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婳睜開迷蒙的眸子,看了一眼黑漆漆的環境。
腦子里很清醒,身體卻軟綿綿的,沒有任何力氣。
宮慕白將她臉上的濕帕子收起來,她這才看清天花板,還有他的臉。
宮慕白一臉的正經,手上卻捏得死死的,“時小姐,抱歉,這件事并非我本意,我會一五一十的告訴霍總,讓他出手。”
他說他會一五一十的告訴霍權辭,但真的等霍權辭來了這里,他卻隱瞞了。
比如他親過時婳的手,她的脖子,她的唇。
看清時婳臉的一剎那,他的酒意都醒了幾分,這會兒眼睜睜的看著霍權辭將時婳帶走,他的身體才一軟,額頭上的汗水大顆大顆的往下流。
他抖著手指,又拿出了一根煙,點燃后,對一旁的人說道:“和忠哥的所有生意全都中斷,惹了霍權辭,他在京都待不久。”
他的手指夾著煙,抖得厲害。
不管是閉眼還是睜眼,腦海里全是時婳柔軟的唇,迷茫又勾人十足的眼神。
他低頭發呆,直到煙燒到了手指,他才松開,手里的煙瞬間掉到了地上。
“去溫色!”
他說了一聲,鉆進了車里,將自己胸前的領子扯開了些,整個人都處于一種焦躁當中。
溫色是他和霍司南最喜歡去的地方,霍司南最近不在京都,沒人來跟他搶女人。
坐到包廂后,經理為他挑了不少的女人,都是純天然的。
嬌俏的,勾挑的,風情的,幾乎應有盡有。
他卻低著頭,嘴里叼著煙,雙手時不時的在面前比劃。
經理以為他是不滿意,走得近了,才聽到他嘴里在念叨著,“怎么會有女人的腰,那么細,那么軟,跟條蛇似的。”
他的嘴里叼著煙,說話時,那煙灰淡淡的往下飄。
他的眼里沒什么神采,像是魔怔了似的。
經理納悶,低頭問道:“宮少,你看這些女人你滿意嗎?”
宮慕白似乎這才回神,隨手點了兩個來陪酒。
兩個女人高興的眼里都亮了起來,連忙一左一右的挨著他坐下。
但是兩人撒嬌了半天,宮慕白也只是喝酒,發呆,發呆,喝酒。
眼看著時間要到后半夜了,他才攬了其中一個女人的腰,掐了掐。
女人順勢想要倒進他的懷里,他卻將人推開,冷著一張臉起身,“不用陪了。”
他說完,讓自己的助理結賬,自己則上了外面停著的車。
坐到車上后,他看著自己的手,又摸了摸自己的唇。
不僅僅是腰,時婳的唇也軟得不像話,冰冰涼涼的,像是剛從保鮮柜里拿出來的果凍,一口就能滑到心里去。
他又點燃了一根煙,發現自己今晚抽了不少根煙了,但是縈繞在心里的那種感覺,始終驅散不開。
他無比清楚,那是他不能碰的女人,不只是不能碰,光是惦記都不行。
他重新下車,又進了溫色里,叫了兩個臉蛋不錯的女人去房間,希望用這一晚的放縱,將那幾分鐘的記憶消除。
然而時婳對這一切并不知情,更不知道那短短的時間內,她在一個男人的心里到底掀起了怎樣的波瀾。
她被霍權辭抱回家,聞到他的氣息,瞬間就安心了,牢牢圈著他的脖子,不愿意松開。
霍權辭讓醫生給她注射了一針,擔憂的開口,“對孩子有影響么?”
醫生似乎不知道時婳已經懷孕,聽到他這么問,連忙答道:“不會有影響的,但是以后要注意,現在月份淺,看不出來,能不吃藥還是盡量別吃。”
霍權辭點頭,在她的眉心印下一個吻。
南時蹙眉,看了一眼手機,“總裁,宮慕白的人已經將那個忠哥的信息給我們了,現在出手么?”
“嗯。”
霍權辭沒有任何猶豫,眼底閃爍著寒光。
如果不是陰差陽錯的將時婳送到了宮慕白那里,誰都不知道時婳今晚會遭遇什么,還有他們的孩子......
他摸了一下她的肚子,眼里變得溫軟。
第二天一早,時欣是被人從床上抓起來的,她都沒來得及穿外套,頭發就被拎著,來到了忠哥的面前。
忠哥坐在椅子上,眼神猩紅,“欣欣,你是我最寵的一個姑娘,你跟在我身邊,我至少沒虧待你,你的資源,你的人脈,哪一樣不是我給你的,沒想到你敢跟我耍陰招。”
時欣的肩膀顫了一下,扒住了他的腿,“忠哥,我不明白你的意思。”
忠哥將人一腳踢開,“昨晚我的窩點全都被人繳干凈了,那些受過我恩惠的老板,一夜之間,全都不和我聯系,紛紛問我得罪了什么人,時欣,你明知道那個時婳的身份,卻還是讓我的人把她抓了過來,弄得我連京都都待不下去,你說我該拿你怎么辦?”
時欣渾身都在發抖,牙齒也開始打顫。
沒錯,她就是故意隱瞞的,若是對這個人說了時婳的身份,他又怎么會把時婳抓過來。
她想的是先劃了時婳那張臉,男人都是寡情的,如果那張臉毀了,霍權辭又怎么會因為一個毀容的女人下狠手。
這京都漂亮的女人那么多,沒了一個毀容的時婳,還有千千萬萬的女人想要爬上他的床,她賭霍權辭不會因為一個女人,失了風度。
事情已經被敗露,那么時婳呢?時婳有沒有被人玩弄過?
“忠哥,你把時婳......”
她的話剛說完,整個人就被一腳踹翻!
“你他媽瞞了我時婳的身份,昨晚我將時婳送給宮少,沒想到宮少和時婳認識,馬上打電話給時婳的男人,欣欣,沒想到你連我都敢算計,果真是我這些時日對你太好了,所以你都忘了,我的手上到底有多少條人命!”
時婳被他這一腳踢得跪不穩,躺在了地上。
她知道這個男人的手段,原本她就是在賭,賭時婳沒有東山再起的機會。
沒想到忠哥會將時婳送給宮慕白,真是愚蠢!
她咬牙,嗆出了一口血,“忠哥,娛樂圈里來錢快,我是你手里唯一混出了名堂的人,這件事你幫我兜著,以后我一輩子都為你掙錢,你不也說了么?那些老板忘不了我的味道,舍棄了京都,你還有其他地方可以發展,事情到了這個地步,殺我也只能泄憤而已,你花了這么多精力培養我,難道忍心親手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