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五章
蓮葉咬著唇,聽著曉竹的話。眼睛一眨一眨的,讓自己的眼淚不至于流下來,突然不知道怎么的突然想起了以前。
在那些個紫藤花開的時候,在那些妖艷花朵肆意地大片盛開的日子,小姐總會穿一襲白衣,安靜的坐在庭院里,或寫詩,或作畫,眉目間滿是寧靜。有時大小姐也會過來,她總是一身艷紅。每當她來的時候,小姐臉上總會多上幾抹笑容,那種淡淡的,笑容。但是,自己卻知道那些看似淺淡的笑容,都是發自內心的
后來,大小姐進宮了。小姐臉上的笑容就只是淡淡的,淡的仿佛一陣鳳就能把它給吹走。小姐沉默很多,每天撫琴完就一個人在那里呆呆的坐著,似乎在思考什么。可是,為什么小姐會來到這里。他們口中,吃人不吐骨頭的地方。蓮葉大力的抹去了臉上不知道什么時候落下的淚水,眼睛里露出堅定的色彩。不管小姐如何,決定做些什么,自己一定會追隨左右,不離不棄。
墨若初躺在貴妃塌上,手不停的摸著手中的玉石,心中隱約有些忐忑,不知道自己說話是不是略微有些過了。她緩緩的從榻上坐起,旁邊的踏春姑姑立即扶著墨若初站了起來。墨若初似笑非笑的看了一眼踏春姑姑:“你說,這么伶俐的宮女,皓太妃也真是夠大方的,居然讓給本宮了。”
說著緩緩的來到琴邊,玉手在琴弦上面撥弄了兩下。也不去看踏春的表情,徑自彈起。琴音在房間里來回蕩漾。蓮葉緩緩的從屋外走了進來,輕輕的燃起了她最愛的薄荷香,那種清涼的味道,在整個房間里開始蔓延。
蓮葉看著墨若初安靜的坐在那里,恍惚間似乎看到了以前那個笑顏如花的女子。
踏春安靜的站在那里,聽著寂繆的琴音,眉心微皺。據說在獻藝的時候,這個女子選的是廚藝,當時她說的是不會那些琴藝之類的東西。可是如今,踏春瞇起了眼睛,雖然自己只是一個下等的奴婢,可是在宮里久了,好的壞的自己還是分辨的出來的,這個分明就是久久浸淫其中方能彈奏出來的。
琴音飄渺,順風而行,仿佛飄出了很遠。
“傅主子,奴婢確實看著她把藥吞了進去,這點奴婢萬萬不敢欺瞞主子的。”小菊跪在一個穿著鵝黃色宮裝的女子腳下,頭使勁的在地上磕著。傅博雅低垂著頭,漫不經心地掃了她一眼,隨口應道。“哦?”輕移蓮步緩緩的在旁邊侍女的攙扶之下,來到小菊的面前。用食指將她的臉挑了起來,看著隱隱的血跡慢慢的從她頭上滴落。不由的皺了皺眉頭:“好了,本宮這次就相信你了。不過,從今以后你跟著本宮要好好的做事。倘若再出什么岔子,我絕對讓你生不如死,別忘記了,你的妹妹還在我的手里。”說完咧嘴一笑,本來是絕美的笑容,可是看在小菊的眼里,卻分外的驚心。慌忙的想點頭,可是頭卻被固定在傅博雅的手中,只得口中稱是。
傅博雅看到她的樣子,抬頭,緩緩的走回剛才自己坐的地方,儀態萬千的坐了下來,雙手放在椅子兩邊,眼睛掃視著下面的宮女們:“本宮這個人,一向是賞罰分明的,倘若你們立了功,本宮肯定會賞你們的,可是倘若你們做錯了什么。或者說了什么不該說的,看到些不該看的東西,本宮肯定不會讓你們好過。當然……”她說道這里,眼睛微微一瞇,玩弄著自己長長的指甲,又猛地睜開看向她們。“本宮絕對相信,本宮有那個本事,讓你們宮外的家里人也不得好過。”
看到下面的人都很安分的站在那里,似乎把她的話全部都聽進去了。傅博雅嘴角勾起一絲的笑容;他們現在聽不進去沒關系,很快就會明白自己的話是什么意思的。我倒是要看看,這宮內的生活到底有沒外面傳的那么多姿多彩。傅博雅想著,嘴角勾起又是一個淡淡的笑容,卻把下面的人看的心驚膽戰。
傅博雅斂了笑容,一臉正色的對著她們說道:“其實你們毋需怕本宮,本宮一向善待能為本宮做事,聽話的奴婢。該賞的時候,絕對不會罰。這點,你們可以把心給放寬了。”
傅博雅才把話說完,她從外面帶進來的貼身宮女就慌慌忙忙的跑了進來。她瞇著眼睛看著面前的宮女,口氣有些陰沉:“月月,到底什么事情,值得這樣慌慌張張的,這里不是宮外頭,小心誰抓住了什么,就隨時會掉腦袋的。”
聽著傅博雅那淡淡的話,月月心里一陣緊糾這個主子自己從小伺候著,性子最了解不過了,她倘若有一個不開心,定然會讓眾人有十個不開心。想到這里,她連忙跪下說道:“啟稟主子,上面傳消息下來說,要宴請所有的妃子們一同用宴。特別是新晉的幾個妃子,一定要到。”她說完話,依舊把頭低垂著。傅博雅滿意的點了點頭:“月月,那你就起來吧。來幫本宮梳個頭,想必如此盛宴,皇上也定會前來。”
月月聽了傅博雅的話,安靜的沒有接口,乖乖的扶著她來到黃銅鏡面前,對著昏暗的鏡面開始認真的梳理起傅博雅的發。傅博雅看著銅鏡,似笑非笑的說道:“宮內就是好,就連著銅鏡也那么別致,可是在如何的別致,看起人來,也是不清不楚的。或許這就說明了,人只能活著不清不楚的才能安分的活著。你說,是不是啊月月?”月月聽了她的話,乖巧的點了點頭:“小姐說它是,那便是了。”傅博雅聞言一笑,“你倒是個精明的丫頭。”
“小主,您該去梳妝了,今天晚上貴妃娘娘特地設下宴席,來宴請所有的妃子,特別有聲明,新晉的妃子一定要到。”曉竹微傾著身子,對著躺在貴妃榻上安靜的看書的墨若初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