陌柔半靠在寧遠的懷中,聽著他強有力的心跳,直感覺此刻便是唯一。
只見寧遠將杯中酒一飲而盡,輕聲道:“柔兒,你可知道,我以為我這輩子都會窩在臨淵里”
“曾幾何時,身中血咒的我,這山谷中的小木屋就是我的一切了”
“先生曾跟我說,人這一輩子,不會總是有壞事發生,也會有好事的”
“百里爺爺給了我選擇的機會,我選擇走出臨淵”
“走過了江湖,所經歷的每一件事,遇到的每一個人都清晰的印在我的腦海中,我的江湖從來都沒有過客”
“正因為當初的選擇,我才擁有了如今的一切,才遇見了你”
“先生說的對,當一個人經歷了所有的壞事,總會有好事發生的”
“從我走出臨淵的那一刻,直到現在,所發生的每一件事都是好事,這么一想,身中血咒也不是壞事嘛”
陌柔輕輕的捏著他的手,哪怕沒回頭看寧遠,她也知道,此刻寧遠的臉上一定寫滿了笑容。
“不光是現在,未來也會是如此哦”
“何謂強大實力上的強大并不是真正的強大,真正的強大是一個人無論身處于何種環境之中,都會以最積極,最堅強的一面去面對”
“我為天魔,看的最透的就是人心,你是我見過最為堅強的人了”
“所以不必擔心山海關,一切都還未知,大勢并未不可改未來可期”
寧遠一怔,隨即臉上泛起一抹苦笑
自己之所以心中感慨萬千,正是因為擔心山海關之事。
眼前的和平只是假象,是山海關中的修士們以萬千修士的性命打出來的
可終有一天這種局勢會打破,大羅山海會遭受前所未有的打擊
山海之爭關乎每一個人的利益
眼前的一切于亂世之下,自己真的能守住么
如今握在手中的寧遠一份也不想失去
陌柔又怎能看不出寧遠的擔心最了解寧遠的人莫過于她了
“或許用不了多久,我就會去一趟山海關,你陪我么”
陌柔狠狠地白了一眼寧遠:“你說呢你那么好再讓別的姑娘搶走了怎么辦”
寧遠嘿嘿的笑著,沒說什么,只是緊緊的摟著陌柔的肩膀
有此佳人,夫復何求
陌柔也擔心道:“山海關的局勢真的很不好”
寧遠嘆道:“只有去過了才知道”
陌柔眉頭皺的更深了:“既如此,那為何不集大羅山海之力共同鎮守山海關如此的話”
可話還沒說完,陌柔就一陣苦笑
是啊,這又怎么可能
天塌有個高的頂著
問題是所有人都是這么想的,誰會去幫
一個不小心就會丟了性命,沒有任何回報,為的只是守護大羅山海
誰會去做
如此狀況之下,個高的一但倒下了,塌下來的天就會把所有人都砸死
方法的確很簡單,是個人就能想到
可這也是最難的,難就難在人心之上
暮晴心系天下,甘當撐天之人,鑄山海長城,以守故土
摘星老祖未雨綢繆,探索第八域
并不是沒人考慮大局,可終歸是少數,無法改變大勢
而寧遠則不然,他想改變的是整個大勢
為何山海關就得非破不了
如今九洲龍運就在自己的道宮之中,只要將這份氣運還給大羅山海,山海必將重回巔峰
如此并不是沒有機會
寧遠正想著這件事,暮晴卻是借著夜色前來
看著坐在篝火前的寧遠,展顏一笑道:“怎么吃好吃的也不說叫師姐一聲”
寧遠笑道:“我以為師姐忙呢”
暮晴落地,對著趙擎蒼執弟子禮:“見過先生”
趙擎蒼笑道:“怎么長歌那小子沒過來之前不是還說要為寧遠接風洗塵的么”
寧遠一愣:“師兄也要來”
暮晴苦笑道:“師兄是來不了了,我讓他去山海之外幫我搬山去了”
“搬山”
寧遠撓了撓腦袋,啥情況
長歌師兄這是做什么錯事了怎么被安排去做苦力了
暮晴笑道:“冥滄洲這邊的山海長城已經趨近于完工,由于太趕,青蘭洲那邊的山海長城無料可用,只能從山海之外取了”
山海長城橫跨南武嬴洲,冥滄洲,青蘭洲三洲
綿延億萬里,高入云霄
寧遠曾見過一次,這般龐大的工程,怕是把三洲之地的山全給搬空也無濟于事
況且也不能這么干啊
用料都是從山海之外的無垠星空搬回來的
寧遠嘿嘿笑道:“那只能辛苦長歌師兄了”
畢竟無垠星空可不是誰都能去的,稍有不慎就會迷失其中。
暮晴笑道:“只要給他帶回去兩壺竹葉青就能打發的了,不礙事”
“小師弟如何我的劍可銳”
她的臉上盡是笑意。
寧遠自然知道暮晴所說的為何意。
顧長歌為江湖之劍,暮晴為天下之劍
此次東皇雀洲之行,寧遠取兩人之道以補全自己的劍道
“師姐的劍當然要比師兄的劍銳”
就威力上來講,的確如此
可天下之劍卻不是什么人都能斬出的
一為江湖,可隨意出劍劍鋒逼人
一為天下劍極重,一劍斬出傾盡所有,只為天下
“嘿嘿,師姐果然沒白疼你那么,小師弟,你的劍呢”
“如今,能告訴我答案了么”
這句話一問出,場中陡然寂靜了片刻,都想聽聽寧遠的答案。
這一劍雖已成,卻從沒有人看寧遠斬出來過
只見寧遠以手沾著酒水,于坐下青石之上畫了一根線
所有人看著這一劍都是一愣。
唯有暮晴和趙擎蒼一臉的凝重,就連柳夢清也跟著微微起身,看的認真
或許別人看不出什么,可是在他們的眼中
這一根線劃過去,好似將青石分割成了兩片世界一般
上為清,下為濁
一劍鎮之,卻又保持著應有的平衡
暮晴肅穆道:“此劍可斬虛”
趙擎蒼深深的吸了一口氣:“此為治世之劍”
柳夢清凝重道:“此一劍可定乾坤”
呂良:“你們在說什么我怎么感覺怪怪的
不就是一根線么還能看出花兒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