個榮幸,能加您一個私人賬號呀。”
宋景遲似乎是在考慮,他凝視著隨歲的眼睛,應(yīng)該是在等她一個等說服他的理由。
隨歲一閉眼,算是豁出去了:“因為我太喜歡你了,你的一舉一動我都不愿意錯過,所以我想擁有你的兩個賬號。”
隨歲感覺自己吹彩虹屁的功夫已經(jīng)登峰造極了。
墻壁上掛著的時鐘聲有節(jié)奏的闖入鼓膜,滴滴答答的。伴隨著的,還有宋景遲從胸腔中溢出淺笑,接著,兩個字向她砸來——
“準(zhǔn)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