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季的風(fēng)帶著一絲溫?zé)幔鬟^臉頰時有些灼熱,柳樹的飛絮隨風(fēng)而落,洋洋灑灑的漫天飛揚。
稽查督門前聚集多人,現(xiàn)任獸王拂墨帶著大長老和少部分獸族來了。
念笑看清楚來人后,上前一步擋在小淘氣面前,將人護(hù)在身后。
他墨綠色的雙眸帶著一絲警惕,仍保持著玩世不恭的調(diào)調(diào):“九哥帶此人來稽查督,所謂何事?”
拂墨蹙眉,眉宇間閃過一絲困惑,但微微紅腫的雙眸,不難發(fā)現(xiàn)他剛剛哭過。
“小十七,九哥問你,昨日午時你人在何處?”
聽見問話,念笑沉思,昨日午時他還在魔鬼族帝王殿里昏迷著,不過九哥問這個做什么?
拂墨見念笑遲遲不回答,著急的再次問道:“十七,你要想好回答!到底在哪?有誰能幫你證明?”
念笑雙眸一瞇,他討厭被人這么逼問,就算是親人也很討厭。
“昨日午時我受傷昏迷,人在魔鬼族,沒人能證明!”
當(dāng)時在寢殿里的之后帝宸,如今他有傷在身又即將歷劫,決不能將他牽扯進(jìn)來。
此話剛落,大長老便出聲,疾言厲色道:“你撒謊!你本獸族,若是受傷昏迷定是重傷,怎么會如今毫發(fā)無損的站在稽查督!”
“你怕是個傻子吧!人有天賦之分,獸有傳承之別,小爺治愈力驚人有何不可?瞧你那沒見過世面的樣子,真想撬開你腦袋看看,里面到底有多少瑕疵!”念笑尾音稍稍揚起,臉上還噙著鄙夷的笑,精致的五官好似從神話里走出來的謫仙一般。
若說克星,念笑真的覺得他和大長老就是不死不休,十分匹配的克星!
“你!”大長老蠟黃的大長臉陰毒猙獰,他轉(zhuǎn)頭看向一旁的拂墨:“王啊!你斷然不能輕信念笑的話,若他說的是真的,那就讓他將手中小紅狐貍放出來,來證明自己的清白!”
小紅狐貍?他們說的可是般若?念笑殷紅唇角揚起薄冷的弧度,眼眸中涌動著血腥氣。
“小爺憑什么向你們證明清白?我犯罪了?”
這時,身后的小淘氣緊緊抓著念笑的袖子,看著稽查督?jīng)]合上的大門,小聲道:“小二爺,要不奴進(jìn)大殿里呆著吧!省的給您拖后腿。”
“不必,你進(jìn)去更危險,待在我身后。”念笑說完話,目光掃過眾人,最后落在拂墨身上,眼底情緒漸漸變得復(fù)雜。
拂墨雙目漸漸變得猩紅,他雙手握拳,手上青筋暴起,緩緩說道:“昨日午時父王…父王他…被殺了…”
什么?念笑瞳孔瞬間瞪大,“你說什么?”
這白燈籠不是給帝宸的,而是給他父王掛的?
幾年前他偷偷回去看過父王幾次,瞧他精神狀態(tài)極好,沒事遛鳥打牌,生活瀟灑的很!
“昨日午時有獸看見你的身影出現(xiàn)在父王所住之處,并且在你身邊還有個紅狐貍,后來父王被殺,你身邊的狐貍被大長老打傷。”
拂墨三言兩語將昨日驚天之事說出,他雙眸染上無限哀傷,:“小十七,你且將紅狐貍喚出,若它沒有受傷,你便是清白的。”
他的眼里帶著一絲祈求,眼前之人是他世間唯一的親人。
大長老在一旁附和道:“是啊是啊!念笑要是清白的,就將紅狐貍放出來呀!”他嘴角勾起一抹陰毒的笑,明目張膽。
聞言,念笑緩緩垂下眼瞼,睫毛半掩著眼眸,“九哥,你不信我?”
若是信他,九哥便不會帶著人來。若是信他,便不會一直咄咄逼人的質(zhì)問。
念笑知道自己問了一個白癡問題,可對面的人是他唯一的親人了。
唯一的...
拂墨看著面前的弟弟,“十七,九哥身為獸王,我需要給族人一個交代,希望你體諒我…”
他內(nèi)心糾結(jié)無比,一件件證據(jù)擺在自己面前,統(tǒng)統(tǒng)指向唯一的弟弟,身后的族人步步緊逼。
去世的是他的至親,他何嘗不心痛,十七何嘗不難過。
“交代?”念笑嗤鼻一笑,雙目幽深似寒潭,“我若是不交出般若,你可是會殺我?”
如今般若只有一絲殘魂,被帝宸封印在鐵扇里日日蘊養(yǎng),對方要他交出般若證明自己清白?呵呵…真是打的一手好棋。
不等拂墨出聲,一旁的大長老插話道:“紅狐貍被我打傷,你若不交出,便證明你當(dāng)時確實在場,老獸王脖上的傷痕,是鐵扇留下的,而且有小獸看見你進(jìn)入老獸王屋內(nèi)滿身是血的出來。”
他就不信這次念笑還有什么借口!
“只因傷痕是扇子造成的,人就是小爺殺的?就幾個獸看見小爺身影,便一口咬定小爺是兇手?你們是小腦萎縮,還是大腦發(fā)育不完全?智障不可怕,但沒長腦子就嚇人了。”念笑居高臨下冷笑地看著大長老,那神情高傲的猶如在看一只小小的螞蟻,嘲諷地?fù)P起唇角,冷傲地?fù)P起下巴。
“昨日我在魔鬼族養(yǎng)傷,你們信也好,不信也罷,這便是我看在親人面上唯一給的解釋!”
站在念笑身后的小淘氣,明顯的感受到小二爺?shù)谋瘋灰а缐阎懽樱澏吨种福稽c點伸向前面緊緊成拳的手。
終于…小淘氣牽著念笑的手,小聲道:“奴,永遠(yuǎn)信爺!”
念笑側(cè)頭看著身邊翠綠色衣衫的小淘氣,倏然笑了,薄唇弧度上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