琳達的瞳孔驀地收縮幾分,她剛想轉過頭看向聲源處,只聽”咔嚓”一聲,她的雙手就被以一種極其不正常的方式扭到了身后。而她那還沒來得及從喉嚨里溜出來的呻/吟聲,早就被一個質地略微堅硬皮帶給硬生生束縛進嘴里。
身后那人抓著皮帶的力氣之大,勒得她嘴角生疼,琳達本能地咬緊了那皮革制品,她想反擊,但她的雙手已經被扭脫臼了,那人對她毫不憐香惜玉,就算她奮力挺起腰身劇烈掙扎,但依然沒有任何用處,在力量的交鋒上她完全落于下風。
”你空有一番干壞事的野心,然而,你卻沒有這種智商。”她身后的那人湊到她的耳旁,從車窗的倒影上琳達可以看清她背后那人的面容,就是本應該被史密斯押著坐在前座的厄里斯!
她那故意壓低的聲音帶著一絲綿綿的沙啞,如同一個惡魔在她耳邊低喃,溫熱的氣體吹得她脖子癢癢的。琳達本能地想逃避這讓她起了一身雞皮疙瘩的女人,但是她卻在她準備突然發力掙扎的一瞬間看穿了她的企圖,猛地用力拉緊了皮帶,那感覺就像是突然拉緊了馬匹的韁繩,被侮辱的感覺氣的琳達在心里破口大罵,到嘴邊的話只變成了嗚咽聲什么也聽不出來。
該死的變態女表子……琳達在心里罵了一聲,如果不是這個羞恥的皮帶,現在說不定這家伙已經死了五百次了!
”哎,倒霉孩子,為什么我說自己的能力是爆破,你就輕而易舉的相信了呢?你明明做好了坑隊友的準備,卻沒有坑隊友的能力。”厄里斯嘆了一口氣,那語氣聽上去就像是恨鐵不成鋼,”看看,我的隊友,你不是挺厲害的嘛?被人卸了武器,就這么不堪一擊,你確定你做好了殺了我的準備嗎?”
厄里斯說著,猛地將琳達翻了個身,一手壓住她的嘴,一手壓住她的脖子。看到了渺茫的機會,琳達不由分說地一口咬上厄里斯的手掌,咬得她的手鮮血淋漓,而厄里斯就像是沒有感覺似的,反而還像是特別興奮地勾起了嘴角。
她看著她的眼神讓琳達心里本能地升起一股寒意,那種以玩弄殺死獵物為樂的變態神情讓琳達終于感覺到了恐慌,她后知后覺地看向正在開車的特工,對方沒有任何反應,像是根本沒有注意到后車發生了什么一樣。
早在厄里斯恢復記憶之后,她就想起了自己的其他五個隊友長什么樣,有什么特征,各自能力是什么。在進入這個世界以前,他們有五分鐘的時間自我介紹互相磨合熟悉,然后在進入世界之后,他們的耳旁瞬間響起了系統關于隱藏任務的聲音,緊接著他們就失憶了。
但厄里斯還記得琳達的自我介紹——”琳達,四段,能力和法術有關。”
她這么說明顯是想讓眾人的注意力轉移到她是法師這一點上,至于具體能力她并沒有過多闡明,很有可能是準備著在世界開始后就躲在大部隊后方。一般情況下將自己描述成不善于近戰的人只有兩種,第一,心懷不軌故意藏拙;第二,真的近戰負五渣。
厄里斯回憶起自己在系統空間里看到的關于法術職業的描述,一般情況下不同職業有不同的特征,法術職業也一樣,不同種類的法師他們的法杖都不相同,其中最大一點就是顏色。而且比較資深的法師,大多時間喜歡下意識地和其他人保持距離,法杖不離手,就算將法杖收回了隨身空間里,他們也會經常性將自己手放在隨身空間上,以便能在瞬間拿出法杖。
琳達如果真的是四段法師,那么她不可能表現得如此沒有法師應有的警惕性。她的隨身空間是一條很好看的項鏈,法師絕對不會選擇空間項鏈,因為不方便拿取法杖,通常他們會選擇空間戒指或者手環。而她也沒有法師常有的和其他人保持三步以上距離的習慣。
厄里斯敏銳的觀察力告訴她,她很有可能在說謊。
那么她的真正能力是什么?
