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似乎沒有說過這話,因為他很清楚,兩年之后,兩人就什么關系都沒有了。
他垂眼,安靜的盯著那只抓著自己的手。
她很用力,似乎真的很擔心失去他。
霍權辭抿唇,重新坐下。
時婳的心里有人,這個男人是她不能觸碰的秘密,他也不想去探究。
他伸手,將她的被子掖了掖,眉眼溫淡。
此時他彎著身,距離她的臉龐很近,他的呼吸似乎都噴灑在她的臉上了。
他剛想起來,但是時婳偏偏在這個時候睜開了眼睛,四目相對,彼此都沒有說話。
時婳的眼里最開始還有一絲霧氣,但是意識到兩人這有些微妙的姿勢,她的臉瞬間便紅了,撇開了視線。
霍權辭緩緩站起來,沒有解釋,而是說道:“藥水已經輸完了,早點兒休息。”
時婳的半張臉埋在被子里,點點頭,不敢去看他。
她的模樣很害羞,一副猶抱琵琶半遮面的姿態。
霍權辭的眼里閃了閃,又彎身靠近,將捂著她下半張臉的被子掀開一個角,吻了上去。
時婳的腦海里“噼里啪啦”的響,電光火花一般,一股燥熱從腳底瞬間竄到了頭頂。
不同于上一次的蜻蜓點水,這一次他撬開了她的牙關。
她以為半點兒煙火氣都不沾染的男人,這會兒卻扣住她的一只手,在吻她。
時婳能夠感覺到從他身上傳來的熱度,此刻她才明白,原來他的心里也盛開著一株熱烈的紅梅,可惜外人見到的只有白雪茫茫。
一吻結束,她的眼里更加明媚了一些,像是化了一池溫水。
“好好休息,不要再生病了。”
明明是很涼薄的語氣,可偏偏讓時婳聽出了一絲關心的味道。
他的聲音自帶幾分沙啞和低沉,讓人的耳根子都跟著發熱。
“老公,你......”
你為什么吻我,明明我們之間的關系并不長久。
這是她心里想問的,不過到底沒有問出來,但是霍權辭已經看出了她心里的想法,伸手為她捋了捋耳邊的發絲。
“因為想了。”
她長得很漂亮,她清醒的時候不卑不亢,仿佛不需要依賴任何人,可是這么一生病,周身都是羸弱的味道,讓人忍不住想要憐惜,也想要欺負。
霍權辭站了起來,將房間里的燈關上。
時婳以為他要出去了,安心的打算閉上眼睛,但是很快,她就感覺到身子一重,他的呼吸又在黑暗里噴薄過來。
“如果你害羞的話,我可以關燈。”
他的語氣是如此的理所當然,仿佛真的是為了她著想。
時婳剛想張嘴,就又被他給吻住了。
眼睛在適應了黑暗之后,眼前的面容開始清晰,青松味道席卷了她的整個鼻腔,甚至是嘴里。
良久,霍權辭停下,起身將被子重新給她蓋好,“這種事情,應該是我主動。”
時婳覺得自己的腦子里有些缺氧,現在聽到他的話,才知道他還在計較上次她主動吻他的事,那一次真的是意外啊,可惜這個人壓根不給她解釋的機會。
房間里很快安靜下來,霍權辭已經走了。
時婳用被子將自己的整張臉都捂住,熱得快要爆炸了。
之前她以為霍權辭這樣的男人,應該不會玩什么浪漫,可是剛剛,她的心確實被他狠狠的撩撥了幾下,到現在,她還能清晰的聽到自己的心跳聲。
被子里的溫度逐漸升高,最后她掀開一角,透了會兒氣,想到那個男人,嘴角無聲的勾了起來。
霍權辭回了自己的房間,他將西裝脫下,進浴室里洗了一個澡。
用干毛巾擦著頭發的時候,他看向了鏡子里的自己,盡管在極力壓制,但眉宇還是涌現出幾絲愉悅。
等吹好頭發,已經是凌晨三點,他再也熬不住,躺在床上沉沉睡了過去。
以往他從來不會睡懶覺,但是直到第二天九點,他都還沒有起床。
南時猶豫的在外面轉了轉,總裁從來不會晚起的,今天是怎么了?
他剛打算敲門,就看到時婳開門走了出來。
南時的表情瞬間就僵了,時婳從總裁的房間里出來,他們......
時婳害怕他誤會,連忙解釋,“我也才剛進去。”
傭人已經把飯菜端上桌了,但是霍權辭遲遲不起,所以她才決定來他的房間看看。
南時滿臉的不信,怎么可能這么巧,他終于知道總裁為什么還不起床了,原來是春宵苦短日高起,從此君王不早朝啊。
他的臉上連忙露出一絲笑容,“時小姐,你辛苦了,我來叫總裁起床就好。”
時婳張張嘴,知道不管自己怎么說,南時都不會相信。
還好的是,門被霍權辭重新打開了,他一臉冷漠的站在那里,似乎覺得他們有些吵,眉眼不悅。
時婳的臉上連忙揚起微笑,“老公,你起床了。”
霍權辭心里一暖,冰雪一般的眸子馬上回春,“狗腿。”
他在說她,可是語氣怎么就這么寵溺呢。
連時婳自己都愣了一下,更不用說南時了。
南時整個人就跟雷劈了一樣,僵硬的在原地站著,親眼看著總裁高貴的手,在時小姐的腦袋上揉了揉,他還說狗腿?怎么這么寵溺,這么撩撥人呢?
總裁不是沒有談過戀愛么?這些招數到底是跟誰學的?
時小姐不是對男人免疫么?現在滿臉通紅,眼神帶春是什么意思?
這個世界一定是完了,他看到的肯定都是幻覺。
時婳確實很害羞,感覺那雙大手在她的頭頂溫柔的揉了幾下,她的耳根子都跟著紅了起來。
“老公,下去吃飯吧。”
“嗯。”
霍權辭抬腳,率先走了下去。
時婳松了口氣,下意識的摸了摸自己的唇瓣,嘴角勾了勾。
不用猜,肯定是接吻了。
這是南時心里的想法,他覺得自己一大早就被騙了,總裁昨晚明明說過讓他今天早點兒來,說是有重要的事情要商量,結果就是把狗騙進來,然后瘋狂的喂狗糧!
時婳揉揉自己的臉,讓自己冷靜一點兒。
也許霍權辭只是故意試探她,想看看她有沒有動心,然后敲打她。
對,肯定是這樣的!
等情緒冷靜了,她才跟著來到樓下,霍權辭此時已經優雅的坐在飯桌上,手里還拿著今日份的財經報紙,沒有因為她的到來,眉眼有任何的變化。
時婳安靜的吃了幾口,時不時的將視線移到他的身上。
霍權辭看得很認真,只吃了幾口,喝了一杯牛奶,便把南時叫去了樓上。
時婳張張嘴,有些泄氣,其實她有很多話想問,不然心里總是七上八下的。
不管霍權辭是出于什么原因這么對她,反正他都成功了,成功的讓她開始胡思亂想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