舍不得孩子套不著狼,這一次,就不信時婳還有翻盤的機會!
這幾天時婳幾乎很少休息,手術過后就是外婆的危險期,只有渡過危險期,才能確保安全。
她忙的腳不沾地,就在公司和醫院兩頭轉著,連淺水灣都很少回去。
所以某個男人有些不開心,從上次不歡而散之后,兩人已經好幾天都沒有說話了。
別墅里的氣壓很低,霍權辭在沙發上正襟危坐,眉毛時不時的蹙著。
“時婳回來了么?”
這已經是他今天第九次發問,從公司回來之后,他就坐這里等著。
“總裁,時小姐的外婆馬上就要渡過安全期了,估計今晚時小姐就會回來。”
霍權辭點頭,臉上恢復了幾分淡漠。
晚上七點,傭人看了看時間,恭敬的開口,“霍先生,晚飯還是不端上來么?”
霍權辭平時的作息很有規律,按照以往,這個時候已經吃完飯了。
“嗯。”
他淡淡的答了一聲,時不時的看向門口。
怎么還不回來?
七點半,別墅的門被人打開了,一身疲憊的時婳走了進來,彎身在玄關處換鞋。
霍權辭連忙收回目光,一本正經的看著手里的文件。
這幾天兩人像是在冷戰,誰都不搭理誰。
準確的說時婳是搭理過霍權辭的,畢竟那天在醫院被他聽到那樣的話,是她的不對,人家幫了她這么多,她怎么能過河拆橋呢。
但是不管她怎么示好,霍權辭都沒有給過好臉色。
今晚她實在太累了,外婆已經度過危險期,她總算可以好好睡一覺,所以迫不及待的趕了回來。
看到霍權辭在家,她也沒說什么,自顧自的往二樓走去。
霍權辭裝模作樣的看著文件,發現她徑自從自己身邊走過,臉上瞬間就黑了,嘩啦啦的放著冷氣。
時婳現在滿腦子都只有“睡覺”這兩個字,壓根沒有注意到其他。
站在一旁的南時終于受不了這種氛圍,連忙開口,“時小姐,你還沒有吃飯吧?總裁也沒有吃,你們一起吧。”
時婳的腳步瞬間頓住,總算是往霍權辭的方向看了一眼。
這是在等她?
霍權辭還是沒有說話,目光放在文件上,氣定神閑。
時婳的心里一暖,知道這個男人不善言辭,很多時候甚至和孩子一樣,估計還在為那天的事情生氣呢。
她的腳拐了一個彎兒,朝著飯桌的方向走去。
南時松了口氣,真怕時小姐不給這個面子,總裁坐在這兒這么久,誰都看得出來,他是在等時小姐回來。
“總裁,你也去吃吧。”
他彎身說道,卻看到霍權辭將文件關上,冷哼一聲,打算上樓。
南時急急想要開口,卻聽到時婳說話了,“老公,那天的事情是我不好,老夫人纏著我這么久,我確實有些煩了,才會口不擇言,其實我心里很清楚,跟在你身邊是最好的選擇,你責任心強,會保護我,你也有能力,京都再也找不出比你更厲害的男人了。”
這一通馬屁拍的霍權辭舒坦極了,他的嘴角彎了彎。
時婳看到有戲,繼續再接再厲,“你救了我不止一次,我心里是很感激你的,兩年的期限沒到,我絕對不會離開你。”
霍權辭徹底滿意,總算是轉身,來到了飯桌邊。
傭人見狀,連忙陸陸續續的上菜。
南時看到時婳主動給霍權辭夾菜,松了口氣,還是時小姐有辦法啊,接下來還是把空間留給他們吧。
他找了個借口便離開了,偌大的客廳轉眼只剩下時婳和霍權辭。
時婳給他盛了一碗湯,“這個對身體好,老公,你多喝點兒。”
霍權辭抬頭看了她一眼,發現她的眼瞼處掛著大大的黑眼圈。
這幾天她都是晚上十點左右才回來,只有今晚稍微提前。
“老人家沒事了吧?”
這是他這幾天來,主動和她說話。
時婳點頭,臉上出現一絲笑意,“醫生說沒什么大礙了,現在只要好好調養身體就行。”
兩人說完這些,安安靜靜的吃飯,沒繼續說話。
凝結在兩人周圍的冰,在冰凍了這幾天之后,總算是融化了。
吃完飯,時婳回了自己的房間,而霍權辭也去了書房。
勞累了這么久,她早就支撐不住了,剛剛在下面吃飯,已經是在強撐著。
這會兒進了自己的房間,她拖著沉重的步子,去了浴室泡澡。
整個身子都被溫熱的水包裹著,她的精神瞬間好了一些,臉色也變得紅彤彤的。
“哧溜。”
手中的精油香皂突然滑落,滑膩的沉到了浴缸底。
時婳無奈,腦子里昏昏沉沉的,抬手就穿過自己的大腿,要要把精油香皂撿起來。
可是在這個空檔,霍權辭打開了浴室的門。
霍權辭已經在門外喊了好幾聲,但時婳都沒有應,臥室的門沒有反鎖,他便自己打開進來了。
床上沒人,他怕時婳暈倒在浴室,所以徑直打開了浴室的門。
結果剛打開,就看到這么香艷的一幕。
時婳此時半彎著腰,手放的位置有些讓人誤會。
霍權辭的臉上先是一紅,然后又一黑,“你就這么空虛?”