寡言少語,討厭他人觸碰她的脖子,經常性含著咽喉片……
厄里斯微微挑了挑眉,想起了自己之前看中的天價能力。
”一旦被封住嘴你就沒有任何攻擊力了,琳達啊琳達,你還要如何欺騙身為你值得托付后背的隊友的我,跟我說你是法師?你瞧,就算是一個普通法師,他們的近身戰斗力也比你強。言靈確實是一個十分厲害的能力,不得不說我之前也曾看中,然而,它的弊端太大,每次升級所需系統幣太多不談,還挺霸道地要求能力者不得再兌換包括身體強化以內的其他能力?”
”而且你每次使用都不是免費的吧?你得付出代價,代價是什么?你這是靈力戒指吧,只能用來儲存靈魂的裝飾性小玩意兒,當初看到它除了儲存和釋放靈魂以外沒有其他用處,我還不可思議地多看了兩眼確定自己沒有看錯……現在嘛……也許你的言靈代價就是支付靈魂,靈力戒指竟然是和言靈能力匹配的,謝謝你告訴我。”
厄里斯的表情十分真誠,像是真的在感謝琳達一樣,隨即,她又笑了,眨了眨眼:”哈哈,只要我拔了你的舌頭,你就是一個普通人,你說在你沒有任何用處之后,那些特工會將你怎樣?”
琳達瞪大了眼,嗚咽著,鮮血順著她的嘴角流下來,不知是厄里斯的,還是她的。
”哦對了,”厄里斯想起什么,突然抬起手,看著嘴唇一圈都是鮮血,張大了嘴想說什么卻發現自己什么也說不出來的琳達,歉意地笑了笑,”抱歉,你不會真以為我用自己的手,封住你骯臟的嘴,就是為了向你炫耀我自己的發現吧?我像是那些只會嘴炮的反派嗎?在你剛才張開嘴咬我的時候,一個小可愛已經掉進了你的咽喉,你現在舌頭已經麻痹了,大概一分鐘后,你的舌頭就會徹底脫落。”
”所以……”厄里斯俯下/身,一手撐在座椅靠墊上,一手勾起了琳達的下巴,”將我們僅剩的另一個隊友,馬克的下落寫下來,你一定知道,并且告訴了這些特工,對嗎?我可以考慮給你解藥,畢竟我可不能讓你死了呀,我的好隊友,你現在有四十三秒的時間。”
琳達瞪大了眼,沒有任何猶豫地接過厄里斯遞來的紙和筆,寫下一個地址,扔給了她。厄里斯看了看,滿意地點了點頭,然后做事要打開車門跳車。琳達見了趕緊嗚咽了一聲,厄里斯回過頭不解地看了她一眼,然后拍了拍自己的額頭,恍然大悟。
”哦,你說解藥?其實呢我確實有認真考慮了一下,然后結果是,我并不打算給你了……”厄里斯攤了攤手,嘴角無辜的笑容漸漸詭異起來,”我說過,所謂隊友無非是一群棋子和墊背,而你,已經沒有任何利用價值了。”
她說著,突然抽/出一把槍,一槍崩了前方被幻境迷惑的特工,猛地推開車門,一伸手就抓住了一根繩子,琳達看的清清楚楚,那根繩子是從一架直升機上掉下來的,而面對如此顯眼的直升機,前方史密斯那輛車就像沒有瞧見一樣!
