收拾好之后已是晚上。
    曉眠是個好孩子，把地拖了一遍，很干凈。
    張澤坐到沙發上，神情有些呆滯，從兜里掏出一盒煊赫門，抽出一支點燃。
    他沒有煙癮，突然想抽了，因為那個女人抽的就是細支煊赫門。
    抽了一口，有著淡淡的香味。
    “哥，我把錢給你轉過去了。”
    張曉眠拖完地坐到茶幾對面的凳子上。
    押一付一，當時張澤付了三千塊。
    張澤的思緒被打破，拿起手機點了拒收，道：“瞧不起誰呢？叫我一聲哥，我還能收你的錢？”
    “那怎么行？之前好的是合租。”姑娘很固執。
    張澤道：“合租也是有條件的。以后飯你做，屋子你打掃，我的衣服你也得洗。”
    “那……那還不如收錢呢。”張曉眠低聲嘟囔。
    “你什么？”張澤皺眉問道。
    “謝謝啊，澤哥！”
    張曉眠很識相，繼續道：“哥，晚上我請你吃好吃的。”
    張澤搖了搖頭，“不，今晚上你做飯，先試試你手藝。”
    她曾非常好。
    事實證明，確實非常好。
    現在的女生會做飯的不多，張曉眠是個例外，簡單炒了兩個菜，攤幾塊薄餅，煮了米粥。
    味道著實不錯。
    “哥，還滿意不？”張曉眠問道。
    “那是相當滿意。”張澤肯定回答。
    “這樣吧，除了你的我負責，水電費和網費我也負責怎么樣？”張曉眠建議道。
    張澤搖搖頭：“均攤。”
    張曉眠不敢反駁，半晌后道：“這兩咱們干嘛？”
    復試在三之后，要不要再看看別的工作？
    張澤只了兩個字：“躺平！”
    南北兩個臥室，張澤占了陽面大臥室，張曉眠十分開心的睡在臥室。
    倆人開始了合租生活。
    ……
    ……
    稍早時候，當張澤離開騰達4S店之后，所有中層來到會議室。
    新官上任第一件事就是召開中高層會議。
    中高層，高層只有兩位，總經理顧佳和副總周海濱，其余是各部部長。
    “聽了嗎？新任總經理是位美女。”
    “沒聽，我親眼所見，極品大美女。”
    “呵呵，終于知道為什么會空降來這么一位了。”
    “為啥？”
    “自己捉摸去。”
    ……
    人們竊竊私語議論紛紛，都是關于這位新任總經理。
    會議室的門突然打開，周海濱先進屋，躬身請顧佳。
    面無表情的顧佳徑直坐到中間主位。
    “大家歡迎顧總！”周海濱道。
    人們站起身鼓掌。
    “謝謝，諸位請坐！”顧佳平靜道。
    人們重新就坐，都在打量著這位顧總，之前曾不相信她是美女的人們此刻有些汗顏。
    顧佳的臉上沒有一絲笑意，掃了眾人一圈，道：“大家先自我介紹一下吧。一下你們的職位以及本部門的人員情況。”
    由周海濱開始，依次做自我介紹。
    副總，行政部部長，人事部部長，財務部部長，銷售部部長，零部件部部長，售后部部長……
    顧佳的眉頭越挑越高，那張臉上仿佛染上一層霜。
    冷艷美人大概如此。
    當所有人介紹完之后，顧佳沉默片刻，道：“誰能告訴我，一個規模不大的4S店為什么這么多部門？”
    空氣突然安靜。
    所有人不講話。
    當顧佳將視線落在周海濱身上的時候，他干咳了兩聲，回答道：“顧總，部門確實多了些，但也是經過分公司同意的。”
    這里只是一個市級的4S店，周海濱口中的分公司是省級分公司，再上邊是總公司，也就是騰達汽車集團。
    騰達集團采取的是汽車直銷模式，全部由本公司負責銷售，并沒有經銷商。
    “周總，你覺得合理嗎？”顧佳眼睛微微瞇起。
    “這……”周海濱沒有下去。
    職場生涯告訴他，在不了解這位總經理之前，不能隨便發表言論。
    肯定或者否定，都不合適。
    最無奈的就是顧佳來的太突然，只是三前接到消息，甚至還沒了解清楚她的底細。
    “我覺得不合理。”
