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監獄出來,外面已經是華燈初上了。
她在原地站了一會兒,這才打車回家。
別墅里亮著燈,像是在等待歸家的人。
她心里一暖,仔細回想自己今天的所作所為,覺得好笑。
霍權辭和其他女人發生關系關她什么事兒?她至于因為這個心里煩悶么。
想通了這點,她一把推開了門。
霍權辭就坐在沙發上,“嗖嗖嗖”的往外散播著冷氣,聽到開門聲,他的臉上更冷。
“老公,你吃飯了么?”
走到他身邊,時婳淡淡的問道,扭頭便看到桌上擺著一桌子菜,這會兒已經冷了。
他在等她回來?
霍權辭冷笑,“氣飽了,還吃什么飯?!?br/>
時婳已經摸清了他生氣時候的性子,完全就是小孩子,得哄著。
“那我出去把飯菜熱一下?”
她將包放下,剛打算往桌邊走去,卻被霍權辭拉住了手腕。
她扭頭,疑惑的看著他。
“你和周歸璨是什么關系?”
難道時婳心里放不下的男人是周歸璨?可是那個周歸璨已經結婚了,她至于放不下一個有婦之夫么?
提到周歸璨,時婳的心里一冷,清楚了那個男人和南錦屏之間的所有事情后,她對周歸璨更加厭惡。
他和南錦屏的相遇,不過是一場陰謀,一場偷心的陰謀。
“仇人?!?br/>
她說完,笑笑,“老公,我把飯菜熱一下,你別餓著了?!?br/>
可是她的反應在霍權辭看來,完全就是默認。
霍權辭的眸光深邃,眼底危險詭譎,面對時婳的笑臉,沒有多說其他的,直接起身往樓上走去。
時婳嘆了口氣,也沒有去熱飯菜,讓傭人把所有的飯菜都處理了,她也吃不下。
回到房間,她的腦子里疼的不行,今天出去遇到了太多的人,心情實在不好。
這會兒安靜下來,很快就睡了過去。
而隔壁的房間門口,南時拿著消腫的藥膏,敲了敲門。
“總裁,藥拿來了?!?br/>
說完這句,他推開門走了進去。
霍權辭將衣服脫下,他渾身都是青紫的痕跡,如果不知道的,還真以為他出去干壞事了。
“總裁,下次你就不要和修少爺切磋了,他剛從隊里退下來,下手沒個輕重?!?br/>
霍權辭冷笑,“你以為他現在比我好過?”
南時瞬間閉嘴,總裁也不是吃虧的性子,他現在都渾身是傷,只怕修少爺已經躺床上了。
霍權辭的胸前,背上,全都是青紫,南時不好擦藥,只能小心翼翼說道:“我還是去把時小姐叫過來吧?”
說完,他瞥了一眼總裁的臉色,發現他并沒有阻止,有些好笑,連忙轉身去了時婳的房間。
時婳本來已經睡著,聽到敲門聲又醒了,連忙起來開門。
“時小姐,總裁和人打架了,渾身是傷,這是涂抹的膏藥,你去給他上藥吧?!?br/>
時婳一愣,她實在想不到霍權辭這樣的人會和人打架。
他長得一副高嶺之花,等閑凡人不可攀折的樣子,怎么也開始沾染煙火氣了?
南時看出了她的疑惑,有些好笑,“和總裁打架的男人以后你就認識了?!?br/>
時婳沒作停留,馬上來到了霍權辭的房間。
她一眼就看到了霍權辭渾身的青紫痕跡,連脖子上都是,原來是打架,不是和慕晚舟......
霍權辭看了她一眼,淡淡扭開自己的頭,“你怎么來了?南時呢?”
南時正在悄悄關門,聽到他這傲嬌的話,額頭滿是黑線。
幸虧這會兒門已經關上了,時小姐估計不會扔下總裁出來。
“南時讓我過來給你上藥?!?br/>
時婳果然沒有轉身就走,而是走到了霍權辭的身邊,利落的打開手里的膏藥。
霍權辭不再說什么,微微閉眼。
時婳的指尖沾了一些膏藥,在他的背上抹了起來,緩緩的打著圈兒。
霍權辭渾身抖了一下,她嚇得立即停下,“怎么了?很疼?”
他的耳根紅了紅,搖頭,不是疼,是一種說不出的感覺。
她的指尖好像帶著火,將他的溫度也點燃了。
指腹輕輕摩擦的時候,他更是覺得一股熱氣直沖腦門。
被女人觸碰身體,是這樣的感覺么?
他身上的青紫處很多,時婳給她涂抹的時候,離他的背很近,呼吸間,氣息全都噴在了他的皮膚上,引起一股子奇異的觸感。
霍權辭放在一旁的雙手不自覺的握緊,他從來都不知道,被人靠近會是這樣的感覺,他第一次感覺到有些東西似乎不受控制,要沖破身體奔涌出來。
“時婳?!?br/>
他低頭喊道,嗓音沙啞,眼里劃過一抹猩紅。
時婳正涂抹的認真,聽到他這么喊,應道:“怎么了?”
“離我遠一點兒。”
他的聲音里壓抑著什么,但是時婳并沒有聽出來,她以為這個男人是在嫌棄她,免不了加大了手上的力道。
“真是難伺候!”