失去了駕駛員的suv開始在地上打滑,那一刻,琳達認為自己完了。
加里斯特將厄里斯拉上來之后,立刻掉頭遠離危險地。離開了幻境范圍,史密斯立刻發現情況有變,他看向身后被撞毀的suv以及已經遠到幾乎看不見身影的直升機,用力摔上了車門。
加里斯特總算松了一口氣,當初厄里斯推開他讓他去她指定的地點取直升機時,他還有些猶豫呢,畢竟他不認為厄里斯有能力從那群特工手里逃出來,結果沒想到她真的做到了,而且,還拿到了一個地址。
”這是什么?”加里斯特看著眼前的紙條,厄里斯吩咐說讓他直接開著飛機到達此地上空。
”你難道忘了我說過,我會問問他們如何得知我們的方位嗎?他們中有個好心人告訴了我答案,并且還提供了那個槍斗術覺醒者的地址。”厄里斯輕笑道,”不過我們逃出來,史密斯的下一站肯定也是這個地方,所以我們要快。”
加里斯特明顯不開心了,她只記得那個覺醒者,而他右眼失明卻不聞不問!他悶聲悶氣地將直升機開到指定地點,見厄里斯順著繩子跳下去,五分鐘后又領來一個看起來有些眼熟的男人,臉色可以用結冰來形容。
被厄里斯拉上直升機時,馬克還在抱怨著這幾天的遭遇,以及自己竟然陡然間就可以把手槍使得這么順近戰遠程都是杠杠的。然后他后知后覺地發現了正在生悶氣的加里斯特,于是總算消停了點,對加里斯特道:”你好,我是馬克,我認為我似乎見過你。”
加里斯特無視了對方伸來的手,他甚至看都沒有看對方一眼,更別說搭腔了。
”他和我一起是你手下的實習生。”厄里斯說著,甩給了馬克一把槍,并且對加里斯特說,”他就是我們五天以前第一天上班時遇到的被帶走的經理。現在你直接開到郊外就行了,,西北方向,有一家農舍。”
加里斯特依舊不吭聲。
厄里斯眉毛一挑,又用一種玩味的語氣說:”等會兒我們倆誰留下來,誰去外面將飛船開往下水道?”
”……我留下!”加里斯特立刻叫了起來。笑話,難道他要讓厄里斯留下啦和這家伙單獨相處嗎?
厄里斯輕笑一聲,其實她就是這么想的,有些事情還得自己親自來辦,而加里斯特這種類似于護食的態度在無形中還給她幫了很多忙,讓她可以毫無后顧之憂地單獨行動。不過雖說厄里斯的輕笑并沒有其他特別的含義,加里斯特卻依然聽出了點別的什么味,他不禁臉一紅。
接下來的事情都很順利,三人安全到達農舍,厄里斯直接回到飛船上,而加里斯特則很不耐煩地給了馬克一粒之前自己也吃過的藥,緊接著,馬克便失去了意識。
同樣的,他也是在培養倉里醒來,被沖進下水道,然后被厄里斯撈上來。他的肌肉恢復速度雖然沒有加里斯特那么快,但是也比厄里斯快得多,厄里斯知道這一點,因為她知道槍斗術對體能體術要求極高。
在矩陣內受的傷會清楚反應到肉體上,加里斯特的右眼徹底看不見了,這是無法改變的。但不知為何,加里斯特卻覺得自己一點也不消沉或者慌亂,仿佛瞎個眼沒什么大不了這讓他有些驚訝,不過他想這也許是厄里斯那句話的原因:“你不覺得瞎了一只眼還挺帥嗎?”
當然,厄里斯知道無論受了什么傷回系統空間就好了,大概加里斯特潛意識里也這樣認為。不過,她可沒有坑加里斯特讓他無法想起記憶的意思,她這么說純粹是為了自己的偽裝。
為了避免厄里斯和馬克過多接觸,加里斯特自告奮勇幫助馬克訓練學習。厄里斯直接調出來一大堆適合槍斗術學習的技能,這足夠他們倆度過后半夜加明天一上午。
而厄里斯,則利用這個空檔,休息片刻后,鉆進駕駛艙,駕駛飛船。
但她在干什么,而飛船要開往何方,就不得而知。
第二天晚上,三人再次接入矩陣,這一次的目標,直奔梅羅文奇。166閱讀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