    見周海濱言辭閃爍，顧佳直接給出自己的態度，“所以，我上任的第一件事，就是整合人力資源。所以，恐怕要得罪某些人了。”
    聞言，人們瞠目結舌。
    總經理上任的第一件事就是拿掉某些人，她的不是某個人。
    人人自危。
    包括副總周海濱，額角已沁出汗漬。
    顧佳拿出筆記本，翻開幾頁，道：“行政部、人事部、財務部合并，改為人資科，由肖飛任科長。銷售處改名為銷售科，人員不變。零配件部和售后部合并，統一叫售后服務科，劉凱任科長。至于被拿下的同事，或者辭職或者去分公司報到。”
    她的話剛剛完，底下便炸鍋了。
    “什么？”
    “還講不講道理了？”
    “我們從建店就在這邊，你一句拿下就完事了？”
    當當當。
    顧佳用筆頭敲了敲桌子，挑眉道：“不服？不滿意？可以。除非把我拿下，否則你們改變不了任何事情。”
    “過分！”
    “我不服！”
    “我不離開！”
    被拿下的幾個人義憤填膺，紛紛走出會議室。
    至于保留的科長們則留了下來。
    “下面我第二件事。”
    如同什么事都沒有發生，顧佳表情未變，繼續道：“如果你們還在騰達4S店，無論是公車還是你們的私家車，不允許用其他品牌。”
    “試問，咱們賣騰達的都不開騰達，怎么服別人去買騰達？”
    有了前車之鑒，并沒有人敢多言，不滿只留在心里。
    周海濱道：“堅決執行顧總的要求！”
    他先表態，其他人紛紛表態。
    在沒有了解顧佳底細之前，周海濱本不想些什么，但見她如此強硬，已知根底不凡。
    如果沒有后臺，任何一個初來乍到的領導也不敢這么干。
    那只能先討好。
    顧佳微微點了一下頭，道：“好了，今的會先到這里，肖科長來一趟我辦公室。”
    散會后，一臉蒙圈的肖飛來到總經理辦公室，心中忐忑不安。
    “顧總。”
    “部門整合完畢，目前最重要的是解決人員臃腫問題，你負責研究解決方案，由我來執校”完話，顧佳喝著水，同時觀察肖飛的反應。
    這些部門領導，包括有沒有后臺以及后臺是誰每個饒能力如何，顧佳早已調查清楚。
    所以才燒了這第二把火。
    肖飛微微皺眉，她的意思很明確，方案由自己出，也就是辭掉誰自己決定，但壞人由她來做。
    不得不，她的考慮很周全，但手腕太過強硬。
    拿下了部門領導之后，馬上要對員工動手。
    思慮片刻，肖飛道：“顧總請放心，我一定完成任務。”
    “多久？”顧佳問。
    “一個禮拜。”肖飛回到。
    “好。你出去吧。”
    顧佳干脆利落，沒有任何廢話。
    房間里只剩下顧佳一個人，將窗子打開又開始抽煙，每當煩躁的時候，她就喜歡抽支煙。
    時至中午，周海濱敲門而進，諂媚道：“顧總，酒店已經訂好了，大家給您接風。”
    顧佳道：“不必，我已經訂了外賣。”
    騰達4S店沒有食堂，平時都是各吃各的。
    如果沒有上午那個會，周海濱肯定會再次請求，可見識了她近似于無情的強硬之后，不敢多言了。
    “那……那好吧，我已經幫您租好公寓了，什么時候有時間帶您看看去，如果不滿意我再換。”周海濱討好道。
    周海濱想的很周到，顧佳是外地人，所以提前租好了房子。
    “謝謝周總好意，不用了，我在悅瀾灣有房子。”顧佳道。
    周海濱的臉皮不經意間抖動了下，悅瀾灣是港城有名的富人區，那里的房子動不動千萬以上。
    好家伙，她到底是何方神圣？
    “周總，你通知一下肖飛，讓他把復試者的簡歷給我。”
    顧佳吩咐了一句，周海濱退出房間。
    經過調查，顧佳知道肖飛有些能力，但人品到底任何有待考證。
    她之所以要進行復試，就是防止肖飛和孫飛虎以權謀私，讓自己人進入公司。
    五張簡歷擺在桌上，顧佳只看到第一張，神情驟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