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珠翠眉眼泛著淚光,寧遠說的已經很清楚了,這是怕她們遇到危險,所以想留下自己面對,就連后路都給安排好了。
這么些年下來,反倒更像是寧遠在照顧著她們,如同大哥哥一般,如今大難將近,她們又怎么忍心丟下寧遠一人獨自面對
“對了,馬老可以尋馬老幫忙,公子”
可還不等她話說完,寧遠便搖頭道:“馬慶護不住我,沒插手其中我就已經很感激他了,走吧又不是再也不見了,江湖上難免分別,不過這一切都是為了下次更好的相遇”
說到這兒寧遠笑了,兩姐妹怔怔的望著他的笑顏,似回到了初見之時,他也是如此笑的,還對自己二人說:“人無高低貴賤之分,莫要看輕了自己”
收下玉鐲,兩姐妹對視一眼,盡朝著寧遠長拜而下,齊聲道:“謝寧公子,日后相見,我們姐妹再來侍奉您”
“所以,一定要好好的”言語間淚水已模糊了世界,一生中總會遇到那么幾個一輩子都不會忘卻的人,而寧遠就是她們心中的那個人。
“會相見的,走吧”寧遠笑著目送兩姐妹離開,長長的嘆了一口氣,這一次寧遠是真的有些沒把握。
果不其然,還沒等寧遠對那黃弈下殺手,其已經先動手了,長生仙藥就在寧遠手中的消息被其放了出去。
原本清凈的水榭小筑之前圍滿了修士,都是前來拜會想要一睹仙藥真容的修士,而心中究竟懷揣著怎樣不可告人的目的也就只有他們心中自己清楚了。
可寧遠一概避而不見,小筑大門緊閉,由于禁制的緣故,修士們并未胡亂闖入,叩門之聲不絕,人群中總有些煽風點火的存在。
“寧道友,我等并無惡意,只是想見識見識那長生仙藥的真容,為何避而不見”
“看一眼又不會少塊兒肉,當真如此不給面子”
“姓寧的,別給臉不要臉,當真以為你這破門能擋得住我們不成”那修士眼睛通紅,一道火光打出,轟在了院門上,禁制化為滿天靈光轟然破碎。
一個個都被異香勾動的雙眸通紅,如同自地獄中爬出的惡鬼一般,面對最為原始的渴望,他們可沒寧遠那樣強大的意志力,長生在前觸手可得,又有誰能幸免
黃弈站在遠處山石之上,泛起陣陣冷笑,礙于寧遠身份背景,他可不想成為眾矢之的,事成之后只會引來其身后勢力報復。
只有引起群憤圍攻,形成混戰,如此法不責眾,目標分散,他也有信心成為最終的勝者,這船上就三六境修士,其中一人還是他好友
傳出瑤言推波助瀾的都是他,對于那長生仙藥志在必得
靈禁被破,巨大的聲響嚇的云舒小臉煞白,寧遠輕撫她的頭頂道:“小梳子乖,寧哥去去就回”
言罷起身便朝著門口走去,大門被寧遠猛的推開,原本嘈雜的門外陡然寂靜下來,目光都落在了面色陰沉的寧遠身上。
“剛剛是誰破的靈禁”寧遠淡淡道,言語間不起波瀾。
一眾修士的目光不由得落在了那黑袍修士身上,其眸中一慌,可想起黃奕之前的交代,膽子便壯了起來,上前道:“是我又如何”
“區區一煉氣士,當真是好大的面子,我們這么多人前來拜見,你竟連面都不見,我等還能搶了你的東西不成”
“若我等真想進去,區區一院門攔得住別給臉不要臉,自古寶物有能者居之,你何德何”
還未等其話說完,只聽“鏘”的一聲劍鳴如鷹啼長空,一道如秋水般清冷的劍氣潑灑而出,一斬六道劍光,不分先后,疊浪一般潑灑而出,這一刻眾人的眼中只有一片劍光的瑩白。
驚寒入鞘,那修士的頭顱滾落在地,無頭尸身還站在遠處,脖頸中噴涌而出的鮮血足足有三尺之高,其臉上甚至還帶著囂張之色,只不過永遠凝固在了臉上。
這一劍實在是太快了,快到無人看得清寧遠拔劍的動作,那四境道宮修士甚至還沒反應過來便被斬下了頭顱,殺其如殺狗,四重淬骨煉氣士都這么強的么
眾人無不倒吸冷氣,好兇的一劍,黃奕面色難看,劍光驚寒,沒想到寧遠本事還不小。
“黃口小兒竟如此猖狂,當街殺人,反了天不成”
“于這翻云鯤上一言不合便殺人你怕是不想活了,此船豈能容你”
寧遠望著身前這幫人丑惡的嘴臉,內心冰寒,如今所說的一切都是借口,他們只是看中了長生仙藥罷了。
“轟”的一聲巨響,寧遠手中驚寒狠狠一跺,地下青石板寸寸碎裂,瞇眼寒聲道:“誰若是敢踏入此院一步,這人便是下場”
“我倒是要看看,是你們的脖子硬,還是我的劍鋒銳”
“擅闖者,殺無赦”
言罷手中驚寒直指眾修,劍鋒所向,所有人齊齊后退兩步,面露忌憚之色,僅一劍便殺雞儆猴,震懾住了宵小之輩,讓他們從貪婪中短暫的清醒過來幾分,可終究是望梅止渴而已
隨著“砰”的一聲,小院門轟然關閉,眾人相視無言,眼底盡是陰沉,而那無頭之尸便一直橫在院門口,無人去管
當夜明月當空,院外寂靜的嚇人,足足上百修士將之圍了個水泄不通,一個個眼中都泛著紅芒,沒人能抵擋的了異香的誘惑,長生在前,當拼一把才是,這么多人同時動手,鬼知道是誰搶的
雖然仙藥唯一,可萬一這好事落在了自己頭上呢
寧遠就在院中,將那銹跡斑斑的鎖子甲套在了云舒的身上,再用法袍將之包裹的嚴嚴實實,隨即蹭了蹭她的小鼻子問道:“小梳子怕不怕”
瞪著大眼睛的小云舒眼中明顯帶著一抹畏懼,可還是硬著頭皮道:“我不怕,我是誰我可是云女俠”
寧遠微微一笑道:“對,云女俠最厲害啦,待會兒便閉上眼睛,等你再睜開的時候,一切就都過去了”
“那那你會陪著我么”小云舒死死的抓著寧遠的袖袍。
“我什么時候離開過你”
“我聽你的”云舒重重點頭,死死的閉上眼睛。”
寧遠將之用布條纏在了自己的胸前,她能聽到寧遠強有力的心跳,這讓云舒安心無比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