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不知道這句話戳到了南錦屏的哪一點,她的眼淚瞬間就掉了下來。
她狼狽的擦了擦自己的眼淚,死死咬著唇瓣,扭頭就要走。
周歸璨卻不愿意放開她,“長安走后,我突然明白了,我和長安都很失敗,我們逃脫不了家庭的束縛,無法保護自己的女人,我想長安在最后一刻都是后悔的,后悔當初去了國外,錦屏,我們重新開始好不好,我會和喬語離婚,我們在一起。”
他從身后抱著她,緊緊的攬著她的腰。
這個懷抱太熟悉了,熟悉到南錦屏舍不得推開。
可是她該相信么?他們之間不止一次分分合合,繼續糾纏下去,也只是重蹈覆轍罷了。
她伸手揉著眼睛,拒絕不了他的擁抱,他的溫柔,“周歸璨,你放開我。”
周歸璨卻將她拉上了車,將車門狠狠一關,“我馬上就提出和喬語離婚,不管發生什么,我們在一起,沒有其他人?!?br/>
南錦屏說不出任何話,有些狼狽。
而公寓的樓上,顧丞嘲諷的看著這一幕。
他的手指突然痛了一下,原來是煙燃到了手指夾著的地方。
他收回視線,將煙頭捻滅在煙灰缸里,悶頭倒在床上,沒有再管。
是了,只是玩玩而已,走腎就算了,何必走心。
他這么安慰道,強迫自己閉上了眼睛。
今天的京都突然變得熱鬧了起來,上流社會的眾人突然收到了請柬,來自修家的請柬。
當初修羽這件事鬧得多大啊,直接中斷了他的仕途,老爺子更是氣得要和他斷絕關系,沒想到兜兜轉轉,他的新娘竟然還是那個女人。
時婳捏著這張請柬的時候,也有些不敢相信。
他們才從海島度假回來多久啊,單薇居然就要和修羽結婚了。
她低頭看著這張請柬,可以看出新郎新娘的用心良苦。
她的眼眶瞬間一酸,有些狼狽的揉了揉。
那晚海島上的燒烤聚會,他們仿佛是這個世界上最幸福的兩對情侶。
然而轉眼,最不可能結婚的一對馬上就要結婚,而明明已經在一起的一對,卻分開了。
世事弄人。
時婳將這張請柬看了好幾遍,看得眼睛都酸了,她才放下。
她想到了當初她和霍權辭的婚禮,沒有請柬,沒有婚紗,多少有些遺憾。
單薇給她打來了電話,說是讓她一定要去參加婚禮。
時婳不好拒絕,只能點頭。
去參加婚禮的話,肯定會遇到霍權辭吧。
她泄氣的放下手機,在沙發上蜷縮起來,雙手抱著自己的腿,盯著黑屏的電視發呆。
從早上醒來到現在,她什么東西都沒吃,根本吃不下。
另一邊,霍權辭明明說好要晾著時婳的,但是明蕓剛走,他就有些坐不住了,將南時喊了進來。
“把時婳帶來見我?!?br/>
他的聲音淡淡的,閉著眼睛。
南時一愣,想說你們不是離婚了么?以時小姐的性子,估計不會來吧。
“她要是不來,你就說我快死了。”
霍權辭的語氣沒有任何起伏,說的跟真的一樣。
南時的心里狠狠一抖,連忙站直身體,“總裁,我會將時小姐帶來見你的。”
霍權辭彎彎嘴角,沒有說話。
明蕓去了罪惡之都,他明天也要出發去那邊,以霍冥的身份,想在出發之前,好好看看她。
估計下次回來,就是在修羽和單薇的婚禮上。
南時很快就來到了時婳的住處,在外面徘徊了很久,最后還是按響了門鈴。
時婳蜷縮在沙發上,迷迷糊糊的睡了過去,聽到門鈴聲,她的眉頭皺了皺,“誰呀?”
她清了清嗓子喊道,將門打開。
南時一臉的憔悴,欲言又止的看著她。
時婳心里狠狠一抖,“是不是霍權辭出事了?”
南時一愣,想著他編好的臺詞都還沒說呢,沒想到這個人這么上道,只能點頭,“時小姐,總裁一直在住院。”
時婳很想去看一眼,可她的身體上還有其他男人留下的痕跡,去那里只會自取其辱。
她垂下眼睛,臉上沒有任何血色,“醫生怎么說?”
“總裁的腦袋受過很多次的創傷,醫生說他不能出院,時小姐,你去見見他吧?!?br/>
時婳扯扯唇,“我去見他有用么?我又不是醫生?!?br/>
“至少總裁的心里會舒服一點兒。”
時婳的眼眶瞬間就紅了,緊緊的握著門把手,微微嘆了口氣,“我上去換衣服。”
南時想著就這套衣服就可以了,可是看到時婳脖子上的痕跡,他連忙移開了視線,“好的,時小姐?!?br/>
時婳去了樓上后,特意找了一條絲巾戴上,把脖子包的嚴嚴實實的,她才下樓,和南時一起去了醫院。
走到霍權辭的病房門口,她一直不敢進去。
里面響起了霍權辭的咳嗽聲,有些虛弱。
時婳心頭狠狠一緊,將手放在了門把上。
大概是因為心虛,她垂頭看了一眼脖子上的紗巾,確定紗巾纏得很緊,這才推門進去。
就看一眼就離開,不會過多逗留。
霍權辭看到她來,手上僵了僵,又捂嘴咳嗽了一下。
時婳在他的病床前坐下,無話不談的兩人,這會兒好像沒什么可說的。
氣氛沉悶,最后還是霍權辭先開口,“大熱天的,把脖子纏得這么緊干什么?”
他的聲音很冷,凍得空氣一寸寸皸裂。
時婳下意識的就捂住了自己的脖子,臉色白了兩分。
霍權辭抬眼看她,發現她的臉色蒼白的可怕,眉心擰緊,把她拉住,“身體不舒服?”
時婳最害怕的就是他的靠近,她身上的秘密會被他發現的!
她連忙開始推攘,卻被他扣得更緊。
霍權辭的指尖已經放到了她的紗巾上,輕輕一勾,打結的紗巾就散開了。
脖子上的痕跡瞬間暴露在他的眼前。
時婳像是被觸到了底線,開始瘋狂的掙扎起來,“你別看,放開我!放開我!”
霍權辭握住了她的兩只手腕,突然有些后悔瞞著她。
時婳是傳統的女人,定然受不了昨晚上的行為。
可若是這會兒告訴她,那個男人是他,只怕她的巴掌已經呼過來了。
明明只是想讓她長長記性,卻把自己推到了騎虎難下的境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