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開始追他到現(xiàn)在,表達喜歡方面,好像是她一直在說。
傅隊長沒有說過,但她也能感覺的到。
可現(xiàn)在突然聽他這么一說,又是完全不一樣的心情,簡姝只覺得心怦怦直跳,像是要跳出胸腔。
隔了一瞬,她才從傅時凜懷里抬起頭,漂亮的眼睛里還有水霧,巴巴問道:“那你更喜歡我還是你那個小女朋友?”
傅時凜忽的笑出聲,胸膛微微震動著。
不得不說,簡姝還是第一次見他笑的這么開心,她又覺得自己問了個很傻的問題,這種情況氛圍下好端端問起前女友做什么,這不是腦子有病嗎。
她癟了癟嘴,緩緩松開他的腰:“睡覺了。”
說著,跑回了臥室,門卻沒關(guān)。
傅時凜單手抵唇咳了一聲,收起笑,緩步走了進去。
簡姝抱膝坐在床頭,看見他過來,往里面挪了一點,給他騰位置。
傅時凜在床邊坐下,嗓音緩而慢:“睡吧,我在這里陪你。”
“你不睡嗎?”
“我沒帶換洗衣服。”
簡姝道:“我又不嫌棄你。”
傅時凜薄唇勾起,大掌揉著她的腦袋:“嗯,快睡吧。”
簡姝躺了下來,卻沒睡在枕頭上,抱住他的腰,將頭放在他腿上。
緩緩閉上眼睛。
傅時凜靠在床頭,把被子給她蓋上,一下一下,輕輕撫著她的背。
很快,簡姝呼吸就變得均勻起來。
傅時凜把臥室里的燈關(guān)了,只開了床頭一個暖色的小壁燈。
他看著懷里的女孩,心里缺了的一部分,終于填補完整。
……
簡姝前半夜驚醒了幾次,不過都迷迷糊糊的,聽到耳旁男人低低的安慰聲,沒有徹底醒來,后半夜才逐漸睡的安穩(wěn)。
第二天早上,她醒的時候,陽光已經(jīng)透過窗簾,照進了屋子里。
一室都是溫暖的光芒的。
她伸了個懶腰,看到傅時凜站在床邊,手里拿著什么東西,看的仔細。
等簡姝看清楚他拿的是什么,猛地蹭了起來就想去搶,直接跳到他懷里。
傅時凜仍由她搶去,大掌托住她,嗓音含笑:“原來是你偷去的。”
簡姝把卡包抱在懷里,有些心虛,像是做什么虧心事被發(fā)現(xiàn)了一般,紅著臉爭辯:“誰偷了?我就是……看到落在地上,順手幫你撿了起來而已。”
“只是撿起來就能讓證件和照片分家?”
她當初偷偷把他照片摳下來,自己也說不清楚是個什么意思。
就覺得,好像只要看到他,內(nèi)心就能平和一點。
至少讓她知道,她不是一個人。
或許,是從那個時候開始,她就已經(jīng)對他產(chǎn)生了依賴,這種感情在長年累月中慢慢發(fā)酵,早在她沒有察覺的時候,依賴就已經(jīng)慢慢變成了割舍不掉的喜歡。
只是在重新見他的那天起,她才逐漸明白。
傅時凜拍了拍她的屁股:“去洗漱,吃早飯了。”
簡姝環(huán)住他的脖子:“你抱我去。”
昨天晚上她就發(fā)現(xiàn),她左臂受傷這個借口特別好用,不管做什么,傅隊長都會聽她的。
刷牙的時候,重新了昨晚洗碗的場景。
傅時凜覆在她身后,左手給她拿著杯子,簡姝右手自己刷牙。
她從鏡子里看著這一幕,覺得有些羞恥,卻又是滿滿的甜蜜。
他們就好像一個不能分割的整體,有了彼此,才是完整的。
“傅隊長,你等會兒有事嗎?”
“嗯,要去趟警局。”
簡姝頓了頓:“要去抓白長舟了嗎?”
傅時凜放在她腰側(cè)的那只手輕輕摩挲著,緩聲道:“你說的那些,不足以成為證據(jù),需要進一步的調(diào)查。”
“可是我真的能確定……”
“我知道,我相信你。”
簡姝垂下頭,其實她知道,他們抓犯人是需要充分的證據(jù),可她真的很怕白長舟跑了……
傅時凜給她擦了擦臉:“好了,出去吃飯吧。”
到了客廳,簡姝的手機正在響。
她匆匆跑過去接通:“喂?”
