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為沒用,所以不救了是么,那此后的糾纏又算什么呢?
她緩緩閉上眼睛,渾身涌起一陣無力。
霍權(quán)辭將她摟緊,在她的唇畔親了親。
時婳這段時間一直被這件事情折磨,精神不大好,如今在他的安撫下,很快就有了睡意。
迷迷糊糊間,她聽到男人嘆了口氣,“婳兒,我做的一切都是為了你。”
她以為這是幻聽,嘀咕了幾句,在他的胸膛處找了個舒服的姿勢,睡了過去。
霍權(quán)辭渾身的戾氣瞬間就消了,將她緊緊的攬入懷里。
“婳兒,你身上的秘密太多了。”
他希望多陪著她一陣,陪她渡過往后的狂風暴雨,可他總感覺自己快要消失了。
有時候他很虛弱,虛弱到仿佛下一秒就要死去,這些年,秦妤為他看了很多次病,卻一直都找不出病癥。
他只能期盼,他能活得久一些。
時婳的額頭溢出了細細密密的汗水,眼眶變得濕潤,陷入了新一輪的夢境。
夢里她像個瘋子,蜷縮在房間的一角。
那個房間好熟悉,窗戶外是懸崖,她逃不走。
有個男人每天都會過來,日復一日的要著她。
“婳兒,你還逃不逃了?”
“婳兒,你說話,下次還逃走么?嗯?”
鋪天蓋地的屈辱和憤怒,她一口一口的咬在男人的鎖骨上,可是男人根本不知道疼,反而更加興奮。
她的雙手被他束縛著,放置頭頂,他要在她的每一處都留下印記。
而她日漸枯槁,如同褪色的春畫。
她絕食來抵抗,以命相搏。
男人的眼里滿是震痛,像是一只歇斯底里的野獸。
“你一定要走?我對你不好?嗯?”
“我不想和一個只會殺人的瘋子待在一起!”
“不管付出什么代價,你都要走,是么?婳兒,回答我!”
“是。”
男人的臉上沒有任何血色,兩人都陷入了一個巨大的漩渦里。
再后來,他叫來了兩個男公關(guān),聽說專門為有錢的女人服務(wù)。
“不是想走么?婳兒,你和他們待一周,我就放了你。”
他把她的四肢捆綁住,在她的眼睛上蒙上厚厚的黑布,給了她一個綿長又絕望的吻,“既然和我在一起生不如死,那你應(yīng)該愿意陪他們吧?婳兒,一周后我來接你。”
記憶一下子變得血腥和混亂,兩個男公關(guān)瞬間撲了過來,將她狠狠的壓在身下。
她開始求饒,開始叫他的名字,她說:“阿冥,求你,求你帶我走,我不要跟他們,求你了。”
她的世界一片漆黑,恐慌害怕。
她一直在哭喊,可是男人的力道沒有任何留情。
她像是一個破碎的娃娃,被人扣著后腦勺,惡狠狠的吻著。
她求饒,她反抗,但是一切都無濟于事。
“阿冥,求你......求你不要丟下我......”
她的眼前被黑布蒙著,什么都看不見,好像連整顆心都墜進了黑暗里。
貫穿,翻轉(zhuǎn),她變成了徹底的玩具。
“阿冥,求你......求你......”
霍權(quán)辭被她的囈語叫醒,他起身,打開了床頭的橘色燈光,看到她的臉上已經(jīng)滿是淚水。
她在做噩夢,叫的卻不是他的名字。
他的心臟傳來刺痛,如同被一片荊棘地,密密麻麻的剮著心。
他伸出指尖,在她的臉頰上撫了撫,眼里的猩紅已經(jīng)快要抑制不住。
她為什么要喊霍冥的名字?
她的心里始終放不下霍冥?
霍權(quán)辭的眼里迸發(fā)出一道兇光,他的指尖用力,掐住了她下巴,啃噬著她的唇瓣。
時婳喘不過氣,手上開始推攘,嘴里一直嗚咽著哭聲。
她猛的把人推開,坐了起來,靠在床頭喘氣。
她摸了摸自己的臉頰,一片濕漉漉的,她哭過了?
應(yīng)該是做噩夢了吧,可她居然想不起那個噩夢是什么內(nèi)容了。
她的心里還能清晰的記住那種絕望和酸楚,怨恨的想要殺人。
“夢見了誰?”
霍權(quán)辭明知故問,垂在一側(cè)的手緩緩捏緊。
時婳抬頭,眼里有些茫然,“我不知道,很可怕。”
霍權(quán)辭的臉上全是嘲諷,不知道?可她明明在夢里叫著阿冥。
他捂著自己的心臟,快被那尖銳的刺痛給折磨瘋了。
他活這么大,第一次體會到什么叫無助,什么叫愛而不得。
時婳永遠不可能對他說真話,他們彼此都在隱瞞,像是兩個騙子,欺騙彼此的真心。
他已經(jīng)墜入這愛的懸崖,她卻還在岸邊觀望,多么不公平。
時婳看了一眼時間,現(xiàn)在是半夜三點,離天亮還有一段時間。
“老公,是不是我做夢把你吵醒了?對不起,繼續(xù)睡吧。”
她拉著他,重新躺了下去。
霍權(quán)辭摟著她的力道越來越緊,恨不得把她掰碎,揉進自己的骨血。
時婳喘不過氣,知道他的情緒不對勁兒,連忙伸手在他的背后安撫。
霍權(quán)辭和她十指相扣,眉眼疲憊。
時婳主動湊上去,在他的唇邊吻了吻,“沒事,只是一個噩夢而已。”
霍權(quán)辭怔怔的看著她,她的眼角還殘留著淚珠,睫毛上也滿是馥郁的水汽,她在夢里哭得撕心裂肺,全都是因為那個叫霍冥的男人,他想殺了他,迫不及待想要殺了他。
可是一切都急不來,需要從長計議。
時婳再次入睡后,沒有再做噩夢了,這一覺睡得很香甜,所以也并不知道,身邊的男人盯著她看了一整晚。
眼神復雜,晦暗,像是暈染不開的濃墨。
第二天,兩人很早就回了淺水灣。
時婳特意檢查了一下霍權(quán)辭的身體,看到他徹底恢復,才松了口氣。
她去樓上換衣服,想去醫(yī)院看看南錦屏。
而霍權(quán)辭則坐在沙發(fā)上,一旁的童航和童顏總感覺他有話要說。
良久,霍權(quán)辭的嘴角才露出一絲諷刺,去醫(yī)院看南錦屏?還是找機會去看霍冥呢?
“你們,盯著她。”
只有短短的五個字,但是里面包含的信息卻很多,也就是說,以后不管時婳做什么,都得向他匯報。
他還在乎她,卻已經(jīng)不再信任她了,這是他們兩人之間的悲哀。
時婳還不知道他的想法,從樓上下來后,她徑直去了院子外。
剛剛她關(guān)窗太急,不小心把花盆碰下來了。
她不想麻煩傭人,便自己撿起了碎片,將摔壞的花也捧了起來,想要隨便種植在院子的其他地方。
“啪。”
她的腳上踩中了什么東西,硬邦邦的。
她低頭一看,發(fā)現(xiàn)是霍權(quán)辭的手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