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連一旁的白尋卿也跟著豎起耳朵,對于寧遠的先生,她是真的很好奇。
“我先生名趙擎蒼,乃是一棵青松所化,如今正于臨淵化神”寧遠笑道。
洛雁眼中閃過一抹茫然,喃喃道:“我不記得有這么一個人來過觀海閣”
白尋卿插嘴道:“很正常嘛,怕是從光陰長河上看到的”
寧遠的先生也知道白尋卿,白尋卿同樣不認識趙擎蒼,可對于他的手段是真心的佩服。
還有那將一方天地封于畫中的扶蘇,更遙不可及。
修為越高,越知自己的渺小,哪怕白尋卿十一境仍有如此感覺,如今的她只不過是站在山巔仰望星空而已。
洛雁笑道:“那寧公子還真是來巧了,再有半月北海便有大潮,借著潮聲,我會于碣石之上撫琴兩曲,以平北海大潮。”
“介時究竟能否入曲,能否有所得,便看寧公子自己的了”
寧遠眼中大亮:“那便多謝洛仙子了,有此耳福足矣銘記此生”
白尋卿笑道:“以前怎么沒發現你嘴巴這么甜呢分人的么是不是對小洛”
“你又來”寧遠沒好氣的道。
洛雁面頰微紅連忙轉移話題道:“白姐姐,咱們就別在外邊兒站著了,既來了觀海閣便讓小妹一盡地主之誼如何”
三人就這么朝著九重木樓行去,路過豐九之時,見這家伙仍舊跪在哪里,他倒是想起來,腿不聽使喚啊,想起剛剛自己對雪蓮妖主說過的話就像找個地縫鉆進去。
若是她想,怕是吹口氣自己就沒了吧,這么多年今日怕是自己撩妹撩的最刺激的一回了,若是能活,回去能吹一輩子牛批
只聽寧遠道:“記得,你欠我一頓賠罪酒呢,要不辣的”
豐九一愣,抬頭之時已見三人并排入了觀海閣,寧遠走在中間,左右兩美傾城
這才知道,于撩妹一道上,自己的道行還是太過于淺薄,今日得見寧遠才知何謂人外有人,天外有天
此刻的豐九臉上寫滿了堅毅,此刻他的心中只有一件事,那就是學習
觀海閣頂樓之上,面朝滄海,濤聲不絕,一壺香茗三人圍坐僅此而已。
“白姐姐,此來見你不再低落,而是心情不錯的樣子,是發生了什么開心之事么”洛雁好奇道。
提起這個白尋卿笑的很是開心:“云舒回家了,你不知道”
兩人一起聊的很是開心,白尋卿難得將論洛雁作為傾訴之人,訴說著路上發生的一切,大多都是寧遠以及云舒的事情。
他倒是不介意,本就沒有什么值得隱瞞的,白尋卿信得過的人,他自然信得過。
只不過此刻的寧遠目光有些憂愁,思緒逐漸飄遠。
剛剛他于人群中便感受到了幾處非比尋常的目光,擁有慧眼的他對這個極為敏感,總是能第一時間發現來人之意。
怕是來者不善
即便是如今坐在這里,寧遠也能察覺到目光的注視,便猶如隱藏于暗中的毒蛇伺機而動。
之所以沒動手,只因為身邊的白尋卿,寧遠知道,白尋卿之所以如此高調的帶著自己于觀海閣露臉,本就有警示之意,之所以一路相伴也正有此意。
告訴那些心懷不軌之人,寧遠是我罩著的,若是想要下手,便考慮好后果
有些事寧遠不說出口,不代表他心里不清楚,白尋卿對自己的好他看在眼里,記在心里。
寧遠覺得自己很幸運,哪怕江湖路上充滿了荊棘,哪怕見了再多的人心險惡,可總有能溫暖他的人存在
這就是江湖的魅力
之所以憂愁,是因為這些人即便是知道白尋卿在此,仍舊沒有退去,顯然正在集結力量,亦或是謀劃其他別的陰謀。
比如調虎離山亦或是讓寧遠離開白尋卿的身邊,只要想做總有辦法就是。
甚至會讓白尋卿陷入麻煩之中,寧遠不愿如此,他的路終究還是要自己走的,總不能一輩子呆在這里吧
想到這兒寧遠面露冷色,既然想要我死,那就準備拿命來換對于想要自己性命的人,他從不心軟
他可不愿后半生都活在被人追殺的陰影之中,心思微沉的他腦海中已經在考慮了,時間不知不覺便已流逝。
兩個女子更是聊了許久許久,只聽白尋卿說:“那時候他哭的可傷心了,我氣不過就去冰封圣地走了一趟,打了他們一頓為他出氣,回來見他還坐在那里,便想著帶他來這里散散心。”
聽她從頭到尾講了一遍,此刻洛雁眼眶微紅,望著寧遠盡是親近之意,能對別人付出到這種程度還不圖回報,洛雁也想要個這樣的朋友。
此刻的寧遠卻是眉頭微皺,滿腦袋想的都是怎么破局之事,干脆沒聽她們兩個聊什么。
“看什么呢一些宵小之輩而已,有我在呢”白尋卿自然知道寧遠在想些什么,用胳膊肘頂了他一下,這才回過神。
卻見洛雁紅著眼,其中蕩漾著晶瑩,滿是憐愛的望著自己,母性光輝被徹底激發出來,那眼神讓寧遠一愣。
洛雁一臉認真的柔聲說:“寧公子,你是個好人”
寧遠愕然,什么情況自己咋就是個好人了剛剛自己滿腦子想的可都是怎么殺人呢。
不禁苦笑道:“白姐,你都跟洛仙子說啥了”
白尋卿嘿嘿一笑沒說話,洛雁則是認真道:“寧公子放心,半月后我定會認真撫琴,以曲通神,為公子掃去心障”
“這世界哪怕滿是荊棘,可只要一念向善,總會收獲美好”
寧遠撓了撓腦袋,有些莫名其妙,洛雁這是咋了被白尋卿灌了什么迷魂湯,怎一副真情流露的樣子。
可也不好駁了她的情分,笑道:“仙子說的不錯,做個好人沒什么不好的”
“天地雖大,但有一念向善,心存良知,雖凡夫俗子,皆可為圣賢”
洛雁重重點頭道:“受教了,白姐姐所說之事我已記在心里,心中有感,還有半月時間足矣譜曲,介時小女子愿為公子撫上一曲,定極好聽”
寧遠起身一拜道:“榮幸之至,那便有勞姑娘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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