方方道:“簡姝姐,你起來了嗎。”
“起來了,怎么了?”
“今天有個雜志拍攝,我已經(jīng)到你家樓下了,正準備上來。”
“啊?”她差點忘了這件事,簡姝快速轉(zhuǎn)過頭,看了眼廚房里的男人,沖進臥室找著衣服,同時道,“不用不用,你在樓下等我?guī)追昼姡液芸炀拖聛怼!?br/>
方方也沒多想:“那好吧,你慢慢來,別著急。”
“知道了。”
簡姝把電話扔在一邊,利落的換著衣服,不小心扯到傷口時,疼得眉心一皺,卻沒有停下來。
衣服換好后,她把紗布拆了下來。
這個傷口其實不是很大,用一個創(chuàng)口貼勉強能遮住。
簡姝打開臥室門,跑到飯廳里端起碗喝了幾口粥:“傅隊長,我還有工作先走了,你……”
傅時凜拉住她的手腕:“再吃點。”
簡姝看了看碗里剩下的大半碗,覺得確實有些浪費,也不急著這兩分鐘的時間,她吃完擦了擦嘴巴:“我真的走了,完了給你打電話。”
“好。”
簡姝一溜煙兒的跑了。
傅時凜把餐具收了收,衛(wèi)生清理后,才離開。
到了警局,孟遠就過來:“傅隊,簡姝怎么樣了?”
“還好。”傅時凜走進辦公室,拿出“鐵鏈連環(huán)殺人案”的卷宗,冷聲開口,“你去請白長舟來警局一趟。”
“但醫(yī)生說簡姝情緒不穩(wěn)定,極有可能產(chǎn)生錯覺,會不會是她感覺……”
“是不是錯覺把人請來就知道。”
孟遠點了點頭:“可是白長舟到現(xiàn)在都有警局特聘的頭銜,在學校威望也高,我們這樣沒有證據(jù)把他喊來會不會不太好。畢竟這是個大案子,幾乎所有人都在關(guān)注,要是稍微處理不當,很容易落人把柄……”
傅時凜放下卷宗,神色偏寒:“誰說找他來,是為了這宗案子。”
孟遠不太明白:“啊?”
“昨天簡姝受傷,現(xiàn)場遺留的玻璃有他指紋。”
“知道了傅隊,我立即去!”
傅時凜嗯了一聲:“把周進喊來。”
孟遠出去后,周進緊跟著進來:“傅隊你找我?”
傅時凜給他一張紙:“帶著全隊的人,用最快的時間核對白長舟在這幾個時間段里都在做什么。”
“是!”
傅時凜起身:“有結(jié)果給我打電話,我去一趟鑒定中心。”
他們剛走到門口,丁瑜就從外面回來,看見傅時凜后快步上前:“師兄……”
傅時凜看了周進一眼,示意他先走。
男人嗓音不冷不淡:“什么事?”
“我聽說你在這次行動中受傷了,這個案子之前就已經(jīng)交給我們的負責了,你休息吧。”
“不用。”
丁瑜張了張嘴,卻不知道該再說什么,停頓了一下才道:“那有什么我們能做的?”
“去找和溫海清同屆同班,所有關(guān)系好的人,一一詢問他們在校期間,是否見過或者聽過,溫海清和白長舟之前有私下往來。溫海清大學四年期間,所有的在校職工也要去查,任何線索都不要放過。”
丁瑜點頭:“好,我現(xiàn)在就吩咐下去。”
傅時凜說完后,大步離開。
丁瑜也回到隊里,一一分配任務。
很快,整個警局都陷入了忙碌狀態(tài)。
這個案子十年來都是毫無頭緒的查,時隔這么久,第一次有嫌疑人出現(xiàn)。
對誰來說,無疑都是振奮人心的消息。
傅時凜到了鑒定中心,老趙正好出來,取下手套,邊笑道:“你這才結(jié)束了個大案子回來,怎么就往我這里跑?”
傅時凜推了張照片在他面前:“這個人您還有印象嗎?”
老趙拿起,瞇著眼睛看了一下:“怎么可能沒印象,犯罪心理學專家,白長舟嘛,他當時還在警局做了兩年顧問,不過那時候你還在實習,案子又忙,可能沒時間和他打交道。”
“十年前最后一件案子發(fā)生后,他去案發(fā)現(xiàn)場了嗎?”
“這個嘛……”老趙放下照片,坐下椅子上,喝著水想了一會兒,“好像是去過。”
傅時凜唇角緊抿:“那上次的名單中,為什么沒有他?”
