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路行至臨淵崖壁,寧遠就好比那猿猴一般竄了上去,來到了臨淵之上。
晨陽微暖,映入眼簾的乃是一大片蒼翠古林,只見寧遠一身布衣,背著籮筐,籮筐中站著云舒,斜挎布包,腰間掛著酒葫蘆還有那驚寒長劍。
云舒的小臉兒上帶著一抹濃濃的期待,小手一指,斗志昂揚道:“粗發目標北越涼州”
就在這時,一道快如閃電的紅芒自臨淵之下極速射出,落在了寧遠的肩上,嘰嘰喳喳叫個不停,似在埋怨他為何沒帶著自己一般。
“紅雀,你也要去也好也好,路上也有個伴兒”寧遠輕撫著她火紅色的羽毛,朝著古林深處行去,揮袖北上
山谷小院中,柳夢清來到了櫻樹之下,玉手朝著樹干輕點,她的指間蘊著一抹極致的神芒。
剎那間神芒擴散到了整棵櫻樹之上,院中滾滾靈氣如龍一般洶涌而至,下一刻,樹下點點靈光匯聚,化為一身著粉裙,如瓷娃娃一般的女童,小臉兒粉嫩,梳著兩根羊角辮兒,可愛的緊。
此刻她的大眼中滿是欣喜,見福道:“謝神主為我開靈引道,小妖不勝感激”
柳夢清點頭道:“這是你應得的,自今日起,你便負責打理谷中事物,不可怠慢,若恪盡職守,則另有機緣于你”
粉裙女童連忙點頭道:“小妖定不負囑托,不知神主可否為我賜名”此刻她笑的像是顆熟透的蘋果
柳夢清沉思片刻道:“嗯便隨我弟姓,名便為纓”此話一出,冥冥之中似被天地認可了一般,又引來無盡靈氣灌體。
小女童開心道:“寧纓么,嘿嘿,我喜歡這個名字。”
自此,山谷中多了一個終日忙碌的小小身影,將一切都打理的井井有條。
“道友,化神一事確定無需我相助”柳夢清問道。
趙擎蒼搖頭道:“不必,你也該走了,記得不要墮的太深”
“只要我弟還在一天,我柳夢清便仍于紅塵”言罷一步踏出,身已漸消
后山之巔,古松枯死,趙擎蒼的身影隨風消散,唯有一顆散發著靈芒的松籽墜于石縫間。
這片古林實在是大的無邊無際,寧遠全力奔襲半月仍舊不曾出林,隨身攜帶的干糧早已吃完,因為靠近臨淵的緣故,林中也無任何妖獸可言,只能撿野果來吃。
后來總算出現了妖獸的蹤跡,興奮的寧遠和云舒兩眼直放光,當晚就開了一頓葷,吃的滿嘴冒油,篝火下寧遠悉心的為云舒擦著嘴巴和那油膩膩的小手兒。
第二天一早,于云舒驚愕的目光下,只見寧遠騎在一頭碩大的地甲龍上,興奮的朝著她招手。
可憐的地甲龍在被寧遠強有力的大腿夾的不敢亂動,眼中盡是畏懼,寧遠一大早便抓了只代步的座騎,可比他自己傻呵呵的趕路強多了。
云舒歡呼著爬上了龍背,地甲龍帶著兩人于古林中披荊斬棘,又過了月余,兩人終于走出了古林的范圍,樹木漸稀,寧遠已發現了不少篝火過后的痕跡。
說明已有人煙,便放了地甲龍離去,以免惹出不必要的麻煩。
就在兩人出了古林的剎那,臨淵下陡然爆出無盡的翠芒,將萬里流云都染的翠綠,驚的兩人連忙回頭望去
“先生已經開始了么”
大地狂震,一股夾雜著無盡生命精氣的勁風于林間呼嘯而來,吹的寧遠瞇起了雙眼。
只見一棵古松自臨淵之下拔地而起,直向蒼穹,粗壯的根系如龍一般扎入大地深處,鎖住大地龍脈,瘋狂汲取養分。
轉眼之間,古松已然參天,樹冠直入云層,遮天蔽日,已無法用言語形容其龐大的樹身,于整個冥滄洲中都清晰可見,且仍在生長
如此駭人的動靜自然吸引了不少強者前來查探,一道道驚虹刺破空氣,直直的朝著擎天古松而去。
可還不等靠近,一道恐怖的能量波動以古松為中心悍然爆發,化為綠色的圓環極速擴散。
那些沖去探查的強者無一不化為漫天血雨,死無全尸,一道翠綠的光幕降下,直封了方圓數十萬里的天地
被封存的天地中,無盡綠芒飛舞,光幕之外,數不清的強者立于虛空之上,被隔絕在了天地之外,有了剛剛的前車之鑒,哪里還敢冒進
“有一擎蒼古松于冥滄洲化神,欲立神域,封了方圓數十萬里天地”這一消息猶如爆炸般傳遍了九洲大地,個個面露駭然之色。
畢竟這聲勢實在有些嚇人,想不關注都不行
不過這些與寧遠毫無關系,只能于心中默默祝福先生一切順利。
是夜,梅雨綿綿,寧遠與云舒躲在了路邊的一處破廟內生起了篝火,將一不小的野豬架在火上烤著
廟外涼風習習,野豬烤的焦黃直流油,火光映在兩人的臉上,顯得很是溫馨,云舒摩拳擦掌,直勾勾的盯著野豬,有些迫不及待
寧遠笑著給她切下來一小塊兒:“當心點兒,燙著呢”云舒忙不迭的塞到了嘴里,燙的直哈氣。
就在這時,廟外響起了些許動靜,寧遠眸光微凝,手已悄悄的握住了劍柄。
只見一行七人入了破廟,身上的蓑衣濕的透透的,正滴著水,獵戶打扮,背了不少獸夾,捕網這類的東西,一個個嘴唇都凍的發青。
為首之人乃是一黃面漢子,壯實的很。
“這鬼天氣,山里連個鳥毛都沒有,空手回家還不得讓我那婆娘給罵死”一漢子嘟囔道。
“嘿嘿,你那婆娘別說你了,我們都怕的很”
入了破廟見寧遠兩人已在其中,還帶著刀兵,黃臉漢子面露警惕之色,開口道:“這位少俠,俺們就是山下的獵戶,借您這地方躲個雨可成”
寧遠點頭,微微一笑沒說話,松了劍柄,慧眼之下,幾人無所遁形,相較于一般人氣血旺盛了點兒而已,就算是心懷惡意,他還不至于收拾不了。
而云舒則是顯得有些怕生,躲在了寧遠身后,一手抓著他的衣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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