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像是moon的影子,時刻跟在moon的身后,沒什么存在感。
時婳有時候很擔(dān)心,畢竟這倆孩子不是親姐弟,而且moon馬上就要十八歲了,十八歲就是成年人了,再和一個同齡人生活在一起,似乎不太好。
她自己在早期已經(jīng)受夠了流言蜚語的滋味兒,不想自己的女兒再承受一遍。
“老公,你說我們要不要把moon叫回來,我總覺得讓她在外面不太好。”
時婳說這話的時候,眉宇滿是糾結(jié)。
moon從小的想法就和其他人不一樣,她熱衷一切冒險的事物。
小時候喜歡賽車,喜歡露營,有時候會選擇一個人出遠門。
別的孩子還在家里撒嬌的年紀(jì),她就已經(jīng)走遍了祖國的山川。
但是傅淅川和她相反,傅淅川來到這個家是意外,他必須要聽話,要乖巧,盡管他很想跟著moon一起去。
moon的大名叫霍九思,這個是中性的名字,可男可女。
因為小時候被忽視,她比其他兩個弟弟更加獨立,而且也一直都知道自己要什么。
在她剛滿十七歲的時候,就已經(jīng)從淺水灣搬出去了。
時婳和霍權(quán)辭是開明的父母,并沒有阻止她。
孩子是雛鳥,翅膀長全了,就該飛了,他們一直都清楚。
可是關(guān)于傅淅川的事情,總得好好談一談。
畢竟外界都清楚,時婳只生了三個孩子,如果moon一直和傅淅川住在一起,肯定會有人帶著有色眼鏡看他們。
霍權(quán)辭沒說話,沉思了一會兒,將手里的勺子放下。
“婳兒,對于moon,我一直覺得很抱歉,這些年我們兩人總是想著要盡一切努力去彌補她,可是moon太獨立了,思想也太超前了,她早就變得不再依賴我們,別人的流言蜚語,在她的眼里不值一提,關(guān)于淅川的事情,很早之前她就跟我說過,她并不是為了別人的喜愛而活著。”
時婳有些心酸,又覺得欣慰,“再過兩個月就是她的十八歲生日,想給她辦個生日宴會,但是moon估計不喜歡這么熱鬧的場面。”
“婳兒,moon是一只雄鷹,她想飛,咱們當(dāng)父母的就放手,她就是把天戳破一個洞,還有我和你頂著呢。”
時婳覺得好笑,也就不再糾結(jié)這個。
而另一邊,moon正和網(wǎng)上的朋友聊著下一次出去探險的地點。
上次他們?nèi)チ酥陌倌酱笕牵簿褪莻髡f中的魔鬼三角,算是九死一生,有驚無險的回來了。
她愛上了探險未知,小時候喜歡賽車,但是賽車總是拿第一,顯得十分無趣。
她一直比其他孩子聰明,還在罪惡之都的時候,就幾乎學(xué)完了初中的課程,那些所謂的知識對她來說,生搬硬套且枯燥。
客廳響起了聲音,應(yīng)該是傅淅川回來了。
傅淅川今年剛上高三,正是最重要的一年。
他在玄關(guān)處換鞋,把自己的鞋放進了鞋柜里,“九思,晚飯吃什么?”
高三要上晚自習(xí),但是傅淅川從來都會早回來,因為moon要吃飯,而她不會做,做飯的任務(wù)自然落到了他的肩膀上。
霍九思探出一顆頭,臉上難得帶著笑意,“今晚不做了,我出去和朋友一起吃,明天我就要出發(fā)去海上了,我們都挺好奇那個所謂的詭秘幽靈島,我翻閱了很多資料,發(fā)現(xiàn)關(guān)于這個島的傳說都挺離奇的,決定去看看。”
傅淅川的眼里劃過一抹失落,上揚的嘴角緩緩垂了下去。
又要出去啊,這才回來沒幾天,怎么又要走了呢。
她像是一只永遠不知道疲倦的鳥兒,向往更高更遠的天高。
而他什么都不能做,只能在原地等著她回來。
她去百慕大三角的那次,他整整做了半個月的噩夢,夢里她被一片荊棘包裹著,拖向大海的深處。
她只要外出,他就聯(lián)系不到人,她像是從這個世界消失了一樣。
她在外的時候,應(yīng)該從來沒有想過他吧。
傅淅川將書包放下,眼眶有些紅,“九思,為什么一定要去那么危險的地方,如果真的出了意外怎么辦?”
moon一愣,扭頭看著他,“淅川,這是我喜歡的事情,越是危險,我只會更加興奮。”
“我......”
傅淅川張嘴想要說話,卻一個字都吐不出來。
moon將所有資料全都合上,臉上十分滿意,“這個詭秘幽靈島真是太神秘了,據(jù)說歷史上只出現(xiàn)過三次,到現(xiàn)在科學(xué)家都不知道該怎么解釋,這出現(xiàn)的三次,每一次都伴隨著沖天的水波,也不知道是不是當(dāng)時記錄的人眼花。”
說起這些神秘未知的事物,moon的眼里發(fā)亮,可傅淅川的眼里卻越來越灰暗。
其實他沒有告訴霍九思,他的年齡比她大幾個月,他已經(jīng)成年了。
而霍九思距離十八歲的生日還剩下兩個月,比他小,可是他從小就叫她姐姐。
大概是什么時候開始,他就不再叫姐姐了呢?
應(yīng)該是每每午夜夢回,夢里都是她的身影,醒來羞恥的畫了地圖。
那個時候他就明白,霍九思不僅僅只是他的姐姐,她是他生命中最最重要的人。
這些年的午夜,他時常都在祈禱,祈禱時光快一點,再快一點,他想趕緊長大,想成為頂天立地的男子漢。
他害怕她的周圍出現(xiàn)其他男性,他的心思隱秘而羞恥,從來沒有對任何人說過。
學(xué)校里的同學(xué)都知道他有一個很漂亮的姐姐,但沒人知道,這是他暗戀著的女人。
霍九思將所有的資料整理好,在玄關(guān)處換鞋。
她很年輕,滿是朝氣,她的經(jīng)歷比大多數(shù)的中年人都豐富。
她走過的路,比他吃過的鹽還多,這樣的人,他要怎么才能追的上呢?
“淅川,你今年剛上高三,現(xiàn)在正是你最重要的時候,加油,爭取成為高考狀元,到時候我請你出去玩。”
霍九思邊換鞋,邊緩緩說道,心思早就已經(jīng)飛出了門外。
腰上突然纏來了一雙手,年輕男孩子的聲音帶著一絲惶恐,“九思,那個地方應(yīng)該沒有危險吧?”
霍九思對男女沒有太過明顯的界限,傅淅川在她的眼里是弟弟,她跟自家的兩個弟弟也經(jīng)常摟摟抱抱。
她拍拍他的手,“你都多大的人了?這是在撒嬌嗎?淅川,我發(fā)現(xiàn)你現(xiàn)在一口一個九思叫的挺順溜的,我都沒注意,你什么時候開始,都不叫我姐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