老趙拍了拍腦門:“我想起來了,當時最先進去的是搜查科,鑒定科,刑偵科,他是現(xiàn)場取證快要結(jié)束時才到的,他當時是警局特聘的顧問嘛,屬于編外人員,上次就給漏了。”
說著,他又覺得不太對勁,“你今天特意跑來問我這件事,該不會他是兇手吧?”
傅時凜拿著照片起身:“還不能確定。”
除了簡姝的指控,白長舟符合所有犯罪畫像,擁有最大的嫌疑。
但越是這樣,能找到證明他是兇手的證據(jù)越少。
老趙擰著眉:“他本是就是犯罪心理學專家,如果兇手真的是他,絕不會留下任何蛛絲馬跡被你們找到,這種情況下,找到兇手,并不比沒找到簡單。”
“審訊了再說吧。”
……
今天拍的雜志風格是慵懶閑散,簡姝換了衣服后,就坐在鏡子前等化妝師做造型。
方方給她買了水過來,插了一根習慣:“簡姝姐,我覺得你今天臉色好了很多啊。”
簡姝抬起頭,摸了摸自己的臉:“真的嗎?”
“真的,春光滿面。”
“……”
化妝師聞言都笑出了聲:“確實,姝姝狀態(tài)比之前要好的多,是談戀愛了嗎?”
方方湊過來問:“是不是沈公子?”
簡姝拍了拍她的肩膀:“別瞎說。”
“我想也是,沈公子不可能讓你心情變得這么好。”方方想了一下,瞪大了眼睛,“該不會是傅……”
話說到一半,意識到這里還有那么多人在,方方的聲音連忙戛然而止。
說起來,之前傳出簡姝姐和傅隊長緋聞時,她覺得震驚的同時,又好像并不怎么意外。
畢竟兩人從長相來說,看起來挺配的。
只是沒想到卻牽出了那么多事出來。
過了一會兒,簡姝問道:“秦可可還沒醒嗎?”
“沒呢,醫(yī)生說成為植物人的可能性很大,但也不排除會有醒來的幾率,不過就算是能醒,下半生也只能在輪椅上度過了。”
簡姝抿了抿唇,沒再說什么。
可能是因為她從來也不是什么心慈手軟的人,她并不同情秦可可,只是這件事,把傅隊長牽扯進來了。
秦可可一天不醒來主動澄清他們?nèi)齻€之間的關(guān)系,問題就永遠存在。
一旦她和傅隊長重新在一起,之前那些話題又會出現(xiàn),引來爭議。
她不想傅隊長再因為她受到一點不好的言語。
化妝師道:“好了,可以拍攝了。”
簡姝頭發(fā)被燙成大蛋卷,慵懶卻不凌亂,隨意自然,妝感也比平時重了幾分。
她鏡頭感很好,拍攝起來也快。
五套衣服很快拍完。
等所有拍攝結(jié)束后,她選了幾張照片讓攝影師把底片發(fā)給自己。
攝影師道:“其實我覺得你這一期拍的整體都很不錯,你看看這張,眼神很強烈,眼睛里面有東西,很棒了。”
簡姝笑著道了謝:“行,那你都發(fā)給我吧。”
她也挺喜歡這一期雜志的風格,怎么看起來都很舒服。
攝影師把照片發(fā)到她手機后,簡姝更新了微博后,想了想,又給傅隊長發(fā)了幾張過去。
這次拍攝中,有一套衣服很有設計感,露出了大半個肩頭,襯衣下擺扎了一邊在超短褲里,最后一雙馬丁靴,整體顯得雙腿白皙筆直,長出天際。
還有一套黑色的吊帶裙,一字帶高跟鞋,攝影師把光影運用到了極致。
每一寸都有說不清道不明的朦朧感和曖昧感,黑暗中窒息的美。
簡姝勾了勾唇角,看手機顯示發(fā)送成功,就把手機放在桌子上,去換自己的衣服了。
警局。
傅時凜正在整理資料,手機突然響了一聲,他拿起一看,太陽穴猛地一跳。
氣血瞬間上涌,翻騰不止。
丁瑜見狀,疑惑的問道:“師兄,是案子有什么問題嗎?”
“不是。”傅時凜關(guān)了手機屏幕,下頜微繃,“孟遠已經(jīng)把人帶到了,我先過去。”
“好……那我把這些再整理一下。”
傅時凜點了一下頭,快速起身離開。
丁瑜看著他的背影,眉頭隱隱皺起,停頓了幾秒后,視線放在他辦公桌的手機上。