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婳的手心瞬間攥緊,指甲都嵌進了肉里,“單薇,你見過那個男人么?”
單薇搖頭,看到她的情緒不對勁兒,連忙安撫。
“時婳,我本以為這次回來,你會馬上跟我要東西,沒想到你變得不記得我了,抱歉,是我心急了,這段時間我一直在等你,但你遲遲不來,我才決定找上門的,這個手鐲暫時不能給你,等你什么時候想起來了,再來找我吧。”
“除了這些,單薇,你還知道些什么?我最近陷入了一團迷霧里,所有人都說我曾經生過孩子,但是在我的記憶里,根本沒有生孩子這一段,我的腦子也并沒有受過傷,更沒有失憶,一切記憶都銜接的如此自然,所以你能把你知道的,全都告訴我么?”
單薇也是第一次遇到這樣的情況,嘆了口氣。
“時婳,我當時和你接觸的并不多,只是偶然相識,接著便有了那個交易,再然后我就離開了京都,沒想到再回來,你已經嫁給了霍權辭,世事難料。”
“關于我提到的那個男人,真的沒有任何信息了么?”
單薇垂眼想了一會兒,腦子里突然掠過一絲什么。
“我記得你那時問過很多問題,這些問題都是關于霍權辭的,因為修羽和霍權辭是多年好友,我也免不了和霍權辭接觸了幾面,你好像很關心霍權辭的事情,但是那個時候我給你提供不了什么線索,畢竟霍權辭一直以來都很神秘,我除了知道他不是眾人嘴里的重疾少爺外,其他的什么都不清楚。”
她關心霍權辭?
她之前的圈子根本不會和霍權辭有接觸,是畢業后被迫和他結婚,兩人這才有了牽連,怎么會在更早之前,她就開始關注霍權辭了?
時婳覺得自己的腳下變成了深淵,里面伸出了一雙雙手,在嘶吼著要把她拉進去。
單薇已經站了起來,臉上認真。
“抱歉,除了這些,其他的我什么都不知道了,這個鐲子還是暫時放在我這里吧,我絕對不會送給外人的,時婳,等你想起了,再來找我,我隨時準備將它還給你。”
時婳眨了眨有些酸澀的眼睛,勉強扯出了一絲微笑,“謝謝。”
等單薇走了后,她又在這里坐了一會兒,才沿著原路慢悠悠的返回。
她在客廳的門外躊躇了一會兒,翻了翻自己的口袋,發現出來的時候并沒有帶鑰匙。
這個時候要是按門鈴,來開門的絕對是霍權辭。
兩人剛剛還針鋒相對,這么面對面似乎不太好。
她猶豫著,正想著要不要再出去坐坐時,大門就打開了。
霍權辭一臉冷漠的看著她,伸手將她拉了進去。
她想阻止都來不及,鼻尖直直的撞在他的胸膛上,眼里瞬間變得水汪汪的。
“遲遲不按門鈴,覺得我會吃了你?”
時婳抿唇,懷疑別墅的每個角落都有霍權辭的眼線,不然怎么就連她在門外躊躇,他都能知道。
她想起剛剛霍權辭說的話,說是每個人都有秘密,他又怎么可能坦坦蕩蕩。
那么霍權辭身上的秘密是什么呢?如果當初她真的調查過霍權辭的事情,那這個秘密會不會和她有關?
時婳抬眼,直直的對上他的眼睛。
“霍權辭,屈影確實對我說了很多話,說是我外婆的死和你有關。”
“你信了?”
他的眼里深邃黑暗,雙手捏著她的肩膀,恨不得把她的肩膀捏碎。
“我不想相信,我了解的霍權辭雖然孤冷了些,但絕對不會做這種事情,他殺的也是該殺的人,絕不會對一個手無縛雞之力的老人下手,我想去相信你,我也給過你機會,我問你屈影在哪里,當時我想的很清楚,只要你肯對我說真話,我愿意相信你的一切,可你反復跟我說,屈影被你外派了。”
霍權辭的力道輕了一些,眼里的黑暗緩緩褪去。
“屈影的背叛讓我很糟心,我不想你也知道這種糟心的事情,更不想你顧慮太多,所以我才選擇隱瞞。”
時婳松了口氣,心里最深的結被他解開,但是還不待她緩過來,霍權辭就捏住了她的下巴,目光咄咄逼人。
“現在該你交代了,這幾天和你打電話的男人是誰?”
戚焰?亦或是其他隱藏的爛桃花。
時婳拍開他的手,“只是一個小孩子,也不知從哪里知道了我的號碼,最近經常給我打電話。”
“小孩子?”
那個聲音可不是什么小孩子。
時婳看到他滿臉的懷疑,也有些氣悶,“我騙你干什么?就是一個四五歲的小女孩。”
但是她的話剛說完,霍權辭的眉眼就碾壓下來濃重的陰鷙,連空氣都變得陰冷了幾分。
他現在對孩子十分敏感,何況還是這種主動找上門來的孩子。
“那個孩子在哪里?”
他剛問完,就看到時婳一臉警惕的盯著他,“霍權辭,你想干什么?那只是一個孩子而已,就算你和她的家長有恩怨,也不能把氣撒在一個孩子的頭上。”
“時婳,我懷疑那是你的孩子。”
空氣一下子安靜,所有的景物都變得黑白,變得無聲。
良久,時婳才找回自己的聲音,“怎......怎么可能......”
“可你確實生過孩子,時婳,你再好好想想,你有沒有見過一個銀色頭發的男人,你醉酒后,提到了這個男人,我懷疑你把自己的這段記憶封鎖了。”
時婳往后退了一步,臉上的血色全都消失,“我不認識。”
她是真的不認識什么銀色頭發的男人,她更不相信自己生了孩子,“你也不能只相信秦妤的判斷,再高明的醫生也有出錯的時候,你那么厲害,肯定去調查了我當初住院的醫院吧,去問問當時給我做手術的醫生不就知道了么?”
這樣的調查對霍權辭來說,就是小菜一碟。
“你以為我沒有去?所有涉及到你的醫生全都離職了,不知所蹤。”
時婳渾身都冷了起來,但她還是拼命壓制自己的情緒,讓自己理智。
她想起單薇說的,她曾經在調查霍權辭,那么霍權辭呢?以前認識她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