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一秒,兇神惡煞的男子不見,取而代之的是饑寒交迫的文弱書生,他劇烈的咳嗽,喘息道:“咳咳咳咳,誰….來救救我啊!”
景云悉聽見呼救聲,不由得加快腳步奔往發聲地。
他一身灰色道袍,手持破月刀,烏黑的長發高高吊起,零散的碎發遺落在臉頰兩側,襯的他白皙的肌膚賽雪般通透,一張俊秀可人的臉蛋,眉心輕蹙著,琉璃般晶瑩的眸子四處撩望,尋找剛剛呼救的人。
當地上佝僂的男子看見景云悉時,眼底劃過一抹驚艷,這人長得還真符合他的胃口,足夠精致勾人。
波旬賣力的裝可憐道:“這位道友,求你救救我…”
“你別動,我這就扶你起來。”景云悉的嗓音清冽,悅耳卻不魅惑,干干凈凈的讓人有種很舒服的感覺。
波旬心道:估計躺在軟塌上喊出的聲音,會更好聽。
魔,無所顧忌,有天崩地裂唯我獨尊的霸氣,更有精*|蟲上腦醉生夢死的隨性。
景云悉將波旬小心翼翼的攙扶到一旁的大樹下,蹲在他面前,眉宇間盡顯關心之色,道:“你是流浪到此的難民嗎?還是遭遇了什么變故?餓不餓?我這里有吃的。”
說著,他便拿出一袋干糧,遞給波旬。
一點防備心都沒有的善心景云悉,讓波旬更是喜歡,他覺得自己像只狼,不喜歡奸詐心機的狐貍,獨愛傻白甜的兔子。
波旬靦腆的接過糧食,大口咀嚼,口齒不清的說:“我….記得,自己在院子里看書,然后一個黑影出現,再后來我就不記得了。”
景云悉眼神里帶著憐惜,掏出手帕遞給他,“你可知自己家的哪?我送你回去?”
波旬笑瞇瞇的將手帕攥在手中,繼續裝:“我腦子有點亂,還很疼,道友可以收留我幾天嗎?”
景云悉為難的看著波旬,稽查督是不許外人入住的,那他就只能去自己平日獨居的地方了。
波旬怕他猶豫下去會壞事,連忙道:“不好意思,是我唐突了,道友若有事就先走吧!我在此茍且幾日,興許就記起回家的路了。”
景云悉眉宇間帶著一抹擔憂,溫聲道:“你誤會了,我是在想你的腿是否能走五公里的山路,我獨居的地方在前面南陽山腳下,距離此處正好五公里。”
波旬莞爾一笑,眉眼溫潤如畫,眸里是一派清明斯文翩翩實則夾帶著一層暗涌的心緒,道:“我的腿沒問題,只是沒有力氣,若走的慢一些,并無大礙。”
“那好,我們出發吧!”
于是灰衣道士扶著破衣襤褸的男人,一同去往南陽山腳下的居所,命運的轉折點在此時悄然啟動。
片刻后,念笑經過此處,早已沒有兩人身影,地上只有一些散落的干糧屑,他蹲在身子看地上殘留的種種痕跡,手摸著下巴,神情凝重,以至于完全沒注意到身后不斷靠近的男子。
待念笑感到身后有他人氣息之際,為時已晚。
不等他回頭,對方抬手一個兇猛的掌劈,動作干脆利落,念笑眼前一黑,直接被打昏。
隨即,對方瞬移到念笑前面,牢牢地接住他倒下的身子,輕聲道:“我的王,又見面了。”
此人正是許久不見的南方將軍郁荼,寶藍色錦袍亮麗鮮明,嘴角上揚的笑,青春陽光,任誰也看出是個心里有問題的病嬌將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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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次來到南方將軍的府邸,管家打開門,瞧見自家將軍又抱著小二爺來了。
“將軍,您怎么又將小二爺擄來了?”
郁荼扭頭瞪他一眼,殺氣騰騰的說::“你有意見?”
管家仰頭捶胸,一副恨鐵不成鋼的看著郁荼,萬分無奈道:“我說將軍啊!追求心上人,可不能現祖先一樣,將人打昏扛進洞里脫|*褲子就上,那是野蠻無知腦殘的傻子做法!現在人間男子追求心上人都講究套路,路子對方!”
郁荼清秀的臉龐浮現一絲疑惑,隨即反懟道:“你一個老光棍怎么知道這么多歪理?”
“那是!畢竟我是過來人。”管家胡子一翹。
“但你仍舊是個光棍,由此可見你的方法行不通。”郁荼淡淡瞥了他一眼,擦身而過,走向自己的臥房。
管家手捂著心臟,一副痛心疾首的神情,看著郁荼離開的背影。
孽緣…都是孽緣。
王啊!你是知道有朝一日會身陷這般處境,當初才會讓老奴留在將軍身邊嗎?還是您放心不下將軍,讓老奴幫您照顧這個可憐的小將軍。
臥房內
炭火爐徐徐升起,將屋內溫度逐漸提高。
郁荼見念笑脖頸流下汗珠,想必內衫都濕透了,要不及時換下會生病的。
他含笑調侃道:“念笑,你可真是個嬌包,冷了不行熱了也不行。”
言語間,郁荼的手指將念笑的錦袍解開,上身純白的襯衣微微有些濕,薄薄的汗透過襯衣滲出來,將原本絕好的身體更是突顯的玲瓏剔透。
長長的墨發披在雪白頸后,真是個極美的男子,長眉若柳,額心殷紅,粉腮紅潤,膚脂白膩,身如玉樹,簡直可以用嬌艷欲滴來形容。
一名男子能長成這樣,也是天下少有。
“郁荼將軍,你看夠了嗎?”熟悉的聲音響起,聲音極淡,帶著冰冷的氣息。
念笑墨綠色的雙眸睜開,瞳孔中充斥著漠然,冷若冰霜的眼神絲毫讓人感覺不到任何溫暖,唇交勾起一抹冷笑,是那樣的鋒利,冰冷如同墜地的飛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