問這話的時候,他的語氣有些咬牙切齒。
時婳的腦子已經死機,等到他問話,才呆呆的看了一眼自己放在浴缸里的手,而且是從大腿這里放下去的,他該不會以為她在......
她連忙把手收了回來,臉色爆紅。
饒是淡定如她,也絕對沒有遇到過這么尷尬的一幕。
“老公,你聽我解釋......”
她說完,突然發現自己還光著上身,連忙往下一沉,把整個身子都埋進了水里。
水里有很多泡沫,看不清水下的情況,也正是因為這樣,霍權辭才會誤會她。
“你先出去,我洗好馬上出來。”
霍權辭抿唇,“嘭”的一下關上門,氣呼呼的扭頭就走。
時婳伸手揉著自己的太陽穴,她以為第一次來淺水灣已經夠丟臉了,沒想到更丟臉的是現在!
她起身匆忙拿過浴巾擦干身上的水,穿上睡衣就出去了。
霍權辭一臉黑沉的坐在床上,看樣子心情十分不美麗。
任何一個男人發現妻子在悄悄做那種事情,都會不好受,這不是嫌棄他不行么?
想到這,他的眉毛擰得更緊。
看來是他忽略了,時婳到底是一個成年女人,有這些沖動是應該的。
時婳猶猶豫豫的打開浴室的門,看到他坐在床上沉思,扶額有些無奈。
她還沒有開口,霍權辭就說話了,“你是我妻子,這方面的事情是我忽略了,如果你已經到了需要自行解決的階段,我可以履行自己的職責,但愿你以后不要后悔。”
據說女人把自己的第一次看得很重要。
因為兩人有那份合約在,他一直沒有把時婳當成以后會相扶一生的女人,所以那方面的事情也從來沒有想過。
時婳愣在原地,她發現自己又有些看不懂霍權辭了。
兩人之間的親密,不是水到渠成后自然而然的事情么?怎么到了他這里,變成了一項任務,一項丈夫必須完成的任務。
她有些哭笑不得,這大概和霍權辭沒有喜歡過人有關系吧,唯一接觸過的女性就是她。
“老公,你真的誤會了,剛剛是香皂掉浴缸里了,所以我......”
霍權辭卻目光灼灼,似乎做了很久的心理斗爭,“你過來。”
他說了這么三個字,視線停在她身上。
時婳身子一抖,雙腳不受控制的往他的方向走去,“干嘛?”
她以為自己解釋了他就會相信,然而霍權辭是不信的,哪里有這么巧的事情。
等到時婳走近了,他一把拉過她的手,將她扣在自己的懷里。
時婳嚇了一跳,想要掙扎,可是男人和女人的力量懸殊,她被禁錮在他的懷里,動彈不得。
她的臉上瞬間就紅了,惱怒的看著他,“霍權辭,你到底要干什么?!”
再這樣亂來,她就要生氣了!
“履行我作為丈夫的職責。”
霍權辭說的大義凜然,順手關了床上的燈,將她一下子壓在床上。
時婳想罵娘,腳上開始用力的蹬了起來,“我說過是誤會!你放開我!”
霍權辭只是把她壓著,沒有進一步行動。
透過外面昏黃的燈光,時婳看到他的臉上寫滿了糾結,仿佛跟她做這種事情,是他吃虧了一般。
她瞬間氣悶,胸腔仿佛憋了一顆炸彈!
由于她剛洗完澡,身上全是淡淡的香味兒,這么一掙扎,頭發也散了,鋪滿了整個枕頭。
白皮膚,黑發,精致的容顏,這對霍權辭來說,是一場視覺沖擊。
本來他是不愿意的,但是這會兒,心里奇跡般的安靜了下來。
就像是有顆種子悄無聲息的發芽,像是空寂的山谷突然灌滿了風。
他深邃暗黑的眼底突然開始翻涌,一切的復雜喧囂在短暫的浮沉之后,變得安靜。
時婳也奇跡般的安靜下來,其實她明白,霍權辭在男女的事情上并沒有開竅,一個整天忙著商場爭斗的男人,怎么會停下來研究兒女私情。
他現在會這么做,無非是因為她剛剛的事情刺激了他,讓他覺得自己是一個無能的男人。
霍權辭習慣了掌握一切,絕對不允許別人覺得他無能。
時婳瞬間就笑了,這笑里面有種氣悶的感覺,第一次這么較真的霍權辭,竟然還蠻可愛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