被她這么一按,霍權辭猛然轉身,緊緊抓住了她的手腕。
時婳一愣,有些好氣,“給你上藥就不錯了,這個時候還潔癖?”
霍權辭張張嘴,糾結了幾秒,還是否認道:“不是因為潔癖?!?br/>
時婳默,顯然不相信這個說辭。
她將膏藥放下,起身就要去門外,這位祖宗她不伺候了,讓南時進來吧。
但是剛走一步,她就被人拉了回去。
兩人雙雙往后倒,瞬間跌進了軟綿綿的被褥里。
她懵了,能夠清晰的感覺到霍權辭身上異于尋常的溫度,還有男人橫在她腰間的手,充滿了力道。
霍權辭緩緩閉了閉眼睛,平息眼里的情緒,然后一個翻身,將她禁錮地動彈不了。
“時婳,我早說過,我不排斥你?!?br/>
時婳扭頭,也有些委屈,她本來就心情不好,為他上藥居然還是這副態度。
霍權辭看到她氣鼓鼓的樣子,愣了一下后,趴在她的脖子邊悶笑。
時婳更氣,“你笑什么?”
霍權辭笑了一會兒,就這么將腦袋放在她的脖子邊,聽到她的疑問,扭頭猝不及防的在她的脖子上咬了一口。
這一口當然很輕,但是時婳渾身激靈了一下。
“霍權辭!”
霍權辭沒有搭理,咬完后,并沒有就此停手,又輕吮了一下。
時婳開始掙扎,臉色紅的像煮熟的蝦子。
霍權辭禁錮住她,眼里滿是猩紅,“這就是我想做的事情?!?br/>
時婳瞬間停住,沒有繼續掙扎,她的掙扎也許只會讓他更興奮。
她悶悶的扭頭,本以為這個男人不會有這些想法,現在看來她錯了,霍權辭畢竟也是個正常男人。
以前沒有,是因為以前他的身邊沒有女人。
霍權辭松了口氣,她不動就好,剛剛某個時刻,他真怕自己化身為狼。
兩人都安靜了一會兒,霍權辭徹底平復,起身,將睡衣拉上,“你出去吧?!?br/>
時婳看了一眼他的背,還有的地方沒有涂過藥。
“我讓南時進來?”
南時就在外面,如果不涂藥,可能會腫起來。
“我不習慣其他人碰我。”
時婳咬唇,對于他的答案,心里倒是泛起了一絲甜味兒。
她彎唇,想到自己之前誤會了他,也就拿起了藥膏,就當是補償好了。
她抬手就將霍權辭要穿上的睡衣剝了下來,指尖染上藥膏,在他受傷的地方磨砂。
“時婳,你!”
霍權辭還沒說完,時婳就懟了回去,“你放心,我理解,正常男人該有的反應而已?!?br/>
霍權辭咬牙,“你就不怕我做出其他的事情?”
時婳冷冷勾唇,“我相信霍總這點兒定力還是有的?!?br/>
霍權辭垂眼,這個女人是真不知道她自己到底有多勾人,大概也是因為她不自知,所以才格外的讓人把持不住。
他不敢深想,很快就擯棄了其他念頭。
上完藥,時婳將藥膏放在一旁,回了自己的房間。
南時在外面笑呵呵的,不過發現她沒有搭理,也就作罷。
時婳回了房間后,去浴室里看了看,她的脖子間有一排牙印,很整齊。
她臉一紅,不敢多看,僵硬著身子回到了床上。
隔天是上班的日子,因為起得晚,她把脖子上的東西給忘記了,慌慌張張的就去了公司。
剛進部門,不少人就悄悄討論起來,還時不時的看向她。
時婳的眉頭蹙了蹙,部門里又發生什么事情了?
直到姜瑩回來,她才知道是怎么回事。
“時小姐,你......你的脖子上怎么了?”
看到姜瑩震驚的表情,時婳連忙摸了摸自己的脖子,想起昨晚霍權辭的所作所為,她馬上懊惱。
今早她完全沒有注意這個問題,她還特意穿了沒有領子的衣服,難怪所有人都在議論她。
“有創可貼么?”
姜瑩連忙點頭,去自己的辦公室拿了創可貼出來。
時婳將創可貼撕開,把脖子上的痕跡遮住,心里恨得牙癢癢。
她現在的行為,無異于是亡羊補牢,反正部門里的人全都以為她有男朋友了。
不一會兒便有人拐彎抹角的詢問她男朋友的情況,全都被她三言兩語的頂了回去。
中午,她打算將一份文件交到頂層,可是剛出頂層辦公室的電梯,她就看到霍權辭帶著一眾高層等在電梯口。
時婳身子一震,低頭想要裝不認識。
但霍權辭顯然不打算放過她,他將人拉住,冰冷的臉上出現了一絲柔和,指尖在她的創可貼上撫了撫。
高層們眼睛都直了,總裁這是什么情況?
當眾對公司女職員動手動腳?
他們眼觀鼻,鼻觀心,假裝自己瞎了。
但是在所有人都裝瞎時,他們分明聽到了霍總充滿憐惜的話。
“昨晚我是不是太用力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